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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薛文斌听了这话,立刻怒了起来,叱道:“胡说,苏姑娘既能被誉为江南第一次才女佳人,容貌自然是不消说了!这外面的传言岂能是空穴来风?”
秦允明见薛文斌如此激动,心下汗颜不止,这位薛哥哥看来对风月女子是情有独钟了。他呵呵的笑了笑,连忙说道:“好哥哥息怒,我也是不得见苏娘子真面目所以心里闹得慌嘛。”
薛文斌刚准备开口继续说什么,忽然看到甲板那三座屏风的后面款款行来了一袭芳影,当即到了嘴边的话又忘得干净,只是痴痴的道:“苏姑娘出来了!”
秦允明立刻往了过去,只见那屏风上然果然映出了一袭芊芊的身影。这女子向左右两个方向各自盈盈施了一个福礼,后来又犹豫了一下,向正前方也行了一礼。看到这里,他心情顿时好了一些,看来这苏姑娘不是一个势利之人,但凡有人能欣赏她的才艺便是欢迎。
女子礼毕之后,柔柔的开口说道:“奴家苏小诗,今日有幸体会钱塘县风土人情,心中甚是欢喜。先前姊妹的才艺已是精彩绝伦,现在便由奴家为诸位官人献丑一曲,只为更添一分娱情。”
她的声音自然不像先前报幕的小丫头那么朗声,只是平常音量而已。然而在说话时,那些原本议论纷纷的公子们不约而同又静了下来。只觉得她的声音百般娇媚,竟有一种风情万种却又不失典雅的味道,甚是迷人。
虽然未见其人,但是单单这迷人的声音便已经醉倒了一片人。
苏姑娘说完之后,身若无骨一般软绵绵的走到了琴台后面,然后坐了下来。
所有人见了,都屏住了呼气,等待聆听苏姑娘的高山流水。
苏姑娘轻扶琴弦,由慢渐快,琴音毫无杂质,甚是悦耳。前奏过后,她微启小口唱了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正文 第十一章,绝世歌喉
如果说苏姑娘的琴技是为上等,那自然是不足为惊奇的,因为琴技是可以通过勤练而精进。只是她的歌喉却实实在在不似人间所有。声调清丽,音色醇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身处寒冬之中如沐春风,又像是置于炎日之下巧逢冷雨,甚是酣畅舒服。这种先天的嗓音绝对是不可多得。
一曲罢了,四下依然静如死水,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余音萦绕的享受之中。这次真是不虚此行,能听得这样的歌声,也是三生有幸了。正应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这苏姑娘江南第一次才女的名号果然名副其实呀!
秦允明虽然不谙音律,只是这声音简直太性感了,让自己也沉迷其中。
这时,一旁的唐观礼长长的舒坦了一声,说道:“我早就听闻,苏姑娘最喜苏门的词赋,每每开场必定先唱一阕苏东坡的填词。这《洞仙歌》以往我们也是听过,却从未有今天这般天籁的感觉。只恨不能与这佳人相面呀!”
薛文斌两眼痴迷,怔怔的点着头附和道:“正是,正是!若能见苏姑娘一眼,我甘愿散尽家财!”
秦允明听到这两位慷慨的言,心中却只能叹息古代人感性思维太浓重。他虽然觉得苏姑娘的声音性感,可是却不至于如此冲动,说到底对方也不过是一介艺妓而已。
很快,福禄舫上传来了声浪,都是那些纨绔子弟在叫好,甚至还有疯狂者高呼愿出黄金千两求见苏姑娘一面。
屏风后面的苏姑娘身形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在掩嘴而笑。少顷之后,她那独特柔媚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承蒙各位官人厚爱,奴家愿再献琵琶曲一。”
她不大的音量又一次盖过了全场的熙攘,那些公子们立刻安静下来,静待第二支曲子。
早有一个小丫鬟将一支琵琶送了出来,苏姑娘站起身来接过了琵琶,那小丫鬟又将琴台后的小软面凳搬到了琴台前面。苏姑娘于是移步上前,坐了下来,将琵琶横抱在身前,轻轻的试了几个弦音,然后灵巧的手指一洒,拨动出一阵清脆干净的曲子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鹊桥仙》是秦观早期作品,刚一问世便风靡一时,十多年来几乎江南江北的青楼茶肆都有艺妓翻唱过。可是今日苏姑娘旧词新唱,在哪独特的嗓音之下,竟让所有听客耳目一新。琵琶音刚刚收尾,福禄舫上便是叫好声一片。
这时,一直比较低调的点江舫上也站出了一个侍从模样的人,高声唱道:“端王传话,苏娘子歌喉动人、丝竹悦耳,赏银二百两。”
那些福禄舫上的公子们都很是嫉妒,这些皇室宗亲仗着有钱有势,在苏姑娘门前抢尽了风头,真是气煞人了!
屏风后面,苏小诗盈盈起身向点江舫施了一礼,淡然的谢道:“奴家谢过王爷赏赐。”
然而,秦允明在听到“端王”两个字,眼睛立刻就直了起来,心中暗道:端王不就是宋徽宗未登基之前的封王吗?一年之后这小子便会继承兄长的皇位,成为北宋的皇帝,怎么今天竟然跑到杭州来了?他连连拉了一把一旁的薛文斌,问道:“这端王是不是汴京的那位端王呀?”
薛文斌心情与那些公子一样,对端王刚才出风头的赏赐很是不快,他听了秦允明的问话之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前几天刚刚端午节,赵官家念及吴王双目有疾不能进京过节,便让端王来杭州慰问吴王。这端王还真是一个花花肠子,在杭州没玩够,竟也跟着小郡王一起到了钱塘县来了。”
唐观礼插嘴说道:“端王在汴京名声就不好,整日寻欢作乐,堂堂王爷甚至还公然出入青楼,这早已经是谈旧了的笑柄,又有什么大惊小怪。”
秦允明真想现在就告诉这两位,这位端王一年之后便会登基为皇,他们现在这帮背后诽谤,一年之后那就是犯上之罪了。不过他知道这些话是不能乱说了,只能轻叹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画颜舫的甲板上忽然又多出了十数个小丫鬟,不过她们并不是来表演的,而是将一些桌案和椅子从船舱里抬了出来,安置在三个屏风的外面。只见那桌案不多,仅有五张的数量,最多只能供十五人相坐。
看到这般情景,客人们先是一怔,旋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这苏姑娘是要邀请一些客人登上画颜舫近距离欣赏表演了!顿时,在场所有人陷入了激动之中,每个人都满怀希望那十五个座位自己能占得一份。
桌椅置办完毕,小丫鬟们便轻飘飘的退了下去。
屏风后面,苏姑娘那软绵绵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小诗奉妈妈的命,愿意邀请十数位有心意的官人登上画颜舫,一来可以更近前来指点教导,二来长夜漫漫,单单听曲赏舞不免也乏了,倒是能与小诗一起行个酒令。”
此言一出,福禄舫和点江舫都有骚动。就连薛文斌、唐观礼和袁彤都瞪直了眼睛,很不得立刻跳下水里游到画颜舫上去。
苏小诗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道:“只因为桌位有限,所以不免要订下一些条限,还望各位官人见谅。若哪位官人愿意出一百两银子聊作酒水用度,便可立刻登舫。”
此话一出,一部分寒酸的公子立刻扼腕叹息。而另外一部分公子就算家中殷实,也着实舍不得花出一百两银子,要知道平日去青楼寻欢作乐,哪怕加上打赏的钱,顶多只是七、八两的银子,这一下子一百两花出去,怎能不心疼?就连先前曾口出狂言说愿出千金求见一面的那位,此时也鸦雀无声了。
不过很快,点江舫上就传话过来,端王、小郡王以及杭州知州随同两位卫士,愿出五百两登舫。画颜舫这边立刻有船工在船尾处架上了舢板,请几位王爷上船。那端王和小郡王都是豪放之人,上船之后便叫人取了包括先前两百两赏银在内的七百两宝钞,一并交给了舫主妈妈。
看着这些王爷们登上舫子了,福禄舫上的公子们更是又恼又急,恨自己囊中不景气,又恨这些天生富贵命的王公们。
最后,三、五个咬紧牙关的公子脑子一热,各自取了一百两来,登上了画颜舫。随后又有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士绅,跟着风或给宝钞或签了白条让舫主明日去府上兑钱,纷纷也登上了画颜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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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窃诗抵银
小舫子上,薛文斌、唐观礼、袁彤三人看着画颜舫上越来越少的座位,连忙在各自身上翻找银子。不过他们年纪尚小,家中虽然殷实也不会让他们带几百两在身上,通常在钱塘县混熟得酒楼茶肆吃饭,结账都不用给现钱,让小二直接去府上要便可。三个人搜刮了半天,凑在一起还不到十两银子。
薛文斌立刻看向秦允明,哭丧着呼道:“大郎,你既说今日你请客,那就请客请到底,助咱们兄弟几个登上画颜舫吧!”
唐观礼和袁彤也纷纷附议称是,甚至说哪怕是借都可以。
秦允明的脸色顿时囧了,他身上原本只有二十两碎银子,临来时还给了二两给华安,现在只剩下十八两了。他本以为古代一两银子都能请三个人大吃一顿了,哪怕再奢侈点请几个妞陪酒也是绰绰有余,可没想到这苏小诗身价也太高了。
看着兄弟们渴望的眼神,他立刻摸出了钱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庄严的说道:“就这些了,再要就只有兄弟我这条命了。”
薛文斌一看那钱袋虽然鼓鼓的,可是也绝没有一百两那么鼓,顿时感到自己一阵头晕目眩,悲哀的叹道:“难道今日有机会一睹苏姑娘芳容,却偏偏栽在了这阿堵之物手里了。呜呼哀哉,我还不如投江死了吧。”
他一边哭喊着,一边捶胸顿足,甚是凄惨。
秦允明看着薛文斌对苏小诗着迷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表什么意见,难道古代人都是这么感性用事吗?他又看到一旁唐观礼、袁彤二人,也都满是失望不住摇头叹息的样子,自己都差点被这悲恸的情绪感染了。
他沉思片刻,这三个人好歹也是兄弟一场,自己又答应今晚一应费用全部承担,若是不随了他们的心愿,只怕于情于理都有不忍呀。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反正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倒不如试一试这个主意。当即他拍了一下桌子,振作道:“我有办法。”
三个人马上精神起来,齐声问道:“什么办法?”
秦允明看了一眼薛文斌,一把将薛文斌手里折扇夺了回来,打开折扇一看,正面是一副青石黄牛老翁的画,反面却是空白。
薛文斌连忙提醒道:“这可是晁无咎的真迹,昨天才从我爹的那里讨到手的。”
秦允明一听晁无咎这个名字,立刻问道:“可是晁补之晁无咎?”
无咎是晁补之的表字,此人正是苏门四学士之一。
薛文斌点头道:“除了他还有谁?”
秦允明暗暗窃喜,心中更有几分信心了,说道:“这扇子若是能让你登舫去见苏娘子,你肯舍了?”
薛文斌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