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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雍,你不曾见过莎夏,所以我们今天将接她的任务交给你,在十分钟之内你若是无法将她找出来,就得成为完成三个愿望的使者。」
「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容貌,如何找起?」冷钢似乎对这个游戏兴趣缺缺。
「我们会一人给你一个提示。」娜塔莉露出有趣的笑容,「我的提示是——莎夏是东方人。」
「我的提示是——妈咪头发很长很漂亮。」安德鲁接著说,完全没有给冷钢说不的机会。
「你们赶鸭子上架是不是?我对这种小孩子游戏不感兴趣。」冷钢虽然厌烦的蹙眉,但还是下了车。
「这是我们家族间的乐趣,你现在既然跟我们是一家人,当然得融入我们的生活互动中。」娜塔莉笑容可掬的挥挥手,「放心,你要是二十分钟後还找不到莎夏,我们会进去解救你的,就这样了,祝好运!」
一老一少计谋得逞的朝冷钢各送上一个飞吻,然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望著已关上的车门,冷钢僵愣了几秒,随即无奈的摇头。
罢了!就如同母亲所言,既然是一家人就得融入家族的互动,再说,他也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於是他迈开稳健的脚步,进入画廊。
画廊里柔和的投射灯光,将里面的气氛营造得十分温暖,冷钢环顾四周,已有不少参观人士在里面观赏画作,原本要上前到接待处直接询问,但就在这时,他瞥见一位留著漂亮黑长发的女孩,正背对著他跟客人解说画作的笔法与概念。
冷钢望著那身材娇小,穿著一身白色雪纺纱露背小礼服的女子,她黑色及臀的长发如美丽云海般披泻在她的身後,将她雪白如凝脂的背部肌肤,若隐若现地展露出来。
冷钢心想:那一老一少的提示还真是管用,放眼望去在画廊里只有一位东方女子,而留有那样引人注目的漂亮长发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所以冷钢毫不迟疑地朝已为参观顾客解说完毕,正低头看著手表的莎夏走去。
「我想,你应该是莎夏吧!」冷钢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後响起。
听到冷钢声音的莎夏缓缓的转过身,在她转身所牵动的气流中,一股馨香倏地沁入冷钢的鼻息间,在看到她脸庞的一瞬间,冷钢全身震慑地呆愣住。
她,有著一双慧黠清澈的明眸,清丽的脸庞虽不是绝世美女,但那小巧的红唇却恰如其分的将她的脸映衬出一股如天使般的清新与柔美,但是这些都不是让冷钢惊骇的原因,而是她的五官,像极了他心灵深处思念的人。
一个箭步,冷钢不假思索地一把将她纤盈的身子猛然地拥进怀里,低下头把脸埋进她的秀发中,激动地用中文狂喊著:「芊芊,真的是你,芊芊……」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说中文。」在冷钢怀中的女子用道地法语说。
这几句话将冷钢猛然地敲醒,意识到自己可能认错人,他改用法语:「抱歉,我太冒失了。」
冷钢放开她的娇躯,踉跄地後退两步,脸色惨白地凝视著对他展露温柔笑容的女子。不!不可能是骆芊芊,眼前的清丽女子只是容貌恰好酷似他的亡妻,一个投海自尽的人是不可能复活的。
一直保持微笑的女子,看到他的脸时,漾开了甜美的笑靥,「你是黎雍,乾妈的儿子,我见过你几次,只是你可能没看过我。」
听到她标准的法语,冷钢确定自己是认错人了,因为若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是不可能说得出如此道地的法语,再说她若是骆芊芊,是不可能面对他还能这样从容,她总是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望著他。
「你……认识我?」对她竟然认识自己,冷钢有点意外。
「是的,这几年你回巴黎视察公司业务时,我有几次在饭店的大厅,以及在画廊里看见过你,只是一直没有与你正式见过面。你好,我是莎夏。」她大方的伸出纤细的手掌,想与冷钢握手,但握住她小手的冷钢则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珍爱地亲吻一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莎夏。」他定定地凝视她的眼眸。
倏地,莎夏双颊酡红,连忙收回手。他灼热的唇碰触到她的手背时,她好像触电一样震撼,但她顿时笑自己大惊小怪,因为这在法国只是男士对女士的礼貌举动,她几乎每天都会被其他男士如此对待,但为何他碰触到自己时感觉就是不一样?
「乾妈有和你一起来吗?」莎夏含羞的问,不太敢直视他的脸庞及炽热的目光。
「她和安德鲁在外面的车上等著,今天特别派我当『寻人使者』,你准备好离开了吗?」冷钢直盯著莎夏的脸蛋,那眼神中充满著他自己亦末察觉的热烈。
「我可以离开了,其余的助理与工作人员会处理。」她走向服务处的衣柜旁取出白色披肩,当她将披肩下的长发撩拨出来时,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让冷钢一向冷鸷的心起了波涛般的变化。
冷钢轻拥著她的肩走出画廊,而莎夏偎在他高大的身旁,感到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速。当冷钢闻到一股熟悉的玫瑰清香时,身体蓦然僵硬,难道这是上苍在跟他开玩笑?不然为何连她身上的独特馨香都与骆芊芊一模一样?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前座的冷钢透过後视镜,双目炯炯有神的直盯著她,直到回到娜塔莉的住所。
※※※※※※
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在冷钢的生命中展开。
清晨,莎夏是全屋内最早起床的人,她会先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而第二个起床的冷钢则会坐在餐桌前阅读三份英、法、中文报纸,等待其他人起床。
有时,他会在莎夏的要求下,进厨房帮她做早餐,在冷钢第一天住进这个家的早晨,一向只喝黑咖啡就算解决早餐的他,居然在安德鲁严正的纠正下,放弃对身体没多大益处的黑咖啡,改吃和安德鲁一样的——牛奶玉米片。
当时冷钢诧异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母亲一脸「瞧!你的下场跟我一样。」的表情,以及莎夏正色的警告他如果喝黑咖啡,从此得自己做早餐的严正声明下,冷钢只好莫名的丢弃喝了将近二十年的黑咖啡习惯。
一家人在用完早餐後,由冷钢顺路开车带安德鲁去上学,而娜塔莉则会和莎夏先在家中讨论画廊的事情到十点,然後才由司机送她们到画廊去。
下午则由司机先接安德鲁下课,让他先和家中负责料理晚餐的钟点管家待在家里,由於娜塔莉经常外出与上流社会或艺术界的朋友众会,所以就由冷钢负责接莎夏下班。
在娜塔莉的要求下,除非必要的应酬和晚会,不然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吃晚餐。
而晚餐过後则是冷钢最爱的时光,在莎夏哄安德鲁睡觉的同时,娜塔莉会跟他坐在阳台上,望著香榭的漂亮街景,一边抽著菸,啜饮饭後的香醇咖啡,一边闲聊著一天发生的事情。
然後在安德鲁睡下後,莎夏会下来加入他们。有时娜塔莉会先回房间就寝,留下他们两人在阳台上欣赏璀璨的巴黎夜景。
入秋後,巴黎的夜晚多了一点萧瑟的秋意。
坐靠在躺椅上的莎夏,因寒冷而瑟缩的抱紧双臂,冷钢立即起身回到房内取了一件毛毯盖在她身上。
「谢谢。」莎夏轻语呢哝,身体自然的寻求温暖的来源,往冷钢的胸膛上靠去。
优闲地和她并坐的冷钢,伸出手臂将她环抱在怀中,她则像只撒娇的小猫般偎进他的怀里,冷钢自在的将下巴轻靠在她的头上,嗅闻著她独特的馨香,以手指为梳,温柔地为她梳理著黑亮的缎发。
冷钢也不知道为何两人的关系会进行到如此亲密,这三个月来,由最初的生疏进展到恋人般的亲昵,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原本,他告诉自己,喜欢莎夏只是因为她容貌酷似骆芊芊,所以自己是在移情、补偿的情感下,接受了莎夏在他冰封的心口上燃起火苗,但每当冷钢将莎夏拥在怀中时,这些不确定的因素都立即烟消云散。
「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不设防,你应该知道我母亲警告过你,我是个危险的男人。」冷钢亲吻著莎夏的秀发,语音因渴求而喑哑。
「我不知道,或许在这房子里有你太多的照片,所以就算你先前没有与我们一起生活,但每天看著你的相片,听闻你的事情,感觉你已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许多年了。」
在通往楼上的墙壁上挂满了冷钢从小到大的生活照,连带的也挂上这几年莎夏和安德鲁的照片,这是娜塔莉的嗜好。
其实这些年来,冷钢的影子已深烙印在莎夏的心中,四年前在冷钢的饭店第一次看见他和乾妈走在一起时,她的心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掳获。
「就只是这样?因为日久生情?」冷钢似乎不是很满意这样的答案,因为他自己已一头栽进莎夏的情网里。
「还有一个王要原因。」莎夏轻眨一下卷翘的睫毛,「这七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记忆中可依靠的胸膛。」
「为什么是七年?」这是莎夏第一次主动谈起自己的事情,他小心的询问。
「因为,我此生的记忆,只有七年。」
冷钢的身体忽然为之一震,一种奇异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但他依然静默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在我有记忆时,我就已经怀了安德鲁,那时我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脑海中是一片空白,我甚至不会说话,我的语言是跟安德鲁同时学的。」
「为什么会这样?你有试著寻找原因吗?」
「我想,是我的男人遗弃了我吧!」她黑亮的眸子闪著深沉的哀愁,「所以我才会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是每当有男人靠近我时,我总是感觉不对,所以会立即逃离。奇怪的是,当我第一次偎进你的肩膀时,顿时让我有一种熟悉与安全的感觉,想永远的栖息在你的怀里。」她诚实的道出心中的深情。
「我若是说,我也与你的感觉一样的话,不知你会不会认为我很矫情。」
「不!不会,我很受宠若惊能得到你的青睐,但是……」莎夏停顿片刻,心头似乎又被另一波的伤痛掩盖,「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安德鲁的父亲不曾寻找过我们,为什么不要安德鲁那样可爱的孩子,是不是我太卑微了,所以他才会将我们遗弃……」
忽然,冷钢的心口像刀划过般,因为她此时说话的神韵与自卑的黯然神态,竟然与骆芊芊如出一辙,这些谴责像似在控诉他的罪行。
「对不起。」他用力的收紧拥抱她的臂膀。
在冷钢怀里的莎夏,怪异的拾起头看他,「为何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
「不知道,但当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却有著深深的罪恶感。」他将脸埋入她的秀发中。
「知道吗?我甚至幻想过若你是安德鲁的父亲……」莎夏羞赧的低头,「别介意,我只是在自我陶醉罢了。」她天天都这么期盼著,因为安德鲁的模样酷似冷钢,两人小时候的相片看起来几乎是同一个人,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听到这些话,冷钢忽然紧握拳头,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然後生硬地推开莎夏,站起身来冷冷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去睡了。」
「黎雍,我……」莎夏为他突如其来的拒绝与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