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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别尽盯着我瞧呀。”笨珠儿的声音也甜得腻死人,“这么热怎么不装个空调呀?热死我了。”说完她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块纸包,在脸上脖子上,胸前优雅地抹了抹,勾得我那个眼神,身子都有些晃悠,感觉毛毛的。
“你是笨珠儿?”我搬条椅子给她,疑惑地问了句。她用手捋了捋裙摆,侧身坐下,翘起二郎腿来。“别叫我笨珠儿,笨珠儿这个名讳已经在五年前就死去了。我是何琦珠。”她那高调的样子让我发笑,“别开玩笑了,我都叫了你这个讳名都快二十年了。”
“现在要改。”她凑近我,一本正经地说。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和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浓郁得我离她远了些。她说话的语气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何琦珠。”我硬生生地叫出了这个名字。说实话她要不自个报上家名,我早忘记她的大姓了。哦,难道赚了钱,腰杆挺直了说话也底气足了,看来挺有来头的呀。
“你来找我干嘛?”大妈在后院收拾着菜,我出来迎接她的时候双手还沾有些泥。她赶着我说,“洗洗手去。”迳自起了身去转悠我的房间。我回到后院,大妈便问我,“谁来了?”
“笨珠儿。”
“是她。”大妈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跟她少来往些。”
“哦。”我不反对大妈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洗净了脸,再回到前屋来的时候。笨珠儿已经迳自在新厨房里的冰箱翻看找东西。她掩上门非常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倚在门口朝她笑,“你还是一点没变,仍旧爱吃东西。难怪身材这么丰盈。”
“你有这样的胸围么?”她挺了挺胸部带着鄙夷的眼神看我。我习惯了小时候对她的戏弄,此刻被她这么一看,还有些怪怪的无法适应。我无所谓的耸肩,“那么大有什么用,最多奶水足一点。”谁家生了孩子,不就是盼着这个嘛?
我听到她哀号了一声,又朝我走来,她扭着腰肢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很——风骚。我想不通,是什么原因把她变成这样了?一个不敢怎么开口,只爱吃的,任人欺负却不敢还口还手的女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她啐了我一句,又进了卧房。我嘲笑起她来,“哟,穿上花裙子,蹬上高跟凉鞋就能让人拔地而起么?神气啥呀。出去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发财发得气都粗了呀。”
以前的她只会闷闷地站在那儿任你们胡说,现在却开始反唇相讥起来,“你永远都不会理解大千世界的灯红酒绿,不能体会它带给人美好的感觉和期望。金钱,权势,欲望,地位,男人。那像一个个漩涡,卷了进去,要么疯狂,要么死掉。那是个不平凡的世界。”
“也包括你的改变么?”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嘴角边扯出一丝无谓的冷笑,“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从来都没变。跟小时候仍旧那样。”
“少来。”我笑,“别摆你的大谱了。从你穿裤叉起我就认得你的本性。现在出去混了些年,得意了显露了。快点把笨珠儿还我。”
“我说过她死了。”她的声音似乎是在咆哮,“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了。别再想她了。”
这样的反应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她再度找了个位置坐下,头顶上的吊扇摇得“吱咯”响,大概是闷热的缘故,她又不安地起身企图找个凉快一些的地方。“你家真是穷。你爸妈还没回来?热死我了。”
“没。”我倚着墙轻声答了一句。转眼间她已经走到门口了,同时撑起了伞。“我要走了。你家又没装空调,热死咯人。我先回家去了,你有空来找我吧。”
“不去行不行?”我看着她丰腴的身子,追问了一句。
“不来你会后悔的。”她回眸,向我抛了个媚眼。我被电得浑身起了疙瘩。
晚上在大伯家吃饭。饭后大妈做了绿豆冰茶,我和二新几个翘着二郎腿在茶几上边喝边看电视。二新八卦地打听我和陈单的事情,我偏不告诉他。二新说陈单一直就有桃花运不断,不过有自己在一旁吹着耳边风,所以他这才重视自己的将来之路。但陈单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要我在别人下手之前就把握过来。我听他这么说,本是一番好意,却莫名的还是心凉了一截。
我看他还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子,就知道他非常享受在几个女孩之间周转自由的快乐。我故意打击他,“我也给你介绍一个吧。她说不定也是将来的好媳妇人选。”
“哇,有美女呀。介绍一个吧。”二新乐不可支,我冷笑几声,“美女今年20岁,身材丰腴,大名‘何琦珠’。”
“哦。”二新疑惑至极,“这名字好熟悉。”
“要不要现在去见见?”我怂恿他。“超级无敌大美女。”
“她在这边?”二新的眼神里有着跃跃欲试。
“是的。”
二新左右才翻出一条新裤子,又用摩丝将头发定了个型,一件白色短袖T恤,看起来整个人又帅又有年轻的朝气。我倒是很满意这个风流少年的外型。至少为了见美女他就没少给自己下功夫。我一边走一边激将他怕真正的美女。他果然被激得拍胸膛说我是堂堂男子汉,岂会怕一小女子哉?
可用手电筒照着过了几道弯,他的步伐就开始缓慢,并且语调有些不太对劲。“风,风雪,你告诉我先这个美女叫什么名字来着?”
“何琦珠。”
“怎么这么耳熟呢?”
“取名取得相似的多着呢,说不定你的美女群中有一个是叫这个名字的。”
“何琦珠?何琦珠?何琦珠!”
“是呀。怎么了?都到门口了。何琦珠,我带个帅哥来看你了,你怎么不出来迎接一下!”我大声地朝不远处亮着灯的一幢漂亮房子喊着。转身揪住要落跑的二新。
二新脸色都白了,“我不要见她。你放开我,风雪。姑奶奶,饶了我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种反应在我的预期之内,我显得非常的冷静。倒是这个前一刻还非常兴奋的人在甩赖了,“以后我再告诉你,行不?赶紧放我一马。”
“好吧。”看着笨珠儿已经从大门口现身了,我一松手,这家伙就像滑溜儿的泥鳅一般,游入黑暗之海。我心中暗笑,待转身时笨珠儿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你带的哪个帅哥?”
“村里能有几个帅哥?”我嘻笑。
“肯定不是他。”何琦珠喃喃地说,“肯定不是他。”
我不理会,迳自往她家走去。何琦珠的母亲李婶已经在门口站着,笑眯眯地看着我过来。我唤了一声。何琦珠家装修得很不错,也归功于她在外面努力地赚了钱,才能让一个很落迫的家变成这么富丽堂皇。李婶现在村里人面前都是很有面子的。聊起瞌儿来也是有板有谱的。
一进门就哆嗦了一下,冷气开得很足。李婶上了冰茶过来。我朝她笑了笑。找了她家的真皮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何琦珠的话也跟着落了下来,“你屁股洗干净没?坐下去害我妈要洗刷好久的。”李婶瞪了女儿一眼,又给我赔笑。我僵了一下,反而不理会,整个身子都躺了上去,只把两只脚丫子搭在了外面。她的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穿着丝质的睡衣,隐约可见衣下身材。
“我又不是第一次到你家来。”我乐呵呵的不在乎她的脸色,“说说我来你家的好处吧。”
李婶端了茶点上来给我,何琦珠伸手先揽了一盘子放在怀中,迳自吃起来。不像小时候怯怯的样子。电视上在放着唯美的爱情剧,哭哭啼啼的样子让我拧紧了眉头,何琦珠却开始抽咽起来。我嘲笑她,“都是煽情的,你别被骗了。”
“你不懂感情。”她把一大块薯片塞到嘴里,瞪我一眼,又看了看盘子,伸向我,“尝点?”
我突然之间起身,夺过她的盘子。她惊叫一声,没防得着我来这一着。她想扑过来的时候,我已闪身起来坐到了李婶旁边偎依着。乐滋滋地吃了几块薯片,瞅她生气的样子。
“小样,几年没见你。你还是这个样子。”何琦珠捋起袖子,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说着。
“李婶,你女儿要欺负人了。”我紧紧地拽住何琦珠妈妈的手臂,并且把脚缩上了沙发,整个人藏到了她的背后,手上的薯片盘子“一不小心”全部洒落到了沙发上。
我看到了何琦珠杀人般的眼光。
我披头散发的,脸上还被画了几道唇高的红印。这当是何琦珠干的好事。而她呢,此刻正气喘吁吁地坐在我旁边,睡衣已敞天大半边,露出了酥肩。她的发型更如鸟窝般,当然是我的杰作。李婶已经拿出扫帚开始打扫卫生了。
这一打闹,两人都沉默了。我静静地用手指梳指着头发,直到她扭过头来看我,“风雪,听村里的人说你跟中学的体育老师陈单好上了?”
“这事也传闻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地快。
“又被你先下手了。”她的口气是如此的愤愤不平,“我还准备回来捞上一个,好把自己嫁了的。看来又要落空了。”
“咱这不还小嘛?”我讪笑不矣,她怎么这么急着嫁人了。自由的单身不好么?
“那你就是承认了。”她扁起了嘴巴,十分难过的样子。“陈单曾经跟我一个班的。我可是爱慕了他好久。可惜,可惜——”
“可惜你性格内向,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我接着说道,“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光明的大道而束手无策。”
“对。就是这样。”她一拍大腿,点头道,“正是如此。他可是我的初恋呀。你这样跟他色勾搭,岂不是又再一次刺激我幼小的心灵。”
“喂,什么叫勾搭!”这话我可不爱听,特别刺耳。“嘴巴可要刷干净些。我这可是经媒人介绍的。再说了我和他又不在同一班同一届,压根就没留意过这个人。”
“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用手指戳我的头,我顺势倒在沙发摊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有身材有模样,怎么就听你大妈的,非得窝在这小山脚下有什么用?你想过你的将来么?要钱还是要权?你的这一辈子,就这样听你大妈安排指挥着?有点自己权好不好?”
“呵,见了世面看了大千世界的人现在改头换面,开始教训起我这个土八路了么?”我猛然坐起,瞪着眼睛看她。她得瑟一下,继续说,“那你说说嘛,你要怎么才能主掌自己的人生?和陈单结婚生子,就这样在山脚下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么?”
“不好么?”我纯粹地笑了笑。
“好个屁!”她真是会爆粗口,而且还义愤填膺起来,“你就不想多赚点钱,让自己和家人过上些好日子?外面的大千世界你不想去了解?亏你读了那些书,学习成绩比我还好。我都能在外面改头换面,给我家焕然一新,你为什么不发挥自己的能力?而要在这种地方浪费自己的余生?”
“我家?就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的字眼真是让人刺痛,她说的话字字击在心坎。我的脸上现出一种凄凉的笑,“老爸老妈都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来。我的人生价值在哪?也许是为了等着再见他们一面。钱?权?我才不稀罕呢。有跟没有都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