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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落的太阳给她指明了方向,但她逃开时昏头转向的,现在也不知是该往北走还是往南跑了。
看运气吧。她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太阳彻底落下山,半边天空都布满红霞时,她忽然顿住了。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膛,她捂着胸口,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她闻到了血腥味。
她还没有走太远,倒在这里的是受了伤的阮森吗?
不,谨慎些,也许是被阮森伤了的灰衣人。宋容绷着脸,手里拿着根粗壮的木棒壮胆,踮着脚尖,她顺着沾在草叶和落在腐烂落叶上的血迹,看到了草丛中露出的一双腿。
不是阮森!
借着夕照她能看清那双腿上的黑色靴子,洁白的底甚至没有沾上多少泥浆,上部边缘用金线细细地缝着花纹,在已经暗淡的傍晚仍闪着淡淡的金色。
不是阮森,他穿的是布鞋。可也不是灰衣人。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喊了声:“喂,还活着吗?”
“嗯呃”草丛传来呻…吟,那嗓中发出的若有若无的轻哼竟奇怪的有些淫…靡感,听得宋容脸一红。奇怪,她这么不纯洁了么
草丛悉悉索索的,那人想要坐起来。宋容忙上前扶起他:“你受伤了?”
“嗯”应声依然轻飘飘的,他回得漫不经心:“肚子被刺了一刀呢。”
还好他躲得快,如果肠子流出来就太麻烦了。这么想着,他突然觉察靠着的那小女孩肌肉紧紧地绷了起来。他斜眼看她一眼,意外之下,高高地勾起了嘴角:“真意外呢,竟然在这里碰到你。见到我高兴么,容容?”
被越醉庭的话吓得下意识地撤手,他身子一晃,反而倚在了她怀里。
“帮我包包伤口吧。”越醉庭一把扯开上衣,单薄两层衣服就被他扒了下来,一大片雪白肌肤上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宋容看了眼就挪开了眼。她想撤开身,但他倚着她把重量全放在了她身上,而她被逼得背后抵着树干,退无可退。
她曾经救过他,但他却弃她于危难中,如今他怎么能这样毫无羞耻地求她再次相助呢。
再救他她就真的是蠢货。
宋容一边在心里暗骂,却总忍不住去看他的腹部。皮肉翻卷,长长的一道子,血都把他的裤子浸湿了。他为什么不喊痛,脸色都不变?
“好疼嗯,你把衣服撕了帮我包扎一下。”他喊痛了,口气却极平稳自然。指使的口吻让宋容猛地蹙眉,推了推他:“你这样我没法动。”
他撑着一只胳膊,懒懒地挪开了一点,宋容便立刻站起来离他三步远。
越醉庭抬起头看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荡漾着笑意:“怎么站着不动?”
“我有点怕你看起来伤得很重。”
“是呢,所以我只能在这儿趴着~”他笑得莫名开心。
宋容倒退了一步,说:“伤口需要清洗,我先帮你找点水吧。”
不等他回答,她转身就走。
身后越醉庭越来越远,她也越走越快。
呸,她才不会救他呢!宋容拧着眉头想,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然而那血淋淋的伤口老在眼前晃悠,越醉庭的身体是极漂亮的,小腹平坦紧致,略有腹肌,也不太凸显,没有粗暴性的漂亮。看起来很完美的身躯,那种伤像是剔透玻璃上的一道裂缝,让人心生遗憾,无法忽视。
他会死吗?
没了柔软的身躯,越醉庭只好靠着粗糙的树干。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有问题的是他贪图美味偷来的酒,
虽知道左落言不容小觑,他挑拨的几大门派未必有能力将他的势力彻底消灭,还需他背后指点,偏偏让他闻到了飘到了街上的酒香,既有美酒怎可错过,教众阻拦,唠唠叨叨烦的要死,索性让他们先行,他只带着重坤一人循着酒香找到了人家的酒窖。
“呵,有意思”
想起来越醉庭便想笑。他贪喝了不少,那酒却是药酒,和他略燥的体质相克,不多时就体虚无力,提不起内力来,后来埋伏的人动手时他竟一时不敌。
有趣有趣,设下这局的人对他还真了解,而那药酒,比那人更有趣!
越醉庭双眼闪亮,他一定要将那酒弄来研究研究。
有脚步声近了,沉重踉跄,是宋容那个小丫头的。他侧头,盯着她来的方向,眼神犹如埋伏猎物的野兽。
草丛分开,走来的果然是她。
他斜挑着一边唇角:“我还以为你跑掉了。”
宋容手上拿着她从身上脱下的一件衣,在溪水中浸过,湿哒哒地滴着水。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直接跪在他身边给他擦拭血迹。
她才不是圣母心泛滥!她是因为可惜他的好身材!给他包扎好她就走!
下手也不轻柔,匆匆把布条打了结她就站起来欲走。
“你去哪?”
笑语温柔,尾音柔柔地挑起,轻飘飘荡过耳畔。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脖,并没用力,她却僵住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ok男主成功复出~
☆、逃脱
“你去哪?”
笑语温柔,尾音柔柔地挑起,轻飘飘荡过耳畔。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脖,并没用力,她却僵住了身。
宋容大惊之下忙用力蹬脚,谁知越醉庭立刻松开了手,她用力过度,差点没站稳。
她扶着树稳住身,又羞又恼地看着他:“你还想干嘛?我走不走与你何干?”
“你一个人能走出去吗?”他悠悠地说,只一句话就把宋容噎住了。他确实戳中了她的软肋,她真的没把握一天内绕出去,更有可能的是在这林中不断地绕着圈。她咬着唇思量着,他有这么好心,还为她考虑?
越醉庭似乎笃定了宋容已不会走,拢好衣服,向她伸出一只手:“扶我起来。”
宋容闷闷的抓住他的手,心中明了了,他还是想给自己找个保姆嘛。不过只要跟着他走出这林子,她就立刻离开他。
接着她的力站起身,越醉庭主动地挽着她的脖子,毫不羞耻地将体重都放在了她身上:“往那边走。”
宋容踉跄了一下,皱眉:“你太重了!”
“因为我是男人呀。”他笑言,右臂搭着她的脖子,手正好垂在她胸前,说话时轻轻一拂,挑眉笑道:“几个月不见,你变胖了?”
宋容脸色猛的一变,可他话说的奇怪,她也不欲和他计较,只冷冷道:“别乱动,我力气不大,摔了你可别怪我。”
“到了,就是这。”
走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越醉庭让宋容停下。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只野鸡,早没了气,焉哒哒地摊在地上。不就是阮森打的那只嘛。
越醉庭捂着肚子慢腾腾地走过去,拾起那只野鸡:“呵,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倒是好运。容容,去拾些柴。”
宋容没说什么。抱着柴回来时他已经将野鸡拔了毛剖了腹,用火折子点起火,一根长树棍穿过野鸡架在火上烤。
烤肉味渐渐飘散,火烧得噼里啪啦,明明暗暗的火光映在宋容沉静的脸上,她忽的转头,低声问越醉庭:“你负伤逃到这林中,现在点火不怕引人过来?”
他斜眼瞟着她,露出了个莫测的笑容。
宋容猛地跳起来,然而已经晚了,一个瘦高的男人凭空出现,跪在越醉庭面前:“教主。”
越醉庭哼笑:“重坤,整个下午你跑哪去了?”
他点火,就是为引这人过来!
灰衣、瘦高、食指指甲尖利,跪在越醉庭面前的男人,就是下午与阮森争斗的人。他还活着那、那阮森呢?
名叫重坤的男人毫无感情的目光投向宋容,看了她一会,脸上无波无澜。他俯身对越醉庭说:“属下想去联系教众,但碰上了左落言的人。”
宋容心脏猛的一蹦,垂下眼。
“人太多,纠缠了很久属下才脱身。”
越醉庭没再问,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随意指了个位置:“你坐那,看着火。”
重坤坐了下来,不再说话,拿着树枝时不时投进火中。
一时安静,宋容心中纷乱,想起离开时哥哥如临大敌的样子,原来和越醉庭有关吗?那她现在算什么,羊入虎口?但他们应该不知她和左落言有关系,这个前提上自保还是有可能的。
想定了,心中稍定,越醉庭一开口却又吓得她差点坐不住:“知道重坤为什么不杀你吗?”
他说的哪次?
宋容微微蹙眉,不由得看了重坤一眼,他只盯着火,完全不理睬旁的。重坤没有说,那越醉庭应该不知道下午他和阮森对上的事,那他说的是她回青阳路上的事了。宋容确实疑惑了很久,她并不认识重坤,他那天明明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为什么没有动手?
越醉庭姿态慵懒地斜卧在地上,看宋容的眼神莫名愉悦:“当初有人对我说应该以恩报德,帮过我的人我也要回报他。我就让重坤如果见到右耳后有红痣的女孩,就护她一命。后来他遇见你时没有杀你,今日你就又救我一次。”
他本看着宋容笑意融融,却转眼间又收了笑,变得一脸阴霾:“不过只有你而已,其他人受了我的恩,却一个个的都给我找麻烦!果然——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宋容摸了摸耳后,她确实听谨柔说过她耳后有痣的事。她打了个哆嗦,有种明确的预感在心中形成——她今天真的不该帮越醉庭。
第二天醒过来时,她以蜷缩的姿势缩在地上。她闭着眼将昨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把要注意的在心里反复了几次,才慢慢睁开眼。
一觉睡醒,睁眼就看到你万分防备的那人的脸凑在你眼前,那种心情难以言说。宋容捂着受到惊吓的心脏勉强维持着面无表情,撑着身子离越醉庭的脸远了些。
“你干嘛?”
越醉庭歪着头,疑惑地盯着她,那种孩童求知的表情意外地萌,宋容却只觉得诡异:“看我干什么?”
“你说话了。”
“啊?”
越醉庭凑近她的脸困惑道:“晚上你一直在说话,可你是闭着眼的,你没有睡觉吗?”
什么跟什么?宋容亦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重坤平板的声音传过来:“教主,她在说梦话。”
“说梦话?”越醉庭挑了下眉,饶有兴趣地问道:“是在做梦的时候说话吗?”
宋容狐疑地观察越醉庭的表情,他那种发现了新现象的兴奋溢于言表。说梦话这种普通的事,他不知道吗?
动身时,宋容一直能感到越醉庭好奇打量的目光在她的背后徘徊。说起来,昨天还伤得走不了,今天他就不用人扶了,这恢复速度未免太惊人。
重坤在前带路,不过半上午就走出了林子。再行一段路,到了一个挺大的村子。越醉庭再强悍,此时脸色也泛了白。
“重坤,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是。”重坤平平应道,握着剑就往村中走去。
宋容忙喊住他:“你干嘛?”
重坤回身,短短两字:“清场。”
宋容倒抽了口气,是她想的那样清场吗?
“动静太大不怕招来注意?你觉得一个人能护住你家教主?”她冷笑:“看不清形势还如此嚣张,真是了不起。”
重坤面色不改,依然一副木头样。而越醉庭不见怒色,好心情地挥手:“听她的。”
不多时,重坤从村里走出来了:“教主,已经收拾好了。”
跟着走进村,一户不大的农家,也不知他把主人家赶到哪里去了,两间房空荡荡的,院子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