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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照看她,我一人干。”丁国庆说着,从船上把一包包的帆布口袋搬进了古屋,又把一些杂货移到了岸上。
岛上有个古老的破屋,屋里根本住不了人。不仅不能居住,最好还得远离。它看起来大概有上百年无人使用了。说是叫屋子,实际上顶已漏,墙已破,木已糟,地已塌,是个名副其实的废墟。不过,它一定有它的历史价值。房基的几块巨石上,虽经长年风吹日晒,但仍保存着大英帝国、不列颠民族的特有纹印。
丁国庆没有进去,他只在墙外往里看了一眼。里边藏着大量的百脚虫,那已成了巨蛇、大蟒的居集地。他在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把防腐防水的帆布口袋丢了进去,在坑上面压上了几块大石板。石板上没做什么伪装,他相信,贪财的人绝不会来这里。
他做好了这一切,走到了海边沙滩上,林姐和冬冬都正在享受着日光浴。他走到林姐的身边问:“要支帐篷吗?”
“好,我来帮你。”
“我也要一起干。”冬冬一下子从沙滩上跳起来。
特制的野营帐篷,就架在离海边十几公尺的地方。丁国庆为了防晒,在帐篷上加了一层厚厚的、翠绿的芭蕉叶。在铺放气垫床之前,他们又把热沙集中垫高,在帐脚周围又挖了一条可以迈跃过去的小沟,在沟里撒下一种叫不上名的防虫、防毒的药物。
“噢,国庆,我爱你。”林姐看着国庆如此地能干,忍不住拥住他,用劲儿亲了他几口。
“叔叔,我们准备在这儿住几天?”冬冬问。
“这次只能两天。”国庆松开了林姐的手,来到冬冬的身边。
“为什么只有两天?”
“妈咪和我回去有事做。”
“我可以留下来,等你们下次来接我吗?”
林姐笑起来:“这样你会被饿死的,我亲爱的小姑娘。”
“不,这里不会饿死人。”
“是吗?”
“我在梦里见到过这儿,它的名字叫伊甸园。我建议你们俩的婚礼就在这里举行。”
林姐和丁国庆听了,两人心里不由地同时一怔。
夜深了,冬冬安稳地睡在帐篷里的气垫床上。帐外的气温比帐里高出很多,他们俩躺在岸边几乎没穿什么衣服。
天上的月亮离他们似乎越来越近,好象就挂在头顶。沙面很热,经过一整天的暴晒,太阳的热能仍未散尽,皮肤触在上面,暖洋洋的。
岛上极为安静,除了能听到那周围海潮不断扑打岸边的声音外,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林姐抱着丁国庆那坚实的臂膀轻声地问:“你喜欢吗?”
“喜欢。”
“我知道,这就是咱们未来的家园。”
丁国庆笑了。
“干嘛笑?”
“欣欣,说来奇怪。”
“奇怪?”
“我本能地对这里有种亲切感。”
“我也是。”
“下次来要带些种子来。”
“开荒?”林姐笑着亲了亲他。
“土很肥,又有足够的雨水和日照。”
“对,种上些苹果、鸭梨、葡萄、李子”
“不。”
“种上迎春花、杜鹃花、芍药和牡丹”
“我指的是,小麦、水稻”
“对对,你说得对,咱们还要养几头猪,喂一群鸭,孵一窝会生蛋的母鸡。还有鸽子,我最喜欢鸽子。”
“还有孩子,生他一百个。”
林姐摸摸自己的小腹,没有往下接话。她爬到丁国庆的身上。照着他的话,努力地做。
这天夜里,在地球的北部,刺骨的海风夹着雪花儿,抽打在郝仁的睑上。他直挺挺地站在海边,一动不动,嘴上的烟头在黑暗中一亮一灭,披在身上的大衣呼呼啦啦地在他身后飘扬。
郝仁的身后是一片霓虹灯,这家新开张的酒店叫唐人酒楼。酒楼的右侧是一片开阔的停车场。这座酒楼是他刚刚购买下的房产,看起来面积不小。
如今,郝仁是踌躇满志,壮志凌云。刚才会计师对他讲的一番话,使他久久不能平静。为了减轻心里过重的负担,他独自一人从酒楼里出来,让冰冷的海风冲洗一下自己过热的头脑,筹划一下应该做的事情。
会计师说得很明确,你的这些现金得具备合法性,近期内必须在境外转上一遭;否则,开个酒楼倒还可以,可是不能在北美置更大的产业。
郝仁是个有胆量的人,也非常聪明。经会计师这一点,他就知道了,他面临着一次大规模的洗钱。这些手法林姐恐怕在十来年前就已经用过了,可对他来说却是个初级阶段。要做到真正能与她较量,不置巨产,不增强实力,永远达不到她的那个境界。
洗钱的办法倒是有,而且多种多样,关键是时间。他等不得那么长久,他急需快速扩充自己的实力。他准备明年在这个时候,也就是1994年,在北美的地盘上,能与她并驾齐驱,不能再低她一等,逊她一筹。
可是要达到这一步又谈何容易?他知道弟弟郝义最近在曼谷干得不错,明着的生意是合资纺纱厂,实际上干的是人口中转的买卖。现在,他们不必再为那个电脑软盘大伤脑筋了。收款花名册的统计,都由他弟弟一人管理。在东南亚洗钱,也是通过郝义的渠道,这一点都仁较为放心。
上次与林姐的私谈,他始终未忘。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林姐说的那关键的一句话:“我要走,准备离开”。对这句话,他一直琢磨不透,他不认为林姐说的是真的。不是自己爱怀疑,这简直就不可能。
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两强必有一亡。在未来的1994年,应是决定性的一年,是郝家成败的关键,鹿死谁手,就看明年了。
两强相斗,主要是看谁先下手。这一时期的平和繁荣,基本上是假象,双方都在养伤,筹备力量。眼下,她的实力当然比自己强大。但是要想攻下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的一支杀手锏到现在还没有使用。看来,为了缩短时间,不得不放出来了。放出此箭可有两得,制造对方核心内部的混乱,在对方调整乱局之际,自己可以从容地起飞。到那时,不是她自己想走的问题,而是非逼她走上绝路。
“表哥,外面太冷,回去吧。”祝洪运从酒楼里出来,站在他的身后说。
“洪运,最近福州街上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就是比以前又多了几家店铺。”
“什么人开的?”郝仁急问。
“基本上是原来的老店开了分号。”
郝仁吸了口烟,点了点头。
“不过‘温乡’闹了一起事,不大,看来也没什么。”祝洪运说着也点上了烟。
“什么事?”
“您还记得鸭血汤死的那个地方吗?”
“潮州馆?”
“店主叫二肥。”
“我跟你说过,真正的店主是丁国庆。”“说,继续说。”
“二肥在‘温乡’打了一架。”
“和谁?”
“阮卫国。”
郝仁心里有数了,他很了解阮卫国。“温乡”那家俱乐部,说是俱乐部,实际上是接同乡客的窑子馆儿。开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不是外人,也是来自永乐县,而且曾跟郝仁在同一个人事科共过事。他曾是郝仁的下级,这人几次找老科长谈,准备伙同他一起干点儿大事情。可由于郝仁太忙,一直没有抽出空儿。
“接着说,为什么打架?”郝仁问。
“能为啥,还不是为了女人。可是二肥子在吵嘴时说了些很不中听的话,他扬言,要找他的国庆哥砸了‘温乡’。”
“这二位常去‘温乡’?”
“不。我单独跟那个阮卫国谈了次话,从中了解到一些情况。他俩都认识丁国庆,是一起来的,同路来的还有一个叫水仙的女人。”
“水仙?”
“你认识她?”
“这臭娘们儿,脚伤好了?”
“这我不清楚,反正是两人为了争她,得手的价码是两万。二肥子得便宜骂人还不付账,阮卫国不答应,登门要钱。水仙想瞒.着二肥子把钱给他算完事,没想到被二肥撞见了。自那以后,二肥和水仙就分居了,晚上经常去‘温乡’。阮卫国有了点外块也不知道怎么折腾好,到了‘温乡’就花大钱叫姑娘。打架的那天
“洪运,明天你分头找他俩都谈谈。”
“好。”
“知道怎么谈吗?”
“知道,不就是让他俩再打起来,多去‘温乡’花钱吗?”
“这还不够。要打到丁国庆必须出面。”
祝洪运长期同表哥配合,早养成一种心领神会的感应能力。至于为什么非要让丁国庆出面,不用再细问,他已经基本明白了八九。
第二天,祝洪运先找到二肥子。
“二肥子,你捅了一个大祸。”祝洪运见到二肥,当头就给了他一棒。
二肥子眨眨小眼问:“咋了,啥祸呀?”
“你狗仗人势,扬言要带丁国庆来砸‘温乡’,‘温乡’的老板不答应了。人家要找你算账,说不等丁国庆到,先把你宰了。”
“那是说着玩的。”二肥脸色苍白。
“说着玩?说谁不行,偏说‘温乡’的老板?再说人家不会当玩笑听。丁国庆是你的后台,人家不是不知道。”
“啥后台,就是开馆子时他出了点儿钱。再说阮卫国开的蔬菜摊儿也是他帮的忙呀。这咋叫我的后台呢?”
“光说不行。阮卫国说你仗着丁国庆的势力,夺他所爱,这是真的吧?他也饶不了你。”
“不是真的。水仙嫌他的鸡巴软,才离开他的。这哪儿是夺的呀?”
“这不管。反正他要求你得带着丁国庆来‘温乡’,把事说清。不然他就跟你玩儿命。”
“那我把水仙还给他?”二肥急得直冒汗。
“晚了。不过,阮卫国的事好办,现在主要是‘温乡’的老板。丁国庆不出面调停,你的钱还要不要了?你的店还打算不打算往下开?”
“我?行,我找他,我叫他出面。”
祝洪运跟二肥说完,又去找阮卫国。见了阮卫国就说:“卫国,‘温乡’这一架,对你可不利呀。丁国庆真地要是把店砸了,人家能放过你跟二肥吗?”
“别听二肥瞎扯。他那是吓唬人。”卫国不在意地说。
“吓唬也好,不吓唬也好,反正‘温乡’的老板要找你谈谈。”
“谈啥?”
“谈你应负的责任。”
“负啥责?”
“把丁国庆请到‘温乡’,当面聊聊,和解和解。这点儿小事你总该做吧?平常你去‘温乡’,姑娘们对你不错。这些姑娘都在还债,万一闹大,砸了人家赚钱的辙,与姑娘与你都”
“行,我做。可是我到哪儿找他呀?我一没他的电话,二没地址,只有二肥一个人能和他联络。”阮卫国显出了为难。
“不怕,只要你天天晚上守在‘温乡’就行。玩姑娘的钱我请客。”祝洪运大方地说。
“这倒不用。”
“别客气。从今天起,你每晚都得到‘温乡’报到。”
阮卫国笑了。
祝洪运站起身来,临走时又补上一句:“老兄,也够难为你的,化了冻的大葱还得充枪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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