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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总管!”小雷舒了口气,扶起一滩泥般的少年,向门外走去。
门前地上多了串银质的铃铛,青年忙向着已然落寞走出客栈大门的姑娘喊道“哎,你的铃”
话却嘎然而止,青年突然想到什么追上那个姑娘,直视那女孩憔悴的脸庞犹豫得问:“你,你是雪儿吗?”
雪儿抬起头,透过泪水迷糊的眼睛看着青年,疑惑道:“我是雪儿,你怎么会认识我?”
“表妹,我是林峰,你小林哥哥啊!”林峰又惊又喜得看着少女。
“小林哥哥”,雪儿呢喃着,这个称呼是那样熟悉和遥远,半天她抬起头“你是林家的小三?”十年不见,物是人非,雪儿仔细辨认着林峰,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高大英武的青年就是当年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甜言蜜语的林小三。
“是我啊,你还送过我一个荷包呢,记得吗?”林峰想起那个被公子赚走的那个荷包,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后悔不已,总以为再无缘相见,却不料今天竟能与表妹重逢。
雪儿突然拉着林峰的袖子指着身边那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央求道:“你真的是小林哥哥,小林哥哥,你帮帮我,救救他。”
“这。。。。。。”,林峰咽了下口水,爱莫能助得瞧着雪儿缓缓摇头,“此人伤成这样恐怕你找到大夫也晚了。”
雪儿悲从中来,伏在萧彤身上大声呼唤着,“童大哥,童大哥,醒醒,醒醒啊 ”
林峰叹了口气,看着心爱的小表妹哭的梨花带雨实在心有不忍,补充了句:“如果我家公子肯出手,以他的医术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只不过”话没说完,林峰自己先后悔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主子什么脾气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别说现在局势复杂,即便是平时莫如又怎么可能去插手管这档江湖闲事。
“只不过什么?”听说有救,雪儿一把抓住林峰的衣带,红着眼睛颤抖道:“你家公子是谁?带我去见他,快!”
林峰皱皱眉,明知不可为却不忍心扑灭表妹的一腔希望,权当赌一把吧。
穿过几道穹门,一路上侍卫林立,见到林峰俱都抱拳施礼,微微颔首。林峰点点头,回首示意雪儿不要出声,两人轻手轻脚走到客栈的正院前停住了脚步。
一阵清越悠扬的古琴声悠悠传来,时而如平湖秋月、时而又惊涛拍岸,听来忘却尘世,身心浸润。。。。。。院门虚掩着,透过门缝,雪儿隐约看到一人身着浮云般飘逸白衫,衣袖鼓风翩然而动,坐在一棵合抱的樟树下抚琴,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头顶总起一绺发髻以紫金冠压顶,高贵而脱俗。此人面前冉冉升起的檀香阻挡了雪儿的视线,看不清其面容,但只那一道傲岸的身姿已是脱尘出凡、绝世神采,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逼视。
一曲弹完,林峰拿捏着余音在门外轻声道:“公子,林峰有事相求。”
半饷,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进来。”
林峰带着雪儿走进小院,雪儿用余光瞟了一眼仍坐在蒲团之上微阖双目的高人,不由一愣,揉了揉眼睛,这人怎么和自己朝思暮想的莫如公子长得这么象?
“公子,这个是我表妹,那个,那个荷包你还记得吧?”林峰打算先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有了亲切感再提要求成功概率比较高。
“哦,记得。”莫如睁开眼,有了丝笑意,林峰向他要过很多次的那个香香的荷包的主人来了。
“有事直说,跟我还绕弯子!”莫如佯怒。
“是,我表妹的一个朋友受了重伤,请公子”
莫如沉下脸一言不发,小林子你昏头了,这种要求也敢跟我提。莫如的沉默已是明确的拒绝,不过是当着外人给林峰一点面子罢了。
林峰见了那面沉似水的表情,早知必是如此,转过身抱歉得对雪儿道:“对不起,哥帮不了你。”
“你,你是莫如公子?”身边的雪儿突然插口。
莫如和林峰同时诧异得看向雪儿,林峰惊讶得张开嘴,世上并无几人认得公子,何况孤独家和未名山庄素无来往,怎么表妹会识得;莫如的吃惊一瞬即逝,他平静得打量着这个小姑娘,雪儿凌乱的发髻和满脸的汗水下那对明亮的眼眸忽闪忽闪,紧紧抿着有些咬破的嘴唇,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绿衫女孩。
“是啊,我记得你,藏在人家身后的那个小丫头。”莫如淡淡笑了。
雪儿却哭了,这坚强的女孩见到表哥时都不曾流泪,可此时却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难在一时间都烟消云散,她根本忘了面前这个少年不过与她只有一面之缘,她早已将莫如看做可以替她遮风避雨的那座高山。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莫如轻轻哄着雪儿。
一句话果然让雪儿停下了哭泣,她用手背不停得抹着泪水。
“好啦,算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莫如递上一块干净大帕子,“大姑娘哭的满脸开花象什么样子。”回头朝林峰点点头,不一会儿,满是血迹的萧彤就被背了进来。
“此人是谁?”莫如侧眼看着萧彤的伤,却不着急搭脉。
“他是我的朋友,他受伤了,我想找个客栈住下可所有的客栈都满了,我想找个大夫给他治病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雪儿舔舔干涸的嘴唇,从与莫如的见面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倾诉自己的困境。
“只怕大夫已经救不了他了,他失血过多。”莫如仍是淡淡的。
“怎么会,他身上的两处伤并没有伤到要害,而且都止血了。”
莫如没有回答她,轻轻撩开萧彤的上衣,萧彤的胸前居然还有第三处创口,血水汩汩不断涌出。
如遭霹雳,雪儿震在当场,泪都忘了流。
“我真笨,我害死他了!求求你!救救他,他都是为救我,才受的伤;求求你。。。。。。”雪儿突然语无伦次得喊道。
“昆仑派的人伤的他?”莫如看着那斜切的创口打断了雪儿。
“是的,昆仑五虎在路上拦截我,双方交手时他为了救我用身体挡了几剑。”雪儿擦擦眼泪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五人都已被他杀了。”
“哦!”莫如不禁动容,这少年竟能将出道几十年的昆仑五兄弟斩于马下,这等武功出自何门?
“他师出何门?”莫如冷静得问,对这少年的身份有些好奇。
雪儿摇摇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你们很熟?”
雪儿摇摇头,“我们才不过认识几天。”
“他是喜欢你吧?”
雪儿慌忙摇头,“我当他象哥哥一样”,雪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道红晕,急着否认。
莫如叹了口气,世上真有这般痴人,为了一个并不很熟也不爱他的姑娘情愿搭上性命。
“他叫什么你总知道吧。”
“知道,他叫童彤。” 不停摇头的雪儿终于点了下头。
“童彤小彤”莫如突然瞥见雪儿手中的拐杖,目光一凛“萧彤!”
他迅疾伸出三根手指搭到小彤手腕上,一试之下不由眉头紧蹙。
“林峰,把这个人抱到我床上去”莫如吩咐道,“准备热水、纱布、把我随身带的药都送过来。”莫如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话音刚落人已闪入屋内。
血是热的
香炉里还点着没有燃尽的檀香,熏风飘来,看着安详躺在床上已是只剩半条命的萧彤,莫如一阵迷糊,低下头踌躇着。
这个人,是萧毅的孙子,唯一的萧氏正宗根苗,倘若就此神不知鬼不觉死了,也只能怪他行事鲁莽、替人强出头,不可怨天尤人,更与自己毫无瓜葛。果然如此,即便杀不了萧毅,他家自此绝后,也算得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此念从脑中一闪而过,莫如定了定神,天,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莫如你卑鄙!”抬手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猛然清醒,一身冷汗湿透重衫。师父从小教导莫如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男儿就该光明磊落得对决,即便死,也应无愧于心!怎么将仇恨加诸他人身上,师父倘若知道自己有这种肮脏的想法,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深吸一口气,将萧彤扶坐在自己身前,小心得褪下沾满血迹的衣衫,放眼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萧彤紧实的身体上布满一道道深浅不一渐渐淡去却仍清晰可辨的伤痕,有些伤口一直都未大好,露出粉红色的鲜肉,一搭眼便知那不是普通的刀剑伤,而是各种家法多年层层叠加后留下的痕迹。
莫如记起父亲不久前在路上对他说的话,“如儿,有件事你要记牢,萧家的家法从来不是摆设,在京城,爹可以纵着你,但进入萧家以后我无力护你周全,你必须从现在起把这幅浮夸的样子收起来,否则萧倬凡看了看莫如身边的小雨没有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很明确:否则就准备趴凳子上挨揍吧。
进入萧家以后?莫如冷笑,爹你放宽心,绝对不会有“以后”,心下抵触,口中却对父亲啰啰嗦嗦反复叮嘱的几条家规应声附和着。
现在亲眼见到萧彤身上斑驳的家法痕迹,莫如十分震撼,眼前的少年究竟犯了何等大过竟被如此频繁无情得责打,看来真的如父亲所说“萧家家法不是摆设”啊。
认穴精准、出手如电,莫如连封萧彤三十六处穴道,已然枯竭的几处血洞终于不再有血水渗出。从刀具中抽出一把锋利的牛角弯刀,对着烛火熏烤消毒后,莫如麻利得下手剜去萧彤伤口化脓的皮肤和腐肉,用温水清洗伤口后敷上特制的药膏。
即便是剜肉敷药的疼痛,也没有令重度昏迷下的萧彤清醒过来,莫如知道,倘若此人无法在一个时辰内苏醒,就算勉强活了性命,身体脏器也会受到严重破坏,但这种外伤除了止血敷药,并无其他治疗手段。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只有听天由命,看他的造化了。
正待离去,忽然昏迷中的萧彤无意识得哼了一声,莫如凑近细听,他断断续续说的是“再不敢了饶了小彤二叔救我二叔”
“二叔”?爹!莫如一愣,旋即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堂堂萧家长孙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唯一可以指望的居然是十多年来从未谋面的叔叔,多么荒唐!何其可悲!看着那张年轻却惨白的脸,莫如眉头紧皱,心念一动,倘若此人今后能代替自己在爹爹膝前尽孝,倒也不枉今天救他一场。
主意已定,莫如几步走到八仙桌前,用软布将刚才剜肉的小刀擦拭干净,毫不犹豫反手一刀切在自己手腕动脉之上,一道深深的红沟立时显现,青春血液汩汩冒出,顺着刀锋流到碧玉碗内,血越流越急,头脑渐渐昏沉
莫如一边跑一边叫着:“师父,如儿的礼物呢?”
冲进花厅却吓了一大跳,师父的右臂全是血迹,莫如跑过去心疼得搂着师父受伤的胳膊,咬牙切齿得问:
“师父,谁干的,如儿替你报仇!”
“傻孩子!”杨鼎坤顺势将莫如一把揽在怀里,“真担心再也见不着我的如儿了。”
莫如被抱得有些喘不过起来,挣了挣问:“师父武功这么高,什么人能伤得了您啊!”
“呵呵,不是人,是神兽。”杨鼎坤笑着放开了如儿,从怀里摸出一颗圆圆亮亮的珠子。
“真漂亮”莫如接过珠子,莹白的珠子闪着妖艳的光泽,凑近闻闻,还有种特殊的香气。
“此乃‘天人丹’,是雪山神兽的蛋,神兽每六十年才产一枚蛋,据说吃了这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