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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柴尔德家族第四部 世界的银行家 第三章 政党政治(13)
自由党的下台以及丘吉尔被萨利斯伯利爵士在1885年夏天任命为印度国务卿,似乎预告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对印度的兴趣开始萌发。与他整个短暂而辉煌的政治生涯相矛盾的是,丘吉尔正刻不容缓地在印度事务上与纳蒂和他的兄弟们建立起一种跟他早先谴责过的格莱德斯通政府与巴林家族为埃及事务建立起来的那种关系。在计划为印度中部铁路发行筹款债券的时候,丘吉尔特别告诉总督都费尔林爵士:“如果明年我还在位当这笔贷款提出来的时候,我将会打一场针对贝特拉姆·居里的大战,把这笔贷款交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手里,因为他们的金融知识在英格兰银行都还不存在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渊博,而且他们的委托人简直难以计数。”
丘吉尔的传记作者罗伊·弗斯特认为,发行新铁路股票确实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提供了帮助。当时的人们也认为,丘吉尔决定吞并缅甸——在1886年元旦宣布——也与他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日渐亲密有关。正如爱德华·汉密尔顿所讥讽地评论的:“沙文主义越来越流行,因为它能产生利润。”理所当然地,在宣布吞并后的一周时间里,他们要求取得“缅甸的所有铁路,并把线路延伸到边境”,丘吉尔向萨利斯伯利保证,那些说法都是“一派胡言”。事实对此作了证明:在1889年,罗斯柴尔德家族负责成功发行了巨额的缅甸宝石矿的股票——当时的认购者人数是如此之多,甚至纳蒂都被盛传只能通过梯子才能爬到他的银行办公室,而且股票的升水高达300%。难道布雷特没有在1886告诉哈亭顿说“丘吉尔和纳蒂、罗斯柴尔德在张伯伦的协助下联手领导着帝国的业务”?难道汉密尔顿后来没有对罗斯伯里评论说让张伯伦“深陷困境”的是他与“某一家金融企业”的“过从甚密”?难道萨利斯伯利夫人没有在与赫尔伯特·冯·俾斯麦和罗斯伯里的谈话中大肆谴责“伦道尔夫,说他把所有的事情都通报给了纳蒂·罗斯柴尔德”,而且“暗示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为那些金融大鳄提供政治消息而不为所图”?过度亲密的关系的证据似乎是很令人瞩目的,特别是考虑到丘吉尔个人金融状况不是十分稳固的时候。正如我们现在已经非常了解的——尽管丘吉尔早期的传记中掩盖了这个事实——他去世的时候欠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伦敦银行的债款“高达惊人的66902英镑”,虽然他曾经听从罗斯柴尔德的建议,投资矿业股票也赚了些钱。
然而,经过更加仔细的观察发现,丘吉尔在印度办公室和财政部中有限的能力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银行业务中所能起的作用的重要性是有限的,而且同样的,他们作为丘吉尔的银行顾问对丘吉尔的重要性也是在他离职以后才显现出来的。缅甸宝石矿所发行的股票只是区区30万英镑,而且是在丘吉尔结束他短暂的印度办公室任期后4年才正式发行。一直到1896年,罗斯柴尔德家族才发行了200万英镑的缅甸铁路债券,他们在10年前首次接触印度金融委员会的时候则吃了闭门羹。在萨利斯伯利第二届政府的财政部,丘吉尔征询过他们对金融政策的意见(任命纳蒂进入了一个调查委员会去质询公共开支)。但是,很难说清楚丘吉尔的那种自我毁灭和极端格莱德斯通式的对军费开支的反对,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有利于罗斯柴尔德的利益,事实上,丘吉尔对埃及和货币政策的看法很快就与纳蒂产生了分歧。罗斯柴尔德家族跟他在1886年12月份那次非常关键的辞职决定也没有关系。当勒景诺德·布雷特询问他是否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纳蒂的时候,丘吉尔说“不要,因为他正在生艾尔弗雷德·罗斯柴尔德的气,后者显然发表了反对他的言辞激烈的谈话。‘他抱怨说我没有征询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意见。无论如何我都很高兴把他们当朋友,但我不是雷伍尔斯·威尔逊,而且也没有领他们的工资’”。对纳蒂来说,丘吉尔的辞职只是“闹情绪”,尽管丘吉尔自己坚持说是“一次单纯的误判他不知道萨利斯伯利已经‘早就备好了王牌’,换句话说,他早已准备好任命高森来补这个缺”。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四部 世界的银行家 第三章 政党政治(14)
相关的资料表明,只是在他离开了这个职位之后,他才开始向罗斯柴尔德家族大量地借钱:截至1888年,他的债务只是900英镑;但是到了1891年,就膨胀到了11000英镑。尽管纳蒂继续鼓励丘吉尔相信自己还很可能会在某一天回到政府里,但是考虑到这位前财政部长越来越古怪的表现,他不大像是相信这样的说法。按照爱德华·汉密尔顿在1888年8月说的:“R·丘吉尔所有的东西都向罗斯柴尔德要但是作为他的主要财务顾问,罗斯柴尔德已经把他看成是毫无希望的政治家,而把他抛弃了。”事实上,把纳蒂在1886年之后对丘吉尔的资金支持当成是一项本质上的友谊之举,就像梅毒冷酷地拿走它应得的部分一样;因为从政治和经济的角度看,丘吉尔现在更多的是负债而不是资产。这门锈蚀的大炮在1891年的时候再次开火,当时丘吉尔从一次由罗斯柴尔德资助的到马希侯诺尔兰德的探险中归来,但只是报告了这个地区的经济前景——这让纳蒂大为光火,就像我们将在下文中看的一样。更多的不是出于算计,而是出于对可悲的丘吉尔的同情,促使罗斯柴尔德更多地关注他雄心勃勃的儿子,他们对年轻的温斯顿1904年时以一名代表曼彻斯特的自由党议员的身份反对《外侨法案》时无疑觉得相当满意。
罗斯伯里的情况几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尽管关于罗斯柴尔德影响程度的类似问题再次冒头。这个在格莱德斯通的第三和第四个任期中出任外交部长并且在1894年接替他出任首相的人娶了一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在政治上是否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正如像对待丘吉尔一样,当时有些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结合不好,”自由党的机关报《正义》在格莱德斯通于1893年9月访问了特灵之后发表评论说,“当外交部长通过婚姻与同样阴险的金融企业紧密联系起来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格莱德斯通先生与罗斯柴尔德爵士推杯换盏。”
毫无疑问,几乎从他娶了汉娜的那一刻起,家族中更加政治化的成员就开始对罗斯伯里的政治生涯更加关注。在1878年9月——也就是婚礼后的第6个月——费迪南德向罗斯伯里披露了这种关切的程度:
纳蒂与往常一样跟我谈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而且竭力向我灌输你的追求和政治抱负。他希望知道,当自由党再次执政,如果给你比较低级的职务,你是否会考虑接受。我只能向他表示我对此一无所知。艾尔弗雷德今天早上11点的时候来了,而且似乎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他知道我们昨晚一起去看戏——废除宗教裁判所真的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我的这些亲戚怎么都是一些喜欢刺探别人隐私的人啊!
在丘吉尔的案例中,私人的金融联系确实是发生在他离职之后,而在罗斯伯里的案例中却是发生在之前。1878年11月,费迪南德建议罗斯伯里:“如果你手头有几千英镑的闲钱(9000~1万英镑),你可考虑把它们投资在新的埃及筹款债券上,我们的银行下周将会开始开放认购。”一封来自纳蒂的1880年的信进一步说明了罗斯伯里从他的妻兄那里得到的“有关投资的良好建议”。他带点调侃地写道:“我很高兴地说,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要听听那些部长们要做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今天为纽科特买了10万,而且我应该建议你去告诉梅先生(可能是罗斯伯里的经纪人,或者是罗斯柴尔德的一名工作人员)付款给你。”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四部 世界的银行家 第三章 政党政治(15)
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格莱德斯通在1884年给罗斯伯里工厂专员的职务,以及在内阁里任掌玺官的位置时,他为什么在开始的时候会拒绝。他引用政府关于埃及金融问题所做出的那些紧急的决策,告诉格兰威尔:“你可以猜到我与这个问题之间那种特别脆弱的关系,尽管我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成员,但是我与他们的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种联系既是亲情的,也是友情的,而且我觉得在这个时候进入内阁特别困难”然而,当戈登将军被暗杀后,罗斯伯里终于被说服接受了格莱德斯通的提议,他和罗斯柴尔德家族都没有做任何努力来切断他们之间的经济联系。在他加入政府后的两周之内,他至少在四个场合见到过家族的成员,包括与纳蒂的两次晚宴。在1885年8月,也就是格莱德斯通辞职使他再次暂时离开了这个职位后仅两个月,罗斯伯里分得了5万英镑由罗斯柴尔德家族伦敦银行发行的新的埃及筹款券。有意思的是,“根据罗斯伯里的愿望,埃及的收入付到汉娜的银行户头上”。
这种模式在罗斯伯里1886年当上外交部长的时候又重复了一次。这一次,纳蒂表达了公众的疑虑,他在1月份告诉勒景诺德·布雷特说罗斯伯里作为一个可能的自由党外交部长“根本没有疑问,不会因为他与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关系而受到影响”。在1887年加奈斯贝里的一次晚宴上,他向爱德华·汉密尔顿发难——他曾经期望他吹捧一下罗斯伯里“没有为通过联姻建立起如此紧密的联系而有任何的骄傲”——针锋相对地顶撞说:“罗斯伯里是一个没有政治纲领的演讲者。他的讲话是苍白的,他作为外交部长的名声被过分高估——事实上他向巴图姆派兵这件事毁坏了他的名声,他这次的做法只是叫唤的声音很大,但是根本没有咬人的打算和实力,俾斯麦对他感觉非常失望”。但这不应该按表面的现象来看。像以前一样,罗斯伯里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仍然保持着在外交问题上的密切接触(特别是阿富汗问题),而且艾尔弗雷德从纽科特写来鼓励性的信函:“从所有的方面,甚至是偏远的地方,我们听到的全部都是对新外交部长任命的溢美之词。”当罗斯伯里在《地方自治法案》遭遇失败后再一次离职时,是纳蒂鼓励他担任新建立的伦敦县议会主席而保持了他的政治影响。他也在1892年回到政府之前的那几天与阿尔方索讨论过产业间的关系问题——这预示了他次年将会对矿工罢工进行干预。而且似乎并不像德国大使所宣称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不鼓励罗斯伯里回到外交部长的位置:从这个期间保留下来的信件表明他们仍然继续给他提供金融和外交方面的消息(比如有关埃及的)。法国罗斯柴尔德家族很欢迎他继格莱德斯通辞职之后升任首相的职位,而且艾尔弗雷德采取了很不寻常的举动——在一场与英格兰银行关于据称是银行前总司库错放的保险箱的争论中,代表首相出现(他的调解最终获得了不少于2万英镑的庭外补偿赔款)。纳蒂非常遗憾罗斯伯里随后辞去首相职位的举动,不只是因为这代表了哈尔科特的胜利——“前所未有的浮夸和狂躁,而且更加奸诈”——还有就是他越来越进步的财政政策。
罗斯伯里一直坚持格莱德斯通的路线,比纳蒂更加持久,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