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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陛下,请您不要以为我是冒充的。”
“我绝对没有怀疑你。”
“谢谢您。”
“你不是也怀疑我的身份吗?”
当亨顿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有一个服饰华丽的贵妇,跟在修的后面走进房里来了。一大群男女仆役,接着也走进来了。
贵妇人的容貌,的确美丽可爱。不过她的表情充满了悲伤,一直低着头瞧着地板,就像被拖往刑场的犯人一样,慢慢地走了过来。
麦尔斯·亨顿一看见她,就用充满了热情的声音叫道:
“咳,爱迪斯!”
修突然站在两个人中间,说道:
“爱迪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怪物就是这个人,怎么样,仔细看看他的相貌。以前,你看见过这个人没有?”
贵妇和亨顿会面了。在两个人互相对望的一刹那间,贵妇的脸上发红了,在她惊讶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难言的苦衷。一会儿.她的脸色渐渐又变得苍白起来,手脚轻微地发抖。过了好久,她才用有气无力、冷冷冰冰的口气说:
“我不认识您。”
她说了这句话以后,就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这时,贵妇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亨顿并没有注意到。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亨顿震惊得哑口无言,砰的一声坐到旁边椅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修瞟了亨顿一眼,向仆役们说道:
“怎么样,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仆人们都摇头否认。
“哦,谁都不认识他吗?彼德、白纳特、玛格丽特,你们都是我家里十几年的老人了,你们都不认识他吗?”
三个被指名的老仆人也都摇头否认。
因此,修就装得格外有礼貌,向亨顿说道:
“你瞧,仆人们都不认识您,所以恐怕是您弄错了吧?我的妻子也说从来没有看见过您。”
亨顿大怒,跳起来骂道:
“什么?她是你的妻子?你说爱迪斯已经是你的妻子?啊,现在我晓得了,我全看出来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一定是你写了一封假信,伪称我已经死在外国了,强娶爱迪斯,霸占家产!”
“胡说八道!你是哪里来的疯子,如果有什么委屈,你去告我好了。”
“放屁!亲兄弟打官司,那还成什么话?唉,我再也不饶你了,如果你不改过自新的话,我就拿这把剑”
亨顿手握剑把,瞪着修大骂。修一时吓得慌忙向后退,并且被椅子绊倒了,他大声命令仆人们说:
“喂,把这个家伙捆起来!”
三十几个仆人听到主人这声命令,大家只是把袖子卷了一卷,谁也不敢动手,其中有人说:
“老爷,他手里拿着剑哟!”
“唔,剑又怎么样!对手只有一个人,赶快去揍他。大家一起上!”
亨顿大叫道:
“好,来就来吧!喂,彼德、白纳特,你们不会忘记我从前的本领吧?现在,让我来显点本事给你们看看。你们就一起来吧!”
大家被他这种威严慑伏了,都不敢上前去。
修很生气地骂道:
“哼,这简直不像话!大家赶快到那边去拿家伙,把各处门口都把守起来。另外叫一个人去报案。喂,快点,快点!”
仆役们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修也很机警地跑到门外去,掉过头来说:
“喂,你想逃走也不行了。”
“别放屁,就是你要我走,我也不会走的。麦尔斯·亨顿是本庄园的真正主人。我一步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骗子,等一会儿,你就会后悔莫及!”
修说完了后,就赶快躲起来了。
这多么奇怪
亨顿和爱德华留在这座大厅里,两人都没有做声,各想各的心事。一会儿,爱德华自言自语他说道:
“奇怪,真奇怪。无论怎么想,我都不明白。”
亨顿伸着胳膊答道:
“不,陛下,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修这家伙,本来就是这种不可救药的坏蛋。”
“我不是说你的弟弟。”
“哦?您不是在说修吗?唔,那么,您说的是爱迪斯吧?真是的,爱迪斯的态度,我也觉得很奇怪。”
“不对,我所说的真奇怪,是更重大的事情。你想想看,我这个国王,这样在乡下流浪,国王的宝座到现在还是空着,没有人继承王位,居然没有引起全国的大骚动,不是很奇怪吗?”
“啊!是这件事情吗?”
亨顿最初觉得这话荒唐得很,所以才没精打彩地答覆了一下,但不久又改变想法,说道:
“陛下,您说得对,真的是这样。”
“现在,我想起一个好主意来。只要这个办法能够行得通,我和你就都可以把自己的权利争回来。——这个办法就是:我用拉丁文、法文和英文三种文字写一封信。你拿着这封信,明天早晨就赶到伦敦去,到了白金汉宫,亲自把信交给我的舅舅哈弗特。他认识我的笔迹的,他一接到我的亲笔信,一定会大吃一惊,马上就会派军队来迎接我。唉,早点儿这样办就好了。你一个人骑马赶去,大概只要两天。就可以到了。我就在这一带,暂时我家旅馆等着好了。”
亨顿用非常佩服的口气答道:
“啊,陛下,您想的办法非常巧妙。不过请您等一下,等我把这个庄园的纠纷解决了以后,就立刻利用我的地位”
“算了吧,一国王位的问题和一个地方贵族的继承问题,你看哪个重要?不用担心,你就照着我的话去办吧。关于亨顿庄园的问题,我会给你好好安排的。”
爱德华看见桌子上刚好有笔墨,就马上开始写信。
亨顿一面在旁边看着他写,一面想道:
“唔,这孩子真不错。他能用三国文字写信?哈,哈,哈,我不晓得他是怎么学会的,不过他说的一些事情、倒是蛮有趣的。也许是在没有疯以前,看过不少关于国王故事的书,到现在还记得呢。”
他为这孩子的聪明而高兴,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目前的事情应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等爱德华把写好了的信,交给他的时候,他郑重其事他说:
“那么,我就收下了。”
于是他接过信来,随手放在自己的衣袋里,还是继续为着自己的事在伤脑筋。
“嗯,真奇怪,爱迪斯进来一看见我,就说不认识。可是她嘴里虽然是这样说,她的神色却是那样惊慌,她的手又在发抖。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明明认识我,却故意在说谎。我的相貌,在这十年来。不会变得连她都不认识。那么,心地善良的爱迪斯,为什么要说谎呢?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呢?唔,对了,一定是受了修的威胁,强迫她说不认识的。女人结婚以后,就不得不听从丈夫的话。但是,爱迪斯!你我的关系不同,不该对我说谎的。唉,人生真是没有意思!”
这时,想不到爱迪斯突然推开门一个人跑进来了。
亨顿死瞪着她。爱迪斯低着头说:
“修刚才亲自骑马跑去报案了。我是趁这个机会跑来劝您的。”
“你不要管别人的闲事。对于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不,麦尔斯。”
“什么!你也知道叫我麦尔斯?”
“是的,我,我是诚心诚意来劝您这位和麦尔斯相像的先生的。您在这里待下去非常危险,还是请您赶快离开的好。”
“混账东西,别胡说八道。我是本庄园的真正主人。”
“不,请您听我说。您跟已故的麦尔斯·亨顿真是像极了,所以我更要”
“我就是麦尔斯·亨顿本人呀!”
“是,是的,我很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对您的命运非常担心。因为我的丈夫修,是本地最有势力的贵族,官员和老百姓都怕他,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遵照他的意思去做。所以,您的相貌和死了的麦尔斯·亨顿越是相像,您的性命就越危险。他一定会去告您,说您想抢夺亨顿庄园的财产。那些人都会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对您和您的朋友都是不利的。”
爱迪斯稍微停顿了一下,注视着亨顿的脸,然后又说:
“而且,即使我的丈夫和官员们,都晓得您是真正的麦尔斯·亨顿吧——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请您好好地听着——但是,您的性命还是照样的危险。我的丈夫绝对不会认您是麦尔斯·亨顿,他反而会一口咬定您是冒充麦尔斯·亨顿的。这样一来,谁还敢反对我的丈夫的意见,出来说公道话呢?”
“哼,即使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连曾经海誓山盟的爱人都变了心,给我这样大的打击,何况修从小就跟我为敌?”
爱迪斯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两手发抖,低下头去。不久,又抬起头来,用更有力量的声音说:
“恐怕没有时间耽搁了,请您快点,快点走吧!修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家伙。我已经成为他的奴隶了。深知他的为人,所以我的话不会错的。您明白了没有?在麦尔斯哥哥、阿瑟哥哥、李察德表亲们都已经死了的现在,您突然出现,又自称麦尔斯·亨顿,威胁修的地位和财产,修怎么会轻易地放过您呢?哦,我害怕死了,部快要急疯了,求求您,请您赶快逃走吧!如果钱不够用,就请您把这个钱包收下吧,也可以用来收买把守在门口的仆役们,叫他们放您过去。请您不要拔出剑来,赶快逃走吧。唉,快点,时间太急迫了。”
爱迪斯用颤抖的声音,边说边把钱包拿了出来。亨顿拒绝收她的钱包,又仔细地凝视着爱迪斯的脸,以沉痛的口气说道:
“我什么话也不说了。我只有一个最后的请求。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会发疯的。好,请你再仔细看看我。看清楚后请答覆我的问题:‘我是不是麦尔斯·亨顿?’”
“不,我不认识您。”
“你敢发誓吗?”
爱迪斯突然全身发抖起来,过了一会儿,用痛苦的口气说:
“我发誓,我不认识您。”
听了这话的亨顿气得直跳起来,怒吼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哪,哪会有这种事呢!”
“请赶快逃走吧!快点!快点!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呀!”
当爱迪斯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往窗户那边走的时候,门外已经有很多人纷纷跳下马来,修率领了十几个警察,后边跟着一大群拿有武器的仆役们,大家蜂拥而上,一起冲进屋子里来。
麦尔斯大声叱责:
“不准吵闹!安静些!我是本宅的主人麦尔斯·亨顿,这是我所保护的伦敦少年。你们这些家伙,没有我的许可,跑进来干什么?都滚出去!”
这时,有几个仆役愉偷地绕到亨顿背后,突然用棍棒猛击亨顿的膝盖弯。因为他们晓得亨顿很厉害,所以预先商量好了,先从后边来偷袭。亨顿虽然武艺超群,警觉性也很高,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家的仆役竟会暗算自己。
终于,他的脚被打伤了,踉踉跄跄地走了两三步,立刻用手拔剑,警察们便一起跑过来打他,双方混战在一起。亨顿虽然很勇敢,但因寡不敌众,结果被绑了起来。
“把这个小家伙也绑起来!”
有五六个人,遵照命令毫不容情地把爱德华也绑起来了。爱德华大怒,斥责道:
“我是国王!你们竟敢对国王失礼!以后你们会后悔的!”
他虽然这样大声叫骂,但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