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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恶了!照我说,这种贱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真不知太子和王爷为何还不早早下令处死这贱胚?”
“虽有人证物证,可咱们太子心存仁慈,说是要详查清楚再行治罪,以避免她是遭受诬告”
“依我说呀,都给霄王当场撞破了,这事还能有假吗?”
狱卒议论纷纷,愤慨不已。
他们激动愤怒的讨论声浪飘入大牢之内,自然也听入了商绿羽的耳里。
曼陀罗花合欢散寒梅珍珠冰肌粉原来如此。
她的心瞬间陷入深深的悲哀里。
“‘他’是唯恐我临时反悔吧,怕我不愿顺从‘他’的胁迫毒害皇上,所以早设好了这个一箭双鵰之局。”
她终于完全明白了。
如果她依照原来计划献身毒杀,皇上会死,倘若她不按照原定计划,皇上也难逃一命;而她左右也脱不了一死抵命的惩罚。
“爹,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她声音破碎颤抖。
阿霄你说错了,我父并非严父,我母亦非慈母。
他们一个满心充斥着仇恨与报复,不惜玉石俱焚,一个却是自私懦弱、不顾夫妻恩义,频以过往旧情折磨眼前人。
阿霄,你的爹是好父亲、好君王,而我的爹却是为了私情报复,不惜将亲生女儿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不是有句话叫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所以,她就这样被活生生扔进狼圈里。
而有这样无情冷血自私可怕的爹娘,身为他们的女儿,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已经知道我晶才人的身分了,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她梦呓般喃喃低语,“就连我也好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可怕又这么卑微?为什么不早点结束这一个悲剧?”
她,是他父皇名义上的侍妾,而几次出手相救的他,对她有情有义又情深义重,可她却要毒害他父皇,并且还是出自于她父亲的逼迫授意。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混乱的、荒谬的世界?!
商绿羽惨然地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发疯狂激动。
“闭嘴!吵死了!”狱卒在门外怒斥。“疯女人!妳笑什么笑?竟然胆敢谋害皇上,很快就要人头落地了,妳居然还笑得出来?”
“哈哈哈”她大笑到快喘不过气,笑到泪水串串滑落颊畔,笑到嘴角不断涌出黑血。
“疯女人!妳还快不闭上”待看清之际,狱卒悚然大惊,倒抽了口凉气。“我的天!”
第八章
“天杀的!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凤尔霄狠狠一拳击上粗壮的杏树,那株杏树颤动着摇了摇,差点拦腰断成两截。
虽然太医说父皇中的并非“冰清玉洁”之毒,他闻讯莫名松了一大口气,心上涌现强烈释然和狂喜她并没有委身于父皇,感谢苍天!
可她毕竟还是对他父皇下了毒手!
“她明明知道那是我父皇,她怎么可以”他咬牙切齿,再度扬起拳头朝杏树发泄。
“哎呀!王爷,您在做什么?这株‘情比金坚’可是当年皇上送给皇后娘娘的订情爱树啊。”戚公公大老远就瞧见,火烧屁股地赶忙冲了上来拦住。“王爷,您就算心急皇上龙体,也不能这样折腾自个儿的手和这‘情比金坚’”
“我父皇躺在床上还生死未定,你不担心他的身子反倒担心这株什么‘情比金坚’?”凤尔霄双眼血红,忍不住咆哮连连。“搞什么鬼?天地颠倒了不成?这年头人心都长到狗身上去了吗?”
“哎呀!我的好王爷,皇上遇刺,老奴头发都急白了,怎么会是不担心呢?”戚公公赶紧解释,兴奋地道:“老奴知道王爷心急,心疼皇上,老奴不正是来跟您报告好消息了?皇上醒了。”
“我父皇醒了?真的醒了?”他狂喜的低吼。
“是呀,果真是老天有眼,皇上洪福齐天。”戚公公欣喜地频频拭老泪。“方才皇上转醒过来,众位太医院的太医轮番号过脉,都说体内的毒已驱尽,已经不要紧了。”
一阵强烈的释然感穿身而过,他的双腿有一瞬几乎撑不住身子,连忙扶住一旁老杏树的树干,惊喜万分地咧嘴笑了起来。
“感谢老天,感谢老天爷”
“凤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已赶往金銮宫,还吩咐让老奴赶紧来通知王爷这天大好消息,太子请王爷快快去探视皇上”
“我马上去!”
就在此时,天牢的狱卒头子飞奔过来,气急败坏的嚷着:“王、王爷”
凤尔霄瞪着狱卒头子仓皇不安的脸色,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小商。
凤尔霄抱着不断呛咳着黑血、气若游丝的商绿羽飞奔回霄王宫。
怀里的人儿肌肤冷得像冰一样,彷佛已逐渐失却了活人的气息
“不,我不准妳就这样死!”他一路上心脏惊撞如擂鼓,粗犷俊脸惨白无血色,大声咆哮怒吼。“听见没有?我不准!妳、妳要是敢死给我看,我就、就鞭尸给妳看!”
商绿羽浑身虚软地任他抱在怀里,恍恍惚惚间,苍白唇瓣浮起一丝笑意。
她又听见他轰隆如雷的狮吼了好美的梦
“小商,本王不是随便说说的,妳要是真的敢断气,我、我就昭告天下说妳畏罪自杀,我、我保证让妳连死也后悔莫及!”他慌乱到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她想微笑,可是嘴角却不能抑止地呕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迅速染黑了他的衣袖。
“小商。”凤尔霄沙哑的声音倏然哽住。
他的心脏在瞬间彷佛停止跳动“不准死现在妳死,我就当妳畏罪自杀,我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妳!”他疯狂地大吼大叫,死命地威胁恫喝着她,眼眶灼热地涌起了泪雾,令他看不见眼前的路。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是他父皇的才人?为什么她要拿他当猴子般隐瞒戏耍?
为什么她要谋害他父皇?
“告诉我,妳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中奇毒的事,告诉我,妳从来不打算伤害我父皇,告诉我,妳”他痛苦的哽咽了。
可曾喜欢过我?
商绿羽只觉得意识逐渐溃散,但是魂魄恍若欲抽离躯壳之际,最后听到的是他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崩溃声音。
商绿羽,妳是个多么不祥的女人,妳怎能让每个遇见妳的人都遭遇如此痛苦与不幸?
“别为我掉”她拚着仅剩的最后一丝意识和力气,吃力地吐出几个字。“泪”
“小商?小商,妳撑着点,霄王宫就快到了,劳太医就在那儿,他一定能治好妳老天!不要闭上眼睛,我求妳不要放弃”
凤尔霄的惊惶哭吼听在她耳里,渐渐变得遥远了。
若有来世若真有来世
她绝不再让任何人靠近这不祥之身了
凤帝醒了,且无论如何都不信商绿羽有害他之心,因此严令凤尔霄速速查明此事。
凤尔霄一接下这桩任务,便火速追查起她的背景,可越是深入调查越是心惊,他却不敢相信追查到手的种种迹象证据,会是事实的真相。
绿羽姓商,却非从父姓也非从母姓,且自小便被以命格刑克父母之由,过继给府中商姓管家名下;而她的母亲居然便是父皇当年出游时,邂逅的那一名江南美女。
而后,娇苑中的庄才人又毅然挺身而出,坦承她乃是商绿羽同父异母的妹妹。
庄才人还将她们父亲设下的毒辣阴狠计划,以及商绿羽长年被下以“冰清玉洁”奇毒,以利图谋毒害皇上之事,全盘托出,她并甘心自愿领受知情不报的重罪。
凤帝得知内情之后,自然是大为雷霆震怒。
气疯了的凤尔霄二话不说,立刻冲到位于京师南城的庄御史府邸,踹飞了庄府大门,不由分说痛打了庄大人一顿,并且亲自把狼子野心,尽管被揍得鼻青脸肿,惊怒之余还口口声声嚷着要弹劾皇亲行凶的庄梦商捆起,一把扔到了凤帝面前。
如果不是凤帝开口阻止,凤尔霄早在金銮殿上活生生就扭断庄梦商的脖子了!
“小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有你这种混帐王八蛋的爹!”他恨恨呸了一口,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从今以后小商跟你恩断义绝,再无关系,往后她归我罩,有我照顾,你休想再动她一根寒毛!”
狠话撂完,他怒而拂袖离去。
他要回霄王宫,他要向好不容易被太医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的小商认错赔罪道歉!
但是当凤尔霄急冲冲赶回霄王宫时,商绿羽已经不见了。
从此,人间蒸发。
两年后“他从驻守的南疆回来京师之后,脾气还是坏得跟头熊似的,一点都没有变呢。”
苏福儿闲闲地嗑着瓜子,笑咪咪地扔出这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
商绿羽微微挑眉,有些认命。
早知“沉默”不是苏大小姐平常的风格,就算可以偶一为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小的方才已说过了,”她淡淡地开口,“人一走,茶就凉。而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绿羽是一点也记不清了。”
她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晶才人,她已经死过一回,再世为人了。
苏福儿好整以暇地放下瓜子儿,纤纤秀手再度拈起一枚白子,笑道:“不如咱们再下一盘,插花外赌,如何?”
“可以不奉陪吗?”
苏福儿唇儿轻轻一抿,笑得好不柔媚迷人。“妳说呢?”
商绿羽暗暗咬牙这位御赐钦点有名、登记在案的天字第一号妖女,怎么可能接受那个“不”字?
自然,她可以贪图一时的痛快而拒绝,但是那后果绝对会令她非常、非常地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说那个“好”字?
她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状似牙疼的微笑,“福儿小姐想赌什么?”
“我赌霄王爷当不了本朝皇帝。”苏福儿笑吟吟的,突然天外飞来一记。
商绿羽一呆,美丽的眸子难得地浮现一丝迷惘之色。“什么?”
这是哪儿跟哪儿?
她还以为苏大小姐要赌的是嗯,呃,凤尔霄是不是还没对她死心之类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天字第一号妖女赌的竟是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件事?
“怎么,赌不赌?”
“恕绿羽智力浅薄无知,敢问福儿小姐,霄王做不做皇帝与小的有何干系?”她轻哼。
“我也没说霄王当不当皇帝与妳有干系呀。”苏福儿支着雪白小巧的鹅蛋脸,笑得好不娇媚。“我只是和妳赌他当不当得了本朝皇帝,如此这般而已。”
“”
福儿小姐定是近来和太子恋情终于开花结果之故,所以自此情场无战事,这才会闲到连这么无聊的事都能拿来插赌。
“还是,妳‘也’觉得霄王是‘当不上’这个皇帝的?”苏福儿笑容神秘极了。
“或者该问的是,小姐究竟希望霄王当不当这个皇帝?”她一扬眉,是太了解这位苏大小姐的脾性了。
“呵呵呵!”苏福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得前俯后仰。“绿羽妹妹可真是爱说笑,我小小一介弱女子,哪里干涉得了皇位继承大统之事呢?”
“小姐也太客气了。”商绿羽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
苏大小姐一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好本事,轻轻松松便将野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