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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月含笑望着洛心,微微摇摇头,“你呀,想什么都不透彻!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信,在这里,明枪易躲,暗剑难防啊!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必竟是他的,本宫又怎么忍心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这失子之痛了?”
“娘娘,你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皇上。”洛心嘟着嘴笑道。
苏清月微微一笑,也不作答,转眸望着窗外淡淡道,“出去走走吧!总呆在房间里,怪闷的。”
“是,主子。”洛心欠了欠身扶着苏清月领宫屋里的几个宫女太监缓缓走了出去,屋外夕阳如醉,走过九曲长廊便到了一个小花园,园中各种奇花异草争先开放,虽已是夏末初秋,但这些花开却似开到尽头极致的灿烂,暖风过处,花香如醉。
扶着洛心的手在园中漫步,望着这一簇簇,一丛丛娇艳的花,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娘娘,风和日暖奴婢看到了,可满院落花,哪有啊!”洛心瞅着四周似是无意道,良久见身边没有反应,转头却瞧见苏清月的目光落在角落那簇鲜红似血的花来,花开五瓣,鲜红似血,是那种美到极至,艳到极至,可是,看着它心里却多了几丝伤感。“娘娘,那是什么花吗?奴婢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
“那花的名宇叫做夕颜,只在黄昏时分便开,夜幕时分便落,所以叫做夕颜。”苏清月松开洛心的手缓缓走到那簇夕颜前,伸手掐下一朵插在髻间,转眸望着洛心,笑道,“你瞧本宫带着她好看么?”
“好看,娘娘带什么都好看。”洛心嘴角扬起一抹笑道。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来年花更好,知与谁同。”苏清月抿嘴笑了笑,望着洛心笑道,“这后宫的女子都如这夕颜花一般,再美再绚烂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语罢,突然想起那个紫衣高傲的女子来,妖娆的凤目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痴情,可最终却也是那个男子亲手赐她一死,九泉之下,不知她是否会怨恨?
也许淑妃有句话说对了,她说,这个后宫中怎么样都可以,自私、恶毒、决绝,都能让你过得更好,但只有一样,是万物的禁忌,碰都碰不得的
那便是情字。
谁动了解情,谁就输了。
这句话,淑妃明白,尹如儿也明白,自己也明白,这个宫里都是些极聪艳的女子,心里都明白这一点,但若真做到无情无心,那还是人么?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莫中奈何,这么多的伤痛欲绝。
“娘娘,崔嬷嬷求见。”坠儿突然走到苏清月旁边欠了欠身道。
苏清月眸光闪过一丝伤痛,别过脸去,“本宫不想见她。”
见到她,便想到父亲的死,心有如芒刺。崔洛伊,你明知道这些,为何还要来见我了!
“娘娘,可是崔嬷嬷说有要事求见。”坠儿抬眸望着苏清月小心翼翼道,见苏清月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欠了欠身,转身淮备离去。
“等一下,让她进来吧!”苏清月秀眉微抬,淡淡望了坠儿一眼,转身扶着洛心的手走到园中心的芳华亭中华下,坠儿领命而去,不一会便领着崔嬷嬷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崔嬷嬷垂首道。
“嬷嬷起来吧!”苏清月不着痕迹的打量崔嬷嬷,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愕,蓦然转为心疼。崔嬷嬷髻间青丝如妻,面色竟是十分憔悴。“嬷嬷,你这是”
“朝如青丝蓦如雪?”崔嬷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遂收起笑凝重的望着苏清月道,“娘娘,落梅可有做错什么,您竟耍罚她到浣衣局去?”
苏清月面容瞬间冷了下去,下巴微昂,凤目一挑,“怎么,嬷嬷尽然是为了她而来吗?难得嬷嬷消息这么灵通,本官这才刚刚下令。您马上就知道了!储秀宫当真就那么清闲吗?”
“娘娘,奴婢是关心你,近来宫中实在不在太平,您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侯将落梅谴了出去。”
“行了,有些事情本宫自有主张,嬷嬷记录本若干是得空还是管管自己吧!”苏清月起身子背对着崔嬷嬷冷淡道。
“娘娘”崔嬷嬷还欲说下去,见苏清月面容冰冷,不愿意再听下去的样子,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嬷嬷若是无事,便回储秀宫呆着吧!如果你那么心疼落梅,也可以搬去浣衣局与她一起,本宫是不会反对的!”苏清月长袖一拂,转身便欲离去。
“娘娘,奴婢只是来凤阳宫的路上恰巧碰到落梅,并非是娘娘想象中的那样,特意因她来惹娘娘不快。”崔嬷嬷朝苏清月磕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身子望着苏清月,“娘娘,奴婢是听到一些事情,所以来通知娘娘一声。”
“听到一些事?”苏清月缓缓走到崔嬷嬷面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嬷嬷,这宫中是不是又什么流言四起啊!上次是说本宫指使尹贵嫔推晴妃下水,这次又是什么?怪是怪在,这后宫有事,往往本官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娘娘,晴妃娘娘可有来找过您?”崔嬷嬷也不在意苏清月语中的嘲讽之意,焦急的问道。她心知苏清月因为苏相之死对她忌讳颇深,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消除得了的。
苏清月秀眉微耸,冷冷的盯着雀嬷嬷,见她一脸焦急,不像是装的,脸色这才缓了缓,“嬷嬷这消息真是灵通啊!”
“娘娘,奴婢今天听见微儿说,昨夜在晴妃的膳食中发现了附子。”
“附子?”苏清月眉间微挑,紧紧抓着石桌桌沿缓缓坐了下去,“这话可信吗?”
“娘娘,微儿初入宫是奴婢带着的,她的话,能信。”
“那么,晴妃可有吃下去?”
“居微儿说,睛妃娘娘吃是吃了一点,半夜肚子疼得要死,幸而是沫忧见机的早喂晴妃吃下一些保胎的药丸,当即又为晴妃施了针,后半夜晴妃也就睡着了。”
“吃了附子!”苏清月一掌重生的拍在石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怪不得,怪不得今晨她居然忍气吞声让本宫帮她保住肚中的胎儿,却原来原来是想拖本宫下水,她的孩乎若是保不住,就全往本官身上推得一干二净,她的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真的福大命大,还是个皇子,皇上岂不是更加宠爱于她!到时候,她第一个对付的人还是本宫。好个晴沁!好个狠毒的计!”
“娘娘,这可怎么办才好!当初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晴妃娘娘。”洛心也听出来了,急得眼泪直掉。
“当初箭在弦上,哪由得本宫答不答应,她肚中的孩子本就不一定保得住,只要轻轻一撞,好了,到时候一口咬定是本宫所为,本宫也莫可奈何,说不定还要连尹贵嫔的死一起算在本宫头上了。”苏清月冷冷盯着园中的夕颜花,声音虽低,却异常的冰冷。
“那那这可怎么办才好”洛心急得直跳脚。
“暂时还不用急,想来睛妃娘娘赌自己肚中的孩子是个皇子,所以,才想着求娘娘帮她保住胎儿,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利用肚中的胎儿来害娘娘的。”崔嬷嬷冷静的分析道。
“嬷嬷,你先来吧!”苏清月伸手虚扶了崔嬷嬷一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嬷嬷莫怪,近来后宫风波不断,是以,本宫总是小心一些为好。”
“娘娘奴婢,奴婢怎么会怪你了。”雀嬷嬷起身,垂下睫毛,掩去一脸的黯然。
她确实不怪她猜忌她,只是怨自己竞然不能让她信任自己。那个曾径摇着她的手撒娇的小姐,那个曾在宫中抱着她哭泣的苏清月,终于彻彻底底的变了。
“你怪本官也罢,不怪本宫也罢,本宫知道在你的心里,本宫早己不是当初那个苏清月,你心里,一定对本宫也生出几分寒意来,是么,嬷嬷。”苏清月望著雀嬷嬷,表情和以前一样的平静,只是少了几分柔和,添了几分冷酷。”
这后宫果然是人吃人的地方,就算本宫不争,可有谁会因此放过本宫了?嬷嬷,你能来告诉本宫这些,本宫很感激你。”
是,她感激她,也只是感激她而以。雀嬷嬷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她对她还是不信任吧!
“谢娘娘。”雀嬷嬷再度跪下朝苏清月磕了三个头,只是身子微颤,有些苍凉的味道。
“嬷嬷,若是得空,本宫想见见那个叫徽儿的宫女,嬷嬷能为本官安排一下吗?”
“只是娘娘有所求,奴婢万死不辞。”
苏清月点了点头,此时夕阳最后一抹余光没入山峦之中,园中的夕颜花渐渐全拢起来,再不复刚刚的光彩。
“宁晴沁”苏清月从头上将那朵凋零的夕颜花扔下地上,狠狠的踩上去。
一出戏
“娘娘,晴妃娘娘想来也知道,碧波池一事并非是您主使,而是另有其人,所以,她也有可能借肚中胎儿稳住娘娘您,暗地里怕是在查寻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崔嬷嬷冷静的分析道。
“这才是她的高明之处,膳食查出有附子第一个便找到我苏清月,这不明的是安了某些人的心,她也好找寻线索啊!不过,本宫可得比她先找到才行,不然,怕哪天她一个不小心,孩子真的流掉了,那本宫可就得不偿失了。”苏清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十分镇定。
“可娘娘,您要怎么找了?”洛心嘟着嘴问道。
苏清月勾起一抹浅笑,并不答话,抬眸望着崔嬷嬷道,“嬷嬷,如今储秀宫也没什么事了,落梅又去了浣衣局,这凤阳宫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有人来打理,洛心这丫头做事太毛燥了,嬷嬷若是愿意,便回凤阳官来助本宫一臂之力可好?”
“谢谢娘娘,奴婢一定不负娘娘厚望。”崔嬷嬷一喜,连忙跪到地上。
苏清月点点头,“坠儿,你陪雀嬷嬷回去收拾一下,洛心你去永和宫跟落雪说一声,想来皇上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是,娘娘。”洛心与坠儿同时应声道。
苏清月敛了敛神,望着天际,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有件事,本宫觉得有些奇怪?”
“娘娘说的是”
“按理说,碧波池之事以尹贵嫔的死作为终结,皇上也没有再查下去的意思。那个人有何必在晴沁膳食中下附子,引起另一番风波了?难道,她当真这般恨本宫,非要栽脏到本宫身上不可吗?可是,以碧波池那件事来看,一环名一环,设这个局的人绝对是个聪明人。应该没有这么笨再引起注意,惹火上身吧!”
“依娘娘的看法,莫非下毒是另有其人?”
“本宫也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这是晴妃娘娘一时兴起演的一出戏也说不定啊!如果依嬷嬷所说,沫忧医术高明的话,那膳食有附子,怕一早就被她察觉了吧!”苏清月淡然一笑道。
“娘娘所言极是。”雀嬷嬷连连点头。
“好了,这些先不作猜测了,本官现在倒是很有兴趣见见婉贵人。”苏清月抿嘴一笑,转身离去,裙角被夜风吹起,翻飞不息,她唇间的笑意如同那绝美的夕颜花一样,美到极至后却黯然凋零。
只是,在她身后最后一抹光线被黑暗吞噬掉
夜终于来临了。
当轩令扬接到侍女的通知赶到乐阳宫的时候,秦姿正赤着脚坐在院里冰凉的石板上望着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