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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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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我帮忙可是有条件的,”大盗接住我的话坏笑着道。我抬眼看他,他凑过脸来,鼻尖几乎要碰上了我的鼻尖,我才要躲闪,被他一把攫住下巴,垂下眼皮来笑着看我,低声地道:“小月儿还欠我个人情罢?”
  人情?哦,是了,他是指八月十五那晚把我从土地庙送回城里的事,并且还治好了我扭伤的脚腕子。
  “大盗哥哥的意思是”我警觉地问他。
  “你的名字。”大盗深深一笑,“这一次,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心尖儿莫明地一颤:名字,他一直在要,然而在此之前这似乎仅仅是他的一个玩笑,可这一次这一次好像是做了真,是否意味着意味着我对他来说已不再只是一名过客了?
  “我”我轻轻吸气,“我叫岳灵歌。”
  “哦”大盗慢慢地笑起来,“不是‘岳清音’了?”
  我这才想起曾骗他说自己叫岳清音的事,于是假装没听见。
  大盗沉沉笑着,用巧克力般的嗓音念着我的名字:“灵歌灵歌”忽而大手一伸盖住我的眼睛,紧接着我便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飞快地从我的额头上掠过。
  他放开了手,那张覆着薄薄的人皮面具的脸又恢复了惯有的调笑,轻轻地兜了我的下巴一下,道:“好罢,我的大小姐,说说,都需要小的我效劳些什么?”
  来不及整理方才那个瞬间带给我的几近窒息的纷乱思绪,我努力克制地冷静下来大致算计了一下,将需要添置的东西一一说与大盗记下,之后他便未再多做停留,架起轻功径直奔回太平城内替我跑腿儿去了。
  待他从城内将东西买回来后,我便一一安置好,村头有一口公用水井,他便又帮我挑了水将伙房的水缸灌满。我还不耻下问地请他教了我生火,这行当看似简单,实则并不易上手,什么事情都是有它自己的规律和技巧的,我在大盗老师的指点下亲自实验了几回,折腾了个灰头土脸又被他没道德地笑话了一通,最后就顺便给自己烧上了洗澡水。
  柴米油盐及肉蔬也都有了,食物大约可支持上三四天,大盗说,为了防止我在还没还上所欠他的新的人情之前就被饿死在床上,三天后他会从城里帮我带下一批食物来。
  一切收拾妥后已经是日落时分了,我大方地炒了两样青菜招待大盗,由于是来古代以后的初次下厨,尚未掌握住土灶的火候,一个菜炒老了一个菜炒生了,不过大盗还算给面子,吃了个不亦乐乎。
  天色擦黑的时候大盗走了。我洗过澡,换上新买来的粗布衣衫,乏力地躺到床上。从离家到安家,算来不过才一天的功夫,我却觉得好似已经过了很久一般,想想这一次出来只怕再也不会回去岳府了,心中不免又有些不舍。过往情景一一在脑海中闪现,由初来古代到后羿盛会,每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忽然惊觉自己竟原来是如此地在乎着、如此地珍惜着这一段的时光,否则以自己懒散的性子又怎会将每一件事都记得这么的清晰?
  睡沉之前回忆到了今日白天被大盗捂住眼睛时的情景,那由额头飞快滑过去的温热究竟代表了什么呢恍恍惚惚,心里莫明其妙地念叨起一句佛谚:刹那即是永恒
  于是,睡了。
  次日清早起来,心情格外舒畅。
  这是我新生活的第一天,万事万物都充满着新意。洗漱梳头,熬了些小米粥饱饱吃了,推开屋门正要到外面呼吸一下山里清新的空气,却见院里早已多了两位来客,一人一狗,那人姓大名盗,那狗
  原以为三天之后才能再见到这名人类,谁想这么快便又可以与他笑脸相对,一时间竟隐约有些喜出望外。佯作淡淡地问他又来作甚,他笑说替我带了护卫来,免得被村子里的小光棍们欺负。看在他如此体贴的份儿上,我决定亲切地昵称这条相貌凶恶的大公狗为“盗盗”。
  大盗依旧没有多留,照例摞下几句调戏我的话后就一溜烟儿地窜了。再见到他时是两天之后了,果真带了新鲜的肉和蔬菜来,并且还留下了半天混走了我一顿午饭。
  秉着低调行事的原则,自打在这座小院儿安置下来之后我极少外出,若有需要添置的东西便告诉给大盗,请他替我从太平城内买来。反正一个人情也是欠,两个人情也是欠,虱子多了不咬,人情欠多了他就记不过来了,到时我还可偷偷地少还一二件。
  大盗每隔几日都会带了食物或是我要的生活用品来,而我每次也都会留他在家吃午饭,这几乎已经渐渐地成为了我俩的一种习惯。其实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再管我,毕竟他已经完成了那个赌约,可不知为何他对此事绝口不提,就仿佛像现在这样的几日一见面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于是每次的见面我们都是心照不宣地度过,他偶尔会带我到山里去赏赏景致,坐在高高的树上看大雁南飞,躺于叮咚的溪旁对卧浅睡。时常说些半真半假调情的话,兴到浓时还会做出浅尝辄止的亲昵的举动。只是只是这样朦胧暧昧的关系始终都似隔着一层窗纸,没有人去捅破它。
  时间在宁静的生活氛围中慢慢地流逝了半个多月,这日早晨我习惯性地来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抬眼间,见公狗盗盗同学涎着脸跟在一只疑似是女性小狗的身后正从远处的草丛里跑过来,不禁顶着一粒大汗珠感慨万千:这果真是个恋爱的季节啊,重色轻主的盗盗狗!竟撇下我这个主子不保护,一大早儿地跑去草丛里跟姘子偷欢?!岂有此理,这个月扣它两根骨头以示惩罚!
  正在心里暗暗说着盗盗狗的坏话,便听得有人叫了一声:“妹子!”
  抬眼望去,见是一位中年汉子,我倒是见过的,他天天打柴都要从我的门前过,记得是姓刘,便叫他刘大哥。
  “刘大哥找奴家可有事?”我隔了篱笆低头行礼道。
  “妹子,你男人在不在?”刘大哥走过来,站住脚问道。
  我额上划下几道黑线,这村民们都很憨直,说话也不像文人那么讲究,这样没遮没拦地一问还真让我有点窘。因为怕村民们起嫌疑,我确是冒着这屋主李老太太侄媳妇儿的名头住下的,是以也不好否认,只得又凭白被大盗那厮在不觉间占了个大便宜去。
  “他他进城给人帮工去了,刘大哥找他可有事?”我低声问。
  “喔!村长有要事,让全村所有的人都到村东头的周正家去集合。你男人要是不在,妹子你就自个儿过去罢!我再去通知别人。”刘大哥说着转身通知下一家去了。
  这个虽说这是小山村,我最好也还是少露头得为妙,本来我便是个新来的,一句话说得不好、一件事做得不对,惹出了事端来反而不美。况“我男人”不在家,我这个“小媳妇儿”不露面也可以怕羞见不得人为借口混过去,村民们也该不会有太大意见的。
  拿定主意才要躲回屋去,便又听得有人叫了一声,道:“妹子!你是李老太太的侄儿媳妇罢?!”
  我回头循声望去,见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面容和善,快走了两步向着我过来,我也连忙施礼,道:“回这位嫂子的话,奴家正是。敢问嫂子是”
  妇人上前来拉住我的手笑道:“我是村西头大槐树底下吴保达家的,前几日便听我婆婆说起李老太太的侄儿和侄儿媳妇搬了来住,原想来看望你的,又见你那院门成日价关着,只道你是怕羞不敢见生人,便说过几天待你熟悉了再来找你聊天儿哎哟!你看这小手嫩的!妹子肯定不是乡下人罢?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儿的!在这里可住得惯?”
  我微笑着又施了个礼,信口道:“吴嫂好。说来惭愧,小妹从小到大确不曾干过重活儿,只因从小体弱多病,爹妈不肯让累着,日常在家也只是干干杂活儿,帮家里做做针线而已让嫂子笑话了。”
  “哪里哪里,妹子可别不好意思!”吴嫂拉着我的手热情地笑道,“照我说妹子这才是好命呢!你汉子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人儿!你家这房顶都是他自个儿修的,劲儿也大,身子也结实”说到此处她忽然掩嘴一笑,低声道:“只怕在床上鼓捣点儿事儿也是以一当十罢?”说着还用手肘碰碰我。
  我登时这一脑门子黑线加瀑布汗哪!这些乡亲们还真是够率直!够泼辣!
  我红着脸嗲了一下子,道:“嫂子说笑了!进屋来坐坐罢。”
  吴嫂摇手道:“不坐了,村长不是让咱们到周正家集合么?咱姐儿俩正好一起过去罢!”
  事到如今只好跟着一同前去,想在这村子里混下去就得按村子里的规矩办事,只不知这村长突然召集全村人却是为了哪一档子事。
  说是全村人,实际目测了一下也不过四五十口子,小孩子不算。男女老少都聚在周正家门口,个个面目严肃。村长是个半百老者,看上去还是蛮有威严的,他的左右各站着一个男人,左边的一个身形略瘦,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只不过不知为何一脸的怒容,额头上还冒着汗。右边的一个相对槐梧一些,相貌也算老实,同左边那个一样,亦是怒容满面,双眼直勾勾地正瞪着左边的,看这样子估计是这两人间有了什么矛盾,因此才请村长将全村人叫来给他两个评理。
  这样的事情在小村落里很常见,人们没有法律知识,又不愿去衙门将事情闹大,更不可能请讼师为自己辩护,在这样的情况下村长就会将全村人叫到一起,由当事人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请全村人来评个孰对孰错,说来也相当的民主呢。
  村长见全村人到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道:“今儿个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周正和张聚两家的田地纷争问题,请大家来给评个理儿。先让这二人把事情经过跟大伙儿说一说——张聚,人也到齐了,你先说罢!”
  张聚就是右边那位生得略壮实的汉子,见村长发话了,粗眉一皱,怒声道:“大伙儿都知道!后坡那块儿地是我老张家祖孙三代以来一直耕种着的,不是我张家的还能是谁家的?!可这周正这会子突然说那地是他们家的,说什么是他太爷爷当初见我家里穷,便将自己家在后坡的那块儿地给了我们家——大伙说说,这不纯属瞎扯吗?!”
  话音一落众乡亲便一阵轻声嘀咕,吴嫂在我耳边低声道:“这周正也真是的!后坡那块儿地是张聚家的,这全村谁不知道?!他偏偏又冒出来抢这地,哪里就能给他了?!照我说啊,肯定是这周正连考了几年秀才都没考上,他死去的爹娘给他留下的那点子家当让他给耗完了,便开始打人家张聚家的田地的主意了!”
  我没有吱声,这种事我也就是被迫来此看个热闹罢了,他们争他们的,与我无关。
  听得村长又道:“张聚你先莫生气,让大伙再听听周正怎么说。周正,你说罢。”
  周正不愧是读过些书的,虽然同张聚一样的生气,倒还算冷静有礼,听得他道:“当初家祖念及张家穷困,一时发善心拨了自家的地给张家耕种——因我周家前三代都是读书人,每日到城里靠给不识字的人代写书信为生,或是做些其他的笔头上的活计,因此若许年来也顾不上耕种,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需要它的人暂先用着——这是我周家长辈们的好意,然而那田地虽白让张家耕用着,却没有赠予他张家,是以所有权应仍归我周家。大伙也知道,小弟我天生愚钝,考了数年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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