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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绝对有看见,更何况确实有三指男人在附近出现的证据。”
“证据?我想知道是什么证据?”
“事情是这样的,天亮之后我们再去猫坟的四周查看,很遗憾,由于落叶堆积太厚,无法发现脚印。虽有点令人失望,可是我们找到了三只手指的指纹。”
“指纹留在什么地方?”
“墓碑上猫的墓碑上清楚的留着三只沾着泥土的指纹。”
金田一耕助不禁吹了声口哨。
“那些指纹和命案留下的指纹相同吗?”
“嗯,今天早上经过警方监定,证实那是相同的指纹。毫无疑问地,三指男人昨夜又回到这宅邸了。”
银造以坚定的眼神注视着金田一,但眼眸深处却有明显的疑感。
“那座猫坟究竟何时开始存在的?”
“好像是昨天傍晚,猫尸是婚礼当天早上就埋在那里的,不过那时墓碑来不及做好,昨天三郎被催着做好墓碑之后,铃子便和女佣阿清在傍晚时分一起去把墓碑竖起来。阿清在接受询问时发誓说,当时墓碑上并没有什么手印,由于是刚刨好的白木墓碑,如果有痕迹,不管阿清或是铃子,应该马上会发现的。”
“这么说,三指男人昨夜确实又回来了。他回来做什么?又为何要接近猫坟呢?”
“关于这点,三郎说可能是凶手遗忘了什么东西而回来拿。铃子听到三郎这么说,也表示有人挖过猫坟,因为土堆的形状和昨天不一样。于是警方马上挖开坟墓”
“找到什么吗?”
“没有,橘子箱大小的白木箱内只有一具猫尸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猫尸是前天早上埋葬的吗?”
“是的,因为当晚要举行婚礼,不能将猫尸放太久,在隐居老夫人的催促下,铃子说二十五日一大早就将猫尸埋了。我相信她的话。”
勘察偏院
不久,金田一开始调查偏院的命案现场。
通常发生这种事,除了警方的人,其他人是不允许接近现场的。但金田一耕助却例外,令一柳家的人和村民们都感到讶异。告诉我这性命案的老村民更说道:
“那位年轻人在探长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探长马上一副诚煌诚恐的样子,这点让村人们印象深刻呢!”
正因这位青年带有一种神秘气质,村人们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照F医师所说,那是因为金田一身上带着中央政府某位高官的介绍函,才能受到如此的礼遇。
“那人在来这儿之前,好像在大阪侦破一桩相当重大的案件,因此某政要才给了他如同身分证般的介绍函;对于地方警察局而言,中央的介绍函远比求神问卜还灵,据说连局长和司法主任都对他唯命是从呢!”F医师说。
局长和司法主任对这位青年有股说不出的好感,并非只因他身上带着来自中央的介绍函,而是这位青年诚恳的态度,略带口吃的说话方式,在在让人难以拒绝他的请求。
探长这天上午还在指挥村里的青年团搜山,但是正午过后回到一柳家,见到金田一耕助,马上就被这位青年的气质吸引,立刻将所有调查资料完全告诉他。
其中最令金田一耕助感兴趣的是贴在相簿上的三指男人的照片,以及在暖炉里发现没被烧完的日记。金田一耕助听到这些证据时,兴奋得一面微笑,一面用手指搔头。
“那照片和没烧完的日记现在放在什么地方?”
“在总町的警察局,若有必要,我可以找人拿来给你看。”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能够看看,至于其他的相簿和日记本都还在书房吗?”
“是的,如果你想看,我带你去。”
“那就麻烦你了。”
金田一耕助在探长的带领下进人贤藏的书房,随手抽出相簿和日记本翻看,然后又放回书架。
“这些等以后再慢慢调查,我先去看现场。”
侦探小说迷
两人走到书房门边时,金田一耕助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停在原处动也不动。半晌,他回头望着探长,脸上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神情。
“探长!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事?”
“什么事?”
“你看!这书架上摆满了书,而且都是侦探小说。”
“侦探小说?咦?这些侦探小说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金田一耕助没有回答,缓缓走到书房门边的书架前,有些呼吸急促地翻看书架上的侦探小说。
也难怪金田一耕助会如此惊讶,因为这里搜罗了海内外所有的侦探小说作品,像最古老的黑岩泪香的翻译作品,包括柯南·道尔全集,亚森·罗苹全集,或是赤博文馆咸平凡社出版的翻译侦探小说全集。
至于日本的作品,诸如江户川乱步、小酒井不木、甲贺三郎儿、大下宇陀儿、木口高太郎、海野十三、小栗虫太郎等的作品,应有尽有。
另外还有未译成日文的原著,像爱勒里·昆恩、狄克森·卡、库洛佛兹和克莉丝蒂等作品,简直可以称得上侦探小说图书馆了。
“这究竟是谁的藏书?”
“三郎的,他是狂热的侦探小说迷。”
“三郎那不就是你刚才提到贤藏的保险受益人吗?而且他还有最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说到这里,金田一耕助又拼命用手指搔着满头乱发。
第十章 智斗侦探小说迷
勘验“密室”现场
这桩案子解决后,金田一耕助曾感慨地说:
“坦白说,刚开始我对这桩案子并不太积极,看了报纸的报导,觉得三指男人和各种谜团与疑问,都和案情的重心毫无关系.只是因为偶然的因素,而造成那样的情况,一旦将偶然的因素—一排除,剩下的只是三只指头的流浪汉路过此处而犯下罪行。
基于银造大叔对我特别照顾之情,我不得不来,但却无法忍受面对这样平凡的案子。等到看见三郎书架上摆满了海内外的侦探小说时,我忽然对案情开始产生兴趣。这里曾经发生过‘密室杀人’的命案,而且又有许多探讨‘密室杀人’的侦探小说,在这样的条件下,这桩案子绝不能以偶然发生来看待。
或许这案子的动机并非如我本来想你的那样,但,我相信这是凶手缜密计划后的案件,而这计划的范本就是这些侦探小说。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亢奋,凶手既以“密室杀人’向我挑战,这一场智慧战争.我岂能逃避?”
矶川探长却认为金田一耕助这种看法太天真.也根本毫无意义。
“怎么回事?侦探小说就是侦探小说,你不是想看现场吗?再拖下去,天色马上就暗了。”
“喔,我倒忘了。”
抽出五、六本小说随手翻阅的金田一耕助,被探长一提醒,才突然察觉自己的失态,立刻把书放回去,表情看起来像是很惋惜的样子,探长也觉得好笑。
“看来你很喜欢看侦探小说。”
“也也不是那样,只因为可以当案例参考,所以才会大略地看一眼。请带路吧!”
前面曾说过案发那天有搜山的行动,刑警和警察都不在现场,因此探长只好自己撕开封条,带金田一耕助进入偏院。
由于遮雨窗紧闭,偏院有些昏暗,只有些微的光线从回廊栏间照入,因此显得特别凄凉。十一月末的黄昏,置身在没有灯光的建筑物里,不管是精神或肉体感觉上都有点寒意。
“要打开遮雨窗吗?”
“不,暂时别开。”
探长打开八个榻榻米大房间的电灯。
“除了尸体已经移走之外,其他都和案发时的情形一样,屏风就是那样倒在书院和纸门之间,新娘和新郎则倒在一起死的。”
探长进一步详细说明死者当时的位置,金田一耕助频频点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新郎的头部倒向新娘的脚边,对吗?”
“是的,新郎的头靠在新娘的膝盖附近,呈仰躺状,如果有疑问,我等会拿照片给你看。”
“谢谢你。”
接着,金田一耕助望着金屏风上沾血的三枚指套痕迹。
在鲜艳的金屏风上留下的血痕,有如熟透的草幕般已经变色,由血痕到屏风顶端有一道浅浅的割痕,割痕上也略微沾了些血迹,大概是凶手挥刀时,沾血的刀刃碰到的吧!
金田一耕助扭着查验断了一条弦的琴,琴弦上的血渍像铁锈般发黑。
“弦柱是后来在外面的落叶堆里发现的?”
“是的,由此判断,凶手一定向西侧庭院逃逸。”
金田一耕助察看十二个弦柱,忽然抬起头说道:
“探长,请看看看这个!”
“怎怎怎么回事?”
“哈哈哈!探长,你真差劲,干嘛模仿我的口吃。”
“不是模仿,我是受你的影响,到底有什么不对?”
“你看这个弦柱,另外十一个都刻有海鸟飞翔在波浪上的浮雕图案,只有这个没有任何雕刻图案,也就是说,这个弦柱不是这张琴上的。”
“唔,没错,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到。”
“对了,在落叶堆里发现的是不是和这个相同?”
“对,都有海鸟飞翔于波浪的浮雕,奇怪,只有这个不同,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说不定也可能没有意义,我想,大概有一个弦拄掉了,只好拿别的弦柱来代替吧!对了,疑云重重的壁橱是在这背面吧?”
金田一耕助在探长的说明下.看过壁橱和厕所的内部,然后仔细凝视着沾在房间柱子上三只染血的指纹,以及留在西侧遮雨窗背面的沾血手印,这些指纹和手印在漆成黄红色的木头上已变得黑浊。
“是由于红漆的缘故,后来才发现指纹和手印吗?”
“是的,那扇遮雨窗最接近存放窗板的仓库,打开西侧遮雨窗时,那扇窗是在最内侧,因此,除非关上全部的遮雨窗,否则无法发现手印。”
那扇遮雨窗上留有源七用斧头砍的裂痕。
“事发时的人也都由此入内,当时遮雨窗也被推到窗板的最里面。”
金田一耕助打开栓扣,推开遮雨窗,眩目的光线全部投射进来,两人不禁眨眨眼。
“室内调查就到这里为止,能去庭院看看吗?啊,等等,源七往内窥探的是这个栏间吗?”
金田一耕助站在存放窗板的仓库外侧的大型洗手台上,挺直腰,从栏间往里看。这时,探长从玄关拿来两人的拖鞋。
两人随即来到庭院,探长指着插有日本刀的石灯笼下方,以及发现弦柱的落叶堆,逐一说明。
“哦!找不到任何脚印?”
“正是这样,我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踩得乱七八糟,不过银造先生也表示雪地上没有任何脚印。
“就因为雪地上没有脚印,因此,先到的刑警和警察才毫无顾及地踩踏;那就是嵌了镰刀的樟树吗?”
金田一耕助从庭院的各个位置眺望四周的情形。
“不错,看来最近有园艺工人来修剪过。”
西侧围墙的松树也修剪过了,还用五、六根崭新的青竹和绳子绑住松枝。
“密室杀人”论辩
金田一耕助跳上庭石,窥视青竹的内部,探长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样?难道你认为凶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