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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承受不住这觉来漫长实则短暂的接近过程,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疼的嘴唇,但听得他的喉间一声沉吟,俯下脸来,偏头轻轻地吻上了我的鬓角,我只觉浑身如触电般的一震,这电流便通过我的肌肤传上他的双唇,袭遍他的全身,便也跟着一震。我强压着急促的呼吸微阖上双眸,用每一个汗毛孔去感受他的气息,见他轻柔的,像呵护一枚世上绝无仅有的至宝般,小心翼翼地用双唇拂过我的鬓角,慢慢地滑过脸颊,划上耳际,呼吸吹入我的耳孔,使得我全身无力如坐云端。忽觉他双唇微启,轻轻地抿住了我圆润的耳垂儿,柔软灼热的包围使得我顿时便似被他吸去了所有的灵魂与思维,飘飘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然而他也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抿了一下便离开了,用他灼热的脸颊轻轻地贴上了我的脸颊温柔地摩梭着,这令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成语:耳鬓厮磨,原来竟是如此美好的一个词汇。
被如此温柔的举动融化了我本因紧张而显得僵硬的身躯,忍不住伸出手去搭在他的肩头上,只觉他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震,勾了我下巴的大手顺着脸颊向上一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插入了我的发丝间,厚实的大掌稳妥且轻柔地托住了我的后脑勺,直令人有种婴儿回到了摇篮内的安全与舒适感。
我被这强大的温暖与温柔彻底融化了,纤臂一伸揽住了他的项背,微偏了脸儿轻轻地用唇拂过他弧线优美的脸颊,学着他的样子也抿了抿他的耳垂儿。
不等我纳闷儿自己从何而来的胆量竟然会主动地迎合他,他便已经如同干柴般被我一把火点了起来,原本握着我的手松了开去,转而伸出长臂将我整个儿的腰身拥入了他结实的臂弯,我的一颗迷乱的心便在与他的紧紧相贴中重重地撞击着两人的胸膛,那力量几乎要将我自己撞得晕厥过去,软软地偎在了他的怀中。
季燕然的双唇由我的耳际慢慢移上脸颊,而后继续向中间靠近,我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心跳愈发快得吓人,忍不住微睁了眸子,正看到他完美的侧脸及圆润的耳朵。
他的双唇愈发接近了,鼻尖甚至碰上了我的鼻尖,我勾在他背上的手不由紧张得攥住了他披散的一把长发,视线里是两瓣饱满柔润的唇,慢慢地贴近,慢慢地覆下,直到即将四唇相接共浴烈火之时,突听得房门被人敲响,直令我激凌凌地回过神来,立刻神魂归位。
慌张地推开他,一张脸瞬间红如樱桃,几乎是跳起身地就往外间走,听得他在身后不无遗憾地长长“唔”了一声。
打开房门看时,见是岳清音,便忙闪身让他进来,而后关好门。岳清音看了我的樱桃脸一眼,我急忙小声地解释道:“屋内太热了”也不知他究竟信了没有,总之没有理我,径直走进了里间。
季大坏蛋早便装着没事儿人似的裹着两条被子笑眯眯儿地靠在床栏上,一见岳清音进屋便道:“如何?王爷可睡下了?”
听了他这话我不禁有些狐疑起来,他是怎么知道岳清音方才是去替王爷针灸了呢?
岳清音坐到床边椅上,先是伸手去探了探季燕然的额头,而后冷冷地道了声:“手。”
季燕然连忙乖乖儿地伸出一只大爪来递过去,让岳清音替他把脉,岳清音边捏了他的脉门边道:“王爷已睡下了,若非有大的响动,当是难以惊醒的。”
季燕然点了点头,一对儿贼溜溜的狗儿眼悄悄儿地瞟向立在岳清音身后的我,不由又令我想起了方才之事,脸上又烧了起来,背过身去不看他,假装到桌边去倒水。
听得岳清音冷声道:“给你熬的药你未曾吃么?”
季燕然笑着道:“岳先生亲自熬的药,愚兄岂能不吃?”
“你若再去吹冷风,这药不吃也罢。”岳清音冷冰冰地甩下这句话后便站起身来,转向我道:“回房去。”
“是,哥哥。”我心虚地小声应着,不敢多作停留地转身出了房间。
回至对面屋中,我一头扎进里间,生怕被岳老大揪住质问什么,然而他老人家还是开门跟了进来,立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盯了我一阵,方才冷着声音道:“把行李收拾一下,今晚和衣睡。”
我心中一动,问向他道:“哥哥,可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么?”
“管那么多作甚?!”岳清音盯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只好依言将所有的行李收拾妥当,歪身躺上床去,头枕了胳膊静静沉思,因只顾担心对门那家伙的身体,对于今日之事一直未曾细想,现在静下来细细一番思量,总觉得有许多不大对劲儿的地方。
譬如他指定池枫是杀人凶手,似乎有些牵强之处,池枫一直和池夫人同睡一间,他若是杀人凶手,池夫人如何会不知呢?但观池夫人的表现似乎并不知道池枫的所作所为,除非他夫妻两人同孙浅喜夫妻一样也是分内外间而睡。或者就是池夫人太会演戏了,实则这夫妻俩是共谋。
整个案件到现在为止尚有许多疑点未能解开,首先是作案动机,能够联系到的线索是三年前,池枫、孙浅喜、常夏兮、牛若辉这四人都曾参加过赏雪小宴,而孙浅喜、常夏兮又都知道那条从男温泉通往女温泉的隧洞,且那段时间里,虹馆中有位不确定身份的、叫作欧阳小山的女孩子死掉了,尸体不见,只有衣冠冢。
其次是作案手法,凶手先是神通广大地操纵了这一次的抽签结果,将池孙常牛这四个人再一次的凑到了一起,紧接着凶手便用了非常巧妙的方法进入到孙牛二人的房间,溺死后通过窗户移尸到虹馆之外,再将尸体丢到后山温泉内。这其中如何制造密室的谜已被我解开,然而凶手一开始是如何从外面进入到室内这个问题仍然悬着,且最大的谜题就是凶手用了什么方法抛尸温泉还能不在温泉的四周留下脚印。
如果从已知线索中提取出关键字的话,那就是:抽签,三年前,温泉,隧洞,移尸,死亡方式。
如果导致这一次的连续杀人事件的起因是源于三年前的赏雪小宴的话,那么在当时,池孙常牛这四人之间应当是不存在过深的恩怨的,否则三年前的那一次池枫就该动手了,或者动手的时间没必要等在三年后的这一次,如果他可以操纵抽签结果的话,为什么他不在两年前或是一年前就动手呢?
而从杀人移尸的手法来看,凶手对季燕然心存挑衅,想来他对自己的布局相当有把握,这种自信的来源必定是经过数次试验后方能具有的,事实证明他的确做得近乎天衣无缝,潜入房间,制造密室,凭空移尸,不留脚印
等等——如果池枫是凶手的话,那么此刻就算将他关在房内,他一样可以从窗口逃跑出去啊!就算他因铁桥被冻而难以逃下山去,至少——如果他够狠的话,他可以像杀掉孙浅喜和牛若辉那样潜入季燕然的房间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他的房间,到时唯一掌握了所有线索和证据的季燕然一死,便没人能证明他的罪行,且他正好还可利用自己被锁在房间内为借口来证明他的无罪!
聪明如季燕然者如何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如果池枫是凶手,那么将他锁在房间里非但不能成为他的禁锢,反而还为他提供了掩护!除非——除非这是季燕然故布疑阵,诱使真正的凶手——不管是不是池枫——现出原形!
真正的较量,原来就在今晚!
侧耳·输赢
我不禁担心起来,莫说季燕然现在发着高烧身体正虚弱,就是他一点病都没有,到底只是个文官,不会半点功夫,而凶手虽不见得是什么武林高手,却可以肯定是有些力气的,万一——万一——
一念至此不由心惊肉跳起来,正要起身下床,忽听得门响,连忙合眼装睡,脚步声轻轻地进来,知是岳清音,至床边站了半晌,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而后便出得门去。
一时未敢动弹,又待了一阵,隐约听见外间门响,似乎是岳清音出了屋子,不觉有些纳闷儿,耐心地又等了片刻,方悄悄起身,蹬上鞋子,蹑手蹑脚地来至外间,在门前侧耳听了一阵,不见动静,便小心地打开条门缝向外瞅,见外面走廊内一个人影也无,于是也出得屋来,至季燕然的门前又侧耳听了一阵,里面也是没有响动,硬着头皮轻轻推开他的屋门进去,到里间一看,却是连条狗儿影都没有。
愣了一下之后蓦然惊觉——季燕然他此刻定是在那池枫的房中,而池枫他——并非凶手,实为这次连续杀人事件的最后一个目标!季燕然以他为饵,要在今夜诱那真正的凶手上钩!
难怪岳清音要半夜出门,只怕也是担心季狗儿那家伙身体虚弱,跟着他也好有个照应。
犹豫了犹豫,一咬牙,出了季燕然的房门,小心谨慎地贴着墙,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地径往走廊南头西厢第一间房行去——那便是池枫所在的房间,如不出我所料的话,此刻眼看将到子时,季燕然和岳清音想必已经悄悄地进了那屋子掩藏起来,只等抓凶手个现形。我虽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要在暗处亲眼看着他两人安然无恙地抓获凶手才能放心。
至池枫房门外,我侧耳贴住门听了一阵,虽然听不见什么动静,但似乎也能感受得到此时此刻这间房内的波涛暗涌。我想进得房去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只好守在门外倾听。
静静地等待了一阵,忽听得位于楼梯口处的那间佣人房的房门有了响动,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这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在这里,只怕询问起来会惊了那凶手,打乱了季燕然的计划。情急之下不顾多想,两步迈至对面房间门口,将门一推——万分幸运的——这间屋子的房门并未从内上闩。
由于我们这些人是在虹馆内做客,所以有些人晚上休息时是不闩门的,一来是在王爷的地盘儿上,若以没发生这几起命案为前提的话,众人都会认为在这里是安全无虞的;二来也方便侍女们进屋来伺候,比如若怕半夜炭火烧完了,提前跟侍女说一声,然后留着门,让她们晚上过来看一看,若烧完了就添些炭等等诸如此类;三来,其实这些人在家里也早养成了习惯,官家毕竟不同于普通百姓,住的都是深府大院儿,宅门重重,晚上也是为了方便招呼下人们随时进屋伺候,加上府内又有家丁看守,是以晚上也都基本不闩房门的,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一时也难改掉。
此次做客的人中,房门上闩的除了夫妻二人同住一屋的之外,大概就是有女眷的譬如我和岳清音这种情况的了,单身男子如季燕然那样的,房门一般是不会上闩的。
是以当我推开池枫房间对面这间屋的房门时,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房间的主人是位单身男子,然而眼下情势紧迫,不容我有任何的顾虑,先躲过最要紧的再说。
一个闪身进入那屋内,轻轻地将房门掩上,正要扭头观察一下屋内情形,突然就被人从身后伸来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大惊之下便要挣扎,却又被这人伸出另一条胳膊牢牢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我正想着是要狠狠踩他一脚还是恶毒地去攻击他的要害以求逃脱钳制,便听得他在我耳边低声道:“是我!”
嘶岳、岳老大?
我登时就吓软了,像只老兔子般耷拉着耳朵一动也不敢再动。岳清音将我放开,大手捏着我的下巴硬是把我转了个身儿,黑暗里只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