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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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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小姐已顾不得我在说些什么,只是哭得哽噎,接着道:“我便问他可否告诉我他的心上之人是谁他说说她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女子既脆弱又坚强,既胆怯又勇敢,既冷酷又善良,既向往自由又渴望安逸说她是最矛盾、最可恶、最残忍却又最令人心疼的女子灵歌!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他说这话时是怎样的一副神情么?!——你见过男人眼中满是温柔与怜惜的样子么?!——你可知道我有多嫉妒那女子!倘若他肯这样看我一眼,哪怕仅是一眼,便是叫我立刻死去我也心甘!”
  贺小姐,贺二小姐双手抠住我的肩头用力地晃着,她已濒临崩溃,而我的身体与灵魂却似分离了一般,灵魂不知游走到了何处,徒留一具怔怔的肉体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她是谁呢”肉体无意识地轻轻地问。
  “我问他了他只说只说她的生辰是七月初七。”贺二小姐泣不成声,缓缓地蹲下身去坐到了地上。
  我有些站立不稳,歪身靠在了窗台上。冷风吹来,头脑渐渐清醒,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也哑了,道:“他他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他,他说他已屡次三番地对我爹婉拒了亲事,奈何我爹仍然一意孤行,便请我去同爹说明我知道他的意思,因我想嫁他,所以爹才会这么做,若我同爹去说,爹想必会撤回公布亲事的决定,”贺二小姐哽噎了几声,重新慢慢地站起身,望向我道:“我已同爹说了,然而爹已拿定了主意要将我嫁给他,只因他年轻有为,又屡破奇案为朝廷建功,前途无量眼看这一次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我未能做到他托付之事,只怕他会误会我强要嫁给他与其左右为难,不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在众人眼前,爹便明白他错了,季大人也便知道我并不是没有去同爹说了”说着便欲迈腿跨上窗台。
  我连忙将她拦腰抱住,道:“别做傻事!即便你没有说动贺伯伯,季大人也会体谅你的!生命何其宝贵,怎能如此不珍惜呢?!更何况你的死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最多只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令生者痛苦而已。而且,季大人会为此自责的,莫看他表面上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敏感心细,若你因为他今日对你所说的话而自绝,只怕他终生都要背负着对你的愧疚而活的你忍心让他这样么?”
  贺二小姐被我说得犹豫起来,我便趁机将她扯离了窗口,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用帕子替她将脸上泪水擦去,轻声地道:“贺小姐你若是真心地喜欢季大人,便该以他的幸福为自己的幸福才是。而目前能令他高兴的事情并不是看到你的尸体,而是让他知道你很坚强、很乐观。做不成眷侣,做个能令他欣赏的女子不也是一种‘得到’么?”
  贺二小姐抬起脸来望住我,眼底隐隐有着领悟后的希望之色,道:“灵歌谢谢你我方才是一时糊涂了虽然我做不到不痛苦,但我不会再寻死路了你说得对,只要他开心我便开心,今生嫁不了他,还有来生我会看着他将他心爱的女子娶进门,我会真心地向他道贺他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我我此生便再无所求了。”
  “莫要谢我”我自嘲地笑,若她知道了那个生在七月初七的女人是谁,只怕会恨死那女人的。
  见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便又宽慰了几句,出门叫来一名贺府丫环,让那丫环好生陪了她回房去洗脸换妆。
  至于那贺老爷,逼婚之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他的大女儿不就是因为他的一手操办险些丧失心爱之人么。那件案子知情之人并不多,因涉及到贺老爷杀人未遂,是以被季燕然灵活圆滑地压了下来,这个把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于是我重新回至柳惜薇与田心颜所在的厅内,将绿水叫出门来附耳一番吩咐,要她悄悄儿地找到贺二小姐,只说是季大人让带话儿给二小姐,若无法说服令尊,只需提到贺大小姐的事就是了。
  这厢田心颜和柳惜薇不知方才都说了些什么,情绪已有好转,正敞开着窗户往外看,我便过去坐下,道:“雾这么浓,什么都看不到,为何还开着窗子吹冷风?”
  柳惜薇便道:“听说一会儿放烟火,不知在这雾中是个什么样子,这不正等着看稀罕呢。”
  我走至窗前向下张望了张望,见楼底一片黄蒙蒙的亮光,隐隐传来丝竹之声,想是那歌舞表演已经进行至酣处,从上面看去只有隐隐约约的影儿,其余什么也看不清。
  坐了片刻,便听得一声唿哨响起,几道亮光由雾中升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炮响,一朵朵朦胧的烟花绽放于半空,倒别有一番情调。
  三个人不由齐齐看住了,起身至窗前仰头向天上望,便见红红绿绿闪成一片,映得周围浓雾亦不断变幻着色彩,竟有种奇幻般的诡丽。
  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得楼下一阵的喧闹,隐隐还夹有女人的尖叫声,不由纳闷,向下看又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何事,没过片刻那乐曲声竟也停了,紧接着烟花也不再燃放,柳惜薇便道:“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且下去看看。”
  于是带了芭蕉开门出去,留了我和田心颜在屋内。田心颜有些心绪不宁,叫过贴身丫头品香吩咐道:“且去看看姑爷那里有没有什么事若他找我便赶快来告诉我。”
  品香应着去了,屋内便只剩了我和她两个人,见她低头沉默了半晌,方才慢慢开口道:“灵歌我的事你,你都猜到了?”
  我知道她是指上次我托人送药给她的事,便点了点头,道:“依灵歌之见心颜姐姐你最好是将此事告诉给田幽宇哥哥,一味忍让只会苦了自己。”
  田心颜摇摇头,满是苦涩地道:“哥哥他性格暴躁,若知道此事只怕会闹下大天来何况我的亲事是皇上亲口指定的,再如何难忍也要忍着。我现在已经没别的想头了,只盼着能一病死了,早日解脱”一边说一边又哭了起来。
  “莫要胡说”我心中一阵难受,今日这是怎么了呢,每个女人都如此的不快乐,每个女人向往死比向往生还要迫切。我想掏出帕子替她擦泪,但一想那帕子上已经沾了贺二小姐的眼泪,于是在身上胡乱摸索了摸索,终于找出一块干的布来,才要伸过去替她擦,却发现手上拿的竟是那日从奈何堡带出来的那块只有一半的绣了鸳鸯戏水的布。
  正想收起再找别的布,却被田心颜抬眼看见,轻轻地“咦”了一声,用手一揩脸上泪痕,道:“灵歌,这花儿是你绣的么?”
  “不是,怎么?”我心中一动,将这布递给她看。
  “这种针法我以前见过的。”田心颜一时忘了心中之事,拿了这布凑在灯下仔细观看。
  “哦?这针法与别的绣品有何不同么?”我只作随意地问道。
  “你看,这布的两面皆为正面,是双面绣。”田心颜翻着布指给我看。
  “双面绣我也知道的,但这并不独特啊。”我望着那布道。
  “独特之处并不在这双面绣上,而在于它的针法。”田心颜说着将布在桌上铺平,道:“你看,这样子看上去能看出几股线来?”
  我对绣花是完全的门外汉,于是也不敢乱答,只道:“难道不只我们所能看到的这几股么?”
  田心颜将头一点,道:“这是将一根线劈成了六十四股绣的,所以这鸳鸯的纹理看上去才分外细腻。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六十四股线是一层叠一层地绣在布上的,如此一来便使得整个儿绣样儿更加层次分明饱满,几可乱真。”
  “哦那这种针法心颜姐姐在何处曾见过?”我随口问道。
  “前几年我曾随家人一起去江南游玩过,在那里最大的一家珍品店看到过这种针法的绣品,据说会这种针法的人全天龙朝也超不过三人去,那绣品更是千金难买。我听那老板说,在皇宫里有一幅世上最大的绣品,便是当时江南上贡的贡品,绣的是龙凤呈祥,最绝妙之处是,那布上共覆了九九八十一层线,每拆去一层便换一幅花样儿,即是说,这八十一层每层绣的都是不同的花纹,一层盖一层,盖得天衣无缝,一点都露不出破绽来。说不定灵歌你这块绣品也同宫里的一样,共有六十四幅不同的花纹也说不定呢。”
  我不禁有些瞠目,想不到这小小的一方布上竟然暗含了如此玄机。那位将布藏在画中送给奈何堡主之人定是欲借此布传递什么信息,只不明白为何他只给了一半的布,即便拆开了花纹也是不全。
  正想请田心颜帮忙先拆去一层线看看,却听得门响,见是柳惜薇回来了,皱着眉头至桌边坐下,道:“楼下发生了命案,死的是贺家二少爷。”
  我和田心颜同时一惊,我便问柳惜薇道:“是怎么死的?”
  “从三楼摔下去的,”柳惜薇道,“听说是喝多了酒去厕室如厕,正赶着外面放烟花,便由窗口探身出去向上看,一个不小心栽了下去,当场毙命。”
  果然是世事难料生死无常,原本是聚会联欢的好日子,倾刻间便成了惨事一桩。
  未待我来得及唏嘘感慨,便听得柳惜薇又道:“然而经由令兄对贺二少爷的尸体一番检验,却认定此乃凶杀而非意外。”
  咦?我不由好奇地问道:“这却是什么原因?”
  柳惜薇别有深意地冲我笑了一笑,道:“他为何会做此论断我是不大清楚的,只将他的原话复述一遍好了。”
  田心颜一听到与岳清音有关之事,不由自主地便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起来,便听柳惜薇道:“岳公子说:死者脑后的骨头严重塌陷,是遭受过重击的结果,而死者落到地面时是面部朝下,很明显在他落地之前脑后的伤便已存在,其塌陷程度已足以致人死亡,因此死者系他杀,而非自杀。”
  原来如此。没想到竟有人在这样的场合杀人,且杀害的对象竟还是主人家的少爷!
  柳惜薇继续说道:“于是那位步大人便下令封锁整个贺府及陶然楼,挨个儿问讯。听说贺二少爷死前是同岳公子等人在三楼厅内一齐用宴的,中途欲如厕而离开,至其掉楼而亡之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在这一盏茶功夫内,唯一没有人可以证明自己不在场的只有那位段家三公子。”
  这段慈绝不会是凶手,我比任何人都敢肯定。这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是有不在场证明的,确切地说,是伪造的不在场证明。
  是谁呢?胆大到居然敢杀掉与季燕然和步九霄这两位知府同在一厅用餐的贺府二少爷?是故意挑衅,还是铤而走险?

  水瓮·失火

  柳惜薇接着道:“据负责调查的衙役报与步大人的情况——贺二少爷与段三公子同在翰林院任编修,因每年年末朝廷都要提拔一批年轻官员委以要职,而贺、段二人今年正是被翰林院推举的备选人,但因按朝廷规定每部只得选出一人,是以这两人目前来说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么看来,段三公子的嫌疑便是最重的了。”
  我心下摇头,说谁杀人我也不信段慈会杀人,然而律法是不能掺入个人情感的,只我一人相信自是没用,在步九霄这样的执法人面前,还是证据最有说服力。
  “段三公子那个时候在做什么?没有同其它人在厅内喝酒么?”我不由问向柳惜薇。
  “听他说,那个时候他也是要去厕室小解的,然而厕室内有人,门从里面闩着,他便只好在外面等,等了一阵不见人开门,正巧贺四少爷从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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