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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了头,手中握着杯子,倘若淳王同意了可以验尸,岳清音迟早都会知道是我失手杀了常夏兮,届时什么都瞒不过他。如果我终究难逃一死,至少,至少也需让我先将我的秘密告诉给他听才好,这样的话,或许他的心理会好受些,因为受辱的不是真正的岳灵歌,即将以命偿命的也不是真正的岳灵歌,真正的灵歌数月前便死了,死于一场意外——虽然那也是经过蓄谋的,但他并不知情,不若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意外死亡,这是难免之事,总比受辱失手杀人以命抵命这样的死法儿来得好。
因此当我将我的来历坦白之后,他对于我也许会恼恨多过怜悯,那样,我的死对于他也就不会产生过多的痛苦,他所要面对的也仅是彻底失去了妹妹的事实而已,这是我所能做到的将对他的伤害减低到最小程度的唯一的事情。
“哥哥,你相信灵魂附体的说法么?”我抬起头来望住他。
“人死万事空,哪里会有什么灵魂附体!”岳清音轻轻地斥道,“莫要岔开话题,回答为兄方才的问话。”
“可是这世界上确实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用力地望住他,以笃定地目光告诉他我并非是开玩笑。
“这与昨晚之事有关么?”他淡淡地问道。
“没有”我道。
“那便不必说了。”他干脆地阻止了我的话题,“为兄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好了——你昨日穿去后山温泉的衣衫呢?”
“被人拿走了。”我垂下眸子道。
“被谁?”岳清音的声音里骤然生出一股强大的怒意。
“我不确定大约是昨天一同泡温泉的人。”我如实答道。
“即是说那人是趁你还在温泉中时便将你的衣服拿走了?”岳清音声冷如冰。
“是。”我低声地道。
“昨夜同你一起泡温泉的人都有谁?”岳清音咬着牙沉声问道。
“孙夫人,池夫人,柳夫人,鲁夫人,牛夫人,还有牛若华。”我边回想边道。
“你未注意到她们是否拿了你的衣衫,是么?”岳清音继续追问。
“是的那时灵歌的位置是背对着放衣物的小亭的,且因池面上热雾太浓,硫磺味又太蛰眼,便一直闭着眼睛待着,以至于并未看到她们都是几时离去的,当我睁开眼时,池内只剩了孙夫人。”我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发颤,连忙就着杯子喝了几口水。
岳清音盯着我,没有继续追问。我想聪明如他只怕早便在脑中将常夏兮的死亡与我最后一个离开温泉池及受到惊吓的样子联系在了一起从而推测出了事件的大致经过。
我有些难以承受他这样的目光,他终于知道了那不堪之事,他终于被我连累得要愤怒要操心,我愧对于他,我,我是个惹祸精。
我起身将杯子放回几案上,转过头来望着他笑了一笑,轻声道:“哥哥,不必担心灵歌,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没有了我这个惹祸精,大家的生活也许会轻松一些的吧
正说着,忽听外面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门,未待岳清音说请进,那人便自己推门进来了,自是同他关系要好的季燕然,反手将门关好,望了我一眼,而后向岳清音低声道:“王爷不允。只说是那常供奉因醉酒而不小心溺毙,不作他杀考量,令先殓其尸置于冰棺中保存,不许扰了宾客雅兴。”
我心中突突地跳——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是不是便可令我逃过一劫?如此一来除了岳清音和季燕然有可能会对昨晚发生之事猜到个七八分外,其他的人便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所有的不堪与肮脏都会随着常夏兮的尸体一并被埋入冰雪之中
我抬眼望向季燕然,他应该多少了解些常夏兮的品性,联想到我昨晚的样子,再结合常夏兮死在温泉池中的事实——他是否已经推断出了是我杀掉了常夏兮?——他现在在想些什么?他想要怎么做?当这件事情从未发生?顺水推舟地让我这个杀人犯“逍遥法外”?还是
见他望着岳清音,压低声音却不容推拒地道:“清音,今晚与为兄一起去验那常供奉之尸!”
岳清音没有多说,只问道:“你可知他的尸体被安放于何处?”
“后山梅林内。”季燕然一字一句地道。
我暗叹一声,知道他若不亲自证实常夏兮确为自溺而死就不会令自己心安,他要的是真相,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
之后便是三人相对无语,岳清音坐在椅上巍然不动,季燕然负了手来回踱着步子,我垂头坐岳清音的对面,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膝盖思绪纷乱。时间缓慢流逝,气氛压抑得足以令我窒息,我抬起头来,用平静得令自己都感到骇异的语气慢慢地道:“大人,哥哥,灵歌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不必再猜测了,灵歌把昨晚发生之事全都告诉你们。”
“灵歌——”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地沉呼了一声。
我一笑,不理他们声音中所带的欲阻止的心情,淡淡地开口从自己发现衣服被人拿走的那一刻开始讲起,用近乎残酷的冰冷的语气将姓常的那禽兽对我所做的一切一处不落地说与他二人听。
话音落时房内一片死寂,我不想看他们面上的表情,低着头站起身,淡淡笑着道:“灵歌去给爹请安,很快回来。”说着快步径直出了房间。
将房门在身后关上,仰天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有种变态的痛快感。
岳明皎的房间被安排在顶层挨着南厅东面的那一间,然而此时他并未在房中,南厅内也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位客人,我看到柳惜薇和段慈又坐在窗边对弈,柳明威则在旁边观战。
细观了一下厅内之人,由神色上来看,显然常夏兮的死并未走漏风声,想是今早侍女们打扫温泉池时发现了他的尸体后只将消息禀报给了季燕然——毕竟他是太平城的父母官,这云雾山属他的管辖范围,且那时淳王尚未睡醒,这么处理也是合情合理的。
现在厅内只有少数几个人,不知其他人都做什么去了,我便招手叫来一名侍女,轻声问道:“怎今日厅内这么冷清?其他的大人都去哪里了呢?”
那侍女答道:“王爷今日身上不大舒服,吩咐各位大人自行高乐,可随意在虹馆各处游玩,想是大人们都去外面赏雪后景致去了。”
我点点头,由南厅出来,立在楼梯口处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自己房间是不能回去了,我不想看到那两个关心我的男人的面孔,不想被他们怜悯,不想让他们认为我的世界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正靠在墙上失神,忽听得身后一声哧笑,一个尖细的女音娇声道:“哟,岳小姐,我还当今儿个指定看不到你呢!如何,昨儿泡够温泉了没有?”
我转脸望去,见是牛若华正摇摇摆摆地过来,手里还拿着块帕子甩,像极了百花楼里出门迎客的姑娘。
她既这么问,可见我的衣服是她拿走的无疑了。我有今日的下场,全是拜她所赐,她比常夏兮还要可恨,她是罪魁祸首。
我慢慢地走上前去,她仰起下巴高傲地望着我,满脸得逞的笑。我便也望着她笑,轻声地道:“牛小姐,我的衣服呢?”
“啧啧,你的衣服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咦?难道昨天你是没穿衣服跑回房间的?”牛若华笑着道。
我便点点头。牛若华笑得更欢了,故意做出吃惊的表情,道:“天哪!难道你不怕被人看见?!难道当时走廊里没有人么?”
我歪头想了想,道:“有的,我记得那人是”说着向她身后看了一眼,笑道:“是他。”
牛若华下意识地向身后望去,我便脚下一勾手上一推,狠狠地将她推趴在地,一个纵身便跨坐到了她的背上,摁住她的双手。
牛若华吓坏了,她不曾料到我竟如此凶狠,在身下拼命挣扎,口中亦不断地尖叫:“放开我!你疯了!快来人哪!快来人——”
“住口!再敢叫一声我便将你的门牙磕掉,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我沉声喝道。
牛若华不敢确定我会不会当真这么做,她不敢以身犯险,只好放低了声音怒道:“你要干什么——你不怕我告诉我爹——告诉王爷?!”
“你爹?你爹一介奉训大夫,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若论官阶高低,同家父正四品的刑部侍郎相比哪个大?”我冷冷地道。
牛若华语塞,偏着涨红了的脸叫道:“你我两家皆是王爷请来的客人,倘若被王爷知道了你这样对我,你——你还有颜面留在此处么?”
“反正也是失了颜面,不若你便来与我做个难姐难妹好了!”我说着抓了她的双腕迫使她双臂背至身后,她趴着背对着我,身体根本使不上劲。我用膝盖将她的双臂死死压住,扯过她的长发,将她的双腕牢牢缚住——这一招还是与段慈相亲时同那在船上的凶徒学来的。
她惊声尖叫着道:“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快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理她,只将她翻个身仰面朝上,而后站起身冷冷俯视着她,慢慢地道:“现在来回答我方才的问话罢我的衣服呢?”
“我不知道你的什么衣服!你快放开我!放开我!”牛若华被我的目光吓到了,拼命叫喊着。
我于是蹲下身,伸手去解她的裙带,她吓得慌了,惊声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不许碰我——”
我不理她,三下五除二地解下了裙带并且将她外面罩的衫子扒开,褪至她被绑住的双手处,而后冲她笑:“你可以再大声些,最好能引来三五个人,让大家一起看看你这衫下春光。”
牛若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慌得眼泪差点落下来,不敢再喊叫,颤着声道:“灵歌你你饶了我放了我可好?”
“我的衣服呢?”我冷冷盯着她,再一次地问。
“我我我将它扔了,扔到悬崖下面去了”牛若华目光里满是害怕地望着我。
我哧地一笑,二话不说地往下扯她的裙子,她吓疯了,哭叫着道:“灵歌——我错了——我错了——你的衣服——我、我给了常供奉了”
“何时给的他?”我一时间恨不得撕她的肉嚼她的筋。
“昨、昨天、我洗完回去时,正遇见常供奉他因酒喝多来得晚了,正要进温泉我便给了他”牛若华似也发觉自己这一次做得过火了,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你为何要给他?为何要给他?”我恨得嘴唇发抖,一把扼住她的脖子,若不是因看到了我的衣物而刺激得常夏兮兽欲大盛,所有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牛若华吓坏了,浑身打着颤道:“因、因他向来好色最喜夺人所好灵歌你已同季大人有了婚约他这次便又将你定为目标所以我我”
“所以你便想促成此事,然后看我的笑话,是么?”我冷笑着问。
“灵歌——我错了——你原谅我罢——我只是出于玩笑——真的,真的是出于玩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牛若华哭得泪眼迷离。
我冷冷地望了她一阵,伸手去解她的上衣,不顾她哭泣着苦苦哀求,硬是将她的肚兜扯了下来,而后重新替她将外衣穿好,将缚在她手上的头发在台阶的尖棱处划断,恢复了她的自由,而后冲她嫣然而笑,道:“今日之事你可以随便去向谁告我的状,在我被追究之前,我会让牛小姐你可爱的肚兜出现在最热闹、男人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