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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永庆的性子太过温柔,很容易吃大亏,所以我从小就保护着他,一直到我升上高中部,没办法再护在他身边。
谁想到我才一离开他,立刻就被人欺负了,难道他天生就会吸引别人来欺负他吗?
「我我不想让哥你担心啊。」看到我因为想到他被欺负的躲到敏薰教室里哭,不禁怒火丛生而显得有些凶恶的脸,永庆眼底的泪水立刻落了下来。
「呜,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别人欺负,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着永庆哭叫着紧紧抱着我,一阵无奈和心疼掠过,我叹口气将他抱在怀里。「乖,别哭了,哥没怪你,只是担心而已。你没被他们怎么样吧?」
小时候的欺负顶多是偷走永庆的东西,藏起他的桌椅,要不就是往他身上泼水。但现在升上国中了,天知道正处叛逆期的死小鬼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悦耳,充满诱惑意味的语句。
「我想抱你。」
身体猛地一阵战栗,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再往下一想,看到永庆满脸泪水,更显得脆弱娇柔,可爱的让人想疼惜的脸,心底顿时一惊。
像我这样长相顶多算中上,还不列入帅哥之流的人,都会糟受到那样恐怖的事,弟弟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年,怎么会不让变态心动呢?
我急忙握住永庆的双肩,追问道:「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会让你痛吗?」
永庆被我的激动吓到,愣了愣,才怯怯地回答:「是有一点点痛」
「哪里?你哪里痛?」我惊恐地扫视着弟弟的身体,却不敢看向我预想中的地方。
「这里。」永庆拉起裤管,膝盖上有一块小小的擦伤。
「就这样?」我顿了顿,迟疑地问。
「就这样。」永庆肯定地点了点头。
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我放心地将弟弟紧抱住。「还好不是很严重。」
「嗯,可是那时候真的好痛喔,我痛的都流眼泪了,他们反而笑的更大声,我好怕。」感觉怀里柔软的少年身躯微微颤,我只能将他抱的更紧。
「不怕,哥会帮你的,叫他们不敢再欺负你。」
「嗯,谢谢哥。」永庆对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是完全的信任,一旁立刻飘来一道嗤笑。
「只要你还是这么软弱,欺负你的人就不会减少,只会愈来愈多。」而欺负他最多的人,正是她这个妹妹。
幽幽地对妹妹投过去一眼,永庆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突然转过身来,紧张地说着:「哥,你熬了一整夜一定很累吧?快去洗澡睡觉!」
20
接着我便被永庆推上楼,正巧遇到刚从房里出来的老爸。「唷,你回来了,我的烟呢?」
我默默地将袋子里的烟递过去。
「谢啦。」接着老爸便一步一晃地下楼去。
在我回到房里前,就见到老妈从二楼阳台出来,看到我后便走过来。「有买我的东西吗?」
我默默地将袋子里的玫瑰四物饮递过去。
「谢罗。」接着老妈便莲步轻曳地扭着屁股下楼去。
「快点洗澡睡觉!」一直到我抱着睡衣,被推进浴室后,我才回过神。
爸妈他们完全不担心没打一通电话就一夜未回的长子啊,以前我半夜出门时,都会在他们房门口留字条提醒的,回来的第一时间也会去找他们报告。
想到如果我昨天就那样死在男人手里,爸妈是不是会等到警察找上门,新闻报得沸沸扬扬后,才发现我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正当我要脱衣服时,突然记起今天是星期日,照惯例,除了弟弟在有我带领下,才会出门外,其他人都各自会有约会的,老妈通常会去美容保养或是找朋友打麻将,而老爸则是去打高尔夫球,或是和朋友喝两杯,至于妹妹,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出门是在做些什么,但想到她心思非常缜密,做事也很有分寸,便不担心她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今天他们居然一个不漏地全都在家里,而且每一个都和我打过招呼,以前除非有事要叫我做或有求于我,不然他们通常不会开口和我说话,据他们的说法是,只要一让我开口,我就停不下来了,绝对会训他们到天荒地老。
没办法,谁让爸妈和敏薰都一个样,尽管独立自处,但日常生活却让人担忧,不会做菜、不会洗衣服、不会修理水电、不会正常小女孩玩娃娃,而是一直研究股票市场,这样三个人叫我怎么不担心呢?
以前还有表姊会帮忙煮饭,但她考上大学后就搬走了,最近两个星期,几乎都是吃外食,一直到三天前我试着自己下厨,意外发现我还满有天份的,才又改回吃家常菜。
想到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都像弟弟一样关心我,心底便感觉一阵温暖。
脱下衣服,我走向水龙头要冲湿身体,下意识地看向墙上足有半人高的镜子,发现身上多了一堆青紫色的小点,从锁骨下往沿伸,几乎布满整个身体,尤其在下腹处最密集,耻毛旁和大腿内侧几乎看不出原来皮肤的颜色。
我猛地撇开头,不想再看那写满情欲痕迹的身体,那代表着我是如何哭求男人侵犯我,主动纠缠着他,淫荡下流的像只发情的母狗。
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我咬着牙忍住屈辱的怒吼,眸底水光闪烁,那是愤恨的泪水。
不!我绝不会哭!
昨夜如同男人希冀地哭了整晚,我不会再做这种没尊严的事。
我绝不会如他的愿!
狠狠刷洗着身体,只想把身上那些碍眼的吻痕给洗掉,却反倒是让其他没受到侵袭的皮肤泛红,更彰显了吻痕的存在。
21
一直到全身都隐隐发疼我才停止刷洗,手上拿着的是用来磨去厚茧的刷子,上头有些红色,我才发现身上被擦破了好几处皮,正微微渗血。
连忙用水冲掉身上的血珠,不能让弟弟发现我这副模样,幸好睡衣是长袖的,可以完美遮掩。
「哥,过来这边坐。」永庆拿着吹风机站在椅旁,对我招手道。
我听话地过去坐下,享受永庆柔嫩的小手拨动我微带水珠的湿发,轻柔的热风吹去那冰冷的湿意。
「好了,哥你快点睡,不要调闹钟喔,睡到自然醒,知道吗?」乖乖地任由永庆将我推上床,盖上棉被,像是父母叮咛小孩,不要半夜不睡觉偷跑起来玩电动般,接着俯下身亲了下我的额头,便安静地关灯离去。
唔还是自己的床最舒服。
闭上眼没多久,我便沉沉睡去,生理和心灵都是那么疲惫。
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我才醒来,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我从来没有一次睡超过八小时的,醒来时不禁觉得有些混沌,甩了甩头,好不容易才清醒。
「哥,你醒啦,先吃点东西吧,你早餐、中餐、晚餐都没吃呢。」甫睁眼,我便看到永庆近距离放大的脸,带着甜甜的笑容和一股食物的香气,刺激我尚未开始运作的大脑,肚子反射性地一阵打鼓。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坐起身,就看到永庆端着一盘咖哩饭,还有一杯杯牛奶。
我不管吃什么东西,都一定会配一杯牛奶,夏天喝冰的,冬天喝热的,所以我才会有现在这一副身高,在班上我可是数一数二的,毕竟才刚满十六岁,很多男生还没真正开始成长。
三两下解决完咖哩饭和牛奶,永庆又奉上一盘切好的苹果,这个小家伙真的比女生还贴心,将来一定是个温柔疼老婆的好丈夫。
吃饱后,我和永庆一起下楼到客厅里看电视,爸妈和妹妹则消失无踪,估计他们在看到我回来后,就各自去例行约会了吧。
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起,弟弟吓得把手里的计算机概论给掉到地上。
之前忘了说,永庆虽然没有语言方面的天分,但是对于电脑却非常在行,记得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为敏薰设计了一款血拼小游戏,虽然我对电脑不是很懂,但看到那漂亮的画面,流畅的游戏进行,还有各种有趣新奇的情节设定,我想这个游戏应该不是小学二年级的人可以设计出来的。
早在小学四年级,永庆第一次上电脑课的时候,老师就发现了他的天赋,几次想帮他上报,让他跳个几级,精深钻研电脑课程,但爸妈以这样会失掉正常的童年生涯和人际关系为由,回绝了老师的建议。
其实是他们不想这么早就花大笔的学费供永庆深造。所以永庆乖乖慢慢升级到国一,但是并没有停止对于电脑方面的学习,只是改成在家自学罢了。
但那个发现永庆电脑天分的老师,倒是三不五时主动帮他补习,现年二十五岁的年轻老师,每次看到永庆时,那副控制不住的激动和欣赏,总是让我觉得想笑。
22
帮永庆捡地掉在地上的书,我起身去开门,但是有点疑惑,从没有人在假日的时候上门,因为他们知道想找的人绝对不会在,而找我的人又不会直接上门找,通常都是把我强硬CALL出去,永庆除了电脑老师以外,从没有过其他访客。
难道老师突然想在晚上帮永庆补习吗?
怀着满满的猜想开门,却看到浑身绿油油,像是棵营养过剩的绿树的邮差先生。
「挂号信喔,沈昌珉的。」因为时间已经有点晚,所以邮差并没有像以往在门口大喊,而是直接来按门铃。
我更加疑惑地挑起眉。谁寄挂号信给我?绝对不可能是那群损友,那还会有谁?暗恋我的学姊、学妹吗?这倒是有点可能。
有些兴奋地跑回楼上拿印章,迫不及待地收下信,看着信封上印着沈昌珉先生收几个大字。
嗯?字是用印的,不是手写的,这个爱慕者真是有点没诚意,如果她的身材够正的话,再考虑接受她吧。
封面上只有写我的名字和我家地址,没有寄件人的地址,猜想也许是她比较害羞吧。
不想在永庆面前拆情书,怕他会想学习我,而随便交女朋友,便关上电视,摸了摸他的头。
「很晚了,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平常我都是十点才叫永庆去睡觉,现在这个时代九点睡实在是早过头了。
永庆无异议地点头,乖乖地和我一起上楼,进入位于我隔壁的房间。「哥,晚安。」说完,轻轻垫脚亲了我一下。
这是爸妈从小灌输给我们的陋习。从婴儿时期,爸妈就喜欢时不时亲我一下,直到永庆出生后,就改而去亲永庆,只有在睡前和出门前才会亲我,到了敏薰出生,又想去亲她,但被敏薰咬得差点流血后,爸妈就放弃了。
但永庆已经习惯了亲吻,小时候我和他还睡同一间房的时候,就有早安吻和晚安吻,尽管我和他都一同出门,还是会亲我一下,虽然他也想对妹妹如法炮制,但敏薰每每都把他的脸捏得变猪头,我才阻止他找死的行为。
「晚安。」在他额头轻轻亲一下,便帮他关灯带上门,接着立刻冲回房里,把门锁死,以防神出鬼没的爸妈突然冲进来,才拿起那封神秘的信,小心的拆开。
刚才拿信的时候,就感觉到信非常厚,有些重量,不知道那个女生是写了几张的情书,通常告白信不是都应该短短几句就结束了吗?
拆开信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