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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珂涨红了脸,那胎记丑的越发惊心,呼吸被一点点掠夺,她睁着无辜的眸子睨着男人,不说话,也不反抗岂。
有话不能说,有苦不能言,大抵就是她此刻的心境。
“本王警告你,若是再听你这样喊,当心你的小命!”慕容裕轩松开女人,留下狠话甩袖而去。
这个特殊的称呼,是那丫头独有的特权,任何人觊觎不得!
“咳咳咳”宁珂呼吸得以顺畅,弯腰猛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模糊了视线。他记得那个称呼,还如此放在心上,该高兴不是吗?为什么心隐隐地抽痛起来。
宁珂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落寞地垂下眼睑,他对她只有嫌恶和怨恨!往后的路似乎很艰辛。
关上房门,她安静地坐到铜镜前,双手附上面颊,镜中的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而左脸处半个巴掌大的胎记完全掩盖了女子原本的天姿国色,丑的触目惊心!如地狱而来的厉鬼。
宁珂拧了拧眉心,思绪被拉到三个月前。
那日,她魂归之时,被黑白无常带回地府会见了阎罗王,而冷意冷大哥竟然做了阎罗的左右手,在地府混得有模有样,更是恳求阎罗给她一个还阳的机会,阎王承诺下来:三月之期,让慕容裕轩再次爱上她,证明二人情缘未尽,方能重生。
没错,如今的宁珂就是死去的白纤纤。
阎罗给她换了身份,换了脸,但身体还是自己的。
阎罗还给她下了一个咒,如果她自曝身份,告诉男人实情,违背地府规矩,那么她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而她那里知晓,并不是冷意权利大,也不是阎罗好心,而是那一日,有一个叫做慕容裕轩的男人和千夜的男人闯进地府,如同一个杀神,跟阎罗索要白纤纤的魂魄,闹得地府鸡犬不宁,阎罗逼与无奈,哪里敢收白纤纤,只得打发二人说:“本尊尽量安排白姑娘投胎转世,你们二人要等十五年,前缘方可再续。
阎罗私底下没有安排她投胎转世。是忌惮她身份特殊,至于她什么来历,阎罗也没摸清,只是隐隐地从女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那种可以毁灭万物的力量。
白纤纤疲惫地趴在梳妆台前,忆起白日里那一幕幕,如今,她顶着一张陋颜,身体的主人臭名昭著,要让男人三个月爱上她,似乎比登天还难。
**
慕容裕轩跟往常一样,忙完公务就回到云雾小筑的葡萄架下,一坐就是一整宿。
整整三个月,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他就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白日里用公务麻痹自己的心,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不睡,阖上眼睛,安静地坐在葡萄架下,怀念那女人的气息。
闲暇时,他会在膳房忙活一整日,做很多的芙蓉糕,然后每天就用那糕点果腹,如今,他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惜,佳人已故,他再也没那机会亲手喂女人吃芙蓉糕,得见她如花般美丽的笑颜。
风老头曾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再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的心,命不久矣,可以下去陪纤夫人了!
死?是啊,他如今这般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呢?十五年,往后的十五年等待,他的心只会死寂下去,再都不会惊起微漾。
夜里的风很凉,绵绵秋雨稀稀落落地打在男人身上,他置若罔闻。
骤然,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从院门窜了进来,弹跳到男人身上闹腾。
“”慕容裕轩猛地睁开眼睛,瞥见腿上那小东西,眸光变得柔和许多,他把白兔揽入怀里,用衣袖挡住了雨水。
“小家伙,你是来陪我的吗?”他问。
“。”白兔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连连点头,嘴里咕咕,吱吱的说着什么。
“本王终是负了那丫头,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慕容裕轩自顾自的问,深邃的眸子染上一抹哀伤。正王妃之位,他早该给她不是吗?唯有她配得上。是他慕容裕轩的正妻。
“”白兔在男人怀里挣扎几下,似乎有话要说。
“本王很想念她,真的从未如此想念一个人。”慕容裕轩似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心底的郁结一层层打了开。
“咕咕咕”白兔若怔怔的望着男人,红红的眼眶跟着溢出两滴泪,耳朵也拉耸下来,似是很难过。
雨越下越大,狂风肆意,吹得干枯的葡萄架摇摇欲坠。
而慕容裕轩依旧没有要进屋的意思,把白兔抱进怀里,任雨水浸透他的衣衫,冰冷他的身体。
“吱吱吱”白兔张嘴咬住男人胸前的衣襟,似是在说:“回屋,快回屋。”
慕容裕轩拧眉,恍惚觉得眼前的白兔通灵性,有种很熟悉的错觉,它咬他,就好像那丫头平日里淘气地咬他,动作如出一辙。
“小家伙,你要我回屋吗?”他淡淡问。“咕咕咕”白兔连连点头,甩了甩小脑袋上沾染的雨水。
“乖!冻坏了吧!”慕容裕轩爱怜地抚了抚白兔,径直走进内室。
云雾小筑厢房里纤尘不染,摆设一如往昔,只是墙壁上多了许多画卷,画的全是一个女人,数百张,张张传神,活灵活现:鹅蛋脸,肌肤如雪,弯弯的柳叶眉,明澈黑亮的眸子,小巧的玉鼻,不点而朱的樱唇。
或笑,或闹,或狡黠,或凶悍,或淘气,或哀伤,或娴静,神色万千。
白兔怔怔地望着那一张张画卷,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淌,把小脑袋更加挨近男人一分。
慕容裕轩换了中衣,坐到案桌前,把白兔放到腿上,又开始聚精会神地作画。
他刚刚提笔,忽然猛地咳嗽起来,俊逸的脸容被涨的通红,一口血水自喉间涌了出来,他拿绢布随便擦拭了下嘴角的血渍,继续手中的动作。
腿上的白兔忽然焦躁起来,咬住男人的衣摆,似是在说:“很晚了,睡觉,该睡觉了。”
“乖,别闹!今晚要画完,我怕时间久了,会忘记她的模样。”慕容裕轩安抚了下白兔,手中的笔在宣纸上落下,女人的轮廓清晰起来,是穿骑马装的样子:明媚耀眼,妩媚中透着干练
白兔似是无奈的呜咽两声,乖顺地伏在男人腿上,微红的眼眶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副画卷。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这才满意地放下笔,把画拿起细细观赏,幽深的眸底满是柔情,心又开始隐隐地抽痛起来,忆起那日她从马上摔下来,不解释,也不闹她跟着他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他欠她太多了!以至于临死之前,连着那个爱字都没亲口对她说!
翌日,慕容裕轩猛地惊醒,昨夜,他竟然睡着了?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睡过去了,也没做噩梦?白兔!是它!他恍惚忆起,那小家伙一直咬着他不放,逼迫他躺倒床上去
他翻身下床,心底惊起狂澜,大喊道:“小家伙!你出来!”
喊了许久,都未曾见到它的身影,它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就好像是一阵风。
后面有精彩,有虐。猜猜白兔是谁?
133 欺负了她(6000字)
更新时间:2012…10…27 2:12:29 本章字数:6585
白纤纤一夜未眠,直至清晨才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有女子在耳边唤她。
“王妃,该起了!”是晚秋的声音,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恩”白纤纤淡淡地允了声,睁开眸子,女子娴静温婉的脸容引入眼帘,真好!活着真好,还能得见这些故人。
“奴婢晚秋,往后负责王妃的日常起居。”晚秋僵硬地说着,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墨红色宫装扔了过去。
“晚秋”白纤纤低喃着接过衣物,自顾自地穿起来,日子恍惚又回到了当初,却又哪里不同,晚秋看她的眼神带着丝丝敌意,也对,她对死去的纤夫人忠贞不二,如今要她服侍一个靠模样丑陋,靠卑劣手段取得四王妃之位的女人,的确为难了她汶。
晚秋垂首站在一旁,原以为女人会动怒,会责骂,但女人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清澈的眸底还漾着丝丝关切,没错,是关切!
“晚秋,出了什么事吗?你精神上看着有些萎靡。”白纤纤拿起绢布擦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
“谢王妃挂念,奴婢一切安好。”晚秋皮笑肉不笑地回着,黛眉微微拧起,她的确有心事,父亲病重,母亲每日以泪洗面,二老最大的心愿是她能早日找到良人,只可惜她爱慕的那个男人已故,而她的心也跟着一片死寂岂。
“有什么大可以说出来,我多少能帮你一些。”白纤纤起身,友善地伸手拉住女人:“你我往后还得互相照应。”
“恩。”晚秋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心底泛起狐疑,那性格狠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宁珂郡主似乎跟传闻有着差距。
**
四王府大门,慕容裕轩一身紫袍,气宇轩昂,身姿笔挺地骑坐在赤红宝马上,黑眸冷冷地绞着盈盈走来的宁珂。
白纤纤拢了拢面纱,径直走到马前等候男人发话。
“上马吧!”他收起视线冷冷道,指了指身旁的一匹身形高大的骏马。
“我不会骑马”白纤纤咬着唇,面露难色,心底微微泛起苦,他不用马车,是不想与她共处一室吧!
“身为镇国大将军的女儿,不会骑马?你是在跟本王说笑吗?”慕容裕轩黑眸冷凝着女人,眼底皆是嘲弄。
“”白纤纤狠狠剜了男人一眼,也不反驳,径直攀上马背,忆起西郊狩猎那一日,他也是这般逼迫她上马,连着解释的机会也不给。
她跟马似乎是天敌,刚刚坐稳,那马儿便仰天嘶吼,受了不小的惊吓,前蹄扬起,马上的人便毫无预警地甩落在地。
“啊!”白纤纤疼的眼冒金星,双手因为支撑身体被磨掉一层皮,细小的石子嵌入肉里,火辣辣地疼,没骨气地,她微红了眼眶,怨怼地望着男人道:“四爷,如今可是满意了?妾身不会骑马,并没有撒谎。”
“”慕容裕轩没有答话,眸中掠过一丝微漾,一种错觉又卷入心底,她无辜、委屈的眼神像极了那丫头。
她终究只是个女人,一心爱慕着他,并没有天大的错!思及此,他微抬手,朝女人示意。
“你?”白纤纤怔然,以为自己看错了,踟蹰着不敢上前。
“模样丑,反应也迟钝,你这样的女人本王还真是少见。”慕容裕轩俊逸的脸容恢复贯有的冷漠,长臂一身,把女人整个儿拧起,再狠狠摔在马背上。
“驾!”他低吼一声,扬起马鞭。
白纤纤整个身子横着伏在马背上,坚硬的马鞍咯得她皮肤生疼,剧烈的颠簸引得她胃里翻江倒海,最可怕的是,马儿奔走地极快,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她脑子里眩晕阵阵,身子摇摇欲坠
几次差那么一点,她就要被无情地甩出去,而男人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她。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慕容裕轩,你混蛋!”她怒骂着,气急败坏地撕扯着男人的衣摆,
“放?这可是你说的!”慕容裕轩轻笑,一把松开女人,眼底漾着嫌恶。她矜持、温顺、隐忍的面具被撕开,终是要露出本性了!
“啊!”男人果真松开她,而马儿半刻没有停歇的意思极速奔跑着。白纤纤如同一个八爪鱼似的死死揪住男人衣摆:“慕容裕轩,你就会欺负我呜呜呜。”
她委屈地溢出两行清泪,小脸吓得惨白,没骨气地呜咽出声,她怕极了那种坠马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