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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让古弄月惊骇住,她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直摇着头:“不怎会这样?我是古弄情,又是古弄月,我我到底是谁?我是谁?”过于震撼的消息刺激着她脆弱的心,她不愿接受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现实太残酷了,她本是为姐姐的红颜薄命叹息,却没想到姐姐又是她,她的思绪全混乱了,越想身子就越发冷,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胸口更是隐隐作痛,眼前的影像也晃动了起来,她无力的靠倒在霍玄雷怀中。
霍玄雷忙搂住她焦急的问:“月儿,你怎么了?手脚冰冷、脸色那么差,你不舒服吗?”
他的询问得不到回答,她苍白的脸色吓坏了他,霍玄雷没有第二个念头,他忙将她放到床上躺好:“月儿,我叫你的丫环来伺候你,我马上去请大夫来!”说完他就要离开,她却拉住他的手。
“别去,你出面就泄漏行踪了,我怀里有药,你喂喂我吃下就可以了。”古弄月勉强出声道。
霍玄雷忙伸手到她怀中寻找,找出一只药瓶,他倒出一颗药又倒了水来,再小心扶起喂她吃药。
药的效力很快,吞下药不久,她的脸色就转好了一些,也不再心悸,呼吸缓和了下来。
霍玄雷脸色凝重,大掌不断的轻抚她的脸庞,沉痛的开口:“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你受了我一掌心脉一定严重受损,虽然被救活但却遗留下后遗症,让你本是健康的身体变成了这样病弱,全是我的错,我该死,我真的该死!”他有无限的懊悔,看到妻子虚弱的模样,他真想打死自己。
古弄月情绪平静了下来,语气轻幽:“我一直对自己胸口的印记很疑惑,不明白为何会有那个痕迹,如今我明白了。”看了霍玄雷一眼,她掀开被子,解开衣襟露出她雪白的肌肤,但在滑腻如凝脂般的胸前却突兀的有个淡红色的掌痕,如同一个烙印般,丑陋的盘踞着本该是白皙无瑕的柔美丘壑。
看到那个伤,霍玄雷的脸色更难看,他心一窒,悲痛全涌了上来,他不忍的闭起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的元气如在刹那间被人全抽去,剩下的是萧索木然。
“你真不该和我认识的,我这个魔鬼不配拥有你的爱,不配!”突然,他举起掌便对自己心口不留情的狠狠击下,沉闷的声音伴着鲜血从他口中吐出,他眉头却没皱一下。
“啊!你你在做什么?”
古弄月骇然大叫,挣扎的爬起身来到他身旁观视他,“你你怎么要伤害自己呢?你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紧啊?”她焦心的迭声急问。
霍玄雷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凄然冷笑,“放心,我这个祸世魔鬼是不会那么快死的,你改名字改得对,你是古弄情,不是古弄月,也不是我的妻子,这掌不及你所受的十分之一,当赔礼都不够,霍玄雷这条命是你的了,你可以随时取走它,我也不配再爱你了,你该找个好男人依靠,我祝福你,再见。”静静的说完话,他站起身步履不稳的走向门口。
“你不准走!”她叫住了他。
霍玄雷回身看着她,眼里的豪情已灭,绝望得有如行将就木的人。
他这模样看得古弄月心好痛,虽然她还未想起对他的感情,可是却为他心疼,她气愤的质问他,“你怎么可以告诉我这些后就丢下我不管?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是古弄情?还是古弄月呢?你说要补偿我,撒手不管就是你的补偿吗?”
“我只会伤害你,不能给你任何的幸福,如果粉身碎骨能弥补,我万死不辞,但我明白你善良得不会伤害我,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霍玄雷哀痛的看着她。
“如果你的命是我的,那你的人也是属于我的,我就有权可以决定你要做什么,我不准你再舍弃我不管,原本你计划好要怎样得回我的,你就不可以放弃,我要你全心全意对我,求得我的原谅。”古弄月语气坚定的告诉他。
这话不啻是要再给他一次机会,霍玄雷槁木死灰般的心又注入了生气:“月儿,你这是给了我希望,你真愿意我这么做?我还能再得回你吗?”
古弄月摆出骄傲样,故意说:“那可不一定,萧大哥对我的好你应该明白,他的温柔体贴也是你怎么都比不上的。”
霍玄雷皱起眉,心头直冒酸意,“我不会将你拱手让他,萧衍孟想在我手中抢走你,那是不可能的!”语气狂傲,他又恢复一方霸主的威势了。
“哼,你现在会这么说了,刚才不是就要离开不再纠缠我了吗?”古弄月讥笑他。
“不这样怎测得出你对我的感情呢?至少我明白你舍不得我走。”这让霍玄雷眉开眼笑,她不记得自己,但她仍是在意他的。
古弄月发现自己落于下风,赌气的别开脸:“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我再也不理你了!”她躺回床盖上被就要休息。
霍玄雷想笑,却发出了呻吟,又呕出一口血。
古弄月闻声急急起身看他,被这情形又吓白了脸,忙下床扶他回床上坐下:“你到底要不要紧?别吓我啊!”
霍玄雷虚弱一笑:“无妨,我可以自己疗伤的。”盘膝坐好,他从怀中拿出丹药吞下,再闭起眼依着内功心法催动内力为自己治疗。
古弄月不敢吵他,就在他身旁紧张的盯着他,等待结果。
好一会儿后,雷玄雷已是满头大汗,他又呕出了几口血,不过是暗浊的淤血,脸色也转回了红润,看来是好了许多,让古弄月松了口气。
霍玄雷张开眼,看到她忧心模样,微笑安慰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古弄月却娇嗔道:“谁担心你了?我可还没原谅你呢。”
“我明白,我一定会尽力求得你的谅解。”他语气柔情万分。
古弄月心中开心,却没给他好脸色,“说得简单,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到,被你闹了一夜,我要睡了,不准再吵我。”她和衣躺下,这次她真要睡觉了。
但是霍玄雷竟然也在床上躺下,和她同睡一张床,还伸手由后抱住了她。
古弄月翻身面对他,“你怎么可以睡在这里,这是我的床呢,你不可以这样的!”她伸手要推他离开。
霍玄雷顺势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搂着,“我受了伤,你忍心不让我躺下休息吗?而且这些天我都坐在床旁陪你,从没睡好觉过,人又不是铁打的,难道你愿意看我倒下去?”他相信柔性诉求,她一定会心软。
古弄月闻言真的无法狠心赶他,可是他这样抱着她又怎对呢?“你要睡床可以,但是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成何体统?”
敢情这丫头忘了她是他的妻子吗?霍玄雷没放松,反而更拥紧她,“这样才能令我感到舒服,让我休息好吗?我好累呢!”他马上闭上了眼。
这是什么话?怎么有这样的人?古弄月气得想将他推下床,但又于心不忍,迟疑问,就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传出,似乎真的睡着了。
她咬咬唇,也无法了,只得偎着霍玄雷闭上眼,在令人安心的气息里,她很快睡着了。
☆ ☆ ☆
自从明白自己真实的身世后,古弄月对霍玄雷的态度也逐渐在改变,纵使记忆里没有他的身影,可能是因为下意识的移情作用,她发觉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的倾向他,虽然他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也不会说好话讨她开心,可是他的真情她明白,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宠爱,这该是她以前亟想要却得不到的爱,如今得到了,失去爱的记忆的她却无法用热切的爱意回应,或许这就是命运特意的安排。
不过对此情形,霍玄雷倒没有露出埋怨神情,每晚他仍是来房里陪她,不过有了一次共枕眠的经验,他就得寸进尺了,不甘于只坐在旁打坐过夜,他大方占去了她半边床铺,也让她无法离开他的怀抱,她抗议过许多回,但赢的仍是他,最后她也被迫习惯了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在他怀里,她得到了最好的睡眠。
经过十来天的旅程,终于来到岭南萧衍孟的叔父家,他的叔父在岭南一带算是颇有名望的人,所以寿宴办得隆重盛大,他们对于她这个水流堡的千金非常欢迎,府上也有多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闺女,有伴一起相处玩乐,她过得很开心。
霍玄雷每晚的相陪也没因她住在别人府上而改变,这让她见识到了他的能耐,他完全视府里的守卫于无物,轻易的进出萧府而不被发现。
只是萧家人对她的好,萧叔父、叔母也不时在她面前提起萧大哥,其用意很明显,就是希望她答应嫁人萧家,这些事霍玄雷也神通广大知道了,所以每到夜晚共处时,常能见他满脸的醋意,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尽快离开萧府。
“萧府的寿宴已经过了,你也在府里停留五六天了,该回水流堡了吧。”这晚,霍玄雷又提起这事。
古弄月呵呵一笑,故意说:“要这么急吗?我喜欢这里,好想多留几天呢。”
“我不准,这儿不是地灵人杰的好地方,早走早好。”霍玄雷拉她入怀不客气的指出。
“你说得真不客气,其实我明天就要起程回家了。”她脸上笑意更深。
霍玄雷脸色这才转好些,抚着她粉颊轻声问:“你想回哪个家,娘家?还是夫家?”
古弄月的笑容褪去,有些无奈:“别问我这样的事,我不会回答,我还记不起你啊。”
霍玄雷眼里有失望,但也顺她的意,搂紧她温言诉说:“月儿,我爱你,我会耐心等你恢复记忆,等你爱上我,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
古弄月偎着他,她越来越喜欢这样被他拥在怀中疼爱,享受他的柔情,可是她却害怕再碰触感情,自己真能寻回记忆吗?家人可会接受他?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大鸿沟,她不晓得自己是否能跨越得了。
霍玄雷也能体会怀中宝贝心里的疑虑,他加强手劲让她更贴近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那般美妙,她就如同他的空气般,他不能失去她的,不论多辛苦,他一定要让妻子回到身旁,任何的困难都阻止不了他!
这一晚,又是两人同榻而眠。
☆ ☆ ☆
隔天,古弄月就和萧衍孟一同离开萧府,踏上归途。
回程时,古弄月发现萧衍孟话变少了,神情也带着抑郁,似是心事重重,当她问起时他又推说没有,但他就是神情不对,让古弄月有些担心。
直至回到水流堡,萧衍孟才说出惊人的实情,原来他发现了古弄月和霍玄雷夜夜私会的事,而他还提出更惊人的要求,他要娶古弄月为妻。
在水流堡的大厅里,为这事惊愕的只有古弄月,她的家人不但不讶异还全部赞成这桩婚事。
“情儿,衍孟对你那么好,你嫁给他一定会过得很快乐的。”古夫人含笑道。
“你娘说得对,衍孟怎么都比霍玄雷好,衍孟对你和霍玄雷私会的事都可以不计较了,他是这般的爱你,这样的男人哪里找呢?爹要你嫁给衍孟。”古雍驿明说了。
古皇岳也表明自己的意见:“情儿,真爱不易寻,找着了就别轻易放手,惟有经得起考验的爱才能长久,衍孟对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