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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有些丢人。莫非是因为权力开始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的心态不稳了?
沈初见永璇认错便也没有追究下去,他也知道,虽然永璇跟永琰是兄弟,但同时又是政敌。虽然沈初还没有正式进入官场,但是官场上的倾轧也从几个同年那得知。相对于官场上的那些阴私手段,永璇这般挖苦一番倒还算轻的了。
见沈初与永璇有些尴尬,戴衢亨忙打圆场,“听闻皇上有意裁撤南洋经略府,那岂不是金先生也将回京了?”
“那是自然。”永璇笑道,“南洋经略府手握重权,临时为之尚可,若形成惯例,只怕是唐朝藩镇之祸不远。”
其实永璇也很赞同乾隆裁撤南洋经略府,毕竟这样一个统管南洋并两广、福建等地军政大权的庞然大物是不能长久保留的,否则就会在地方形成事实上的藩镇。况且如今南洋局势渐稳,澳大利亚这地方对于朝廷来说是可有可无的鸡肋。虽然永璇知道澳大利亚的铁矿与煤矿是日后必须的,但是永璇更清楚一口吃不成胖子,如今只能徐徐图之了。
“那朝廷对南洋?”戴衢亨问道。
“几个外藩还是留着,只要他们心里还敬着皇上,朝廷也不好取走。”永璇苦笑,即便是后世的美国,也需要找个理由对人家动武,何况是一直讲究“仁义”的华夏。“至于英国人的几块地盘,朝廷可能会依倭国例。”
对于倭国的处理政策,永璇其实跟乾隆上书过几次,终于打消了在倭国设立外藩的想法。本来就是如此,自己辛苦打得人家灭国了,然后被几个文人一说话,又设立了一个新的国家出来,这不是膈应人么?何况对于倭国这个枕蹋便的饿狼,永璇觉得还是彻底抹杀掉比较好。首先抹杀起地理上的存在,然后再抹上他们文化上和血缘上的存在,最后让他们成为历史的存在。
永璇的几次上书还是让乾隆醒悟了过来,自从宋朝开始有海上丝绸之路之后,为何越到后来这海外贸易的利润大头越来越不属于华夏,那就是倭国人闹的。况且明朝的倭寇那也是出名的,乾隆也觉得不如一劳永逸地解决倭国问题。
于是乾隆与军机处商议之后,倭国被分为瀛台、方丈、蓬莱三省,收归中央直属。而且由于倭国位置特殊,北洋海军的驻地也从山东半岛移到了倭国。而原来的济州岛水师扩编为黄海水师,负责黄海及渤海的海防,拱卫京畿。
如果南洋遵循倭国例的话,那么印尼、菲律宾和马来西亚自然是分成四到五个省份,同时中南半岛上的土地分成三个左右省份,再加上孟加拉及东北印度地区的两个省,那么华夏将在未来几年多出十个省份的土地,而南洋水师自然要移防到印尼与菲律宾一带,同时也要组建印度洋水师驻守孟加拉湾,同时震慑缅甸等心存不轨的外藩。与此同时,南海水师与东海水是也是势必要组建的,另外还有就是太平洋水师,永璇已经知道,美国此时已经立国。因为永璇的“无私”帮助,美国人民对华夏还是心存感激,但是永璇无法保证这种“兄弟情感”能维系多少年。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永璇将目光投向了东北太平洋上的夏威夷,这里将是未来太平洋海军的驻防地。
“若是这般,只怕明年吏部倒是忙碌起来了。”沈初笑道。
永璇也笑着说:“十个省份便是十套督抚班子,再加上地方上的班子,这一下子倒是能让京城里跑官的那些个人满意了。”
虽然南洋比较远,但好歹是封疆大吏的督抚,想来那些个递牌子托关系的人也不会舍弃不要。何况两广如今富庶直追江南,谁能保证日后的南洋不会是现在的两广呢?况且这些个有心跑官的人背后肯定有自己的家族势力,能在南洋成为牧守一方的督抚,那么跑跑南洋商线的利润也足以支付跑官费用。大不了在南洋呆上几年,捞一笔之后再回来就是了。
不过一想到官吏的**,永璇就头痛。虽然统计司还存在着,但是无奈乾隆已经没有早年的雷厉风行,故而统计司就成了不尴不尬的存在。
“到底是皇阿玛心慈手软了些啊。”永璇叹了口气。
沈初知道永璇的心思,他对永璇整顿官场吏治还是很期待的。当年设立统计司的时候,他曾忧心过会不会是明朝锦衣卫的重现。但是后来听闻统计司只有调查权,无审问关押的权利之后,才放下心来。曾几何时,被统计司请去喝茶成了悬在官员头上的利剑警示他们莫贪钱。但是乾隆再经历了几次反贪大案之后,手段是越来越弱,统计司也成了一个摆设。
戴衢亨也知道沈初与永璇在说什么,他道:“皇上年岁大了,心肠自然也就软了。”
戴衢亨此话大有深意,而在场的沈初和永璇有俱是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沈初自然是不好接话,自能笑道:“人之常情,皇上也不例外啊。”
永璇反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那里沉思起来。历史上的乾隆不应该这么短命啊,但是从自己手上的情报来看,乾隆的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了。而且永璇掌握到一个最关键的情报就是,乾隆也跟康熙一般需要苏合香酒了。苏合香酒是一种心绞痛急救药酒,类似于后世的速效救心丸。虽然现在太医院已经试制速效救心丸成功,但是这药自然不会被乾隆带着。而苏合香酒就成了一种很不错的替代,毕竟苏合香酒的配置没有速效救心丸那么复杂,而且也不容易被人察觉。
只是永璇管着西医院,对太医院的那些个药方也熟悉。从一些药材的使用情况上,永璇猜测出来宫里有人在秘制苏合香酒。而且苏合香酒虽然药味不显,但是酒味却还是在的。永璇已经数次从乾隆的召见中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味,乾隆并非嗜酒之人,何须随身带着酒?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苏合香酒乃是乾隆所需要的。
爱新觉罗家族早期的人大多有心脏方面的缺陷,康熙是有喝过苏合香酒的;雍正如果真的是猝死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是心脏病突发;如今乾隆也开始喝苏合香酒,看来爱新觉罗家族的基因上就有这样的缺陷。再加上乾隆以前的皇帝大部分都是满人内部通婚生下的孩子,这无疑提高了基因缺陷爆发的可能性。当年血友病在欧洲皇室的大行其道,也跟皇室内部通婚有关。不过乾隆之后的皇帝大部分都是满族跟其他民族通婚,所以基因缺陷被渐渐地掩盖了下去。
“看来王爷已经明白了。”戴衢亨比沈初更加激进,他知道他的富贵是跟永璇捆绑在一起的,如果说他有忠君思想的话,那么他忠的君只有永璇一人。
“是的。”永璇点点头,“我也猜到了一些端倪,只是不怎么确定罢了。”
“十一阿哥回京就是很好的信号。”戴衢亨道,“皇上不放心在外面有个手握兵权的阿哥。”
沈初知道戴衢亨在想什么,他在希望永璇能更进一步。沈初忙道:“慎言!陈桥兵变之事断不能在本朝发生。”
戴衢亨笑道:“我何时希望王爷行那不孝之事?只是如今王爷抢先一手,日后自然会事事领先。”
沈初不再言语,毕竟自己也是永璇的谋士,只要戴衢亨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他也不好再出言说什么。何况沈初内心也渴望永璇更进一步,那么自己这些从龙之臣势必水涨船高。
“我明白了,戴先生,你去做吧。”
“嗻。”戴衢亨忙应承了下来。
“沈先生,俄国人那么的情报还没有回来么?”
沈初道:“估计再过些时日便该回来了。”
“时不我待啊!”
132 农奴。哥萨克。远东风起
马加丹镇,寒冷的北风跟潮湿的洋流让这个远东小镇格外的寒冷。即便是耐寒的俄国人也不愿意随便外出,因此这里成了俄国人流放犯人最可怕的地方之一。
“普加乔夫先生,我希望你能在考虑下我们的建议。”在一个阴暗的小酒馆里,这个安静的角落似乎与嘈杂的酒馆不相符。但是就有这么一个地方,它不引人注意,同时又很恰好地融入到整个环境里。
普加乔夫只是喝了一口伏特加,然后淡淡地说:“这里的酒真的很差,比起顿河差太多了。”
来访者原本暗淡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他知道普加乔夫动心了。顿河虽然比不上圣彼得堡或莫斯科那般富裕,但至少是一个气候宜人的地方。有勤劳善良的哥萨克人,以及富庶的土地。既然普加乔夫提到了他的家乡,那么他心中必定有一个地方被触动了。
“是啊,顿河。”来访者的运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上帝将那片富饶的土地赐予了哥萨克人,为什么哥萨克人还是这般穷困?难道你们的手已经变得懒惰了?”
“不!”普加乔夫低吼道,“伟大的哥萨克人是勤劳的,我们的双手辛勤地耕种着顿河流域,但是我们的粮食却被地主抢走了!甚至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姐妹,都被那些该死的贵族老爷夺去了。”
“是的,普加乔夫先生,你是一名俄国士兵,你参加过俄土战争,为什么连你这样的英雄都会被国家抛弃?这不公平!如果是彼得大帝陛下还在的话,您会怎么样?”访客阴沉沉地煽风点火。
“彼得大帝陛下”普加乔夫眼中露出迷茫的神采。
是的,普加乔夫没有亲眼见过彼得大帝,但是他从小就是听着彼得大帝的故事长大,然后再在彼得大帝精神的感召下加入俄**队。在战场上,他英勇作战;在战场下,他绝不欺侮他的战友。甚至在他当上少尉的日子里,他也尽可能的照顾好他的下属。
“如果是彼得大帝陛下,我应该得到一枚勋章!”普加乔夫肯定地道。
“但你得到了什么?”来访者阴笑道,表情变得狰狞,“你退伍的时候,你的长官拿走了你的抚恤金;你回家的时候,贵族老爷拿走了你的土地;当你试图用你勤劳的双手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地主跟村长用无数苛捐杂税让你变得愈加贫穷。叶米里扬(普加乔夫的名字),当你付出的辛苦越来越多的时候,你得到的东西却越来越少,甚至在你无法给他们带来粮食的那天,他们又做了什么?他们将你交给法官,然后法官将你送到这个偏僻寒冷的马加丹镇。哦,我的叶米里扬,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到顿河了。你心爱的姑娘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豢养的骏马也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的父母,你的朋友,叶米里扬,你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没错!”普加乔夫恶狠狠地将杯中的劣质伏特加灌进喉咙里。“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我还害怕失去什么?”
“哥萨克人需要你,顿河的乡民需要你,而现在你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
“维塔里耶,说说你主子的意思吧。”普加乔夫略带嘲笑的眼色看着他,“我想改变我的族民所遭受的一切,我需要你的力量,但是你的力量并不属于你。”
维塔里耶一愣,略带尴尬地说:“叶米里杨,难道你不相信我了吗?我们可是一起在顿河边长大的好兄弟。”
“是的,以前我们是好兄弟,但是现在,”普加乔夫脸色变得冰冷起来,“维塔里耶,你跟华夏人有什么交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距离外兴安岭的距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