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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
“走吧。”继红定了定神,随斯迪文走出门外。
斯迪文吹着轻松的口哨,打开车库的自动升降门。
一辆崭新的红色跑车,箭似地在通往布郎克斯的公路上飞驰。它的身后,紧跟着一辆林肯,林肯的屁股后面,紧咬着一辆大马力的切诺基。
23
中午,林姐躺在病床上,护士在她的床边架起了吊瓶。
丁国庆握住林姐的手,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一位又瘦又高的洋大夫,走过来翻动着她的眼皮,又俯下身子查看她的呼吸道,用听诊器听了听她的前后胸,微笑着对丁国庆说:“DON’T WORRY,YOUR WIFE NEED SOME GOODSLEEP.SHE LOOKS SO TENSE AND NERVOUS.(没什么病,你太太需要休息,她只是有些紧张过度和焦虑。)”
丁国庆听了之后,把握着林姐的手松了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前额。
昏迷之中的林姐似乎听到了大夫的话,又像是感觉到了丁国庆温暖的抚摸,可她睁不开眼。在一片模糊中,她忽然看到了冬冬的身影,那身影离她很近,那可爱的小脸,在向她微笑。在冬冬那可爱的小嘴里流淌出一首圣歌,还是那酋《我们将重逢》的福音赞美诗。
《我们将重逢》是一首用英文演唱的圣歌,在林姐眼前浮现出冬冬歌唱面孔的同时,还出现了一排英文字母,那字母像是在一台电脑荧屏上,那字母又像通过按键一个个跳上去的音符。她突然记起来了,那是调出文件的密码。这个密码是她和继红两人选定的,就连丁国庆也不知道。为了绝对保密,她俩选定了这首英文圣歌。为了便于记忆,才选定了这首既熟悉又容易上口的圣歌的歌词。
斯迪文将继红带到了布郎克斯祝洪运的那个秘密住所。
一路上,继红的脑子里也想的是《我们将重逢》这首歌。她想把这首歌彻底忘掉,可整个大脑和耳朵里就是响个不停。她不知道这一伙无仁无道的家伙,会向她展开什么样的攻势,也不清楚他们打算对她使用什么更新鲜的手段和花招。她不担心在刑具面前会说出这首歌的歌词,只害怕在药物或更加毒辣的手段当中唱出这首歌。
斯迪文走在前,她跟后。上楼梯时,她尽量地去想别的事,不让这首歌的记忆再次在脑中闪回,可她做不到,整个脑子里嗡嗡地响,响的全是这首歌的内容,她想把自己的记忆摧毁,想打开头骨把记忆这首歌的沟回取走扔掉。
“斯迪文,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常在这里活动?!”继红突然大声喊起来,声音有些失控。
“不我,我也是第一次来。”
继红明知斯迪文是在继续欺骗她,可她不得不忍耐,她恨不得马上一枪打死这个不情、不仁、不义的丈夫。
郝仁并没有出来迎接她,在客厅里招待她的只有一个人。斯迪文一转眼不见了,房子里空荡荡的,气氛非常异样。她想对这种冷遇大发雷霆,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将会发生的一切。
“小姐,您需要什么饮料吗?”招待她的人很殷勤。
“不。”
“抽支烟吧?”
“郝仁呢?”继红把烟接过来问。
“刚走。他到郊外收账去了,临走前吩咐,让您在这儿先等一等。”
“不行,我等不了,马上得走,你快叫斯迪文过来。”
“他也不在。”
“他不在?!”
“对,刚被人叫走。郝哥在外边遇到了麻烦,他帮忙去了。”
“你是谁?”
“我?咱们虽没见过面,可你一定知道我的名字。”
“祝洪运。”继红的反应相当快。
“太对了,黄龙号的带班马仔。”祝洪运说着点上烟,坐了下来。
“挑明了吧,别耽误时间,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继红心里已有了把握,她相信,郝仁和斯迪文没有出去,离这个屋子也不远,她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得着听得见。
继红没有猜错,郝仁一伙就在隔壁,在屏幕上观察着她。
“时间?时间有,急什么,你刚结过婚,得清闲几天,按说应该度度蜜月,可你的头”
“祝洪运。跟我说话,你还不够资格,滚出去,把郝仁叫来。”继红已按捺不住了。
“我说了,他不在,实在对不起,我还不能滚,日后恐怕就是由我陪伴您了。”
继红气得拍桌子:“郝仁,我操你祖宗,想软禁我,姑奶奶从来不怕这一套,玩这手你还差得远呢,斯迪文出来,你们给我滚出来,给我跪下,我饶不了你这个王八蛋。”
“息怒,您先别动火,这地方”
“我宰了你!”说着,继红就去拿手枪。
祝洪运抢上前,一把夺过了她的背包,背包带“啪”的一声拉断了。
祝洪运窜出了房间,倒锁上门。
继红破口大骂:“郝仁你他妈的不必耍这套。给我出来,老娘不愿在这儿干等。调出文件的办法简单得很。你这个傻蛋,出来,出来谈条件!”
傍晚,巨浪不断地抽打着岸边的岩石,冲刷着沙滩。秋季的大西洋总是要咆哮一阵子。它就像一个被长久关锁在牢笼的疯狂的猛士,挣破侄桔后,向世间发泄着强烈的不满。
小海湾里的浪已有一人多高了,林姐断言,外海一定是骇浪滔天。
她在医院里只呆了几个小时,打完针,输完液,就被丁国庆带回家里。丁国庆放下她就离开了。临走前,没对她说什么话。
冬冬和萨娃此时都不在家,冬冬上了高中,那是一所全美最有名的贵族学校,不仅属于教会,也有一定的私人成分,光林姐对该校的赞助每年就不下一百万美元。
该校的校规很严,除了周末,平时学生一律住宿。林姐告诉萨娃,她不会因为冬冬寄宿就失去工作。不过,开学最初几周,一定要辛苦一下,同冬冬一起住进学校,等女儿适应学校的环境后,再返回。
林姐没有听大夫“一定要躺在床上”的叮嘱,她一直站在窗前,望着海面上那些既有规律又变换无常的巨浪。她预感到将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凭她的预感和经验,这些事情大小都有些关联。首先她想到的是继红,她有些后悔,不该同意她去冒这个险,都几个小时了,渺无音信。再就是丁国庆,他不声不响地走了,他为寻找黄龙号煞费苦心,可眼前需要他做的不是这些,看来生意上的大事和对自己的感情都远没有阿芳重要。可是,这不能怪他,林姐反而对丁国庆更加敬重,敬重他对人的诚恳,敬重他对人的忠诚。她不认为阿芳还活着,但她盼望着他把这事查明,了结他的旧情。
巨浪在沙滩上翻滚,天色渐渐地转黑,她突然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准备到办公室去,这种恶劣的气候,使她不安,漂在海上的船队会不会遇到险情?这里的通讯是不能同船上进行联系的,她要进城到办公室的楼下,那里有无线超短波,她必须得到准确的消息,必须要掌握船队的航行情况,尤其是第一批船,还有七天就要到达这里,如有任何变化,一定得重作接应的计划,改变所有的日程。
想到这儿,她坐不住了。可是今晚她身边没有人。林姐不得不一个人独自前往。
继红被倒锁在屋里整整一天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结婚的第二天就这样度过,没吃没喝没人过问。她知道国庆和林姐此时此刻正在等待她的消息,她想设法通知他们这里的情况,可门是锁着的,窗外全有铁栅紧封,逃不出去,桌上倒是有台电话,可她连动也没动,因为监听电话是他们惯用的手法。
直到傍晚,郝仁才出现,不过不是他本人,是通过这部电话。郝仁在隔壁一直观察着继红,而且还录了像。他看到继红那样暴躁,就等,等到她筋疲力尽再说。当他看到她精力熬得差不多了,饿得也够呛,郝仁就笑着按了隔壁房间的电话号码,电话一响他看到继红“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去接电话。
“红妹,实在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继红听出是郝仁的声音,她想冷静,可是控制不住:“郝仁你在哪里?我要见你,别他妈的要花招,惹急了我,你什么也搞不成。”
“惹你,我怎么敢惹你,结婚的礼物还没”
“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过来,谈谈。”
“我现在离得太远了,过两天吧。”郝仁笑嘻嘻地说。
“那你立即放我走。”
“忙什么。”
“郝仁,你听着。”继红清了一下嗓子,对着话筒小声说:“告诉我,你能分我多少钱?”“什么意思?”郝仁对着监视器的屏幕说。
“少废话!调出文件没别人,这你知道。可是我也不能白干呢。”
郝仁把对准继红的脸的镜头摇成特写,他仔细地观看继红的脸,和蔼地说:“好吧,明人就不说暗话,你先开个价。”
继红伸出五个手指说:“这个数。”
“五百万?”
“混蛋,我知道你离我没多远,你全看得见我。郝仁,你这人真不够道,干这事没有通过电话解决的,总得面对面。好吧,既然你不懂行,我就不跟你谈了。”继红装作生气,挂上了电话。
郝仁看着继红得意的样子,后悔不已,他摇着脑袋,骂了自己一句脏话。
“我来。”斯迪文抄起了电话。
继红躺在沙发上根本不接,右手伸出中指,嘴里不停地喊:“FUCK,FUCK。”她已完全清楚自己是被监视了。气得她一个劲儿地打手势骂,猜想他们一定在玻璃墙后面看着她。
电话不停地响。
继红点上一支香烟,抄起电话。
“继红,你想一想,郝哥都是为咱俩好”
继红一听是斯迪文的声音,本想大骂他一顿,可是,她现在需要冷静,她觉得她要为林姐铲掉这些恶棍,绝不能轻信,又不能不严谨。她做出认真听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五百万算得了什么,郝哥说你太小家子气,他刚才答应我的是十倍的这个数都不止,真的,他做的所有事不是全为他,更是为我,为咱俩,他愿意和咱俩联手,干回大事情。继红,听我的,把文件调出来吧,要不然”
“事已到此,也只有这样了。就是回头再找林姐,她的脾气我也不是不知道。”继红说得平心静气。
郝仁抢过电话大骂:“小丫头,我操你妈,从我见你的头一天,就没跟我说过实话。想跟老子耍,你还他妈的嫩了点儿。你装得倒挺像,可你瞒不住我的眼睛。”郝仁想再激一激继红,他知道,女人只有在情感不稳的情况下,才会露馅儿。
继红扔下电话哭了,哭声很大,很惨,不像是装的。
话简里换了斯迪文,他在不停地大喊着她的名字。
继红一边哭,一边对着话筒说:“我答应郝哥调出文件,不仅为了咱俩,也是为了他,可郝哥对我却是这个态度,斯迪文你说这合理吗,我爱你,离不开你,为了咱俩的今后,我什么事都可为你做。”
“继红,别哭,我最了解郝哥,他一直帮我,暗地也帮你,刚才的态度是他对你的试探,你别在意。既然答应了,那就好说了,一会儿我们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