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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东西太多了,等一下”香薷提着大包小包,吃力地从车上下来,缓慢挪到昭月身边,“公主,你带的会不会太多了?”
昭月诡笑着看她:“不多。我可打算在这里住两天呢!”
“两天!”香薷一惊,食盒差点落在地上,“仪妃娘娘只允了你一天呀!”
“管她作什么!”昭月豪气一挥手,大步踏入宁府大门,“我们走!”
如此无畏,并非对仪妃全无忌惮,而是昭月早在出宫前,去找了承帝。承帝念宁芷独自一人孤单寂寞,就允许了昭月多宿一日的请求。
“阿芷!”昭月一见宁芷就飞奔过去,见她眼里有些微红,便关切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太想我二哥,所以哭过了?”
“不是”关于实际原因,宁芷觉得尴尬,就隐瞒了。
“小姐是刚睡醒,所以眼睛有点红。”叶子直言相告。两月相处,这主仆四人早已同姐妹没
有分别。故此昭月一问,她便说了。
一旁的香薷听了,竟是“嗤”一声笑出来,惹得宁芷顿时脸红。香薷笑着把食盒递给昭月,轻声道:“公主,汤羹。”
昭月忙打开食盒,取出一盅白瓷罐放到桌上:“最近宫里刚来了个甜点厨子,这枸杞银耳汤做得很是清甜,你尝尝。”说着,就把瓷盖打开,露出剔透如玉的银耳,取了汤匙正要交给宁芷,却发现她神色有些奇怪,“阿芷,你怎么了?”
宁芷的脸色一时间变得苍白,汤羹的甜香与浓稠钻入她的鼻息,胃里倏尔一阵翻滚,连忙捂住嘴,只身跑出屋子,在石阶边上干呕起来。
昭月慌了神,从屋里跟出来,眼见宁芷吐得翻江倒海,等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又是不断呕着酸水。见她险些瘫软在地,昭月才回过神去一把扶住。叶子端了水来,给宁芷漱了漱口,香薷赶紧用绢帕为她擦拭。
“小姐,你还说没生病,你看你都吐成这样了。”叶子在旁边急得差点掉下眼泪,“我还是去找个大夫来。”刚想冲出门,却被昭月拉住。
昭月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牌,交到香薷手上:“马上进宫请姜御医,快!”
宁芷一脸茫然:“我只是吃坏肚子,不必劳烦姜御医吧?”
“你真当是吃坏肚子呀?”昭月唇角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轻声问道,“上次癸水何时来的?”
宁芷愣了半晌,一下子被人问起如此私密之事,虽然是女儿家之间的问话,仍是羞涩:“珩止出征后,便不曾来过。”
叶子依是懵懵懂懂,而香薷已是张口结舌:“难道难道王妃已经”
“所以才喊去请御医啊!还愣着做什么!”昭月一声低喝,香薷即满面喜色地一路小跑出宁府。
“叶子,我扶阿芷回房,你快去找伯父回来。”昭月吩咐后,叶子急忙出门去寻在棋苑下棋的宁问荆。她转眼见宁芷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笑着摇头。
昭月扶宁芷到房门口,易雨即迎面走来,见状忙问:“怎么回事?”
“快给你家公主铺床!”昭月一脸俏皮的笑意,装模作样地对易雨下令。看宁芷的表情依旧是疑惑,便说:“先进去躺好,我再告诉你。”
易雨见宁芷病弱的模样,脸上是波澜不惊,但心里很是着急,竟是听从昭月的命令,进屋把床榻一丝不苟地铺好。待宁芷躺入被窝,终于忍不住发问:“昭月公主,她到底怎么了?”
昭月的表情像是看到一样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宁芷的小腹上,不敢用力,轻轻摸了两下:“季妃素来与我母妃走得近,所以从她怀上九弟到生下来,我都是在旁看着的。阿芷,你可能有我二哥的孩子了。”
“啊!”倚在榻上的宁芷,惊得捂住
胸口,狂喜地盯住自己的腹部,心里一酸,竟然控制不住地落下眼泪,“昭月,你说的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啦!等姜御医来了,就能确定啦!”昭月将宁芷颤抖的手握在掌心,开心地说,“感觉好奇妙,我要当姑母了!”
“昭月公主,你说她有了”易雨完全是状况外的模样,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往下坠。
“你家公主有了你家驸马的孩子了!”昭月不知易雨对宁芷的心意,这样一说,无异于一柄重锤落在他的心上。转而帮宁芷擦眼泪:“阿芷,别哭啦,哭着对孩子不好。对了,我们要不要写封信告诉二哥?”
“先先等姜御医来了再说吧。”宁芷的脸颊红若桃花,心底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几乎要喊出声,“珩止,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宁问荆就从棋苑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一坐到宁芷榻旁,情绪激动无比,即开始滔滔不绝,说着从各处听来的孕妇注意事项,好像自己生过孩子一样地熟悉。
半个时辰后,香薷把姜御医连拖带拽地送到昭月面前。为宁芷诊脉,面露喜色,后证实确已有孕两月有余。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易雨从嘴角牵出几分笑容,静默站在一侧。
姜御医回宫向承帝报喜,叶子和香薷在宁问荆的带领下,去街上大肆采购补品,然后回府就一头扎进厨房。昭月守在宁芷身边,易雨仍旧候在一旁。
以前季妃怀孕时,昭月就很好奇,但几次想靠近,都被仪妃阻止,胡说什么幼女太近恐难诞下皇子。这回宁芷有了身孕,昭月干脆伏在她的小腹上,一次来个够本。
昭月似乎比宁芷更为焦急,不断说着:“什么时候宝宝才会动呢?先叫声姑母来听听嘛。宝宝乖,我是姑母哦。”
宁芷望着昭月,啼笑皆非:“昭月,他还没成形呢。”
“快了快了,姑母一叫他就成形!”昭月双手托着下巴,视线无法从那里移开,“阿芷,你说二哥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我想想,照他的性子,一定会死撑着面子,在部下面前看完信,然后跑到僻静的地方又蹦又跳”
昭月还未说完,宁芷只想象那画面,就忍不住笑出声:“他的确会这样。”她很清楚,珩止表面是傲然且沉静如水,但他的骨子里就跟以前装痴卖傻时一样。
“阿芷,不如我们现在就写信给他吧!”昭月起身就往书案走去,还没迈出两步,衣袖就被宁芷拉住,回眸即见她眼底的犹豫。
“我”宁芷的心在挣扎着,一方面想让远在千里外的夫君立即得到这个好消息,另一方面,却是隐隐担忧,“听闻宛丘战事堪虑,若是这时候告诉他,会不会令他分心?”
昭月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她:“阿芷,你明明很想让二哥知道”
“还是先别告诉他好了。”宁芷那张玉净出尘的脸上,泛起温和而幸福的笑意,“我们等些日子吧,等战事缓和一些,再告诉他也不迟。”
“怕他分心?”守在门外的易雨,听见她们的对话,徐徐走进屋里,脸上无半点风雅浅笑,剩下的只是眉间冷冽,“只是为了怕他分心?又是为了他。”
“战事紧张,且沙场刀剑无眼,我不想让他因为我和孩子”其实,这两个月来,宁芷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表面上笑得开怀,心却是悬着的。每一天都在等待珩止的书信,只有收到的那几日较为安心。
易雨察觉她眼底的惧怕,立即隐去冰冷的神色,换作风雅暖人的浅笑:“不论如何,他都是孩子的父亲,你理当告诉他。”
“对,易雨说的对!”昭月连连点头,“二哥应该知道的。”
“我又不是不告诉他。”宁芷的笑容如同夏花一样绚烂,轻抚着小腹,“就一个月,再等一个月。到时候,我们就写信告诉他。”
“好吧。”昭月想着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于是就妥协了。
易雨转身走出屋子,侧过的脸上,依旧是笑:“我去看看他们好了没有。”
他走在夕阳的余晖下,对自己方才的冷冽神情感到自责。他不该在她面前显露那样的神色,只会让她忧心的神色。以后,不会了。
想到这里,取出腰间的玉骨扇,张开扇面的水色青山。一瞬间,他仿佛又是那个明眸浅笑的蓝衣公子。行遍世间,片叶不沾衣。
日落月起,宁府一片欢声笑语。
入夜,昭月与宁芷同榻而眠,燃着小烛,笑谈关于珩止的一切。
有谁会想到呢?宁芷想要等待的一个月,是否真的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怀孕好烦以后的CP都不要结婚好了尼玛我去写基文好了
☆、威胁
宁芷有孕的消息,顷刻传遍辰宫。承帝得悉后,喜不自胜,当即下了口谕:二皇子珩止的睿王封号,可世袭长子。
此事传入仪妃耳中,无异于如同雷霆万钧。众所周知,太子妃紫珠至今未有身孕。若非紫珠乃开国重臣之后,珩启早已纳下侧妃。仪妃担忧,一旦宁芷诞下男孩,这皇长孙的位置,是决然保不住了。
承帝本欲接宁芷回宫,但想到珩止临行前的请求,便作罢。只遣了尹生,把赏赐全数送至宁府,并将口谕相告。另特准昭月公主,可随时出宫陪伴宁芷。
转眼已是夏至,午后的天气闷热非常,宁芷有孕在身更是燥热不堪。叶子在旁努力打着扇子,仍是无用。
易雨看不过眼,便将他的玉骨扇递了去:“此乃冰玉所制,扇起风比寻常扇子凉快不少。拿去。”
叶子深知此物价值不菲,小心接过发现此扇与前几日又有所不同。听宁芷说,易雨家境非常优渥,莫非是做玉石生意的?正这样想着,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来,眼睛一亮:“小姐,是昭月公主和香薷!”
隔着花架看去,香薷似乎提着一桶不知道什么东西,相当吃力。昭月一如既往地跑在前边,向宁芷挥手:“阿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说完,就嫌弃香薷走得慢,转身与她一同提着走到宁芷面前。
桶盖一掀,一股沁凉的气息瞬间散在空气里。竟然是冰块!
“去年父皇命人凿了冰窖,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昭月从桶里拣出一小块,塞入宁芷手中,却被易雨翻手打去,不悦道,“你干什么?没见阿芷直冒汗么?”
“此物过寒,直接握于掌心,只怕会生病。”易雨说着,一手提起沉重的木桶,显得异常轻松。对宁芷说道:“我去取几个小瓮,装了放在附近就是。”
听易雨这么一说,昭月才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而对宁芷说:“阿芷,你为什么不回宫住呢?父皇都说把清凉殿让出来给你。”
“那是父皇的避暑之地,我若是搬进去,恐怕会惹来闲言闲语。”宁芷微笑着,并没有将真实原因吐露。
“说的也是。”昭月点头,忽然伸出手指数着,高兴地笑起来,“还有半个月,就能给二哥写信了!”
宁芷着实一惊,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想已过半月:“昭月,最近朝中可有军报?”
昭月摇头:“好像很长时间没看见传令使了。对了,二哥有来信么?”
“十日前倒是有一封,不过寥寥数语,没说什么事。”宁芷在说谎,珩止杳无音
讯已有半月之期,想必是战事繁忙。且朝中亦无军报,只能说无事即是平安。如此告诉昭月,也只想让她安心。
日暮时分,闷热加剧,空气浓厚得令人压抑。天际层云密布,远处已是一片漆黑,偶有闪电划过,好在陵和城依是风平浪静。
“看这天气,应是要下雨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