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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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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似是正合段慈之意,连忙点着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走在前面。推门进得榭内,见并无他人,屋中设有桌椅,还有几幅没有落款的字画儿,已经有多处破损了。绿水和欢喜儿过份识趣儿地没有跟进榭内来伺候,还将门从外面关上,于是屋内便只有我和段慈两人,除了窗外哗哗地水流之声外,周遭便是一片令人不大自在的安静。
  我坐到临窗的椅上向外望,见碧沉沉的河水甚为湍急,河面上水气渐浓,远远看过去倒也有种烟波浩淼的意境。段慈红着脸站在距我几步之外,呆呆地望着我不作声,我转头望向他淡然而笑,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道:“三公子坐,站在那里如何赏景?”
  段慈鼓起勇气蹭过来慢慢坐下,同我一起望向窗外,一时二人谁也没有言语。默默地过了许久,终于听得他低声地道:“岳、岳小姐这里的景致可、可还好?”
  我点头:“好,尤其在这样的阴天之下,有种‘烟波江上使人愁’的惆怅之美。”
  段慈忍不住偏脸看我,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道:“岳小姐似是有忧心之事?”
  我笑笑:“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件忧心之事?谁没有几个牵挂之人?三公子莫非没有么?”
  段慈红着脸点头,嗫嚅道:“有有的。”
  “哦?可以对灵歌说说么?”我将手肘支在膝上,托着腮望着他。
  段慈不敢看我,偏过头去结巴着道:“这这小生小生”
  “当灵歌没问过好了。”我笑,转而重新望向窗外,又是一阵的静默。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得段慈轻声地开口,道:“岳小姐小生不想瞒小姐小生确有忧心之事,也确有牵挂之人。小生自小便埋首于书卷之中,极少接触、接触家人以外的女子。一直以来,小生只认为女子便如书中所写那般对男人逆来顺受、言听计从,只识针线而不识沧海,心中直替女子慨叹,然而自见过见过小姐后,方发觉自己错了,小姐的胆识,小姐的智慧,小姐的与众不同,小姐的一切一切,都令小生魂牵梦萦”
  我转过头来望住他,见他红着脸,面上的表情却极认真,极真诚,与我的目光对在一处时,却又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凝视着他,低声地道:“三公子,你的心意灵歌明白。男婚女嫁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灵歌身为女子,自也是希望能与位可信赖依靠的良人共度此生。承蒙三公子不弃并对灵歌剖以心迹,将心比心,灵歌亦有些真心话想对三公子说。”
  段慈的脸又红了几分,半垂着眸子,略向前探了探身,声音亦放低了些,道:“小姐请讲。”
  我将目光再度放回窗外那烟水如梦的景致中,有些恍惚地道:“三公子经纶满腹,自是明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意。灵歌不巧才经了沧海,才别了巫云,这双眼睛里只怕一时再难看进别家风景。三公子是难得的好人,灵歌不能伤了公子、瞒着公子,今日将心中所想坦言相告,只为了请公子自行做个决择,是续是断,灵歌但无异议。”
  段慈怔在当场,望了我许久方才轻声地道:“岳小姐所说的那‘曾经’,是离去了还是”
  “烟消云散,徒留回忆。”我幽凉地笑,抬腕将自己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向耳后。
  “怎会是徒留回忆呢”段慈忽然温柔地冲着我笑,“岳小姐有‘曾经’留下的一颗心,有‘曾经’的思念,有‘曾经’的寄托,有‘曾经’的祝福,有‘曾经’的一切。‘曾经’把全部都给了岳小姐,岳小姐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活着,而是带着‘曾经’一起活着,所以岳小姐一定要开心,否则‘曾经’也会难过,岳小姐要好好地生活,只有你活着,‘曾经’才会活着,‘曾经’和你是永远不会分开的,所以所以怀念也好,依恋也罢,岳小姐都要开开心心的,如此才不会辜负‘曾经’留给小姐的这一段回忆啊。”
  我一时有些讶然,定定地望着他,轻声道:“三公子不怪我么?心里放不下‘曾经’,却还跑去同你相亲?”
  听到“相亲”这个词,段慈的脸又红了,小声地道:“小生小生怎会怪岳小姐!小生知道那次相亲岳小姐也是听从父母之命去的,并非小姐本意。况这也正可说明小姐是位是位重情之人,且小姐也并未隐瞒小生,小生小生已经很知足了。”
  我望着他浅浅地笑,不知是被他的那番话开解到了还是被他如此理智地接受了,心里顿觉坦然。段慈许是因我的笑容亦放松下来,也望着我浅浅而笑,轻声地继续道:“小生其实很是清楚小姐对小生并无情意,然而自从小生于那日与小姐在船上初次见面,经历了凶徒伤人之事后,便深深为小姐的聪颖冷静及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独特气质所折服。小生小生对小姐已生仰慕,希望能与小姐结为夫妻小生不在乎小姐此刻对小生毫无情意,小生只希望能以自己这颗真心慢慢打动小姐。所谓‘日久生情’,比起干柴烈火一遇即燃的浓情烈意,小生更相信细水长流相濡以沫的情意。小生愿用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去争取小姐的心,小生虽无能,但、但却想不自量力地试上一试希望、希望能让小姐、让小姐幸福,希望能让小姐忘却‘曾经’中的忧伤请小姐给小生一次机会!”
  我再一次讶然于他的勇气,睁大眸子望住他,慢慢地道:“三公子不在乎灵歌心中永远地留有那一段‘曾经’么?”
  段慈微笑,道:“正因为岳小姐留着,小生才有机会努力在小姐心中去抢占一席之地;倘若小姐不留,只怕小姐连自己的心也要一并抛去,那便任谁也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我哑然而笑,这位段三公子还真是痴得可以,倘若结果当真是要嫁他,纵然不能回应他等同的情意,也定不负他就是了。
  一阵斜风夹着细雨扑窗而入,直洒了我们两个一人一头雨珠儿,我的发丝又被贴在了脸上,却见段慈轻轻地抬起手,慢慢地向着我的脸庞伸过来。知道他是想替我将头发捋向耳后,我垂了垂眼睫,没有闪避。
  眼看着他微颤的指尖渐渐地接近了我的脸颊,我心中一声轻叹,仿佛溺水之人最终放弃了手中最后的一根小小浮木,自此将自己沉入了再难浮起的千尺深潭。于是微阖了眸,等着那溺亡一刹的来临。
  不知哪里传来了“扑”地一声轻响,段慈的指尖便在距我面颊仅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就那么僵在半空,。我想他大概还在心里头挣扎,于是静静地等着他。然而此时这水榭的门却突然被人大力地撞开,未待我反应过来,面前便已多了一人。
  狂暴的气场,愤怒的身躯,凌厉的目光——从天而降的煞神田幽宇一把抓住段慈的前襟将他揪得双脚离了地,而段慈的手仍然保持着伸出来的姿势,我这才明白方才并不是他因害羞而停止了动作,却是田幽宇在窗外看到了要发生的事,先飞出一粒小石子打中了他的穴道制止了他。
  田幽宇暴怒地瞪着段慈,咬着牙道:“你敢碰我的女人?!我今日便废了你!”
  段慈被他抓着脖领揪在半空,脸因喘不上气而憋得通红,费力地道:“岳小姐——并未嫁你——如何便是你的女人!”
  田幽宇更是恼怒万分,就那么揪着段慈跨至窗前,将他的上半身狠狠压出窗外,恶声道:“小子!你可知私约田某的女人出来会有何下场?”
  我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冷声道:“放开他。”
  田幽宇转过脸来眯起眼睛盯着我,钢牙锉锉地一字一句道:“你敢护着他?”
  “你若有话,放开他再说。堂堂一介武官,欺压不会武的文官,有什么可逞能的?”我不退避地迎住他几乎要将我一口吞掉的目光。
  田幽宇恶狠狠地笑,咬牙道:“这天下本就是强者的天下,要怪便怪他老爹没有让他习武,做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丫头,你敢为他说话,可知后果是什么么?”
  “后果?”我哧笑一声,“最好的后果便是你也一箭杀了我,只怕你没这胆量!”
  此话一出,田幽宇立时便如一座爆发了的火山般剑眉倒竖面孔狰狞,他狠狠地瞪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丫头,别逼我!我敢不敢动他,你心里应当清楚得很!莫要用死来威胁我,你岳灵歌活着终将会是我田幽宇的妻!死了,也会葬在我田幽宇的坟里!你最好给我听清楚!”
  望着他这副阎王罗刹般的神情,那段令我锥心刺骨的痛苦记忆再度复苏了——他说:“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死得有多难看!”——箭光飞出血花四溅——好刺眼、好痛——堕崖、深渊、黑暗——永别——
  我捂住心口连连后退,我颤抖着瞪着他,低声道:“田幽宇,你太霸道,太专横了——情感本就不是勉强便能解决的事,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恨你,只会让我远离你——”
  田幽宇将段慈拎起扔在地上,段慈才要开口,便被他飞起一脚踏在胸前,正点住了哑穴,他不理他,只转而向我慢慢走过来,脸色阴沉而暴戾,狠狠地道:“我不介意你恨我,因为我有自信能让你慢慢回心转意,心甘情愿跟我一辈子!姓段的连你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若你遇到危险,他如何能救得了你?!这种没用的男人要他何用?!”
  我看见倒在地上的段慈满脸的屈辱,鼻翼因愤怒而不断地翕张。我冷声向着田幽宇道:“若我遇到危险而不能被救,那也是我的命,我要的不是保镖,而是一个可以同我过平凡生活的夫君!”
  田幽宇怒极而笑,扭曲着面孔跨至我的面前,咬着牙道:“命?好!很好!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是如何认命的,看看你要嫁的这个男人究竟能如何来救你!”说着一把将我拽过扛在肩上,回头向着地上不能动亦不能言的段慈恶狠狠地笑道:“段公子,今日回去你便可同令尊大人说,岳小姐你已娶不得了——因为今日之后,岳灵歌便真真正正地成为我田幽宇的女人了!”

  狂躁·宠护

  田幽宇扛了我径直迈出雕碧水榭,我拼命地在他的肩头挣扎着拳打脚踢着却无济于事,耳里听到绿水和欢喜儿的惊呼声,我忙冲着他们叫道:“快去——快去找少爷——”自己也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只能想起岳清音来,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他同段慈一样不也是个不会武之人么!何况等他赶到时我只怕早便被这头疯子生吞活剥了。
  欢喜儿闻言飞快地跑进雨幕中往衙门的方向去了,绿水慌得不管不顾地追在田幽宇身后跑,一味哭求着道:“田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放了我家小姐”
  田幽宇理也不理,只大步走着,脚尖挑起地上两块石子,一块踢向尚未跑得多远的欢喜儿,一块踢向身后的绿水,两个人立时便像塑像一样定在那里不动了。
  我拼命地捶着他硬如铁石的后背,嘶声叫道:“田幽宇!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嫁你!我死也不要嫁你!有胆你也一箭刺穿我的心!”
  田幽宇边走边冷声笑道:“你要追随他一起去么?——这辈子你都别妄想了!”
  我用膝盖狠狠磕着他的胸膛,可除了将自己磕得疼痛不堪外对他一点作用都不起。他大步地走向停在岸边的那辆我来时乘坐的自家的马车,推开车门一把将我丢进了车厢,紧接着他的人也跨进来,随手将门关上。我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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