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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听说宇哥哥来了,急着去拿些好茶来招待哥哥。”我努力笑着道。
“哦茶在岳伯父的院子里么?”田幽宇学着我的样子手搭凉棚往岳明皎的院子里张望。
“宇哥哥今日不办公事么?”我岔开话题。
“办。”田幽宇干脆地答道。
“那?”我问。
“你就是我的公事。”田幽宇薄唇一勾,坏笑乍现。
“宇哥哥又拿灵歌寻开心。”我低头嗔道。
“今儿不是拿你寻开心的,是要带你一起去开心开心。”田幽宇说着,一把拉起我便走。
“宇哥哥要去哪儿?”我慌张地问。
“去你的卧房。”田幽宇头也不回只管往我的院子行去。
这个不会吧?他,他他他,他难道是想趁岳家父子不在的机会把我当公事给办了?啊!啊啊!老天!这可、这可怎么办!我是第一次啊,我没经验啊,我不习惯白天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生理准备物理准备和化学准备啊(你是要参加高考还是怎的?)!最为重要的是我不想和这个人发生任何少儿不宜的关系啊!
我满怀着又惊又怕又慌又羞的心情豁出去地低声叫道:“宇哥哥不行我们不能”
田幽宇一把将我拽进卧房,从腰间的虎皮囊里掏出一卷布质的东西扔到我怀里,使劲拧了拧我的鼻头,道:“瞎想什么呢小丫头!把这套身服换上,我在外头等你。”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嗳?难道是我多虑了(YY过头了吧!)?我拆开那布卷,见是一套天青色的男装。这田疯子又犯了什么隐疾,为何要我换上男人的衣服?我开门出去,才露了下头就被田幽宇的大手按住脑袋给推了回来,听他道:“要你换你就换,少问东问西的!我数到十,你若再换不好我就进去帮你换!一!二!”
你你!会数数了不起了?有本事你用英文数!臭显摆什么(谁显摆了?)!
慌慌张张地换上衣服,有点儿长有点儿肥,勉强凑和着能穿。从卧室出来,我甩着长到指尖的袖子怯怯地道:“宇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田幽宇笑着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突然拉了我又回至卧室,往妆台前面将我一按,道:“头发也得换成男式的,这才像样。”一边说一边将我的头发拆散,大手左一抓巴右一挠鼓,扯得我头皮生疼不说,梳成的发辫也是乱七八糟不成样子。
“宇哥哥,我自己来。”我忍无可忍地拿开他的手,重新弄散了头发,用梳子仔细梳了个马尾辫,再用绦子牢牢扎住。
“不错,灵歌的小手还是那么巧。”田幽宇捋了捋我柔顺的发辫,顺带着还不小心给我挂下一绺来。
我心里气得直翻白眼儿,避开他那惹事的手,轻声问道:“宇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灵歌穿男装?”
“带你出去玩儿。”田幽宇拉起我往外走。
“去、去哪儿玩?”我惶惑地追问。
“城郊,骑马。”田幽宇回头冲我笑道。
骑、骑马?天哪,你饶了我吧!这辈子除了自行车我是啥都不敢骑啊!
我一把抓住门框哀求道:“宇哥哥今日不行,灵歌身上不大舒服,骑不得马的”
“不舒服?”田幽宇转身逼至我的面前,抬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方才看你跑着挺欢实的,没见有什么不适之处,想来骑个马也不会受什么影响!”说着只管拉着我往府外走。
我这个慌啊急啊,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拖住他的脚步终究也是无济于事,被他连拉带扯地弄到了府外。府外的梧桐树上正拴着一匹高头大马,这玩意儿在电视上看着挺面善,在现实中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它的背部几乎高到了我的脖子,加上膘肥体壮,实在是吓得我半死。
我是有高大动物恐惧症的,什么大马啊大象啊大猩猩啊大男人啊总之一见到这些家伙我就腿发软,动物园一向很少去,就是去也就只看看奇兽馆里展出的什么两个头的蛇和五条腿的牛这一类的怪胎动物(你比它们怪多了。)而已。
田幽宇作势欲把我抱上马去,我吓得魂飞魄散啥也顾不得地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死死箍住,可怜万分地道:“宇哥哥我,我怕可不可以不骑它”
田幽宇眯着眼睛看我,道:“你莫不是忘了三年前我临走时你还要我答应你,让我回来后教你骑马不记得了,嗯?”
这、这个岳灵歌=双头蛇+五腿牛!
难以想像!难以相信!那胆小怯懦的岳灵歌竟然想要学骑马?!这不可能她这种性格怎么会喜欢这么野蛮的运动?!喜欢骑马的除了唐僧就是牛仔断臂山,有什么地方会吸引岳灵歌这样的人呢?!
除、除非不是吧?不会吧?不可能吧?难道岳灵歌喜欢田幽宇?因为孟如意那一次的恶作剧令她外裙掉落的样子被田幽宇看到了,所以保守且传统的她便就此认定了这个家伙做自己的夫君,从而情由念生,渐渐真的喜欢上了他,为了他竟肯尝试着去学骑马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取悦于他
这田幽宇应该是明白岳灵歌心意的吧那么他对她的心究竟有几分是真呢?
嗳麻烦了。真正的岳灵歌已经不复存在,倘若田幽宇也喜欢着她,那我这个冒牌货要怎么补偿和撇清这对苦命情侣的痴缠呢
郊外·医馆
“到底要不要学?”田幽宇似乎生气了,居高临下地垂着薄薄的单眼皮睨着我。
好可怕的样子,我预感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必定会被他大卸八块。
“不学。”我咬牙坚定地低声道。被大男人大卸八块也总比被大马摔得粉身碎骨好。
田幽宇一言不发地解下缰绳,突然把我从他的胳膊上拽下来,而后一揽我的腰向上一纵身,天旋地转过后我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那大马的背上,田幽宇则坐在我的身后。那马因为身上蓦地有了重量,忍不住动了动蹄子,“啊——”我尖叫,被他从后边伸来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在我耳边低笑道:“嘘——当心引来衙役。”说着便一夹马腹径往城郊而去。
真实地感受到这大马在自己的屁股底下耸动着它那壮硕的身躯,两旁的景物由眼前飞逝而过,我吓得紧紧闭上眼,双手死死地抠住田幽宇揽在我腰间的胳膊,整个身体僵硬如石。这情况持续到出了城门,马速突然一下子加快了,扑面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三魂六魄与我的肉体已是若即若离,再这样奔驰下去我又要穿了
这马儿不知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一路是越跑越快,简直让我有种坐云霄飞车的失重感。我听见田幽宇在我脑袋上方十分亢奋地吼着:“呀呼——丫头!睁开眼!闭着眼能看到什么!”
雅虎(呀呼)?你还搜狐哩!不睁眼都吓去了半条命,睁开眼只怕当马就香销玉殒了。可怜悲惨的我被田氏疯人疯马绑架着不知奔了多久,总算慢慢放缓了速度,田疯子任由那疯马自己撒蹄乱跑,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丫头,睁眼。”田幽宇低下头来在我耳边道,鼻息吹得我的耳孔发痒。
我偏头避开他贴上来的脸颊,慢慢掀开眼皮,呕——老天,我晕马了!一看到脚下的杂草乱花,我的胃里就不断地往上翻涌着早上辛辛苦苦吃下去的饭,慌忙捂住嘴以免就这样平白浪费掉了(恶)。
正眩晕着,忽然身子一飘就被田幽宇从马上抱了下来,大手拍着我的脸蛋子道:“才骑了这么一下脸就吓白了,早知如此我才不要带你出来呐!”
哎呀嗬,好像是我哭着喊着求你带我出来似的!你这粗鲁的男人!我用力推着他仍旧环在我腰上的胳膊,一路上这臭家伙已经趁机吃了我不少豆腐了,这笔账姑娘我先记下,等我缓过劲儿来了(你还吃回去啊?)还是算了吧,躲都躲不及呢。
我用力地想推开田幽宇,他突然胳膊一松,果然放开了我,可我却由于正头晕目眩腿发软,乍一没了他的胳膊支撑身体平衡,不禁歪着身子蹬蹬蹬地踉跄出去好几步,最终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天杀的田疯子!竟、竟然故意玩儿我!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知道地上草厚土软摔不疼我,田幽宇只管站在那儿哈哈哈地大笑,简直恶劣到了极点!我一时间难以起身,只好坐在草地上将头埋在膝上缓冲身体的不适。听见他走过来蹲下身,两手一伸扳住我的脸强行让我抬起头来,而后一挑眉,道:“咦?竟然没哭?三年未见,我们灵歌变坚强了!看来从此我需对你刮目相看了。”
“宇哥哥是把捉弄灵歌当成乐趣么?”我代替岳灵歌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他。
田幽宇收起唇边笑容,深深地望住我,我的心一阵怦怦乱跳,生怕生怕他在此刻说出什么表白的话来,那我该怎么应付他?直接回绝他?他会不会狂性大发在这荒郊野外野炊一把,将我这粒生米给加工成熟饭了?
但见他薄唇轻启,沉沉地道:“若不趁此时享受这乐趣,待你嫁了人后便享受不到了。”说罢唇角上扬,再度将那恶劣的坏笑勾了回来。
我倒,我汗,我抽。——这变态中的至尊!疯子中的翘楚!为什么?为什么岳灵歌你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心理严重缺乏营养的家伙?好罢!今儿我就把话同你说清楚:我可以接手你的身体接手你的生活,但我绝对不会接手你的感情。别怪我,岳小姐,有缘的话下辈子你再和他做一对虐恋情深的夫妻罢!
在心里和岳灵歌商量毕,我掰开田幽宇仍糊在我脸蛋上的大手,低声道:“宇哥哥,你我已都不是几年前的小孩子了,听心颜姐姐说田伯伯和田伯母都盼着你早日娶妻成家,灵歌如今也已十八岁了,虽说极想留在家父身旁侍奉一辈子,奈何又恐他老人家替这个女儿焦急忧心,是以也终归要嫁人的。既然你我即将各自婚配,便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无所顾忌地玩闹了,你已身为朝廷官员,灵歌也是待嫁之身,今后彼此言行间还是注意些分寸的好,免得招人闲话,对宇哥哥你、对灵歌都无甚好处。不知宇哥哥认为如何?”
田幽宇依旧笑着望着我,许久没有说话,我心中惴惴,猜不透这个危险的家伙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田幽宇才淡淡地道了一句:“丫头长大了。”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用足尖轻轻踢了踢我的屁股,浅笑道:“待嫁之人,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我惊恐地望了望那匹正用硕大的鼻孔在草丛间嗅来嗅去的肥马,慌忙摇头。田幽宇叹口气,道:“走吧,不骑马。”
一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觉得他变帅了。
于是田帅哥牵着马,陪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这片开满了一望无际各色秋花的野地里,天高云淡,远山含黛,风儿一吹,连天野草便一浪一浪地推向地平线尽头。原来他带我来这里正是想让我看一看这样美的一幅秋景,还真难为他有如此细腻的心思,看来这野蛮的家伙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晕马的滋味已经渐消,我身心俱感轻快,忍不住俯身采几朵野花簪在鬓上,尽情吸着郊外的空气,尽情赏着旷野的风光,真是舒畅得很。忽儿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荒郊的宁静。定睛望去,见是一匹无人乘坐的马正撒开四蹄儿向着这边狂奔过来,明显处于超速行驶中。待跑得近了再一细看,却见那马背上竟然伏了个人,也不知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田幽宇向我道了声:“站这儿别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