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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宋容想得很美好,所以越醉庭走后,阮森接着敲响了她的门,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森,觉得凭阮森这等人品,不愁找不到小姑娘。
“坐这里吧。”她把窗边的椅子拉开,对阮森说。
阮森自进屋就一直低着头,动作也有些拘谨,坐下来之后,他接过宋容递过来的茶盏,抠弄了一会后,在宋容耐心的等待中开了口。
“你今年十三了吧?”
“是啊。”
“我比你大了十多岁在这二十多年里,前一半时间懵懂无知,后一半时间流荡在江湖间,一心想着行侠仗义,从没”他仍低着头,不过耳根却微微红了起来:“从没觉得女的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他一直低头,没注意宋容的眼睛悄悄地一亮,她有种感觉,阮森要说的话,大概和她刚刚和越醉庭商量好的计划相吻合。而阮森觉得自己的耳膜要被心跳声震破了,他有些听不清别的动静,连自己说出的话都被砰砰的心跳声盖住了。
“后来,跟你在一起后,我才慢慢觉得女孩到底不一样,”阮森开始说得吭吭哧哧的:“我、我想,有陪着会很好。”
有你会很好,阮森憋得面红耳赤,到底说不出口来,含含糊糊地带过去了,然后急忙补救:“我、我只要认定了,就一辈子不会变的,容、容容,你信不信?”
他在心底默数到六声,没听到回音,终是忐忑得忍受不了,他蓦地抬起头来,看向宋容。
她笑嘻嘻地托着脸瞧着他:“嗯嗯,我当然信啦。”
心底的大石块一下子消失了,轻松了好多,阮森轻轻出了一口气,可眼底仍有些惴惴:“你、你”
“放心吧!”瞧他一副拘束羞涩不敢言的样子,宋容很体贴地接过了话头,并且安慰道:“我了解的,事实上我也觉得你成家啦~”
成、成家!阮森顿时震惊得连呼吸都停了一瞬,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容容,你,你真这么想的吗?”
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当然!阮森你安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离开宋容的房间,阮森仍觉得脑中迷糊得像一碗浆糊,脚步漂浮,他犹如身置梦中,成家成家,这两个字完全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完全没料到,事先,他并没有信心,也许是不甘心,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想因她受尽折磨而她却一无所知,他甚至是觉得她喜欢上了越醉庭的。这个结果,简直美好得不真实。
他扶着墙进屋,一坐在床上就弯□将脸埋在了手中,也许是在做梦吧,不仅不真实,完全超出了他的对她的认识,而且,总觉得不对。可他的脑子已经混乱得无法思考了,宋容的表情和话语,有哪里不对,他完全分析不来了。
一转眼,他又忍不住开始想,她信他,也喜欢他,他们还会成亲,不知宋凌秋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身无长物会被嫌弃吗?是不是该开始赚钱了?成亲后定居在哪儿?买宅子的钱没有怎么办!
一会儿焦躁不安,过一会儿又痴痴发呆,这自然是个不眠之夜,阮森从没过过这样痛苦又躁动的夜晚。
☆、相亲
阮森怀着忐忑的心情迎接来天亮,看着日头估量着宋容已经起床;他小心又谨慎地洁面梳头;然后推门出去。
脑子里还乱哄哄的都是昨晚想好的说辞,待会儿见到她第一句要说什么?结果小小的院子;每个房间都找遍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仅宋容;甚至连越醉庭都不在。
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其实他还是期待着的,她昨晚究竟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没,说不定今天反应过来了,她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呢?
宋容是和越醉庭一起回来的;这让守了大半天的阮森一股子酸味涌上了心头,还有暗暗的怒意悄悄燃了起来。
可宋容她看起来很开心,对极力掩饰自己神色的阮森说:“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我们俩?”
“当然啊。”她笑眯眯道。
效果类似正哭闹的孩子得到了一块糖果,阮森阴郁的表情有所缓解,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又有些微微的脸红。
越醉庭袖手绕过两人,进屋前回首一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满意至极。
第二天宋容将一套新衣捧进了阮森的房间里,见他一脸惊喜,她也自得起来:“换上看看合不合适,毕竟今天特殊,你要重视点呀!”
她没告诉阮森今天带他去做什么,可她瞧着阮森露出了一丝在她看来很是可爱的羞涩,宋容觉得他已经猜到了,很好猜的吧,他跟她说想找个女子相伴一生,她可是一口答应的。
等到阮森换了衣服出来,宋容眼睛一亮,立刻夸赞道:“尺寸正好吧?这套衣服果然很适合你的气质。”
她歪头细细看了看,走上前帮他理了理有些皱的衣领。
身边的温度骤然升高,阮森屏住呼吸,等她离开才松了一口气,他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瞥了一眼她灿烂的笑容,便赶忙移开了视线。
“那个,我们走吧。”
也许这就是约会?这样一想,舌尖都感受到了点点虚幻的甜意。心跳得有些快,他纠结了纠结,还是鼓起勇气伸出了手,轻轻碰了碰身边她的手。
宋容没有在意,两人之间距离很近,行走时碰到手也很正常,何况阮森那轻轻一碰,简直跟用羽毛挠了一下一样。见到宋容没有表现出抗拒,阮森受到了鼓舞一般,又伸出手来,想握住她的手。
就在这时,宋容忽然走快了一步,让他的手抓了个空。
“往这边拐。”她走前两步朝阮森招手。
他跟上,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仍是觉得空荡荡得想抓住些什么。
穿过了几条小巷,阮森有些吃惊地发现两人到了一条格外繁华的大街上,从宋容毫无迟疑的选择方向上,看得出这几天她逛得很熟了。
她嘴唇轻微地蠕动着,不出声地念叨着什么,待看到一家茶楼时,她轻轻啊了一声,停下来:“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
阮森不知道宋容为什么专门冲着这家茶楼来,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刚走进去,一个穿着红衣颇显富态的大娘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哎哟可来了。”
宋容也笑道:“李大娘等久了吧?”
“没有~我和文老爷也是才来。这是你哥哥?”
笑着看向阮森,李大娘忽然脸色一变。
“这”
宋容忙挥手,拉她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两人的交谈声确实很低,可是宋容总是忘记,只要不是有两堵墙隔着,阮森总是能听见了。
李大娘的表情渐渐缓和,宋容也表现得轻松了一些,谈妥了,她又回到阮森身边。
“嗯,我之前没仔细跟她说你的事,现在没事了,我们上楼吧,人已经到了。”
阮森的脸色很不好看,如同乌云积压濒临崩溃的天空,她忧心忡忡地停下来,又小声说道:“你别在意啊,我没跟她提起你的脸,是因为、因为”
她苦着脸不知如何说下去。
我怎么是在意这件事啊。
阮森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却觉得两人之间置着巨大的鸿沟,她在远远的那一段,看不清她的面容。
阮森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割着他的喉咙和舌头。
“你是来带我”他哽噎了一下,困难地吐出那个词:“相亲?”
宋容无辜地睁着眼,语声担忧道:“是的,是的,对不起对不起,你、你要有信心啊,有眼光的,都能看得出咱们阮森多好。”
他退了一步,好像被人当头一击,他惨笑:“是啊,你说的对”
她觉得他很不对,都这么长时间了,李大娘一个吃惊的眼神就让他成这样了?
还未来得及深思,李大娘便急着挥手:“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宋容忙应道:“好嘞。”
她抓住阮森的袖子,拉着他:“先去看看吧。”
阮森没有拒绝,她拉他,他便走,只是眼神找不到落点,好似丢了魂一般。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终于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误会了。是了,是他妄想了,他就不该相信
上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活得了幸福,这一秒就重新坠入黑暗中,甚至连标示着出口的唯一一丝光明都不见了。
他全身僵硬地被宋容推入房中,连她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而面前坐的那个人,更是未入眼中。
阮森一坐下就往后靠在椅背上,时时冷笑。而坐他对面的中年男人目露异色将他打量一番,忽然站了起来。
“大侠!是阮大侠?”
这时阮森正眼看向那个激动不已的男人,好久精神才集中在他身上:“是文老爷?”
恍惚还记得多年前从一个逃窜的犯人手中救下的商人,只是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难免也记不清楚。
可明显这个文老爷记在了心底,上前便朝他行了个大礼:“当时大侠您只留了个姓名就走,我想报恩也无门,幸亏上天有眼,又让我遇到您了啊!”
宋容随李大娘到隔壁的房间中歇息,她心中惴惴不安,阮森的状态太糟了,她还不明原因,实在是放心不下。而且她嘴上虽然那么说,但阮森的脸,怕是大部分家境差不多的人家都会犹豫,毕竟老实过日子的多,见到阮森这样一身江湖气的,接受得会比较难。
谁知出乎她意料的是,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她愕然地看到文老爷喜气洋洋地拉着阮森的手进来了,一边说道:“可真是缘分啊,以后就让小女服侍大侠以报大侠的救命之恩吧。不是我自夸啊,我家小女琴棋书画女工样样俱佳,当是配得上大侠您的。”
了解了事情来源去脉后,宋容也惊喜地笑了笑:“看来还真是缘分。”
可阮森看起来仍是落寞,在激动不已的文老爷终于安静下来后,他低低地开口:“我”
“阮森!”宋容打断了他拒绝的话,“真是意外吧。”
她眼中亮亮地闪着光,整张脸都焕发着光芒,这么开心吗?就因为他会成家?还是想快点摆脱他呢?阮森的思路忍不住往这个方向跑去,令他坠入冰冷湖底的心上又压了一块重石。
宋容高兴之余,仍是对文老爷说道:“要是可以的话,哪天能让阮森和您女儿见一见吗?毕竟成亲是人生大事,尤其对女孩子来说。还是让您女儿看一看,要都合了心意才是喜事一件,您说是吧。”
岂料文老爷立刻横眉:“要不是阮大侠她爹我早死了,叫她嫁给阮大侠还了这份恩又有什么不行的?阮大侠这般人品还能亏了她不行?必须嫁!”
宋容讶然,不过文老爷最后还是答应了让两人见一面。宋容放了心,虽说这位文老爷将他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可要是阮森不喜,说什么也得拒绝的。
“那,我们后天去文老爷家拜访,好么?”她询问阮森的意见。
阮森定定看着她,许久未语,直到宋容有些担忧地皱起眉,他才惨淡一笑。
“好。”
当晚,阮森回房前,宋容叫住了他。
“怎么了?”他疲惫问道。
“阮森你心里是不是有事?怎么看着不高兴呢?”
他盯着眼前那堵墙,一只灰色的蛾子在蜘蛛网上剧烈的挣扎,然而终究是挣脱不出,蜘蛛在它身上缠上了一根又一根的银丝。
他觉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沉默许久,才聚集起开口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