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轮辚辚地滚压在石板上,宋容独自坐在马车中,双手交握,心砰砰地跳得很快。
宋容提心吊胆了好久,越醉庭都没有追上来,这时已经离开很远了,估计他再追也找不到方向的。她渐渐平静下来,想起很快就能见到哥哥,还有新的环境,又有点坐不住了。
她探出头,问道:“那个请问你怎么称呼?”
自称艾纶的男子明显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对于宋容的问题有问必答。只是对左落言登基前的事避之不谈,宋容倒是能理解,大概并非多么光明的手段。
这倒无所谓,她也完全不在乎,大局已定,哥哥身为左落言的左膀右臂被任命为户部尚书,以后再也不用出入于刀锋血雨之中了。那她也终于可以享受一下达官贵族家小姐般的待遇咯?
“这就是哥哥住的地方吗?”
想象中的高门大户在现实中却是虽大却陈旧的破落府宅,都不知之前多长时间没人住过了,艾纶扶宋容下车,带她进了府。一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她忍不住问道:“没有丫鬟仆人吗?”
艾纶走慢一步,与她并肩,耐心解释道:“大人上任得匆忙,京中没有合适的宅子,所以暂住这里。新皇登基诸事繁琐,大人经常夜宿宫中,所以这边也是不常住的。”
宋容点了点头,但单看这住宅,哥哥看起来倒真像清官。户部尚书啊,这可不是小官,哥哥虽是左落言的人,但一下子就被提拔到了这个位置上,看不惯的人不知有多少,朝廷上那些为官多年的人,相互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不知会不会对哥哥使绊子,他又能不能应付过来?
听艾纶的说法,哥哥挺忙的,宋容还以为会等到很晚才能见到他,所以吃了艾纶带过来的东西后,就睡了。
房间里有一股霉味,宋容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头皮疼了一下,她猛地睁开眼,宋凌秋一脸尴尬地手停在半空。
“弄醒你了?”
她坐起来,扒了扒被哥哥摸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嗯”她侧脸打量哥哥,然后笑了起来,倾身环住哥哥的肩膀:“想死你啦哥哥!”
宋凌秋脸色柔和下来,抚了抚她的背。
“哥哥比我以为的要回来的早。”宋容撑着他的肩膀离开,说道。
“嗯,我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跟陛下说了一声。”
“”
宋容轻声问:“一切都好?”
宋凌秋笑了:“一切都好,陛下听说你回来了,还让你进宫让他见见。”
听到哥哥对左落言改了称呼,感觉很奇妙。
宋凌秋左右看看,问道:“越醉庭和阮森呢?”他蹙起眉:“阮森也让你一个人回来?”
“他们俩啊”宋容抓了抓脑袋,把阮森去追文小姐和她抛开越醉庭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哥哥交代了。
宋凌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却是问道:“你怕越醉庭怕到了这个地步?”
他似笑非笑的。宋容先是红了下脸,然后愤愤地说:“我快被他缠死了。”
宋凌秋挑了下眉,看哥哥这幅饶有兴趣的表情,她就把下面的抱怨噎回去了。
“他缠着你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宋容憋屈地说:“成亲。”
宋凌秋先是笑了一声,然后就板起了脸,冷嘲道:“妄想!”
宋容撇了撇嘴。
“不过,我倒是太忙了没上心,容容倒是成大姑娘该相人家了啊。”
“哥,你可不要瞎操心!”宋容忙说。
宋凌秋笑,“不过,越醉庭肯定知道你是会来京城的,我看他不多日就能找到这里来。”
“啊”宋容苦了脸,“是这样没错。”
还真摆脱不了这家伙了吗?
看宋容一脸烦恼,宋凌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没事,容容不喜欢的话哥哥把他打出去。”
第二天睡醒,宋容出了房,院中十个溜溜儿站一排的高大家伙一起转身喊了声好,剑鞘磕碰在他们的护甲上,发出锵锵的响亮声响。
宋容顿时被这些青年的齐声喊声弄懵了,揉了揉还发涩的眼,喃喃道:“怎么了这是?”
揉清了眼睛,她定睛一看,面前这十人统一地穿着武卫军的服装。“那个,这位,你能说说你们为什么在这儿吗?”
被她点到的青年站出一步来,说话来底气十足:“吾皇下旨,派我武卫军啸风营十人护卫容小姐安全。”
唔
宋容捂着脸按下吃惊的表情,她几乎立刻就猜想出了,这十人八成是哥哥向左落言要来的,就是为了实现他昨晚的那句帮她把越醉庭打出去的话。
不过有点夸张啊我说,其实她心底还是有点甜滋滋的。宋容依然捂着脸,免得自己笑出来。
只不过三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照理说,按越醉庭的能力,既然知道她在京城,那么打听到宋凌秋在哪里就能很容易地找到她。可他没过来,莫非,对她没兴趣了么?宋容侥幸地想。
“容容,今天跟我进宫一趟。”
早上的时候,宋凌秋对宋容说道。
进宫?宋容眨了眨眼,欣然道:“好啊。”
规模庞大的宫殿,穿过朱红色的宫门,进去之后举目尽是富丽堂皇之色。宋容以为宋凌秋会带她到哪里呢,却是建在湖边的数间竹屋。
宋容很是有兴趣地四处看着,她也搞不清楚,哥哥带她走过了一条看起来不出奇的路,然后就走到了这个不大像皇宫内的颇为清雅的地方。
踏在横跨在湖面上的竹道上,空寂的声响在湖面上回荡。门半掩着,宋凌秋微躬了身,声音不大不小:“皇上,容容到了。”
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左落言还是那个样子,也没多长出个龙角来。此刻穿在身上的白衫甚至是她很久之前见他穿过的。
本有些压力的宋容在左落言转过脸的那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左落言的双眼透露着些疲惫,眼睛边泛着桃花红,让宋容猜测他昨晚也许没有睡多少觉。
他唇边带了笑:
“容容真是长得太快,几天不见模样怎么就不一样了。”
左落言只是看一看归来的小辈,叙了些平常话,然后,他问道。
“你觉得宫中如何?”
宋容笑道:“很大很漂亮。”
左落言也笑了:“是很大很漂亮,要是喜欢的话,就在宫中住几天吧。等凌秋和我忙完这一阵,我赐你们所新宅,现在你们住的那所我是知道的,不合适住人了。”
宋容向左落言看了看,他向她点了点头,哥哥也常夜宿宫中的,大约会陪着她,宋容便大方应道:“多谢陛下了。”
宋容没想到的是,只不过在宫中住了四五天,出宫后,就听到了不少流言。宋容并没放在心上,他们大都叽叽咕咕地感概着左落言对宋凌秋的宠信,这是事实,但他们还由宋容被留宿在宫中推测出了宋容要成为左落言登基后纳入后宫的第一人。
朝中诸人倒是没乱猜左落言的心里,可这些人精却是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其中昭示的意思,宋凌秋动不得,不仅动不得,还要好好拉拢。
结果没几天,宋凌秋就在下朝后被人拉住了。
“李大人?”
李大人摸着他的美髯,呵呵笑道:“宋尚书啊,不知令妹可有婚嫁了?”
☆、议亲
艾纶是个话不多的人,从和哥哥之间的交流来看;他似乎是哥哥的得力手下。连着三天见着的第一个人都是他;宋容很是困惑地问他:“你每天是不是早早就起来赶过来的啊?”
艾纶抬了下眼:“我也住在这里。”
“哎哎?”宋容表示震惊:“可我来京城这么多天了,怎么没发现?”
艾纶却不欲再理她;抱拳道:“小姐若无事,属下就先告辞了。”
宋容无所谓地看他离开,想了想;也出了府。
她出府也无事可做,不过是无聊逛逛。她还记得有家茶楼这几天有位新来的说书人;讲了一个娄姓大家的娇小姐在家破人亡之后经历的波折故事。
故事倒还离奇,左右无事,就过去消磨消磨时间吧。
她在干果铺里买了几包不同的干果,提在手中;那家茶楼就在不远处,要是直走这条路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可这时宋容看见了前方艾纶的身影。
这人刚刚还嫌她麻烦地不和她说话,宋容也就不想跟上去和他打招呼了,正好右边有个路口,她就拐进去,绕了个远路。
这条路不是很宽,两边摆满了卖菜的摊子,一路上都挤满了来买菜的大娘们,她总是被菜篮子碰到胳膊,或者谁拎着条活蹦乱跳的鱼溅她一袖子水。
这儿是最有俗世烟尘味的地了,还沾着泥土的新鲜菜叶,滚到路中间被人踩烂的果子,还有在人腿中溜来溜去的大黄狗,这一切都让人有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所以宋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见越醉庭。
他穿着一身亮蓝绸的圆领长衣,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左躲右闪地,一脸嫌弃。
宋容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多日不见,乍一见他竟油然而生格外亲切的感觉。而且她觉得他那样子特别可笑,好像那篮子带鸡屎的鸡蛋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识地想去叫他,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捂住嘴。她要干什么啊,不是决定了要躲着他吗?这家伙都到京城来了,明显要找她,她还傻乎乎撞上去吗?
眼见他挤在人流中朝这边走来,宋容急忙转身蹲在一个摊子前,装模作样地挑着堆在地上的油菜。
“宋容!”
还以为越醉庭已经走过去了,她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越醉庭咬牙切齿地喊了她一声,她顿时一惊,想要回头,又硬生生地忍下了这个冲动。
“给我站住!”
越醉庭很快又怒气冲冲叫了一声,这次声音离她有了一段距离。宋容悄悄地侧了侧脸,小心扫视,然后在十米外看到了越醉庭。
她顿时不寒而栗,他脸上那要吃人的表情实在太恐怖。还好他似乎认错了人,紧紧盯着他前面与她背影有些相似的一个女孩。
趁着他粗暴地扒开前面的人去追那女孩,宋容把抓在手里的一把菜放回人摊子上,背对着他偷偷溜走了。
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女孩尖声叫道:“你干嘛?”
然后越醉庭懊恼地喊了声:“混蛋!”
她吐了吐舌头,更快地往人群中钻去。
出了这条小街,她要去的那家茶楼就在眼前了。
越醉庭还在后面,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家,可是一抬眼,宋容意外地看到了哥哥,而他身边跟着艾纶,两人一起走进了茶楼。
宋容忙追上去,在哥哥身边的话,被越醉庭找到,就不用怕他把她给吃了,想起越醉庭那狰狞的眼神,她背后就一阵发冷。
她快步走进茶楼,说书人已经开讲了,扇子在案上啪啪地拍。听讲的人时不时爆出一阵阵嘘声。她在楼内环视一圈,在角落里看见了哥哥和艾纶。
宋容忙走过去,两人头挨着头,在嘈杂的环境中脸色严肃地说着什么。
怎么挑这种地方谈事情,宋容困惑着走近,因为旁边桌上的一人走到了旁边桌边,站在过道上交谈着什么,挡住了她的路,宋容便绕了一下,走到了哥哥两人的后面。
“容容才刚回来,我不想这么早谈她的婚事。”
哥哥的声音有些不悦,宋容悄然停在了他们身后。
“也不算早,小姐的年纪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再说,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