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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喝碗粥吧,是刚熬好的。」见尹天翊醒了,女官端上一碗清热的莲子粥,说道:「陛下叮嘱,明天是大婚,卯时就要起床忙碌,殿下多吃点东西,明天也多些体力。」
「我不吃。」尹天翊沙哑地开口,他恨不得自己饿死才好!
「殿下若不吃,陛下就挨个处死大苑侍卫,听说,是从殿下的近侍开始。」
尹天翊咬牙,拿过粥碗,也不顾烫,几大口吃干净,忿忿地抹着嘴巴。
女官满意地收起粥碗,起身退下。
「等等!」
「殿下有何吩咐?」女官停住脚步。
「我要见宝音。」
「这么晚了,地牢早已经深锁,大婚之后,陛下就会让你们相见了。」
尹天翊攥紧拳头,他要想尽办法拖延婚礼。
「不,我要见,见不到,我就自尽!」
「殿下,陛下对您一片痴心,您这不是为难奴婢」
「我不说第二遍,叫楚英来,告诉他我要见所有的大苑侍卫,少一个都不行!」
「这」没想到尹天翊这么难缠,女官头疼,只得说道:「那请殿下稍等。」
女官命宫女去找楚英,还悄悄耳语了一番,尹天翊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片刻工夫,楚英来了,身后还跟着大官司和七、八名祭司,个个面容严肃,冷冷地盯着他,尹天翊感觉不妙。 果然,楚英一个手势,祭司们就上前牢牢抓住他的手脚。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尹天翊急得大嚷,「宝音,巴彦唔!不」
一名面无表情的老祭司,给他灌药,尹天翊咬紧牙关,死活不喝,但是一人难敌众手,一碗药还是被灌进大半,没多久,他就失去力气,昏昏欲睡了。
楚英命祭司放开他,走上前温柔地抚摸着尹天翊的额头,微微颤动的睫毛,小巧的鼻尖,最后,在他红润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晚安,天翊。」拨开他额前的乱发,动作轻柔地盖好被子,楚英逗留了许久,才和祭司们离开。
迎娶王后的婚礼是极其隆重的,彩绸飞舞,锣鼓声、鞭炮声、欢笑声汇成滚滚洪涛,但在尹天翊眼里,这完全是场闹剧!
从头到尾他没笑过,所有的礼仪都是被强迫完成,头上的珠冠、身上金红色的礼服,他厌恶至极,像一具冷冰冰的木偶瞪着一切。
尹天翊暗暗发誓,楚英若敢碰他,他一定会杀了他!也偷偷藏起了一把小刀,但是他没料到,昨晚的噩梦又重演,他被灌了药,而且,不只是汤药,还有一粒小药丸。
祭司把药丸的蜡封碾碎,那诡异的黑色令尹天翊寒噤,他想咬牙,可是,祭司把药丸深深推进他的喉咙,还捂住他的嘴巴,不准他吐,尹天翊本能地吞咽,就把沉香丸吃下去了。
他躺在一张极宽敞的床上,四周是红色的纱帐,垂着金色流苏,尹天翊原以为自己就要睡着了,可是一炷香的工夫后他还清醒得很,就是不能动。
外面在放焰火,热闹得很。尹天翊想叫,叫不出来,想动,更是全身无力,心里一慌,眼泪就滚滚落下,拼命叫着铁穆尔。
可是铁穆尔在遥远的北方,今夜,他却要成为别人的「王后」!
怎么会这么荒唐?怎么会这么痛苦。
眼泪是脆弱的,此刻无计可施的尹天翊,就像那些泪珠,无助得很。
「陛下万福,春宵一刻值千金,祝陛下和王后殿下,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大官司下跪请安,这说明楚英就在殿外了。
「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朕。」楚英的声音听起来没一点醉意,尹天翊最后一个希望又落空了。
「是,陛下。」大官司领着众宫女离开。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烛火摇曳,尹天翊的心也狂跳着,眉头紧皱,他多想跳起来逃走啊!
楚英站在床外,脱掉自己的礼服、繁复的首饰,然后上床。
感觉到楚英气息的逼近,尹天翊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天翊」楚英在昏暗的烛光中,凝视尹天翊,他眼角下清晰的泪痕使楚英轻叹,「别怕,我会很温柔地对待你的」
衣带被解开,楚英发烫的手掌滑进衣襟下面,指尖轻轻划过那小巧的乳尖
「咚咚咚!」
殿外突然一阵大骚动,楚英火冒三丈,大喝道:「谁在喧哗?」
「陛下,」大官司在门外,以一种六神无主的语气道:「不、不好了!」
「什么?」
「大苑可汗带着两万精兵,已经在东城门外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楚英大惊,宛如弹簧一般从床上坐起,铁穆尔明明被困塔塔尔,难不成他有翅膀,还会飞来蒲离?
一侍卫急匆匆赶来汇报新的军情。「陛下,那两万大军,铁穆尔留在了城外,就带五十骑进城,他们骑的是战马,风驰电掣,估计,就要到宫门外了。」
楚英这才相信,铁穆尔是真的来蒲离了,不过,竟然只带五十人就进宫,简直是飞蛾扑火,也太小看他楚英了。
一个计谋浮上心头,楚英冷冷一笑,有什么比铁穆尔自投罗网,更好的事呢?
尹天翊听到铁穆尔来了精神一阵恍惚,从地狱中一下子逃了出来,那异样的兴奋,就像海浪猛冲向他,使他头昏目眩了。
尹天翊心花怒放、喜出望外,楚英的冷笑,又浇了他一头冷水,不知道楚英想做什么,尹天翊担心极了。
「看来今晚有不速之客,打扰朕的洞房,但是朕可以等,天翊,」楚英弯下腰,亲昵地抚摸着尹天翊的脸孔,「等朕打下大苑,就以汗王的身分抱你。」
「你痴心妄想!」尹天翊想破口大骂,但嘴唇只是轻微翕动了下而已,他仍发不出声音。
楚英帮尹天翊盖好被子,乍看起来尹天翊是生病在熟睡。
铁穆尔带着涂格冬等两百多亲信,旋风般踏进蒲离皇宫,大苑可汗─气势自不寻常,剑一样的浓眉下边,乌黑的眸子迸出锋利的精光,彷佛要把什么刺穿似的。
楚英亲自接待铁穆尔,身后站的是官司众和祭司,有些女官胆小,看到一身战袍、魁梧健壮、猛虎般可怕的铁穆尔,竟吓得簌簌发抖。
楚英命人上酒,皮笑肉不笑道:「早闻可汗是西州第一勇士,今日一见,果然是虎虎生威,锐不可挡。」
铁穆尔蹙眉,他向来讨厌文诌诌的话语,如今心正被疯了似的思念煎熬,迫不及待道:「天翊呢?天翊在哪?」
「殿下病重,正在凌云殿休息。」
铁穆尔一怔,「病重?」
「是,不知在大苑得罪了谁,被奸人下毒,心肺俱损。」楚英以讽刺的目光盯着铁穆尔,尹天翊被人下毒,铁穆尔竟浑然不知。
铁穆尔面罩寒霜,攥紧铁拳。
「殿下是蒲离的贵客,蒲离又以收集天下毒药闻名,请放心,殿下中的奇毒已解,只须继续休养,就无大碍了。」
铁穆尔突然站起来,「本王要见他。」
「朕说过,殿下睡了。」楚英不悦。
「即使如此,本王也要见他,请陛下带路。」铁穆尔毫不退让。
一时间的冷场,纵使恨得咬牙,为了大计,楚英也只能带路。
昏暗的烛光,彷佛着火一样的红色纱帐,尹天翊想见铁穆尔想到心口都痛,他知道楚英会拦住铁穆尔,可是明明就在那么近的地方了,明明可以触摸到了
思念像潮水一样在心里翻腾,无处可去的痛苦,只能化作断线的泪珠。
「天翊!」熟悉的声音,有力的拥抱,一瞬间,尹天翊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是多么美的一个梦啊。
「本王好想你!」痛苦的、压抑的低喃,把自己紧紧包围住的,是那股风沙的气息,尹天翊震住了,心脏狂跳,说不了话,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铁穆尔一而再,再而三地搂紧怀里的人,摩挲他的头发,彷佛一松手,他又要不见了,两颗炽热的心脏,贴得很近,那是天雷地火般的鼓动。
「你病了,瘦了,都是本王不好。」万分自责地低语,乌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舍和柔情。
「铁」几乎使尽所有力气,尹天翊才能出声,嘴唇剧烈颤抖着,「铁穆尔」
由于唇舌不受控制,尹天翊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而且吐词不清,尹天翊急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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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翊,别说了,好好休息。」铁穆尔怜惜地抚摸着尹天翊的脸,心痛极了。「本王在这里,不会再离开你,天翊,我爱你」
尹天翊这才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但是,也因为这一时的松懈,昏了过去。
第九章
这是一个清丽的早晨,红霞、云彩、炊烟袅袅的浮在晴空。
在铁穆尔怀里,尹天翊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铁穆尔焦急的、布满血丝的眸子,轻轻一笑。
「天翊!」铁穆尔激动万分,搂住尹天翊,声音发抖,「你吓死本王了!」
「铁穆尔」每说一个字,心口就疼得厉害,眼泪就掉下来,「我在做梦吧?」
「天翊,别哭,」铁穆尔用拇指擦去尹天翊的泪珠,轻轻吻着他,「瞧你,眼睛都肿了。」
尹天翊痴痴地望着铁穆尔,分离了近半年,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他想伸手,又不敢伸手,就怕一碰,重逢的喜悦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铁穆尔抓住他悬在半空、犹豫不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天翊,本王回来了。」
掌心发烫,触摸到的,是真实的铁穆尔,尹天翊终于回过神来,呆呆地,怔怔地,突然抱住铁穆尔,大嚷,「铁穆尔!我想你!好想你!」
思念得快要发疯,尹天翊在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呼唤铁穆尔的名字。
「本王知道。」铁穆尔任由尹天翊大叫大嚷,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
尹天翊深深依偎在铁穆尔怀里,幸福满溢胸膛,睫毛颤动着,「好爱你
「只想和你在一起」
贪婪地感受着铁穆尔的体温,那宽阔厚实的胸膛,和温柔地低语
依偎良久,尹天翊想起宝音,还有其它被囚的大苑侍卫,急忙道:「铁穆尔,宝音、巴彦他们还在地牢里!我们快救人!」
「宝音和巴彦在纥尔沁,他们都受了重伤,本王命他们留在纥尔沁疗养。」
「咦?」
「天翊,」铁穆尔叹息,似乎不想告诉尹天翊事实。「除了宝音和巴彦,其它人都已经被杀,本王派了一队伏兵,一是想查探你的下落,二是寻找俘虏,但是在地牢里,只发现一堆白骨」
「全被杀了?」尹天翊失魂落魄,五百多条人命啊!是他─把他们带来蒲离,他们也应该和他一起回家才是!怎么会
尹天翊痛心彻肺,脸色苍白,铁穆尔紧紧地搂住他,「天翊,这不是你的错,别这样自责,若本王早些打下塔塔尔,早些到你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尹天翊魂不守舍,但是铁穆尔的话忽然提醒了他,抬首道:「楚英要害你!你怎么能进宫?快走!」
尹天翊慌张地下床,团团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