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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有一间可以停两辆车的车库,那辆劳斯莱斯车就停在车库门前的左侧。威尔看到的一切都在述说着这里的财富和权力,那种英国的上层人士梦想的某种优越感。有什么让他咬紧了牙,一开始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突然想起来,他小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他去了一幢和这差不多的豪宅,他们穿了最好的衣服,他做出了最文雅的举止,可是有个老头和老太太让母亲哭了起来,当他们离开那栋房子的时候,她还在哭
莱拉看见他呼吸急促,捏紧了拳头,她敏感地知道她不该问为什么,那是他的事情,和她无关。不一会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好,”他说,“我们可以试试。”
他迈上车道,莱拉紧紧地跟在后面。他们觉得自己毫无遮挡地暴露着。
门上有一个老旧的门铃,就像莱拉的世界里的一样,威尔不知道该按哪个地方,莱拉指给他看他才知道。他们拉动门铃,房子里很远的地方响起了铃声。
来开门的是那天开车的仆人,不过今天他没戴那顶帽子。他先看看威尔,然后又看看莱拉,他的表情稍微有些变化。
“我们想见查尔斯·拉特罗姆爵士。”威尔说。
他翘着下巴,就像那天在塔前面对那些扔石块的孩子们一样,那个仆人点了点头。
“在这儿等着,”他说,“我去通报查尔斯爵士。”
他关上了门。那门是用坚硬的橡木做的,两把沉重的大锁分别锁住门的上面和底端,虽然威尔认为理智的小偷是不会尝试从大门进去的。门前很显眼的地方安着防盗报警器,左右各有一盏聚光灯,他们连走近这栋房子都不可能,更不要说破门而入了。
门后传来不慌不忙的脚步声,这时门又开了。威尔抬头看着那人那张贪婪的脸,他吃惊地发现,他显出一副平静威严的样子,没有丝毫负疚或羞愧。
威尔感觉到莱拉在他身旁怒不可遏,于是他很快地说:“对不起,莱拉认为,早些时候她搭你车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东西落在车里了。”
“莱拉?我不认识什么莱拉,这真是个不寻常的名字。我认识一个叫利齐的小女孩,你是谁?”
威尔暗暗骂着自己的坏记性,他说:“我是她的哥哥,我叫马克。”
“哦,哈罗,利齐,或是莱拉,你们进来吧。”
他站到一边。威尔和莱拉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他们不太肯定地走了进来。大厅里很昏暗,闻起来有一股蜂蜡和花香的味道。厅里到处都光可鉴人,墙边有一个桃花心木柜子,陈列着美丽的瓷像。威尔发现那个仆人立在一旁,仿佛在等待召唤。
“到我书房来,”查尔斯爵士说着打开大厅另一扇门。
他彬彬有礼,甚至显得很好客,但他的举止中有某些东西使威尔很警惕。书房宽大舒适,散发出雪茄烟味,还摆着真皮的扶手椅,书房中似乎满是书架、图画和打猎纪念品,还有三四个玻璃门的柜子,陈列着古老的科学仪器——铜制显微镜、包着绿色皮革的望远镜、六分仪、指南针。这就不难看出他为什么要那台真理仪了。
“坐下。”查尔斯爵士指着一张沙发说。他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继续说道:“怎么样?你们要说什么?”
“你偷了——”莱拉急切地说道,但威尔看了她一眼,她停住了。
“莱拉认为她的东西落在了你的车里,”他又开始说道,“我们来把它拿回去。”
“你指的是它吗?”他说着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天鹅绒包裹。莱拉站了起来,但他毫不理会,他打开包裹,金碧辉煌的真理仪展现在他手中。
“是的!”莱拉脱口而出,她伸手去拿。
但他合上了手掌。桌面很宽,她够不着。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动作,他已经转了个身,把真理仪放进玻璃门橱柜,上了锁,把钥匙放进了马甲口袋。
“可它不是你的,利齐,”他说,“或莱拉,如果那是你的名字的话。”
“是我的!那是我的真理仪!”
他悲哀而沉重地摇摇头,好像他虽然不愿意责备她,但他这么做完全是为她好一样。“我认为对这个问题至少还有相当多的疑问。”他说。
“可那是她的!”威尔说,“的确是!她给我看过!我知道那是她的!”
“你看,我认为你得证明这一点,”他说,“我不需要任何证明,因为现在它在我手里,这就意味着它是我的,就像我收藏的其他东西一样。我必须说,莱拉,我很惊讶地发现你那么不诚实——”
“我没有不诚实!”莱拉喊道。
“哦,可你是这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利齐,现在我知道你有另外一个名字。坦率地说,你没有任何办法使别人相信这么珍贵的东西属于你。这样吧,我们叫警察来。”
他扭头去叫他的仆人。
查尔斯爵士还没来得及说完,威尔就喊道:“不,等一下——”,而就在这时,莱拉绕着桌子跑起来,潘特莱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出现在她的臂弯里。他变成一只咆哮的野猫,向那个老头龇牙咧嘴,发出嘶嘶的声音。查尔斯爵士对突然出现的精灵眨了眨眼,却没有退缩。
“你甚至不知道你偷的是什么,”莱拉吼道,“你见过我用它,你就想偷,然后你就偷走了它。但你——你——你比我母亲还坏,至少她还知道它很重要!你却只把它放在盒子里不管不问!你真该去死!如果我能做到,我会叫人杀了你,你不配活着,你是——”
她说不下去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向他脸上吐唾沫,于是她就使劲地这么干了。
威尔静静地坐着,观察着四周,牢记着每样东西所在的位置。
查尔斯爵士平静地抖开一块丝绸手帕擦了擦。
“你有没有一点自控力?”他说,“去,坐下,你这肮脏的小孩。”
莱拉的身体颤抖着,她感到泪水涌出了眼眶,她猛地坐在了沙发上,潘特莱蒙成了一只猫,他站在莱拉的膝盖上,竖着尾巴,瞪着那个老头。
威尔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他感到困惑不解。查尔斯爵士早就可以把他们赶出去,他在玩什么花招呢?
这时他看见了一幕奇怪的景象,那景象那么奇怪,他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想像。从查尔斯爵士的亚麻上衣的袖子里,在那雪白的衬衫袖口,出现了一个翠绿色的蛇头,窜吐着黑色的信子,布满锁子甲般的鳞片的蛇头上是一双带着金边的黑眼睛,它们来回打量着莱拉和威尔。她因为愤怒压根没看见它,威尔也只看见了一会儿,然后它就又缩进老头的袖子里,但这就已经让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查尔斯爵士来到窗口附近的座位,平静地坐下,手抚着裤子上的皱褶。
“我觉得你们最好听我说,而不是不加控制地做出这种举动,”他说,“你们的确没有任何选择,那台仪器现在归我了,它会一直在我这儿,我需要它,我是个收藏家。你可以吐唾沫,跺脚,尖叫,想怎么样都可以。但等到你说服任何人听你讲的时候,我就会有很多文件证明我已经买下了它,我很容易做到这一点,这样你们就再也拿不回它了。”
现在他们俩都沉默了。他还没有结束,一股巨大的困惑使莱拉的心跳变得缓慢,使整个房间都沉寂下来。
“不过,”他继续说道,“我有一样更想要的东西,但我自己拿不到它,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把我要的东西拿来,我就还给你——你叫它什么?”
“真理仪。”莱拉嗓音嘶哑地说。
“真理仪,真是有趣。真理——那些符号——是的,我明白了。”
“你要的东西是什么?”威尔问道,“它在哪儿?”
“它在我去不了但你们能去的一个地方。我很清楚你们已经在什么地方找到了人口,我猜那儿离萨默敦不远,今天上午,利齐,或是莱拉就是在那儿下的车。入口的那一侧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大人的世界。到现在为止我说得对吗?你们知道,建造这个入口的人有一把刀,他把那把刀藏在那个世界里,他非常害怕,他有他的理由。如果他的确在我说的那个地方的话,那他应该在那座门口雕刻着天使的古老的石塔里,那座天使之塔。
“那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我不管你们怎么去做,我要得到那把刀。把它拿来给我,你们就可以拿走真理仪。虽然失去它我会很难受,但我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人。你们要做的就是:把那把刀拿来给我。”
第八章 天使之塔
威尔问:“拿着这把刀的人是谁?”
他们坐在开往牛津的劳斯莱斯车里。查尔斯爵士坐在前排,半侧着身体。威尔和莱拉坐在后排,潘特莱蒙现在成了一只耗子,安静地卧在莱拉手中。
“那个人对那把刀的拥有权,还不如我对这台真理仪的拥有权,”查尔斯爵士说,“我们都很不幸,真理仪在我的手里,而刀却在他的手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世界的呢?”
“我知道许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们以为是怎么回事?我比你们年纪大得多,也知道得多。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间有许多通道,还有那些知道从哪儿可以轻易来回穿行的人,喜鹊城里有一个由博学的人组成的协会,他们以前经常这么干。”
“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莱拉突然说道,“你从那儿来,是不是?”
她的记忆再次被奇怪地涌动了,她几乎能确信自己以前见过他。
“不,我不是。”他说。
威尔说:“如果我们要从那个人那里拿到那把刀,我们必须对那个人多一些了解。他不会就那么把刀给我们,是不是?”
“当然不会。这是一件可以赶走妖怪的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那都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妖怪害怕那把刀吗?”
“非常害怕。”
“他们为什么只袭击大人呢?”
“你现在不用知道为什么,那无关紧要。莱拉,”查尔斯爵士转身对她说,“跟我讲讲你这个非同一般的朋友。”
他是指潘特莱蒙。他刚说完,威尔就明白刚才看见的他袖子里的那条蛇也是个精灵,查尔斯爵士一定来自莱拉的世界。他问起潘特莱蒙就是为了扯开话题:那么他并没有意识到威尔看到了他的精灵。
莱拉把潘特莱蒙抱近自己的胸口,这时他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耗子,尾巴四处摇晃着,缠绕着她的手腕,他那双通红的眼睛瞪着查尔斯爵士。
“你不该看见他,”她说,“他是我的精灵。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你没有精灵,其实你有,你的精灵肯定是只屎克螂。”
“如果埃及法老乐意以圣甲虫' 圣甲虫(scarab)被古埃及人认作神物,该形象用以作为护身符或灵魂的象征。前面莱拉骂查尔斯的精灵是”屎克螂“,与圣甲虫同属金龟子科' 作为象征,我也会乐意的。”他说,“那么,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真是有趣。真理仪也来自那儿吗?还是你旅行的时候偷来的?”
“是别人送给我的,”莱拉恼怒地说,“是在我的牛津,乔丹学院的院长给我的,它归我所有。你不知道它怎么用,你这个愚蠢的臭老头,你再花一百年也不知道怎么读它。对你来说,它只是一个玩具。但是我需要它,威尔也需要它。别担心,我们会把它拿回来的。”
“我们等着瞧吧,”查尔斯爵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