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二小姐也忙站起身,笑道:“这才坐了多一会儿?哪里就不早了呢!不若我们再出去逛逛罢,屋里着实有些闷。”
出得房来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见我似是懒怠说话,贺二小姐不由笑道:“灵歌可将终身大事定下来了么?”
“这样的事还是随缘罢,早早嫁人有什么好。”我淡淡道。
二小姐掩口笑道:“灵歌倒是看得开,难道不怕年纪再大些就没人要了么?”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仍旧淡淡地道。
二小姐偏头望了我半晌,笑道:“果然是兄妹两个,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知她是在指我和岳清音,便只一笑,没有接话。贺二小姐还想再说些什么,忽见跑来一个小丫环,气喘吁吁地道:“三小姐!二夫人娘家送来几匹江南绸缎,请三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过去挑挑”
贺二小姐伸出一根染着鲜红蔻丹指甲的手指点着小丫环的鼻尖摇头笑道:“笨丫头,我是你们二小姐!我这就去二娘那里,三小姐这会儿只怕正在后花园里陪客人呢,你且往那儿找找去!”
小丫环吐了吐舌头应了声是,飞快地跑掉了。贺二小姐便笑向我道:“因是二娘叫,不去不好,灵歌你且先自行在此处逛逛,我去去就来。”
我点头,目送她离去。
不知为何忽然没了什么兴致,便信步乱走,不知不觉来至一处房舍前,见几个丫环正在收晾衣绳上搭的衣服,看到我过来便停下来行礼,问道:“姑娘可是我们小姐的客人?”
我点头笑笑,道:“我只是随意走走,你们且忙,不必管我。”
那几个丫环便又行了礼,继续收那些衣服。我忽然瞥见其中有一件梅红色的衫子,便问向她们道:“这衣服可是你们三小姐的?”
其中一个丫环答道:“回姑娘的话,这衣服是我们大小姐的。”
咦大小姐的?怪了,按说古代这些富人家庭确实讲究过生日做新衣服的,这二小姐和三小姐是双胞胎,做相同的衣服是在情理之中,但是给不过生的人也做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似乎就有点不大合常理了。难道不会吧!?
“这就怪了我方才明明看到你们大小姐穿了这件梅红色的衫子往那边去了,怎么这里还有一件?莫非她有两件一样的衣服不成?”我佯作惊奇地道。
几个丫环对视一眼,方才答过话的那个又道:“姑娘定是看错了,方才过去的那个许是我们二小姐或三小姐,我们大小姐她现在未在府中。”
“哦原是我看错了啊,真是见笑了。”我装着不好意思地捂嘴一笑。
那丫环忙赔笑道:“这也难怪,我们家这三个小姐一胎里出来的,就是我们老爷和大夫人也不能将她们分得清呢”
——果然!这,这贺家三姐妹竟然、竟然是三胞胎!
提问·回答
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个念头,便假作感兴趣地问道:“听说三胞胎姐妹不仅长相相同,连爱好习惯都相同,我是你们二小姐的好友,只知道她喜欢红色,原来你们大小姐也如传说的那般喜欢红色呢!”
另一个丫环道:“这倒不是,因这件梅红色衣服是三位小姐去年生日时订做的,依的是二小姐的喜好。前年则是依大小姐的喜好做的莺黄色的,今年便该依三小姐的做鲜绿色的了。”
“喔原来如此。”我点头,朝那后面的房舍看了看,见房门开在南边,东边耳房有两扇离地面很低的月洞窗,一扇开在南墙上,一扇开在东墙上,此时东墙这一扇正敞着,从外面能望见屋内的床帐和衣柜。环屋种的是粗大的老榆树,倘若把门窗一关,那便是屋内人不知屋外事,屋外人不明屋内情了。
我随口问道:“这房间是你们大小姐睡的么?”
那几个丫环点点头。我又道:“你们大小姐几时回来?”
丫环们红了眼圈儿,低头不肯作声。我假意叹口气道:“方才你们二小姐拉着我哭了一场,说是大小姐无缘无故在房内失了踪迹,我还道她是在与我开玩笑,哪里有人平空就能在屋子里不见了呢?才想着方才见的那个像是大小姐,正要回去戳穿她的把戏,谁想见你们这个样子想必她说的都是真的了。方才她只顾伤心,我也没细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倒说与我听听,我一会儿见了她也好知道从何劝起。”
那几个丫环见我说得诚恳,不疑有它,便擦眼抹泪儿地将经过向我说了一遍,大致同今日上午那贺二小姐贺三小姐对狗官说的差不多。无非是昨晚贺员外与贺二、贺三带着男方的聘礼进屋游说贺大小姐,中途贺员外与大小姐发生争吵提前退场,贺二贺三继续留在房中,稍晚些时候贺大把贺二贺三也给赶了出来,连同聘礼一起原封退出。今日一早贺三拿了钥匙来给贺大开门,让丫环们进屋替她梳洗,随后贺三锁门出来。过了一会儿,贺二贺三又奉贺员外之命前来请贺大出房待客,这时便发现贺大已然不在屋内,离奇失了踪。
从昨晚到今日,一切情况乍一看都似乎正常得很,然而若结合贺二小姐与贺三小姐对于贺大小姐失踪后不慌不忙的态度看,整个事件便显得蹊跷了。尤其在我知道了这贺家三姐妹竟然是三胞胎之后,谜团中就隐隐地已能摸到那么一两条通往真相的线索。
想起贺家姐妹酷爱的辨认身份的游戏,这是老天赋予她们的特殊身体条件,若是善加利用,制造一个密室失踪事件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首先要确认的是那贺家大小姐究竟是何时失踪的。如果贺二贺三有心帮着她们的大姐逃走,她们会选在什么时候行动呢?是案件表面上所显示的时间——今天上午么?
我问向丫环们:“今日早上三小姐来给大小姐开门,是只她自己一个,还是身边还有其他的人?”
一名丫环答道:“只三小姐和她的贴身丫头品香两个人。”
唔如此一来便可排除贺三趁此机会带着贺大混出房间的可能性了。这房子周围种满了粗大的榆树,房门朝南开,窗子离地很低,倘若从东墙这扇窗子溜出来,藉着树干的掩护溜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然而据说发现贺大失踪时屋子里的窗子都是上着坎的,没可能有人能从屋外把窗子从里面坎上。这就又有了一个可能性:贺二贺三前来请贺大出房待客时,将房门打开后先趁机进屋将窗子都坎好,然后再嚷嚷着贺大失踪把人们都招来。
于是我又问道:“后来二小姐和三小姐来请大小姐出房时,就只她们两个人么?”
那丫头用怪怪地眼神看了我一眼,道:“不是,当时二小姐和三小姐还带了几位小姐一起过来的,那几位小姐都是平素与我们大小姐交好之人,门开后大家一起进屋时才发现大小姐不见的。”
我心说这丫环绝对是一名合格的证人角色,不等我一一追问就全都详细地告诉我了,可省了我不少事,值得奖励!后面我就多问她几个问题以增加点她的戏份好了(…_…!)。
既然是许多人一起进的屋,那就不可能是贺二贺三先悄悄将窗子坎好再叫人进来了。另外记得田心颜说过,季狗官问过贺府看门家丁,家丁说从早到晚府中只有人进没有人出,是以贺大小姐绝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溜出府门。而自从得知她失踪后,府内各处看守愈发严密,此时再想出府更是难上加难。因此不妨逆向思维一下:那贺大小姐并不是今日上午失踪的!
若我是贺二贺三,想帮着大姐逃走的话,选在晚上才是最有机会的。假设真的是在晚上,那么机会只有一个,就是贺员外与贺大小姐发生争吵后提前离去,房内只剩下贺家三姐妹的这个时间!
然而就算此时贺大小姐藉由贺二贺三的掩护从窗子里跳出来,也没有办法出得府去,除非是像《虎口脱险》那样藏身于类似酒桶什么的容器里面混出去唔!
我再度问向那名丫环:“听说昨晚你们老爷令人将聘礼抬了来给贺大小姐过目,那些聘礼可都是用大箱子装着的?”
那丫环用更为怪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道:“是的,听说一共有八大箱,十六小箱,昨儿准姑爷只送来了四大箱八小箱,今儿一早又将余下的送了来。因此昨晚老爷就只令人抬了那四大箱八小箱来给大小姐过目。”
唔唔,根据我多年看古装剧的经验,在那大箱子里盛个人带出房间是不成问题的。聘礼嘛,无非是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等物,只需将那些绸缎取出几匹来藏于床下,再用力压上一压,就有空隙可以容身了。据说贺二贺三昨晚被赶出来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入房中过,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贺大不在房内的话是没有人发现的。
至此似乎可以理清一些思路了:贺二贺三将贺大藏于箱中带出房来,且并没有从屋内坎上窗子,随后把贺大送出府去——至于怎么出去的先且不论,接着两人各自回房照常睡下。次日一早贺二先悄悄由窗外潜入贺大房中,扮作贺大的样子睡在床上,而后贺三装模作样地来开门,让丫环们进去服侍贺二伪装的贺大梳洗,让丫环们成为贺大这个时候还留在房中的证人。之后贺三和丫头们出来,锁上房门,径往前厅去迎接今日到场的客人,而贺二在贺大房内换上自己的衣服,将窗户坎上,躲在门后,待贺三带着一干女客前来开门时,让贺三一进门先嚷起贺大失踪等语,趁众人慌乱之际混入其中,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得房来。——至于贺二没有到前厅待客也是不易被人发觉的,因为她与贺三长相相同,贺三一个人完全可以同时扮演两个人的角色。她只需在贺二的好友面前扮做贺二说笑几回,再至自己的好友面前说笑几回,人一多场面一乱,大家便会产生贺二贺三都在厅内待客的错觉。
如此一来事情便差不多捋得顺了,然而这一切只是凭空推测,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因此我又一次问向那丫环,道:“你们可觉得今日早上见到的大小姐,与昨日有什么不同么?”
那丫环也再一次地用见到鬼般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道:“姑娘这些问题今日上午那位季大人都已经问过我们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啊?那、那狗官已经问过了?这这这讨厌。做什么老跟我想到一处去?!难道我的智商只能和一只狗相似么?!
等等等等这么说我所想到的那狗官已然想到,事情猜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差不多解决了事件的百分之八十了,那他还让岳清音混进府来干什么?没有目的地使个美男计练练手?万一岳老大一时大意反让贺三小姐给练了手怎么办?孩子的奶粉钱狗官你负责掏么(想得真长远)?哼,说不定啊说不定你这狗东西是让岳清音来打前站,待和贺家姐妹处好关系后你就可以顺便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谋划一下了,对不对?
嘁!果然惹人讨厌!下流男!痞子狗!色情狂!流氓兔!
呼呼气死我了。
等等等,我生什么气?这事跟我有啥关系?呼许是我方才用脑过度一时迷糊了,嘿嘿,嗯,嘿嘿,莫明其妙。
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几个小丫环吓得没敢出声,我见状连忙和颜悦色地道:“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随便问问。今早是谁服侍的大小姐梳洗呢?”
一个小小的丫头怯声道:“是是我。”
另一个丫头嘴快地道:“她是新来的,笨手笨脚的,给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