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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主义的花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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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嘻嘻地笑着,说:“我看一般人都知道自己毫无价值,没什么可坚持的,而且还知道自己受不了艰辛磨难,就都奔着偷机取巧去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偷机取巧的路上相遇,所以这条路上特别的挤。”

  “我们也一样。”

  “不一样。”他断然地说。

  他对自己总是如此地有信心,我可不。

  车路过工体路口时,我看见了永和大王。

  “我饿了,你饿不饿?吃点东西。”

  他说好,掉了头回来,停在永和大王门口。

  我要了一份馄饨,一份烧麦,他只要了一碗豆浆,看来是不饿,只是好心陪我。

  付了帐,一会儿东西就都上来了,我刚吃到第二个烧麦,徐晨的女朋友小嘉伙同一女伴儿走了进来,当然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徐晨和我,向我们毫不客气地瞪着一双本来就大的圆眼睛。我以前在饭桌上见过小嘉两次,对她那双特大的圆眼睛有些印象,幸亏这双眼睛,要不然以我的记忆力肯定不知道她是谁。我向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徐晨也向她点了点头,说了句:“来了。”丝毫没有邀请她们一起就坐的意思,我想起徐晨说过正和她分手,也没吭气。

  那两女孩挑了离我们很远的位置就了座,我继续吃我的烧麦,可筷子刚夹起第三个,小嘉已经站在了徐晨身后,说了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这话是对徐晨说的,徐晨什么也没拿,手机留在桌上,起身跟着出去了,我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们。

  馄饨已经见了底,烧麦也都报销了,和小嘉一起来的女孩背着身一直低头吃东西,看来对此是司空见惯。徐晨和小嘉依然站在门口的街沿上说着话没有回来的意思,至于各自的表情就看不清了。这是哪跟哪啊!要是我跟陈天让人撞上也就算了,我可没心情跟你们搅和。我招呼服务员,让她看着徐晨的手机和包,起身走了出去。

  “徐晨,我先走了,我要拿一下东西。”我指指停在几米远的白捷达。

  徐晨答应着去车边开门,一边帮我拿那些纸袋,一边说:“她先发现了车,以为我给你出去买东西了。”

  我没吭声,接了纸袋提着。

  “那你先打车回去吧。”

  “当然。”

  小嘉还站在过街通道边,我提着大包小包必定要经过她面前,算了,谁让我大呢,大方点吧。

  “小嘉,我和徐晨没什么,今天我是出去逛街了。”

  小嘉看都没看我,直冲着我身后的徐晨叫嚷起来:“真奇怪!你跟人家说什么呀?!你这人真奇了!”

  我一定是一脸错愕,再听不清他们叫嚷什么,飞快地窜上一辆出租车逃之夭夭。

  “丢人现眼”——只要你跟徐晨在一起,就容易遇上这个词。我也是活该!他倒是一脸的镇静,怕是这种场面见多了,他不再是那个怕羞的男孩了,生活会把每个人磨炼成一副厚脸皮,他也不能幸免。

  第二天下午,我打电话给徐晨。

  “我给你惹麻烦了?”我问他。

  “没有,你走了以后,我也走了,她爱闹闹去吧,夜里她发了E…mail来道歉,我不理她。不是第一次了。”

  好,没事儿是吧,我可憋不住了,大叫了一声:“丢人现眼!”

  他倒没反驳,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喂,你什么时候能离这个词远点?!”

  “她要闹我有什么办法?”

  “她为什么会闹?真是不理解。这不是自取其辱嘛!我一辈子也干不出这种事来,起码得保持点尊严吧?”

  “我还告诉你,现在的小孩就这样!她们脑子里就没有你的这些观念,她们都是独生子女,她们对别人的想法根本没概念,根本不在意,她们真正是直接的,自我的,想怎么就怎么,我觉得比咱们活得幸福。”

  “我可真老了。”

  “可不。”他停了停又说,“我们都老了。”

 秋天,高土珊在法国结了婚。

  她回来看儿子,我和爱眉去她家看她,进了门我就说:“恭喜恭喜。”

  她向我连连摆手,我虽不明所以还是马上住了口。土珊的小儿子站在门厅里看着我们,土珊一脸的笑招呼他叫阿姨,他叫了,但神情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土珊的妈妈从厨  
房出来,便轮到我们齐声喊“阿姨”。

  土珊把我们让进她屋里,关了门,我才问:“怎么了?

  “我妈不知道我结婚,我跟她说我只是和钱拉同居,她不愿意我再跟外国人结婚。”

  “那同居呢?同居可以?”

  “对。”

  “你妈也够神的。”

  说说高土珊的婚姻。

  土珊在法国的签证即将到期,她留在法国的唯一办法就是结婚,这对她并非难事,难的是选择谁。在这个问题上她犹豫了好一阵子,甚至打长途让爱眉帮忙参谋,对于一个亚裔,要结婚,外加身无分文的女子当然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选,最终她嫁给了这个叫做钱拉·菲力普的六十岁的老帅哥。

  钱拉·菲力普的确是个老帅哥,有照片为证,花白头发,身材匀称,举止优雅,老是老,老的可不难看。老帅哥是个大提琴手,没什么名,但也拉了一辈子,你可能以为土珊嫁给他是因为他有几个钱,不是,他有的不是几个钱,而是很多的债。土珊嫁给他是因为爱上了他,当然也是为了留在法国。这老哥凭他那点大提琴手艺原本可以混个中产阶级当当,却偏不老实,当了一辈子的花花公子,爱好开飞机,收藏古董提琴,狐朋狗友一大堆,没钱的时候就借高利贷,到和高土珊结婚的时候,除了债什么也没剩下。

  “你不会是在公园里认识他的吧。”我想起土珊丢钱包的往事。

  “不是。”

  我点点头,有长进了。

  “是在大街上。”

  也差不多。

  “你跟我说说他们都怎么跟你搭讪的?”

  土珊拉了拉她乌黑的长发,真是黑,一点也没染过,在法国这该是吸引人的异国情调吧。

  “小姐,您真美!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好吗?”她说。

  我大笑起来,爱眉也笑。

  “就这个?”

  “对,他们都是这么开头的——‘您真美’。”

  “‘您真美’?不比北京的小痞子强啊,在这儿,这种话只能招来一顿白眼儿。”

  “法国人爱说甜言蜜语,不过听多了也都差不多,我回来这一个星期,钱拉每次打电话,最后一句都是:全身心地拥抱你!全身心地拥抱你的儿子和你的母亲!”

  “他们倒真是平等博爱。”爱眉说,我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

  门“吱”地开了道缝,土珊的儿子站在门口,一脸严肃,毫无笑意,神情间居然带着一点不屑,绝不是你能在一个六岁孩子脸上看到的表情。我们一下子都止了笑,在那目光下竟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吵到你了,对不起,我们小点声。”土珊说,态度不像对儿子,倒像是对父亲。

  儿子没出声,也没反应,转身走了,土珊连忙过去把门关紧。

  “你儿子真酷。”我不由压低了声音。

  “何止是酷!”爱眉像有一肚子不满,“你看见他那眼神了吗?他根本看不上他妈,连咱们也是一样。”

  土珊只是笑。

  “你儿子,绝对不是个凡人,咱们等着瞧!你见过那么世故的眼神吗?才六岁,把你们这些人都看透了!一钱不值。”

  “咱们是一钱不值。”我说。

  “不对!看站在谁的立场上,可他那么小怎么就站到对面的立场上去了?不是好的立场,是市侩立场!”

  “哪有这么说人家儿子的。”

  “你不知道,前两年她回来我们同学聚会,也带他去了,他才几岁,四岁!吃完饭大家提议每人说几句话,祝生活好,工作好啊什么的,他也说了,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祝你们大便好!’当时大家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笑,笑起来也尴尬,他懂得解构!你能相信吗?”

  土珊说:“他只是随便一说。”

  爱眉不依不饶:“这说明问题。这就是咱们下一辈的孩子,什么都不相信,多可怕!”

  “你带他去法国吗?”

  “对,可能要半年以后。”

  “跟你一点不像。”爱眉最后总结。

  “有这么种说法,母亲怀孕的时候下意识会决定孩子的个性,高土珊可能内心里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修正,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跟自己一样。”

  “起码他从小就能自己照顾自己。”

  “当然,何止是照顾自己,他必能成大事。”爱眉的同意里还带着不满。

  我可以把土珊后来的故事先告诉你们。

  半年以后她把儿子带到了法国和老钱拉一起生活,据说老的和小的相处得不错,常常一起踢球。但后来土珊自己和老的处不来了,说从没见过这么软弱的男人,每天在浴盆里泡两个小时,脸上长个包都要唉声叹气好几天,那沉重的债务更是泰山压顶无法负担,土珊曾想出去写书法挣钱,老钱拉觉得丢人。遇到问题的时候,浪漫和优雅都帮不上忙,按土珊后来的说法,老钱拉其实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在法国呆了四年之后,土珊转而对法国男人深厌痛绝,说他们平庸而且软弱,没有男子气概,缺乏激情。她甚至认为任何一个在法国的外国人都比法国男人强,她不顾一切地和老钱拉离了婚。

  法国这个梦想的浪漫之地令她失望之后,土珊问大家哪里还可能有好男人。她认为一个赤道国家的部落酋长可能更适合她,爱眉建议她去南美试试。土珊暂时还没有去南美,但我知道她不会停下她的脚步。她生下来就对舒适的生活和成功的人生不感兴趣,也毫不羡慕。土珊其实是我的一个理想,我渴望听到她的传奇,希望她的传奇有个奇迹一般的结局,就算这奇迹只是世界随机变化中的偶然。

  但那天,土珊还沉醉在和老钱拉的爱情中,给我们看他们在花园里相亲相爱的照片,以及老钱拉写给她的画满红心和丘比特的情书。

  我忍了忍,还是决定问她:“他,多大年纪?”

  “五十九,马上就六十了。”

  “这么大年纪,在床上还行吗?”

  土珊肯定地点了点头。

  “白种人嘛。”爱眉说。

  “比好多中国小伙子还强呢!”

  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本人不喜欢外国人,不过高土珊的确是这么说的。

  在我们讨论这么严肃问题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让我更不耐烦的是电话里嘈杂一片,那人只是“喂,喂”两声,却不说他是谁。

  “请问哪一位?”

  “是我。”

  “谁?”

  “真听不出了?”

  “哪一位?”我最烦打电话的人不报姓名,我凭什么该记住你?你哪来的这种自信?反正我没这自信,无论给谁打电话都先报名姓,只除了一个人——我妈。

  “我姓陈。”

  “姓陈的多了。”

  我都不敢相信,但我真的是这么说的!在我说这话的一瞬间我知道了他是谁——陈天。

  “噢,你好!”

  我向爱眉和土珊打了个手势,出了他们家的单元门,站在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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