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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经过五、六年的运筹帷幄,总算快熬出了头,熬到了就要坐上三义帮头把交椅的宝座上。自己一辈子追求的东西。出人头地,高人一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要实现了。
天下起了小雨。黑暗的停车场内,地面潮湿泥泞。郝仁停好了他那辆装着防弹玻璃的林肯轿车,跨出车门。他穿上雨衣,巡视一下左右,又把雨帽往前拉一拉,遮住了他的脸。从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就知道他是个喜欢独来独往、富有经验的老手。
郝仁从长期的大风大浪里得出个经验,身边的打手越多,就越不安全。安全系数最高的措施,就是单独行动。
郝仁走出停车场,穿过了哥伦布公园。他见雨下大了,就紧走几步,在柔情发廊的门口转了两转,快步走进里面。
马路上的车辆大多,都排成了一堵厚厚的车墙。郝仁走进发廊的时候,正赶上几部运货的卡车缓缓走过,一下子挡住了继红和露丝的视线。她们抬头望了望柔情发廊的二楼,那个窗帘始终未动,两扇窗还都紧关着。
水仙向继红所提供的情况是属实的。郝仁每次来发廊总是只身一人,来了之后找文霞就是为了干那事。有时候干完了又把她带走。文霞是他安置在这里的,他曾多次对水仙说,钱可以多给,条件是要把这姑娘照顾好。
水仙和郝仁都是永乐县人,没来美国之前水仙就认识他。她非常了解他这个人的德行,她从心眼儿里讨厌这个郝仁。来美之后,更增添了她对郝仁的反感。他干那种事儿时太狠太毒,把可怜的小文霞糟蹋得够呛。回回完事后,文霞都得养伤。次次和水仙弄完,她总是又疼又痒。郝仁不像其他客人一泄了事,他对性动作提出很多古怪的要求,让水仙和文霞实在难以接受。为了拒绝这些令人做呕的事,文霞挨过他不少打,水仙也挨过几次嘴巴。
“哟,郝大哥,你可来了,都想死我了!”水仙一见郝仁进来,忙迎上去帮他脱下雨衣。
水仙一边给他点烟,一边说:“天气不好,客人不多,你袖口烟,上二楼吧。”
郝仁接过烟,抽了一口.环视了一下四周,没说什么,就随着水仙上楼去了。
二楼的那几间小房,是专为客人作性服务准备的。临近马路的那间比较大,郝仁每到此地一定要那个房间。他进屋之后,往床上一躺,闭上了双眼。
“看你累的,准是还没吃饭吧。我打个电话,给你叫碗米粉。”水仙显得比往日更为殷勤。郝仁没理水仙,他脑子里盘算着近来发生的很多事。他是太累了,从西海岸的加州赶回东海岸的纽约,还没来得及休息,又得马不停蹄地进行下一步计划。旧金山一行还是收获很大的,唯一使他感到有些疑虑的,就是那个汽车旅馆半夜送冰块的美国妞,她看起来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他闭着眼回忆着这个金发碧眼的面孔,他恨两面焦做事太大意,不该在汽车旅馆里捅伤那个不服管的人蛇,溅了床单上一滩血。更不该忘记拿走那两只被切下的耳朵。
“郝大哥,米粉来了,快吃吧!”水仙端来了一碗热乎乎的米粉。
“快把文霞叫来。”郝仁吃了几口说。
“她不在,去医院看病了。”
“怎么啦?”
“怎么啦?还不是因为上回你折腾得她太”
“少废话!去的是哪家医院?”
“去了那洋名我也说不清。”
“谁送她去的?”
“谁?我呗。”
“赶快带我去一趟,马上就走!”郝仁急了,他放下手里的碗,叫了起来。
“急什么?你先歇一会儿,不用你去,我马上派人去叫。”水仙说着,漫不经心地走到窗前,往街上看了看。
“你要是跟我耍滑头,可别怪我不认老乡。”
“哟,大哥,可别这么说,我怎敢在你面前耍弄呀。”
郝仁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地又吃了起来。
“要么你先吃着,我亲自把她给你接回来。”水仙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哪儿也别去。我不许你离开这个屋。”郝仁现在做任何一件事,警惕性都特别高,尤其是在这紧要关头,绝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马虎。
“好,那我就亲自陪你玩。想怎么玩,你说吧。”水仙装着高兴的样子,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郝仁对水仙今晚格外殷勤的态度产生了怀疑。以前自己跟她弄些花样,她总是推辞,今晚她怎么像变了个人?
多疑的郝仁仔细观察着水仙的神态,想从中摸清她的真正目的。他一把把水仙搂在怀里,用手使劲捏住她的乳头,两眼怒视着水仙问:“你怕不怕死?”
“郝大哥,你轻点儿。”
郝仁拧了一下她的乳头,掏出枪,对准她的胸口说:“怕不怕死?”
“怕,怕。”
“说!是不是有人叫你盯着我?”
“没,没有。”
“他妈的,你要是骗我,我就敲碎你的脑袋。”
水仙不知他是在吓唬她,还是在玩儿什么新花样。在水仙眼里,他是个不正常的人。他的性高潮得伴着性虐待,不搞你个半死不活,他绝不收场。水仙对他的这种不正常、出尔反尔的变态的确很害怕。不过一想到国庆求她关照继红的事,和继红答应给她的那个数儿,心又动了。她把心一横,随他怎么弄。她相信,在这一带,郝仁不敢开枪。真要出了事,他自己也活不成。
“郝大哥,我怕你手里的枪,可我不怕你下面的这杆枪。”水仙说着,用手揪住他的阴囊。
“别动。有没有人向你交待什么?”
“交待什么?”
“还骗我。你他妈的不要命了!”说着,把枪筒捅进水仙的嘴里。阴冷的枪筒碰着她的牙齿“咯咯”乱响,吓得水仙一动也不敢动。
“奥婊子,量你也不敢。”郝仁把枪收好后,接着说:“快点起来。打电话派人去接文霞,告诉她,我来了,让她快回来。”
水仙瞪了他一眼,心里恨透了这个畜牲。她抄起电话,随便乱拨了几个号码,对着听筒里的忙音,热情地说:“你赶快去接文霞,今晚上的账目先由别人管。快去快回,接到文霞后让她直接上二楼来。”
“这还差不多。来,趁这功夫让我他妈的舒坦舒坦。”说看,郝仁解开皮带,躺在了床上。
水仙现在还不想马上拉上窗帘,她想等都仁把衣服脱光,搞得他没了精神,叫他没劲儿逃时再拉窗帘。
水仙想好后,来到床边,给他脱衣服。
“不脱,今晚就玩儿局部。”为了安全起见,郝仁不敢完全放松。他躺在床上,只把裤子脱了半截。不能不说他的警惕性高,已经防范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郝大哥,这样干你多不舒服呀。来,脱光了,今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少噜嗦,快点儿。”
水仙没怎么费力,三下五除二就把郝仁给搞得精疲力尽。她擦了擦嘴角,来到窗前。
“干什么?”郝仁没精打采地问。
“怕别人看见。”说着,就把窗帘拉上。之后,她又扑到床上,和郝仁搂在一起。水仙用尽了她的万千风情,使郝仁再次冲动,再次丢兵。
突然,楼梯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郝仁惊动。他立即起身提上裤子,拔出手枪。几乎是同时,门被踢开了。
郝仁左手把赤身裸体的水仙死命地扣在自己的胸前,右手持枪,枪口紧对着她的太阳穴。冲进来的人是露丝。郝仁一下完全明白了,她正是旧金山汽车旅馆里的那个服务员。
“LEAVE HER ALONE.PUT DOWN YOUR FUCKINGGUN.(放开她!放下你手里的那支臭枪。)”露丝高声命令。
郝仁冷笑了一声。他庆幸,前来行刺的是个美国女孩。他了解美国人的秉性,自己手上有人质,美国人绝不会在此时乱开枪。这就是转危为安、逃脱险境的最好机会。他狞笑着瞪着露丝说:“GET OUT OF MY WAY.YOU FUCKING BITCH!(把路给我让开,你他妈的这条臭母狗!)”
露丝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毕竟年轻,经验不足。她见水仙已被牢牢地控制在郝仁的手里,无奈,只好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枪,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
郝仁把露丝丢在地上的枪用脚勾回到自己的身边,正准备弯腰拾起,露丝一个飞脚,朝着郝仁的头部踢来。郝仁把水仙的身体往前一推,只听“哎哟”一声,水仙横躺在地。露丝扑向郝仁,郝仁一个躲闪,趁势把露丝压在身下。他一把揪住露丝的头发,把她拖起,左臂勾住她的脖子。现在露丝成了郝仁的人质。
楼上楼下的人惊乱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警车声。
继红把车早已停在发廊门前,发动引擎,焦急地等待着露丝的出现。突然,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只见郝仁拖着露丝奔出发廊。继红连忙冲出车外,举枪对准了郝仁,可郝仁手里有露丝,不好对口径。郝仁向继红“砰砰”连开两枪,拖着露丝就冲进了人群。
街上的行人尖叫着向两边躲闪,有的躲进了蔬菜摊儿后,有的钻进了小店里。
警车在拥挤的车队中连声鸣叫,可就是开不过来。
郝仁劫往一辆黄色出租车,把露丝塞进车里,命司机赶快下车。
出租司机是个黑人,他刚想抵抗,郝仁用枪逼着他,他只好弃车保命。
郝仁跳上驾驶座,一踩油门,紧打方向盘,逆行拐进一条小路后,就朝着威廉姆大桥开去。
继红紧追着这辆黄色出租车,死死地咬住那辆车的尾部。
在拐进小巷的时候,继红猛地踩住了刹车。黑暗中,她的前车灯照到了露丝的尸体。太阳穴被击穿了的露丝,横躺在潮湿的马路上。她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漂亮的金发上沾满了乌黑的淤泥和鲜红的血浆。
警车的尖叫声逼近,继红迅速地钻回车里,向漆黑的小巷驶去。
法院又开庭了。
陪审团鱼贯走进。史密斯律师和维多利亚·林坐在同一排。
新闻记者、专栏作家都相互簇拥着等在门外。电视台的转播车在法院的门口停了不下四五辆。他们不能进入法庭,统统被拒之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得到第一手材料,等待着宣判的结果。他们想方设法,尽可能地采访到被告人和她的辩护律师,哪怕是捕风捉影地报道一点儿他们的行踪,或是当事人的举止风采,仅仅这些,也会给他们带来可观的收入。
法官宣布开庭后,又把这个东方女人的姓名、年龄问了一遍。他对前些日子中国城内发生的枪战并不关心,更不追问,指控的警方也没把这些事件与这个东方女人联系起来。今天的宣判只有一项,因指控方证据不足,故宣布维多利亚·林无罪释放。但鉴于她与本案间接地有一些经济瓜葛,需缴纳保释金方可释放。
法官宣布,保释维多利亚·林的金额一共是七百万美金。宣判后,被告没有异议,接受法院裁决,同意付款。付款的来源也不容怀疑,律师史密斯出示了足够的证据。
维多利亚·林郑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与史密斯热烈拥抱,恭喜他为自己辩护成功。史密斯也对维多利亚·林回敬良好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