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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永璇知道自己的母妃不过是熬日子罢了。亏得自己岁数不大,还能时常去自己母妃跟前请安。而永珹则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只能托永璇过去请安。
这一夜,宫里的雪又大了许多。忽然秦嬷嬷进了永璇的卧房,将永璇推了醒来。永璇看到秦嬷嬷的凄苦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果然秦嬷嬷压着声音道:“八阿哥,嘉贵妃薨了。”
永璇一听,身子一抖,按住床才没倒下去。秦嬷嬷一看,忙道:“将那参汤取一碗来。”
“皇阿玛过去了么?”
秦嬷嬷脸色有些不好看,缓缓道:“启祥宫的人已经去延禧宫了,但是延禧宫的奴才说已经下了钥,不能通报。”
“混账!”永璇一拍床,“我母妃好歹也是堂堂一个贵妃,那群狗奴才居然连贵妃薨的消息都不通报,是嫌自己命长吧?——那皇后那呢?”
“容嬷嬷道,皇后身子骨不好,不能过去了。”
“那现在谁在启祥宫主持大局?”
“纯妃娘娘。”
“我知道了。”永璇挥挥手,“你且下去吧。”
秦嬷嬷道:“八阿哥怕是要换上素服,恐宫里宣召您去举哀。”
永璇点点头,秦嬷嬷忙吩咐宫女将八阿哥换上素服。因为死的并非皇后,这些皇子是不能用白的。只不过嘉贵妃是永璇的母妃,于是黄带子上系着的荷包全是素的。又因为永璇还在“养病”又是过年,秦嬷嬷命人拿了一个镶了珊瑚的银项圈要给永璇戴上,嘴里念叨着,“八阿哥身子骨也不好,还是戴着这个免得被冲撞了。”
永璇看着那银项圈上淡淡的红珊瑚,冷冷地道:“我就不信我的母妃会来冲撞我。”
秦嬷嬷想想也是,便不再坚持。
这边永璇才换好衣服,那边永珹就寻了过来,说是老佛爷已经让宫里举哀。自己跟永璇得去启祥宫候着。永璇看了看永珹,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两兄弟到了启祥宫,自然是得跪在宫外候着。因为皇帝跟皇后还没到,所以嘉贵妃还没入殓。只有纯妃还在那料理事务,永璇意见纯妃,忙跪下磕了一个头。
纯妃吓了一跳,忙避开,道:“八阿哥这是怎么了?”
永璇只是淡淡道:“纯妃娘娘的大恩大德我跟哥哥会铭记一生,还请娘娘受了我们兄弟这一礼。”
纯妃见永璇说得慎重,只好不避开,受了永璇跟永珹一礼。然后道:“你们起来吧,听身边伺候的人说,你们额娘走得安详,没受什么大罪。”
纯妃正要跟永璇、永珹交代什么的时候,忽然太监通报:“皇上驾到、令妃娘娘驾到!”
这边声音还没落,那边又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纯妃忙领着永璇、永珹出去迎驾。
永璇瞟了皇上跟令妃一眼,一看就是刚刚从床上爬出来的。那边皇后也是一脸严肃地站着,含着浓浓醋意的目光射向了令妃。永璇一看令妃的装束就怒了,皇上跟皇后自然不需要为一个宫妃服丧,穿着明黄的衣服并无什么不妥。但是令妃居然一身粉红就来了!如今薨了的是一个贵妃,无论是年岁还是分位都高过令妃,虽然妃子之间不需要服丧,但是一般都换素色衣服过来探视。纯妃就是一身青色,连钗环都是银的。永璇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但是永珹却是盯住令妃,乾隆也发现令妃有些失礼,忙解围道:“令妃你身子骨不好,且回去吧。朕一会去看你。”
既然乾隆有心替令妃开脱,其余人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乾隆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安抚也是不行的,又宣了一旨,追封嘉贵妃为皇贵妃,命有司拟了谥号上来。
永珹跟永璇自然只能乖乖地磕头谢恩。
次日,乾隆追封的旨意明发;再一日,礼部为皇贵妃金佳氏(因为已经抬旗了)拟的谥号为“淑嘉”。
因为淑嘉皇贵妃的丧礼,永璇这个年过得并不痛快。乾隆也在事后想起了金佳氏的诸多好处,又想到永璇是个听话懂事的,便下旨,将永珹也封了贝勒,同时为了不让五阿哥难看,也封了五阿哥为贝勒。
好不容易熬到开春,永璇的大功也服完了前三个月,可以按平日里一般生活了。只是不到完全服完,永璇还是不能嫁娶。不过才十岁的永璇离指婚还有段岁数,所以永璇也没觉得有什么拘束的。
这一日,永珹道:“皇阿玛许了,让我带着你去南苑那边打猎,你可愿去?”
永璇听了有些奇怪,“这春日里乃是母兽繁殖的时候,这个时候去打猎有违天和。”
永珹道:“迂腐了不是!咱哥俩就去南苑看看景色不是便宜?”
秦嬷嬷巴不得永璇出去散散心,也忙着劝解永璇,“可不是,如今景色好,八阿哥就跟着四阿哥出去转转也是好的。”
永璇想想也是,自己也不好驳了亲哥哥的面子。况且这个出去散心的提议还是乾隆许了的,若自己真不去怕是要落人话柄,一个“不知好歹”的帽子是跑不掉的。
于是两个阿哥收拾收拾便往南苑而去,这南苑也是清朝皇家猎场之一。只不过若是没有皇家来狩猎,南苑围场也是常人都可以进来的。如今永珹跟永璇带着各自的人微服过来游玩,倒也没惊动多少人。
永璇看着南苑那无尽的草场,虽然还没有完全被绿意覆盖,但空旷的景色还是让自己心情好了许多。
正当永璇正在欣赏景色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说,“新月,你快看,这里多么美啊!”
永璇回过头,看见一行人等走了过来。永珹低声道:“看来是那个什么新月格格了。”
永璇一看,果然在人群当中有个一色素衣的姑娘,旁边则是一身红色的姑娘,而前面则是一个有些忘乎所以的男子,而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个不大的孩子。虽然永珹跟永璇是微服出来玩,但不代表他们身边没有侍卫。几个侍卫往前面一站,拦住了那群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那个青年男子忽然吵了起来。
“这里是我们家少爷游玩的地方,还请几位往旁边走走。”侍卫道。
“这草场是你们家开的吗?”那个青年男子叫了起来,“你让我们走就走啊!”
永璇皱了下眉头,心道,这草场还真是我家开的。但是嘴上却说:“我们往旁边走走吧。”说完,永璇便抬脚往一旁去了。
那个青年男子却忽然抓住永璇的衣袖,“道歉!”
永璇愣了下,但是还温言道:“我们似乎并没有冒犯到阁下,阁下既然喜欢这里,我们便将这里让给阁下。阁下不领我们的好意,却还要我道歉,这是为什么?”
“你的侍卫冲撞了新月格格,你们必须请罪。”青年男子道。
永璇眯起了眼睛,打量了那个新月格格一眼。这个神奇的新月格格他也有所耳闻,能让整个后宫将她当成瘟神也是不容易的。
站在新月旁边的姑娘也高声道:“这就是端王府的新月格格,我们是努达海家的。你若是不道歉,我就让我阿玛抓了你们去。”
“哦?”永璇彻底怒了,一个内大臣不过是个散佚大臣,居然还敢在京城里抓人,“朗朗乾坤,我等并未犯法,阁下岂能抓我?莫非天子脚下,你们眼中就没有王法了!”
永璇这一句吼出去,倒是吓住了新月等人。但是没过多久,那个青年男子道:“珞琳,你保护好格格,让我来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让他们知道我骥远的厉害。”
永璇忽然头痛起来,莫非这些没智商的家伙最爱干的事情就是以大欺小?眼看着骥远就要动手,旁边的侍卫忙地将骥远跟捆了。笑话,若是让永璇在这里被个奴才打了,他们这一干侍卫就算皇帝不罚,他们也不好意思穿着侍卫服了。这一动手,双方人马便交战了在一起。很明显,这宫里的侍卫战斗力要高过一个内大臣府邸里的侍卫,没多久,所有的人都被捆了起来。
那新月格格一看就慌了,忙朝一个侍卫跪下道:“这位大哥,我的朋友只是不懂事,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他。我给你磕头了。”说完新月格格就开始磕头。
那些侍卫大吃一惊,心想你要磕头去跟那阿哥去磕啊,跟我们奴才磕头有什么用。
永珹也有些纳罕,凑在永璇耳边说:“这端王府的格格就这德性啊!前些日子听宫里传言我还不信,如今一见,方知比那传闻还厉害。”
那新月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对着侍卫一个一个地磕起头来,吓得这些个侍卫四处避让。永璇看着好笑,自己跟哥哥明显是领头的,就算要求饶也该找我们吧。不过永璇并不打算看着新月出丑下去,冷冷地道:“今儿个我就放了你们,滚吧!”
新月泪流满面地磕头道:“谢谢你们,你们有着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品格。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又如和煦的春风让我心里暖暖的”
新月在那自顾自地抒情,永珹跟永璇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永璇道:“今年怕是倒春寒罢。”
“我瞧着像,”永珹表示同意,“咱们还是回吧,你身子骨不好,万一受了寒气就不好了。”
于是永珹跟永璇打算不再搭理那个已经进入“诗意化”的新月格格,带着人马便走了。那些捆着的侍卫原本打算等永璇的人马来解救他们,但看到他们被新月格格的无差别眼泪抒情攻势给吓跑了之后,便慢慢地等着新月格格下令救人。但是那新月格格全然不知,还是自顾自地在那抒情着
这一年,南苑围场所有野兽几乎绝迹。
情已相遇何忍分离,且留新月共今宵。 一弯新月照沟渠
三月,乾隆再颁下圣旨,允永璋、永珹开府建衙,令永琪搬入景阳宫。如今在阿哥所的阿哥便只有六阿哥永瑢跟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跟十二阿哥因为年岁小,而被养在皇后的坤宁宫。其实阿哥年长可以开府建衙乃是祖宗规矩,但是永琪迁入景阳宫却是在朝堂上引发议论。成年阿哥不出宫的话,惟有康熙朝的二阿哥跟雍正朝的四阿哥。一个是明发圣旨的太子,另一个是皇帝属意的储君。如今乾隆颁下这道圣旨,似乎在暗示着五阿哥乃是他日大统继承者。一时间,景阳宫忽然热闹起来。而延禧宫的令妃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满意的,褔伦也因为令妃的枕头风而被乾隆注意到,于是他也从东阁协办大学士平调为文华殿协办满大学士。
曾经风头正劲的八阿哥似乎对这一切对他来说,并无什么意外。看在几个宗亲与朝臣的眼里,对这个年仅十岁的阿哥的气度都表示赞叹。这些人看得出来,八阿哥应该是乾隆留给五阿哥的班底,少不得日后会手拥重权。如果这样的人对朝政太有野心的话,只怕雍正初年的“屠弟事件”会再发。但是八阿哥这般作为,让宗亲跟权臣都放了心。
“永璇,最近你在内务府办的差事不错,可想要朕的什么赏赐?”乾隆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这个能干的小儿子。最近乾隆的日子过得真顺心,内务府是大笔大笔地进银子,不仅自己可以修园子,还可以朝蒙古那边撒银子。乾隆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越来越有看摇钱树的感觉。听小路子说,京里都在传言自己这个儿子是“善财童子”投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