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小缺一觉直睡到午后,方才醒来,周身酸痛自不必说,两股间却感觉甚是清爽,伸手一摸,也没有血迹污物,知沈墨钩已趁自己昏睡时打理干净,咬牙一笑,也不愿再想昨夜床上之事,伸了伸懒腰,起身穿上衣服,一番折腾之下,□竟未流血裂开,不禁有些奇怪,略一思量,到枕边取了昨夜所用的药膏,打开细看,原来这药膏润滑之余,尚有止血生肌的用处。
当下拿着药瓶在手中抛接,看着瓶子在空中划出弧线一起一落,一时技痒,从床上抽屉中又取出些瓶瓶罐罐、诸般淫器,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抛出,双手如网,身形微动,于半空中捕鱼捉鸟般一一纳入怀里。
奈何设下千重网,网网有漏鱼,更兼苏小缺伤势未痊愈,身法略有滞怠,只见一个墨玉男形直冲着两扇雕花檀香木的房门就去了,恰巧此时沈墨钩推门而入,迎面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龟 头气势汹汹扑来,瞧那意思,是要磕碎沈宫主两排银牙直捣黄龙来个深喉。
沈墨钩何等身手?但见他手不动,足轻起,啪的一声把那不长眼的墨玉男形踢得飞回苏小缺手中,苏小缺一接之下,被震得手腕发麻,握着个假阳 物,只觉得一阵恶心,随手一扔,把好端端一块墨玉给摔了个粉碎。
转眼见沈墨钩神情古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不由得心里一突,暗想这老狐狸没了鼎炉虽是死得快了,可也不该这么早脸就抽搐成抹布样吧?
想着忙把怀里一包乱七八糟的物事倒到桌上,正忐忑间,沈墨钩开了尊口:“宋鹤年昨夜死了。”
苏小缺一怔,先把自己摘干净:“跟我没关系,爷别冤我。”
沈墨钩凝视着他轻轻一笑:“她是被人一刀断颈,杀她的人可跟你有绝大的关系。”
转身道:“跟我来。”
苏小缺心中隐隐不安,满心不想去,却人在人下,不得不屈,磨磨蹭蹭的跟着沈墨钩出得屋去,走过石子甬道,却见院中空地上赫然躺着宋鹤年的尸体。
宋鹤年一张肿脸上眼半睁而不闭,舌半吞而复吐,死得奇丑无比,叶小眠一旁看了,都有不忍之色。
苏小缺自不怕她的惨状,但一眼瞧见刀口,却立时见了厉鬼一般,脸色惨白,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极惶然无措的神色。
沈墨钩走近前去,足尖挑着宋鹤年的下颌,使颈中刀伤显露无遗,淡淡道:“小缺,过来!”
苏小缺略一迟疑,不敢不从,慢慢走到沈墨钩身边,却被沈墨钩一把攥住手腕:“仔细看看这刀痕你应该最熟悉不过。”
苏小缺猛然抬头看着沈墨钩,眼神中有浓烈的哀求之意,沈墨钩不为所动,含笑道:“这样的用刀手法,七星湖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杀宋鹤年的是谢天璧你聪明得紧,倒给我说说看,谢天璧为什么要杀宋鹤年?赤尊峰七星湖相隔数千里,他为什么来的七星湖?什么时候来的七星湖?”
苏小缺乍见长安刀之伤,已是五雷轰顶,再想到谢天璧既亲手杀了宋鹤年,想必自己和沈墨钩种种尽皆知晓,他那双寒星般的冷酷眸子竟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见,一时只觉得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不由得痛叫一声,毫无章法的拼命挣扎,只想从沈墨钩身边逃开,却因手腕要穴被制,只能出水鱼笼中鸟一般徒劳无功。
沈墨钩见他双目笼上一层血色,嘴唇却如残雪般血色全无,在自己手中似一只绝望而不甘的断翅伤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痛,只想把他搂着好生抚慰疼爱,却强自压抑,反而益发残忍的冷笑道:“谢天璧知道宋鹤年给你下淫药,所以杀了宋鹤年。”
“谢天璧之所以知道淫药一事,想必你身边就有他的眼线。”
直视苏小缺的眼睛,拧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避开,一字字道:“我刚要了你,不过三天,他便从远在千里之外的赤尊峰赶来杀人?也许谢天璧就一直在七星湖,就在你身边。”
第五十四章
沈墨钩美艳魔魅的一双眼眸如潜伏树林中的妖兽,温热危险的气息近在咫尺,苏小缺慌不择路已被逼到绝境,一颗心冷得似碎裂消失了一般,骨子里的强悍坚忍却蓬然欲出,眸光不再慌乱,而是一种熬炼之后的平静。
沈墨钩骤然松开手,苏小缺跌开两步,一言不发。
沈墨钩见他低着头,呆若木鸡状,不禁厉声道:“没出息!你日后就是七星湖的宫主,与谢天璧相比,地位实力毫不逊色。江湖中人只会畏你惧你,你又何必如此怕他?”
苏小缺甚是冷静,道:“姝姬死了这么多年,爷难道能忘了她?愿意听人提及她?”
看了看宋鹤年的伤口:“这不是怕,是恶心。我只是一想到谢天璧这个人就觉得恶心。这种滋味,别人不明白,爷应该明白。”
沈墨钩静默片刻,吩咐将尸体搬走下葬,执起苏小缺的手,感觉他手掌冰冷却不再颤抖,心中略安,却叹道:“谢天璧和姝姬怎会一样?姝姬与我互相都是深恨入骨,谢天璧却是”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却转言道:“这几天我会带你去历代宫主的书阁,七星湖诸般要务人事尽记载在内,我都给你讲解一遍,将来我一旦身死,你也不至束手无策。至于这些年宫中之事,你不妨多请教魏天一。”
苏小缺点头应了,却突然问道:“谢天璧之事爷有什么打算?”
沈墨钩揉了揉眉心,神态中一派轻松自得:“赤尊峰远在塞北,对七星湖鞭长莫及,谢天璧若当真身处七星湖,绝不是为了江湖霸业”
亲了亲苏小缺的眉毛,笑道:“他这次来可是为了你,既如此,谢天璧想杀的人必定是我,他那把长安刀我也见识过,再练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苏小缺嘴唇略动,却又紧紧闭上。
沈墨钩凑到他的耳边,毫不正经的笑:“我要死也只能死在小缺手上,是不是?”
数月匆匆一晃,其间沈墨钩当真打叠精神,一改往年对宫中事务不闻不问的架势,将七星湖之事事无巨细都教与苏小缺知晓,魏天一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偶尔到内堂见一见沈墨钩,却蔫蔫儿的只说苏小缺自有见地,无需自己横加插手。
沈墨钩原本就担心魏天一权势过重,将来于苏小缺不利,见他收手懒散,倒也放下一门心事,由他自去养鸡钓鱼。
苏小缺倒也出奇,他在丐帮时浑浑噩噩,撂少帮主的挑子就当摔一碟子咸菜也似轻松,时隔两年不到,当这七星湖少主却是尽心尽力,悟性奇高,先着手内堂,将内堂三殿打理得脉络分明,赏罚有序,一改往昔散乱风格,连叶小眠走路都格外利落干脆了起来。
内堂原不设堂主之职,苏小缺却让百笙当了这实际的堂主,百笙武功虽低,做事硬是高明,内堂杂事只花半月就整理成册,分与各殿,从此进退有据,十分清楚。一时连沈墨钩都啧啧称奇,不想这一身风流两袖酒香的男宠竟能如此作用。
百笙一接手内堂,苏小缺腾出空来,虽暂时不见外堂诸人,却把外堂诸事都一一记在心里掂量琢磨。
沈墨钩冷眼旁观,见他处事分寸得当,初时尚且生涩而后即能圆畅,不觉暗自欢喜,欢喜之余,又若有所憾。
而苏小缺的武功,更是层层突破,飞花摘叶俱有灵性,手指功夫出神入化,崇光瞧了,瞠目结舌,只当他被鬼神附体,央求百笙带了几本招魂驱鬼的书,投入研读数日,趁沈墨钩不在,泼了苏小缺一身狗血。
苏小缺大怒之余却是大喜,既见狗血,狗肉不远,押着崇光把那条倒霉的黑狗加五香桂皮八角花椒给炖了香喷喷一锅。
沈墨钩得知此事,大笑之下却深知苏小缺武功突进的原因。
聂十三当年所言不虚,苏小缺本是练伽罗刀的天生奇才,骨骼清奇,心随意动,手指更是万中无一的灵活敏锐,直通心意。
伽罗刀号称天下无双的刀法,繁复无比,共七十二招,每招又有十九式,再一经推演变化,端的是能把一般人瞧得吐血不止,幸得伽罗真气走的是佛门一脉,最是精简纯明,以简驭繁,以气带指,倒是相得益彰。
只刀法却不比内力,伽罗刀既讲究繁复,所学之人心思愈细密愈深邃越是事半而功倍,所学越庞杂越广泛越是触类而旁通。
苏小缺能有近日的突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自小学的是七星湖素衣灵狐的武功;后入丐帮,虽没学什么紧要功夫,丐帮弟子的武功却是四处信手八面来风,三年来颇增见识;再到白鹿山,聂十三身为天下第一的武学大师不提,更有各派少年高手陪着拆招;及至赤尊峰,又有谢不度传之刀意,因此年纪虽轻,见识却不凡。
这几个月来,与沈墨钩时常切磋,亦是颇有心得,沈墨钩所练廿八星经,不用兵刃,一双手掌自是了得,阴阳相济亦正亦邪,既有蚕丝蛛网的绵密飘忽,又有利刃剑锋的无坚不摧。
因此数月之功一下,倒似脱胎换骨了也似,终把伽罗刀练得大见威力,想必聂十三亲见,也得颔首称许了。
与沈墨钩之间,倒也出奇的有声有色有趣有味,自打上了床,苏小缺越发觉得沈墨钩乃是当世最为当之无愧的老狐狸精。
沈墨钩对苏小缺端的是视若珍宝,竟无一丝半点的违逆之处,只这种似爱非爱、似情非情,既非居高临下的恩宠,也毫无掏心挖肺的示好,只是水银般捉摸不定难以揣度,一时是冷眼窥伺的若即若离,一时是和风细雨的呵护备至,一时百般□调笑风流无限,一时却又默然凝视深情款款,有时比最投入的情人更要热情体贴,有时却比最严厉的师尊更加挑剔端严。
苏小缺于情爱一路本就不是有天分的人物,只被他百般变幻搞得一惊一乍瞠目结舌,只能以老狐狸精呼之,沈墨钩也不以为忤。
相处时日一久,苏小缺也不得不暗自承认沈墨钩这老变态狐狸精实在是个不世出的人才,武果解独到不说,对世间诸事亦是洞明而洒脱,琴棋书画诗酒茶更是无一不精,用笔如屋漏雨痕,奏乐则妙指妙音,兴致高时,对月吟诗起舞,态比神仙,苏小缺就曾夸赞道:“爷,哪天七星湖倒了,你就是做了乞丐去街头卖艺要饭,想必也能混上个丐帮长老当当。”
沈墨钩闻言很是愉悦,为了答谢他这一言之赞,拉着苏小缺登牙床,展锦被,白日宣 淫,通旦达宵,好生将胸中所学房中术尽皆施展,苏小缺布施色相,沈墨钩勇猛精进,共参六度波罗蜜,狠练龙 阳十八式。
叶小眠这姑娘却无慧根,听着屋内参悟梵音还世俗的只当淫 声浪 语,只听得小妮子一颗春 心萌动,终是矜持的撇了撇嘴,蹑手蹑脚远远走开,偏巧见一对波斯胖猫在蔷薇花下亦行其事,不觉啐了一口扔了块砖,转眼一瞧,那蔷薇花儿开得正好,一条肉虫儿却生生往那花 心里头钻,一时只看得面红耳赤手酸足软。
怔立良久觉得腿酸,举步欲行,却见一青衣银面人悄立雾中,侧着头,身形孤寂落寞,正是魏天一。
叶小眠见了他,忙退开行礼,魏天一却恍若未见,衣袖轻展处,已掠了开去,叶小眠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细细一想,便觉奇怪,自打苏小缺成了七星湖的少主,天一公子是日益变得古怪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