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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绿羽自认不是个情绪易受波动的人,但是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给消遣了、取笑了,在在严重辱没了她的智慧与尊严。
不驳斥,这粗大个儿还当真以为她笨到没能力反击。
“传闻果然没错。”她冷冷道。
凤尔霄果然上钩,极感兴趣地问:“什么样的传闻?”
“霄王爷每日无所事事,闲到捉虱对打。”她故意讽刺一笑。“果然是出了名的‘闲’王。”
“嘿,妳”他睁大了黑亮的眼睛,一时气结。“本王哪有很闲?”
“不闲,王爷又怎么会三番两次登门自取侮辱?”她冷笑的问。
凤尔霄哑口无言,瞪着她。
“妳脑子虽不灵光,口齿倒挺伶俐的嘛。”半晌后,他自言自语,研究地上下打量她。“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眼角微微抽搐。
“就是看妳一副聪明面孔笨肚肠的样子,没想到妳竟然也撂得出狠话,觉得有点惊讶罢了。”他老实回道。
笨的究竟是谁啊?
都已经指着他的鼻头骂了,他竟然还不痛不痒的果然皮粗肉厚的武夫,脑子都特别迟钝。
商绿羽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就忍不住庆幸自己是蒙着眼的,否则她怕自己真会一个冲动扑上前咬死他。
啊,不行,她差点忘了自己是吃素的。
“啊!跟妳这么一抬杠,差点忘了正事。”凤尔霄一拍大腿,突然想起来找她的目的。
“王爷还有什么正事可言?”她反讽。
“怎么没有?本王正事可多着呢,不过要一一说明就太麻烦了。”他跟平日惯常拍马头没两样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明天妳跟我去个地方,帮我演一出戏,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
“何以见得小女子愿意领王爷这份赏?”她不悦地往后一躲。
少一副施舍大恩大德的嘴脸,她向来不屑领受什么赏赐。
还有,干什么动手动脚?
商绿羽没察觉自己双颊莫名发烫了起来。
“黄金白银谁不爱?”凤尔霄奇怪地看了表情怪异的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补了一句:“女人都是爱钱的。”
“嗤。”
“妳不爱钱?”他惊异地睁大眼。“那妳爱什么?”
自由。
可偏偏这是任何人都给不起她的,除了“大人”之外。
商绿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凤尔霄摩挲着下巴,微带迷惑地研究着她。
他通常仗着满腔热血在做人做事,什么事都是先干了再说,从未曾想过值不值得的问题。
那一日出手“救”她,也是出自那一股热血沸腾。
所以就算她身分未明能出现在皇宫里,总不会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闲杂人等吧、态度恶劣反正他自己的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长刺不过人长得倒挺漂亮的就是了,他也完全不介意。
反而这几天下来,凤尔霄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还是头一次有姑娘敢跟他唇枪舌剑、顶嘴来顶嘴去的,不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潇洒俊哥儿一枚,她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从来不知道跟女人斗嘴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而且每回见到她被他激得反唇相稽,原本冰冷淡漠、苍白得像雪的脸蛋就会染上两抹红晕,他就觉得挺可爱的。
“为什么老臭着一张脸?”他沉吟半晌后,脱口而出。“其实妳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欢!”
商绿羽脑门登时轰地一声,双颊红得娇艳似火。
什么东西?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
“王爷在说什么笑话?”她重重一哼,脸蛋上的潮红却怎么也消褪不了。“我几时笑了?”
“还想瞒人?方才妳真的笑了,我看得很清楚。”他忍不住想要偷偷捏一下她红通通的粉颊,手指在她面前比画了半天,最后还是作罢。“妳有空就多笑一笑,也赏心悦目一些。”
趁人眼睛瞧不见的时候偷碰人家,好像有点胜之不武,也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我不是花瓶,用不着赏心悦目。”她闷哼道。
她最痛恨的就是这张脸皮子,若不是这张国色天香脸庞惹的祸,她又何须
商绿羽硬生生抑下胸口的不适感,别过头去。
算了,何必在意他无心的一句话?
“妳不是花瓶吗?”凤尔霄偏着头,目光一一描绘过她雪白粉嫩的鹅蛋脸,如黛的柳眉,娇小若樱桃的红唇和细致优雅的玉颈,在唇边喃喃:“可我就觉得应该是”
她真的像极了一只上好玉石碾成的雪色剔透玉瓶儿,皎洁、高贵却脆弱,彷佛轻轻一触就会不小心给碰碎了。
跟她的坏脾气一点也搭不起来。
但无可否认的,她真的很美,美得惊心动魄,令人无法忽视。
他终于注意到这一点。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悦地蹙眉。
凤尔霄凝视着蒙住双眼的她,不知怎地,俊朗面孔没来由的一红,吶吶道:“呃,我没什么意思方才我说到哪儿了?喔,对,我想妳帮忙我演一出戏。”
“就当小女子不识好歹,不懂知恩图报,”商绿羽没瞧见他脸上奇异的红晕,只是撇了撇唇。“可我刚刚已经拒绝了。”
她一点都不想跟宫里的任何人任何事扯上任何关系,如果可以,她连宫门一步都不想踏进来。
就算他骂她狼心狗肺,就算他认为她无情冷血,都无所谓。
反正这类的话她都听了十七年,半点也不稀奇。
虽然她觉得他并不像心胸那么狭窄的人。
“妳甚至还不知道我需要妳演的是什么戏?”
“演哪一出都一样,我没兴趣。”她淡淡道。
“妳不怕我生气吗?”他盯着她。
“我该怕吗?”她反问。
他眨着眼睛,一时语结。
“如果王爷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凡事斤斤计较,乐于挟怨报复的人,那么冲着我的刁牙利嘴和出言无状,恐怕你早让人把我撵出宫去了吧?”商绿羽纯粹就观察所得道。
凤尔霄怔怔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高兴了起来。“嘿,妳真了解本王。”
她脸一红,随即清了清喉咙,冷淡地道:“好说。”
“那就不谈条件和报偿,”他黑眸炯炯,笑看着她。“如果单纯是我这个朋友请妳这位朋友帮个忙呢?”
她一震。
“现在我不是王爷,也不是救治妳眼睛的恩人,只是妳的一个朋友。就当帮朋友的忙,妳愿意和我合演一出戏吗?”
商绿羽怔怔地望着他浑厚声音来处,心头莫名热热的、紧紧的。
朋友?
“咱们谁也不欠谁,就是朋友对朋友,朋友有难就得两肋插刀。”他咧嘴一笑,“我做得到,那妳呢?”
她从来没有朋友
“妳不愿意吗?”面对她的一径沉默,他的语气渐渐有些不确定。“妳不喜欢有我这样的朋友吗?”
说不出究竟是动容于他居然可以乐天得一塌胡涂的关系?抑或是因为他迷路小男孩般可怜兮兮的怅然语气,莫名地打动了她愤世嫉俗的心的缘故?在商绿羽的理智来得及把关前,话已冲口而出“好。”
“真的吗?”凤尔霄的脸庞瞬间亮了起来。
话既已出口,她想反悔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道:“就朋友对朋友,谁也不欠谁的那种,其它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你最好别想太多。”
“成交。”
虽然不知道她后面那几句弯弯曲曲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中心思想是“凡事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做人宗旨是“能当朋友好过做敌人”的凤尔霄来说,这就够了。
第三章
她肯定会后悔。
她已经后悔了
真是中邪了,她竟然还真的成为了凤尔霄的“宫中友人”?!
莫名其妙答应同他做朋友,莫名其妙答应帮他去演一出名为“假情人打倒真表妹”的烂戏,并且就在她眼伤痊愈重见光明的第三天,正式隆重开锣登场“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
商绿羽瞪着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里的自己,一身红艳艳的宫衫、金缕带、玉翘鞋;一头青丝绾成飞凤髻,戴着一顶璎珞百花冠,在发际耳畔叮叮咚咚地垂落荡漾着;玉颈还戴上了金项圈,纤纤玉腕套着十数个金手环,重得她两手都抬不起来。再加上穿的戴的,通身上下累赘物事怕不有数十斤,害她连站都站不稳,只得两个侍女贴身搀扶着。
当真是侍儿扶起娇无力这戏干脆改叫“杨贵妃出浴华清池”算了!
每踏出一步,彷佛有千斤重,剎那间她真有问候他凤家祖宗十八代的冲动。
可是见凤尔霄嘴巴大张,满脸惊艳的表情,瞬间又大大满足了她的女性虚荣心。
冲着这一点,商绿羽勉强把涌到嘴边的咒骂给咽下肚去,冷冷地朝他扫去一记冰冷目光。
“王爷,你是要我配合演戏还是要做商品展示的?”她还是有点不爽。
凤尔霄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张开的嘴巴迟迟未能闭起来。
“霄、王、爷?”
随着她冰冷的呼唤,房内温度迅速急冻成寒冰。
“噗嘶,噗嘶!”一旁的侍女心惊得急急抹脖子挤眼睛,拚命对自家王爷使眼色。
凤尔霄这才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双臂没来由冒出的寒意,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丽人儿。“什么?”
“我只答应作戏,没答应唱戏。”商绿羽冷冷地提醒他。“把我打扮穿戴得像个增强版的少林寺十八铜人,连路都不好走,手都抬不起,你认为,这样我还有那个精神和力气同你那个号称‘鬼见愁’的表妹斗吗?”
“噢。”他再度眨眨眼睛,努力从她打扮过后艳光四射的晕眩感里恢复清醒,咧嘴一笑。“可是妳穿这样真好看,好看极了。”
他的眼睛没被闪盲吗?
“谢王爷赞赏。”她腰都快站不直了,那顶沉甸甸的百花冠更是压得她头痛,不耐烦地问:“王爷看完了,我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卸下了吧?”
“可是妳不穿得气派一点、华丽一点,一出场气势哪能压垮我那表妹呢?”凤尔霄摇了摇头,难掩脸上的忧心忡忡。“妳不知道紫霞表妹她是个呃,她就是那种”
看着一张原本俊朗阳刚,自信满满的脸庞,露出那等吞吞吐吐、为难至极的表情,实在还挺伤眼睛的。
但是撇开此刻不谈,她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笑容总是灿烂得像朝阳般闪亮。
每每看着他,商绿羽就不禁后悔、懊恼极了自己双眼为什么不是蒙上的?
如果像之前那些看不见他的日子,她就可以在心底继续将他合理化成那种光长个头不长脑袋的大老粗。
她可以继续说服自己,她是出自于同情才跟他做朋友的,因为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到令人安心。
她甚至可以放心说服自己,只有心思阴险、奸诈卑鄙的她出卖他的份,脑子恐怕不比一碗豆腐脑儿复杂的他,绝对没有影响、或伤害得着她的本事。
但是商绿羽发现自己渐渐没办法不去看他,渐渐没办法不被他影响,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像他这样的人。
表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