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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景国的昭月长公主。”乌桕悠悠回身,眼底的杀意不再隐藏,“当她踏入龙骨城的那一刻,就必须死。若不是你,她的头颅早已送到胥承阴面前!”
“呼延乌桕,你何时变得如此凶残?这可不是我救你的本意。”伏堇笑着摇头,“无论如何,她现在只是我的荛儿,同时也是荒云十七部未来的国师夫人。”
“就凭她?”乌桕冷笑,“就算我不动她,只要她的身份被传出去,想杀的人将会不计其数,哪怕你日夜守在她身边,亦是防不胜防。”
“既然这里如此危险,我带她离开便是。”伏堇笑得无畏无惧,因为此刻应自觉担忧的人,不可能是他。
乌桕眼里的杀意立即消去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你在威胁我?”
伏堇盈盈笑开:“属下正是在威胁你,王主陛下。”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你甘心放弃一切?”乌桕质问着。
“你说错了。”伏堇晃动手指,笑言,“她才是一切,真正微不足道的,是属下的国师之位。”
乌桕顿时失神,伏堇的答案真心无法想象:“你好你个伏堇!”
伏堇躬身道:“待助少主夺回王土,属下便会离开荒云。”
“你会走?”
“不会是现在。”伏堇挺身,看着这位年轻而处事青涩的王主,“助呼延氏夺回王土,是属下对父亲的承诺。一旦达成,便功成身退,闲云野鹤。”
“荒云十七部尚才重组,如何能少你的智谋!”乌桕开始惧怕。伏堇的能力是他亲眼所见,如今的荒云,绝不能少了他!
“国士无双,不过朝夕而已。少主要记住,没有一个人是无可替代,我也不外乎如是。现今群臣不敢言,只是属下在朝的缘故。但凡属下离去,他们即可
协助少主,成就大事。”伏堇所言,发自肺腑,他的确不能在荒云久留。功高盖主,只会死于非命。
两人对峙着,一道紧急军报正从宫外传来。
“报!”一名荒云士兵径直冲进王宫,在侍者的带领下,直接奔到花园,跪倒在乌桕跟前,“王主、国师,大事不好了!洄部被灭了!”
乌桕被惊得说不出话,伏堇镇定地问:“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士兵不敢抬头,声线颤抖:“景国左丘翊领兵攻打洄部,他们原本随睿王珩止进攻夏部,不知何时,竟已奇袭至洄部后方,我军方寸大乱,所以”
“所以丢了洄部?”伏堇忽然想到一件事,忙问,“你方才说,谁进攻夏部?”
“睿王珩止与左丘翊。”
“他?怎么可能?”伏堇亲眼看着珩止过了谷凉关,如何能在顷刻间去了数百里之遥的夏部?只有一种可能,领兵的人,并非珩止!
“确是睿王珩止,将军与之交锋,但败下阵。”
“好了,你下去吧。”伏堇命那人离开,又吩咐,“让宛丘的人调查一下,是否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是。”那士兵虽未能领悟个中意义,但国师说的话,照做便是了。
那士兵一走,伏堇即刻陷入沉思。洄部与夏部相距甚远,中途折返奇袭绝非易事。且按照珩止的原则,他与左丘翊至少得有一人留守宛丘。今日的做法,既不像珩止,也不像左丘翊。况且那人绝对不是真正的胥珩止。
问题出现了,若那人不是珩止,那又会是谁?这种极度冒险的战法,不是一般人敢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莫非宛丘大营出了一个不世军师?
不到两天,景国就取下一个洄部,乌桕面色担忧:“该如何是好?”
“何须紧张?”伏堇不以为然,“一个洄部而已,属下五日之内必将取回!当务之急,是要查出景国大军背后的那个人。哼,定要与他斗上一斗!”
“背后的人?”
“少主,上大殿吧。”伏堇低首,随乌桕之后。回想起在宛丘见过的每一个人,最后只忆起一张浅笑明眸。难道是他?不可能。
王宫大殿,侍者将一幅长宽各两丈的地图,平铺在地。众臣围观,而伏堇与乌桕则是褪了鞋履,踏了上去。
“洄部,夏部”伏堇在两地之间来回踱步,心底寻思着,必须预测出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方能窥得先机。
乌桕有些急躁,又不敢打扰,慢步过去,在他耳边问道:“可有良策?”
r》 伏堇回过身,低头见其足立之处,刹那间,豁然开朗,笑道:“真不愧是我荒云之王主。正是这里!”
乌桕一听,急忙退开,再看自己方才所站之处,是营沙道东北方的一处小镇,人口不足百人,且属于景国。
“远行夏部,奇袭洄部,他们必将补充粮草,而二者之间唯一可能的地方正是此处!”伏堇往小镇四周看去,南可归返宛丘,北则可达邑部。若是左丘翊,必然乘胜追击,直攻邑部,但此时此刻,掌握景国大军动向的已然不是他。难道他们要回营?不。
忽然,伏堇想到什么,询问绘制地图的那名老臣:“营沙道可有路通达夏部?”他怀疑景国根本就没有放弃夏部。虽然按军程来说,邑部较近,但按他们先前奇袭的方略来说,他们则是极有可能反攻夏部!
“可说是有,亦是没有。”老臣指向与营沙道一山之隔的低洼之地,“地处有一处湖泊,只要通过此湖,即可进入鸣沙山北脉的隐秘山道。虽说山道狭隘,但若行军得宜,不到一日,可抵达夏部。但此湖泊无通船只,只怕”
“很好。”伏堇嘴角浮起笑意,“船只?据我所知,景国大军半数以上有泅渡之能,区区一方浅湖。哼,先让他们渡湖,消耗消耗体力,我们就在山道那头等着,让他们全军覆没!”
作者有话要说:总攻难过美人关好吧,他过了。
☆、对阵
也许是需要证明什么,一向在龙骨城运筹帷幄的伏堇,居然亲自随军出征。他就是想见一见,那个人是否有资格与之相抗。同时,他也想见证左丘世家的彻底没落。这一战,若是胜了,景国大军将不得不退至益阳关。
荒云军队在鸣沙山的山道之外,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夜里,前方密探才传来有人潜入湖泊的讯息。全军备战近两个时辰,却依然毫无生息。
伏堇在单独支起的帷帐里,卜了一卦,竟是遁卦,掘井无泉!
局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似有人跌下马背,连滚带爬地跪至伏堇帐外。
“如此慌张,究竟何事?”伏堇已觉有异。
“国师,景国睿王率兵攻打邑部!将士们已苦战一夜!”那士兵从战乱中逃出,一身血污,只为求得援兵。
伏堇垂目,冷笑着握紧双拳:“邑部,攻打邑部。我还想他们真有一位军师,不想只是障眼之法,所谓计策,依旧出自那个左丘翊!”蓦地起身,大喝,“全军转向邑部,即刻出发!”
一旁的将领左右相顾,后问道:“国师,该往那条路去?过山道泅水,是半日;返程绕行,是一日。”
伏堇转身看向那士兵,一身水气,想必是泅水而来:“你说,邑部情况到底如何?”
“回禀国师,我部兵力已折损过半,最多只能撑到今日午时!”士兵边说边打颤,他有一种感觉,邑部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那就是半日。”伏堇望向那漆黑的山道,“只有如此了。”他没有选择,可以说,哪怕夏部丢了,也不能丢了邑部。一旦失了,营沙道南北将永归景国。
伏堇一声令下,大军立刻列队,往山道内行进。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望着那山道,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遂问那名士兵:“方才你进山道之时,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那士兵连连摇头,“连乌鹊声也没听见。”
“不好!”伏堇脸色忽然低沉下来,山谷乌鹊无声,周遭必有人暗伏,而且是遍布满山的人!他本欲使用内力振声大呼,好让全军听见,但想到可能打草惊蛇,于是立即跃马而去。
前方将领一见伏堇飞奔而来,且作撤退的手势,忙令大军停步。可是他错了,深夜寂静,行军的步履与马蹄顿时停下,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
一瞬间,山道两侧立起弓箭手无数,正如那夜预备射向珩止的万箭齐发。箭头燃着灼灼火光。“放!“是左丘翊的声音!
对死亡极其恐惧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片鸣沙山脉!山道狭隘,荒云军队避无可避!为了逃生,横冲直撞,前一刻还踏着同伴的尸体,后一刻已在他人足下。最后逃出山道的人,不到半数。
就这样,伏堇一时失策,荒云在顷刻
便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不过也好在他反应及时,如若不然,则是全军覆没,连同他自己。
伏堇之前的预测,完全错误。景国的两路大军并未到那小镇进行补给,而是一方掉头转向邑部,另一方夺下洄部后,直接上了鸣沙山。反倒是伏堇所想,被某人完全参透!
“国师,现在如何是好!”从山道里成功逃脱的将领,奔到伏堇面前。
“午时。”伏堇面色阴沉,“所有的人,必须在午时之前赶至邑部!”
“是!”将领虽知这几乎不可能,但伏堇这么说了,就必须去做。
连续四个时辰的长途奔袭,伏堇领军赶至邑部,但城池之上已是高悬着景国与睿王的旗帜!邑部,在意料之中失守。自此,营沙道南北皆归景国所有。
荒云将士疲惫不堪,若是再战,只会处于被动的境地。伏堇心知肚明,不顾将领反对,独自一骑,行至城门之前。
“在下荒云国师伏堇,欲求见睿王殿下。”伏堇仰望城池,果真见珩止站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
“你只是个叛徒,有何资格见睿王!”站在一旁的严虎,一见伏堇的笑颜,即刻怒上心头,不等珩止发话,立即大喝,“滚回去守你的龙骨城!”
珩止抬手示意严虎注意言辞,后对伏堇说道:“有何贵干?”
伏堇微微一笑:“在下不过想要确认,这站在城楼之上的,是否为真正的睿王?若是无假,在下自然领兵离开。”
城楼上一片骚动,大多是辱骂伏堇的字句。不想珩止却应声:“好。”
“殿下,恐防有诈。”严虎拦住珩止。
“方才一战,我军亦有损伤,并不比他们好上多少。倘若伏堇真的有心重夺邑部,只怕是两败俱伤。”珩止笑言,“你放心,他会走的。”
说完,他步下城楼。待城门缓缓开启,驾马而出。
“睿王殿下,别来无恙。”伏堇目光一聚,从马背上抽出暗河剑,直对珩止。只是这一个动作,引来城楼上一阵惊呼,严虎几乎要冲下来。
珩止往后一挥手,呼声渐渐平息。亦从腰间抽出战剑,对向伏堇,“怎么,需要一战以验明正身么?”
伏堇忽然把剑势退了回去,笑道:“不用了,你不是珩止。”
“哦?你倒是说说看,本王哪一点不像自己了?”
“珩止功法为在下所授,我自然是知道他惯用右手。但”伏堇手指向珩止正覆在剑鞘上的左手,“方才拔剑,你左手的反应明显快于右手。所以,你不是珩止。呵呵,易容术果然高明,南泊易雨。”
往来的风尘,将两人的声音吹散,没有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想不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易雨变回原来的声音,眼神换作一湖春水,对他说道,“国师大人,连
续丢了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