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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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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现原形了吧!不过你自己卖出去的风筝你还问我在哪里见到的!我还想问你卖给谁了哩!
  没待我答话,我身后的欢喜儿不干了,冲上来就扯住那老头儿的袖子,怒声道:“大胆老儿!还不快放开我家小姐!”
  说得是,这老头儿虽说岁数足可当我爹了,也不能在大街上跟个大姑娘拉拉扯扯的呀。我便也边就势往出拔自己的手腕边佯作惊恐地道:“老先生,您这是做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卖我风筝便罢了,也不能不让我买别家的风筝啊!”
  老头儿跟疯了似的,压根儿不理会欢喜儿生猛的威吓,只管瞪住我低吼道:“快说!那风筝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这、这老头儿还敢、还敢吓唬我?哇呀呀的!姑娘我自穿来后一直忍气吞声已经够郁卒的了,现在竟然连大街上随便一个老头子都可以冲我吹胡子瞪眼?!
  心中有气,不觉脸色一冷,淡淡道:“老先生,不瞒你说,那风筝的下落晚辈自是清楚,既然老先生想知道,晚辈也不是不能告诉。然而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交易,老先生要想得到答案,也必须得用答案来交换才行。”
  老头儿阴着脸瞪了我半晌,方沉声道:“你想要知道什么答案?”
  我示意欢喜儿先将他袖子放开,而后道:“老先生这样揪着我一介女子不放,难不成还怕我跑了?既是交易,理应平心静气洽谈才是。”
  老头儿目不转睛地瞪着我,缓缓将手放开,冷声道:“你问罢!”
  见这老头儿正常了些,我也收回了冷脸,恢复常态地含笑道:“晚辈只是想问问老先生,与这一模一样的凤尾蝶风筝近期可曾卖给过别人?可曾记得那人的体貌特征?”
  老头儿狠瞪了我一眼,道:“没有!老朽这风筝从来没有出售过!”
  耶?是我料错了还是这老头儿忽悠我?
  “现在该你告诉老朽了!这风筝你是在哪里见到的?”老头儿逼问过来。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先生,你这问题与你方才给我的答案很是自相矛盾呢!既然你从不曾出售过这风筝,那这风筝又如何会出现在别人的手上?”
  “这与你无关!你只须回答我的问题!”老头儿恶声道。
  我不慌不忙地笑道:“您若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因为你我的目的只怕都是一样的,就是想找到那个持有风筝的人。”
  老头儿浑身一震,半是吃惊半是警惕地沉声问我:“你找那人干什么?”
  “这似乎也与您无关,”我笑道,“晚辈有个提议,老先生您不妨考虑一下:您将您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晚辈,晚辈也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您,找到那人之后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如何?”
  老头儿瞪着我想了一阵儿,终于点了点头,叹口气道:“说罢,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一笑,道:“晚辈想知道,这凤尾蝶风筝您为何不肯出售?既然不肯出售,为何别人的手中会有一只?”
  老头儿有些颓然,慢慢坐回风筝架子旁边,目光黯淡,低声道:“这凤尾蝶风筝是老朽那已故的女儿亲手做的一共只有两只。老朽将这一只天天带出来挂着,就好像就好像我那女儿仍然还在老朽身边一样”说至此处时竟然有些哽咽了。
  我心有不忍,又不好打断他,只得静静听着。见他接着道:“我那傻丫头心眼儿最是单纯,她娘死得早,她自小有什么心事儿都跟我说,从来不瞒着。唉想是女大不中留啊,什么时候儿她竟然有事瞒起我来,成天魂不守舍的。老朽虽是个粗人,却也知道那孩子是有了心上人了,几次追问,她就是不肯说。好几回我都听见她在自个儿房里头偷偷地哭唉”老头儿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连忙用手揩了,继续道:“我怕那傻丫头上了哪个臭小子的当,悄悄儿地在她身后跟了几回,谁知那丫头鬼精灵得很,每回都被她给甩脱了唉直到那一回老朽被她甩脱了之后,再见到的就是她的就是她的尸身了”
  “这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这样问很不人道,但是仍忍不住想知道真相。
  老头儿掬了把泪,低声道:“那傻丫头她啊她想不开自尽了”
  为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扔下自己孤苦伶仃的老爹不管跑去自杀?为个男人?为了一个只会让她偷偷躲在屋里哭的男人?为了一个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她老爹面前、对她老爹说:我会给你女儿幸福的男人?
  唉,这女人还真是傻得可以!
  “所以,您想找到持有另一个风筝的人,因为那个人可能就是害你女儿舍去自己生命的罪魁祸首?”我低声道。
  老头儿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伤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微微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方才强强抑住,抬头望向我道:“老朽已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姑娘,姑娘也该告诉老朽了罢?究竟是在何处见到了那只风筝?”
  “那只风筝么”我咬了咬嘴唇,“掉在了我家的后花园里。”
  老头儿怔了怔,半晌才喃喃地道:“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那持有风筝的人是谁?”
  我默默点点头,这是实情,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那个人。
  老头儿沉默了一阵,低声道:“你走罢,老朽累了。”说着起身开始收拾摊子,看样子像是要回家转。
  眼见他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我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您的女儿是在何处被被发现的?”
  老头儿离去的背影一颤,头也不回地道了一声:“兰夜亭。”
  兰夜亭。果然是兰夜亭。
  目送老头儿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我将欢喜儿叫至跟前,低声道:“欢喜儿你悄悄跟着那老先生,看看他住在哪里,注意别让他发现。而后再向他邻居打听打听,这老先生的女儿叫做什么,几时去世的,可曾见过她生前同别的男人在一起千万莫叫人起疑。我在那间茶楼里等你,打探完了便回来找我。”
  欢喜儿恰是少年心性,此番见我重用于他,正是立功心切,当下应了便走。我自往旁边茶楼里叫了壶茶,坐下来边歇边等。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见欢喜儿急匆匆地奔了过来,脑门上还布了汗。我令他在桌旁坐了,倒了杯茶递给他让他先解解渴,欢喜儿带着满脸的受宠若惊,顾不得喘息,急着汇报道:“小姐,那阮老儿家住何处小的已经摸清了,他女儿叫阮铃儿,会画风筝,父女俩天暖的时候卖风筝,天冷的时候阮老爹给人家编竹筐、阮铃儿给富家小姐们描绣样儿,以此为生。那阮铃儿去年六月六死的,听邻居们说是被个负心汉给抛弃了,悲愤之下触柱身亡——只是谁也没见过那负心汉,做不得准。”
  青玉案头巧弄梅,
  鹊桥仙路数徘徊。
  雨霖铃处铃空响,
  乌夜啼声寸寸灰。
  ——六月六,兰夜亭,阮铃儿,誓言碑。
  似乎已经解开了谜题,可为什么我仍然有种难以释怀的感觉呢?

  主仆·情侣

  回至府中吃罢晚饭,我又将那风筝取出来细看,那四句诗中所含谜题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似乎可以就此摞开手,不再追究,然而心中总有一丝疑惑尚存,一时半刻却又抓不准,只得盯着风筝发呆。
  正呆得欲罢不能,便见绿水和青烟进来铺床落帐,青烟瞥了一眼我手中风筝,道:“小姐,今儿您带了欢喜儿出府去,可让府里头不少人眼红了呢!都说那欢喜儿鬼精油子,不知怎么就投对了小姐所好,一步就蹿上了高枝儿!”
  几个丫头和我相处久了,许是渐渐发现了“灵歌小姐”变得平易近人没主子架子起来,和我说起话来便也没了诸多顾忌且年纪又都不大,没有那么多的心机,自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不觉好笑,道:“这些家伙们闲来无事只会嚼舌根儿,见欢喜儿似是受宠了心中便不平起来。你们几个日常也小心着些,指不定背后多少人正眼红着,只等揪住你们的小辫子狠狠往下扯。你们的好只有我清楚,然而这府里又不是只我一人住着,你们毕竟还要同其他人相处,所谓众怒难犯,所以平日里你们几个也莫要太过张扬,多与其他人一处聊聊天,我屋里头的瓜果点心吃不完的带一些给他们——你们几个年纪小,在这样人口众多的府院里若不及早学会人际周旋,将来必定吃亏。”
  绿水青烟感激地道:“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真是我们前生修来的福气”还要再往下说,被我挥手制止,笑道:“这些话就莫再提了,谁天生也不比谁卑贱,虽说我很不喜欢‘主子’‘下人’的称谓,然而世俗规矩如此,也不得不表面依从。人与人相处贵在相互尊重、将心比心,我从未将你们当过下人,你们照顾我是你们谋生的手段,我支付你们月钱是对你们劳动的报偿。但你们对我好,我对你们好,却是出于本心的,人心都是一样,不分主仆贵贱所以,以后莫再提什么恩不恩的,众生平等,真诚至上。”
  一本正经地说完,还未待激动的绿水青烟做出反应,便听得一个声音道:“灵歌还未睡么?”循声望去,见岳清音竟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负着手淡淡地望着我。
  “哥哥。”我连忙起身行礼,心道白桥红鲤那两个死丫头是怎么看门的,这么大一个家伙走进来都没看见吗!看我不扣她俩三个月的工资!(你才刚说了什么来着?)
  岳清音随意点了下头,径直走进来,绿水青烟连忙垂着头退出了房去,竟还将门关了,似是唯恐遭受波及。这些丫头真是越来越狡猾了!没义气!(近墨者黑)
  岳清音坐到我方才坐的书案前,案上还放着那只风筝,幸好他只略扫了一眼,并未在意。我忙从壶里倒了茶,双手递给他,轻声道:“不知哥哥这么晚了找灵歌有何事吩咐?”
  岳清音将茶接了放在身旁桌上,淡淡地道:“听说你擅自免去了绿水四人的责罚?”
  呃东窗事发。那几日忙于投身采花贼事件,这几日又忙于从采花贼事件中脱离出来,忙来忙去竟将此事给忘了,经他一提我这才又紧张起来,低声道:“是是的。”
  “府中规矩灵歌你当很清楚才是,有错即罚方是治家之道,一味包庇只会惹人非议。”岳清音的语气并不严厉,事实上他从未严厉的对我说过话,始终如一的平静如水,然而却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令我心生胆怯,不敢揭竿起义。难道是这岳灵歌将对自己哥哥的敬畏残留在了这具肉体上?因而我就不幸地继承了这敬畏,一见他便如老鼠见了猫,四爪僵硬动弹不得?
  唉认命罢,谁让我碰巧就是那种不怕不讲理的就怕太有理的人呢。
  “哥哥,灵歌认为绿水她们并没有错,错皆在灵歌一人。绿水她们做为下人,只能无条件服从主子,主子让她们违反府规,她们也不得不听。所以请哥哥莫再责怪她们了,要怪要怪就怪灵歌一人好了。”我违心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暗骂自己没事儿装什么我本善良。
  岳清音定定地望着我,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这家伙不会是正在心里酝酿着要如何折磨我呢吧?呜呜。
  终于见他缓缓站起身,道:“罢了,这次暂且将责罚免过,下次若再犯,无论是你还是她们,皆须遵从府规,从严惩处。你可记下了?”
  “是,哥哥。”我低头应着,心说今晚的月亮是不是从南边儿升起来的,这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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