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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绑得很紧啊。”毛头在自己左大腿瞧去,青布已湿了一大片,方才急于逃命不觉得痛,现在注意了,倒真疼,恨恨骂了几句臭尼姑:“怎么样?我们该躲到那里才安全?”
毛盾道:“有个地方”他想到上次多情婆婆那巢穴远在长白山,若暂时躲到那里养伤,倒也是个理想地点:“这里到长白山远不远?”
“几天路程吧,你要躲到哪里去?”
“嗯,我的伤可得半个月光景治疗,想完全恢复,说不定要一个月,住远一点,较有保障,何况现在咱们也回不了武林,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毛头点点头:“就这样啦,可是师父若想找我们呢?”
“没办法再跟他联络,不过师父武功怎会突然增高?”毛盾道:“他深藏不露啊。”
“不会吧,师父对我们这么好。”毛头道:“若有,也该有他的原因吧。”
毛盾道:“不错,当人弟子该体谅师父若心,今天倒是亏了他老人家帮忙,否则我真的完蛋了,不知劫数过了没有?”
“我看才开始呢!”毛头道:“谁叫您惹上什么日月神教,差点连命都赔进去,实在不值。”
“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毛盾道:“我是被人抓去当教主的,一切状况以后再谈,咱们先溜为妙。”
“你不想说?”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之后你还会向我问一大堆问题,问到后来,你我恐怕就走不成了。”
“算你有理。”
毛头这才又将自己伤口重新敷药包扎,让血迹不会渗出,然后背起毛盾,趁着黄昏专赶山路,期望能早日起往长白山脉。
然而,当他们从茅山山区潜出之际,已发现山村小镇总有江湖人物走动。毛头不禁苦笑了。
“恐怕他们已发出追杀令,现在任何地方都危机重重,别说是长白山尾,就连山头都可能踏不上。”
毛盾也满心苦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怎么办?回金武堂找靠山?”
毛头道:“不然又能如何?”
毛盾道:“你认为他们会帮我们而向天下武林宣战。”
“至少你老丈人会帮你吧?”毛头道:“还有武小姐。”
“算啦,武灵玉武功不高,她帮不了什么忙,倒是我那老丈人身居塞外,说不定可以帮我藏身。”毛盾道:“可明日张胆去金武堂,仍是危险重重吧?”
毛头道:“不一定要去,我到金武堂分舵,把消息暗中传出,等到救兵到来再现身也不迟。”
毛盾点头:“一切就交给你了。”
毛头身负重任般又把毛盾背回山区,找了一处半山崖而杂草从生的石洞,两人躲了进去,里头清爽干净,一股原始风貌显现,并未有人住过。
“暂时先在此安身,我很快就会回来。”毛头还是觉得夜间办事较为方便。
毛盾关心道:“你行吗?你的脚”
“行,别忘了咱们茅山忍术,别的不行就是忍功有一套,而且,这些玩意我也适合偷偷摸摸,不对吗?”毛头忽自觉得自己的功夫也有许多好处。
毛盾瞧他如此自信,也就放心些:“快去快回吧,先约在别处山区,我们再自行找去。”
“知道啦。”
毛头终于放下师弟,自行潜出山洞,找往附近稍有可能有金武堂分舵之小村小镇潜去。
直到四更,他才找到金武堂紫金山分舵所支派转运之驿站,他只说有消息传回总坛,并把写上段铜雀女婿之字条交予对方,然后匆匆又赶回山洞和毛盾坚守于该处。
消息很快经飞鸽传书传向金武堂总坛。
当然,在未接到传书之前,金武堂早就被少林,武当两派发出之武林贴弄得鸡犬不宁。
陆不绝做梦都没想到毛盾会是日月教徒,竟然和花弄情有所渊源,他还是趋向于避开此事。
然而武灵玉得知此消息后,已陷入疯狂阶段,她一心想赶到地头救人,然而武灵雪却担心她安危,并不支持这项作法。
倒是老烟枪和冼无忌甚是同情毛盾,两人在得知此消息后,已从客房匆匆找到玉竹轩。
行进中,老烟枪说道:“虽然是日月神教,但毛盾是血性汉子,谁也不能说他是万恶妖人!”
冼无忌道:“烟伯若想支援,小侄自当全力以赴。”
老烟枪道:“那将和天下武林冲突,你愿意?”
冼无忌道:“是非自在人心,您都不怕,小侄岂有避开之理。”
“好,有你的!”老烟枪频频满意地点头,烟杆抽个不停,不知不觉中已跨进玉竹轩,武氏姊妹见人已迎过来。武灵玉焦切地比着救人手势,老烟枪自是同意。
“我们自该前去救人,但此事得小心行事,因为我们面对的可能是全天下的武林同道。”
武灵雪道:“我不赞成,这太危险,何况金武堂仍处于不安状态。”
冼无忌道:“事情有先后,毛盾危急在先,咱们若不援手又岂能安心渡日?”
武灵雪道:“他一向精灵,应该会没事才对。”
“不能以此当假设,上次鬼堡一事可证明人总有危机。”冼无忌道:“他已经暗中求助,我们再不去相救,日后恐怕内疚一辈子。”
其实武灵雪也非不肯相助,只是突然跟天下武林为敌,一时显得不习惯而难以接受,然而夫君既然如此坚持,她也只能同意了:“既然要救人,也得秘密行事,这纸条上写着段铜雀女婿即是不想泄密之意。”
老烟枪道:“原则上是我和冼无忌先赶去救人,你们仍留在家中以免让人起疑。”
武灵雪道:“可是这样未免人力单薄,不大好吧。”
“放心,我们会邀段铜雀一同去。”老烟枪道:“他若不想去,我再另想办法,此事危急也不便再拖,老朽这就告退。”
他很快拱手为礼,领着冼无忌匆匆离去。“
武灵玉见状想跟去,武灵雪急急将她拉住。武灵玉挣扎掉泪,武灵雪说道:“先别动,否则会引得别人注意,要是被跟踪反而对毛盾不好。”
武灵玉只好留步,可是泪水忍不住已滴落下来,武灵雪心痛不已,将它拭去。
老烟枪在城中怡心客栈找到段铜雀,他早为此事而烦心不已,就是苦无方法找到毛盾以探个虚实,尤其是段君来已骂个不停:“没事当什么日月教主,惹来天下武林追杀,简直在玩命!”
段铜雀总是回斥道:“日月神教有何不好,个个精通绝技,教主更是荣幸,你老爹一辈子都当不上呢!”
段君来则反斥:“当上又如何?还不是一辈子被人追杀,将来怎么死都不晓得。”
说虽如此说,但见老烟枪找上门,段君来急如热锅蚂蚁,道:“在哪里?不救不行的!”
老烟枪大略说了位置段君来竟然率先招来红马,一路赶追而去。
段铜雀想叫住她都不行。
老烟枪则道:“如此也好,分散开来,较不容易引人注意。”
段铜雀道:“老兄别故作神秘了,这其中必定有人暗中监视,否则毛盾身份岂会突然泄露,我怀疑是隐在暗处的花弄情搞的鬼。自从鬼堡那件事之后,她就避不见面,也没回到金武堂,准是干此坏事去了,咱们何不把她引出来好好修理?”
老烟枪虽然觉得有理,但他仍是认为隐秘点方为上策,段铜雀也懒得再说。于是分批也赶往北方,以期落个无声无息。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那深情的武灵玉也背着姊姊偷偷溜出金武堂。她实在天法将毛盾生死弃之于不顾。
反正目标位置她已暗中记下,此时任谁也无法阻止她,或许这是爱情魔力,却也何尝不是深深友情的流露呢?
可惜,她的好意却为毛盾带来另一波灾难。
在她出城之际,已有一名青衣女子紧紧跟在后头。她正是这阴谋的始作俑者,她早算准毛盾受此重创,一定会躲进金武堂或前来求助,至少武灵玉在得知消息之后。必定把持不住而有所行动,所以她只盯金武堂和武灵玉,结果皆不出她意料的完美。
跟踪之中,她不停得意谑笑:“找到毛盾后,把他除去,永绝后患!”谑笑中,她仍有阴谋:“武当这笨千苦,三两下就被人给摆脱,这次得叫他们小心行事,必要时,看来自己得再出手,否则此事还有得拖!”
想到一切阴谋皆快实现,她高兴都来不及狂厉谑笑不止。
她很快将消息透露出去,以期借刀杀人。可怜武灵玉仍一无所觉,一步步领着这魔女将毛盾逼向死亡境界。
毛头的确等了三天三夜才探出第一位赶来的段君来,她简直肆无忌惮大吼大叫,吓得毛头根本不敢出面,任由她找向更远处,免得暴露身份。
相约地点乃是一处叫吴家集的小村落,这村落倚山靠水,地形相当隐秘,尤其毛头躲在山区可以窥探清楚,若情形不对,可以不出面,免得引来无妄之灾,若觉得情况恰当,他才出面联络,如此方能万无一失。因为他和毛盾已不能再有闪失,否则真的要闹人命了。
三天疗养,毛盾虽然伤势有所进展,但新伤加上旧创,他仍在艰苦奋斗之中,每天只靠毛头带回山果果腹,他连出洞的时间都省了,一心只想赶快恢复功力。
在段君来走后半天,毛头终于发现老烟枪和冼无忌,瞧及两人小心翼翼而不露痕迹赶来,毛头发出会心一笑,比大吼大叫的段君来不知要好多少。
毛头已开始衡量要如何与两人联络,方不会出现危险。
“或许该让他们守在附近,暂时不跟他们接触来得恰当,如真有状况,他们随时可以赶来支援。”
毛头如此想,却无甚把握,干脆绕回山洞,找毛盾商量。
毛盾得知情况后说道:“段君来都可以一马当先大吼大叫,我看这地方已经保不了,不如叫他们往北移,咱们还是找长白山脉躲身较好。”
毛头点道:“要不要跟他们见面?”
“就现在吧,追兵可能还没来,但只能见一次。”
毛头有了指示,很快地又潜向吴家集附近山区,观察过后,发现老烟枪已在小村左侧几株枫树底下休息或等待。
毛头则潜过去,尚差五十丈即把烟叶搓成一团并点燃,瞄准抛了过去,烟叶虽有几片散开,但多少都能掉身树荫下。
冼无忌顿有所觉,立即捡起烟团,以为是老烟枪掉落的,于是瞧向老烟枪,他仍抽着闷烟。他顿觉有了消息,立即靠向老烟枪将烟叶送去,低声道:“有消息”
老烟枪将烟叶置于鼻尖一闻:“是毛头?”
两人同时张目往可能弹射方向瞧去,毛头脑袋半露,随即抬手而闪逝。
老烟枪道:“你不动声色过去,我守在这里。”
冼无忌依言装成欲小解地移向林区,毛头很快钻向他,欣喜一笑:“你们终于来了。”
冼无忌道:“怎么了?”
“被人追杀,毛盾受伤严重,这地方也保不了,你们往长白山脉转移,我们会随时跟你们联络就放烟叶吧。”毛头道:“另外,给点灵丹,毛盾伤的重。”
冼无忌当下赶忙取出一玉瓶交予毛头:“每天服一颗,三天三颗,该有帮助。”
“谢了,我走啦!”毛头招个手,转身想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