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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吧。”莫如一阵慌乱,倬云却看着他无足无措的样子由衷得笑了。
萧毅假咳一声,
“伤口有何不适吗?”
摸了一下裹得很好的伤口,莫如点头道:
“多谢前辈,处理得很好。”
“你做什么?” 见莫如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萧毅皱眉道。
“我还是到门外睡吧,不打扰前辈休息,今天没下雨。”莫如顶着腰下了地,萧倬云也不拦他,微笑着给他让路。
“走吧,你要这么瞧不起老夫,老夫今晚肯定休息不好。”萧毅望着莫如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
莫如准备推门的手停下了,转过身凝视着父子二人,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明天的决斗前辈不会爽约吧。”莫如皱眉逼问道。
“二十招,打完休息。”萧毅的口气绝无回旋余地。
莫如抚着腰际的伤口。
二十招是他身体所能支持的最大限度,但,这句话从萧毅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无法自已。
薄雾清晨,草叶上还粘着白茫茫的霜,大山尚未苏醒,却有人起得比太阳还早。
莫如的衣衫在风中猎猎翻飞,一遍又一遍轻轻擦拭着手中银剑。
萧毅踏出小屋之时,莫如早已等候多时,略一颔首,将银剑背到身后,静静看着萧毅。
二人立定后屏气凝神,互相对视,寻找着对方起势的破绽。
高手决斗,生死一线,容不得半点疏忽。
忽然一阵风刮过,莫如手中银剑如水银泄地,漫天白浪卷向萧毅,萧毅轻弹墨玉剑,一声龙吟,在白浪中叱咤翻腾。
第一招。
两人内力旗鼓相当,莫如只怕略胜一筹,但以剑法而言,莫如则差太多了。
萧毅不愧是剑神,剑法果然出神入化,怪不得天下群雄拼去性命也要誓夺萧家剑谱。
莫如立时变招,在剑身上注满内力,剑气逼向萧毅脚下的泥地,溅起无数泥块扑向对方,这是昨天何老邪胜出萧毅的招式,莫如今天如法炮制,但萧毅毒素已除,今非昔比,所有碎石都一一化解。
第二招。
第三招
第十九招莫如忽然使出师父特别针对流云剑的剑招,出剑方式和位置完全不同,剑法狠辣得贴着萧毅胸前多处大穴游动,萧毅一声冷哼,却毫无招式得胡乱架开莫如手中银剑,抬腿向莫如洞开的中门踢去,火光电石的一刹那,又将脚向下挪了挪,狠狠踢在大腿根上,莫如连退四五步,总算勉强站住,冷汗又冒出来了,真是雪上加霜啊。
咬牙提剑欲再发招。
萧毅却已“仓郎”一声宝剑归鞘。
“今天不打了。”
“还差一招!”莫如急道。
“你若不服气,明天再来二十招!”萧毅说完又往小屋走去。
走到屋门口,回头看看捶胸顿足的少年,忍了笑招招手,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上药!”
莫如斜倚在大树上,没有理会萧毅。
坐都坐不下去,萧毅这一脚踢得够狠,半边屁股都肿起来了,再加上爹爹打的板子这些天一直没处理,一时间肿痛叠加,支撑不住。
“如儿”,萧倬云温和得笑着走来,“疼吗?我背你过去吧。”
“我不去!”莫如低下头,这算什么吗?
“腰上的伤口总要换药吧,否则明天比武你直接认输得了。”这句并不是萧倬云的原话,是萧毅教他说的。
莫如动了动嘴,却没法反驳。抿了唇,一瘸一拐得跟在萧倬云身后来到小屋。
“前辈”
“自己趴上去,”满屋药香,萧毅掳起袖子,搓着帕子。
踌躇在床前,“我师父临终究竟说了什么!” 莫如绝不会一走了之,他一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既然目前对萧毅毫无办法,只有等待,只有忍耐。
萧毅撇了一眼莫如,这孩子既无失败后的垂头丧气,也不自怨自艾,目光仍像从前一样的坚定无惧,碧水般沉稳清澈。心中暗叹:小杨啊,我到底还是输给你了。
转念又一想,不由笑了:不对,还是你输。
“你什么时候赢过我手中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萧毅轻蔑得看着莫如,“如果赢不了,你跪地上求我,叫我三声‘好爷爷’,我也一准告诉你。”
莫如握紧拳头,许久。
长出一口气,解开衣衫,默默趴到床边。
倬云摇着头笑:如儿啊,谁让你犟不肯叫爷爷的,等着吧。
迷雾重重
换过药,莫如趴在床上,十九招剑法一一闪现在眼前,自己的剑法并未出错,为何会落败呢。
“想不通啊,来,拿着”萧毅递给莫如一支筷子,自己手里拿着另一支。
莫如以筷子出招,萧毅解招,果然丝丝入扣,毫无破绽,一直解到第十九招,萧毅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横在面前,竟然化解了所有致命的落点。
“啊!”莫如终于明白自己落败的原因了,“这招并不是萧家剑法!”
“谁说不是?”萧毅照屁股就是一巴掌,疼得莫如直吸冷气。“哪个说出剑一定要依照招式了!”
“我师父说的。”
“杨鼎坤这笨蛋!屡战屡败还不动脑子!误人子弟!”
“不许你说我师父!”莫如瞪着萧毅,目光中怒火闪现,骨节格格作响。
“哼。”萧毅心里酸溜溜的,轻轻替莫如揉了揉屁股以示歉意。
继续举起筷子,“剑,由心生,所有的剑招都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招行云流水的上半招完全可以和飞沙走石的下半招连在一起,也可以和你的剑招融合在一起,心中有剑,手上有招,懂吗?”
莫如看着那根筷子,“心中有剑,手上有招。”这是师父从未说过的话,可确是这样有理。
莫如没有吱声,慢慢从床上挪下来,走到屋外,捡了一根树枝比划开了。
漫天的树叶随着他的身子旋转飞舞,落到地上时却已都被树枝劈作两半,再次随风轻扬,莫如再劈
风是无序的,剑是随意的,招随心动、剑跟风舞。
招式都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击倒对方;只要能击倒对方,什么招式都是对的。
萧毅看着莫如的身影,不住得点头。
“很有天分啊,是个好娃娃”
萧倬云恭立在父亲身后,调侃道:“那您还舍得踢这么重,都肿了。”
“哼,这臭小子一副玩命的架势,我不把他踢开,躺下的就该是我了;再者说,他明知我是他爷爷,还剑剑杀招,活该挨揍”
“他也许知道您是谁,但您不认倬凡,您就不是他爷爷。”
萧毅虎目微睨,冷冷得扫了儿子一眼,行啊,放肆得很啊!
倬云却咬了牙继续道:“这孩子心高气傲,您既然不要他爹,他怎肯开口认爷爷。”
“啪”,一记热辣的耳光呼啸而下。
萧倬云忍了疼,心里却长出一口气:老二,这巴掌算你欠我的。
不远处的山腰上,萧倬凡和林峰两人焦虑难耐,刚干过一架。
两人大战一百回合,结果是不分胜负,伯仲之间。
林峰坐在大树底下,愤愤不平得继续言语相讥:“啧啧,这就是萧家剑法啊,很不怎么样嘛。”
萧倬凡坐在凉亭中喘着气:“我这可不是萧家剑法,这是萧家剑法入门,你可别小看萧家剑法 ”话到此处心头一紧,想到父亲几十年前就称霸武林,多年的积累又怎是莫如这样的无知少年所能抵挡
林峰好奇道:“怎么,你还没学上家传剑法就被赶出来了!”
“你”触动倬凡的伤心处,咬牙切齿道:“你等着,等我见到如儿,一定把林大总管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
林峰毫不示弱得回敬着:“别一口一个‘如儿’叫得那么亲,谁知道公子还要不要你这个老子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又怒视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得往一起凑了凑。
“就你这臭脾气居然有那么好的女人肯跟你,真是没天理!”林峰愤愤不平。
萧倬凡哼了一下:“怎么,不服气,要不要前辈我教教你?”
“嗯这个”林峰嬉皮笑脸得凑近萧倬凡:“哎,那你说说当年是怎么把夫人骗到手的吧?”
“什么叫骗?那叫情投意合。”萧倬凡白了他一眼。
“说说嘛。”林峰也老大不小了,但这方面的事却接触甚少,少年人难免好奇。
“莫如和家父究竟有何仇?”萧倬凡不失时机得提条件。
林峰思忖半天,“好吧,你先说,说完了我就告诉你。”
“一言为定!”
萧倬凡调整了一下坐姿,林峰也挨着他坐下。
“那一年,我已满20岁,家里给我定了一门亲,说好过完年就迎娶过门。家父在我哥的婚事上颇费了一番周折,决不允许我再重蹈覆辙,因此打订婚那天起我就被禁足在家。”
“能关住你才怪。”林峰一边插嘴。
萧倬凡别了林峰一眼,不好意思得笑笑,“呵呵是啊,没过两天我就溜出去了,却意外见到了她。”沉醉在回忆里道,“她仿佛从天上下凡一般,那样清纯美丽,却对人间的事一无所知,身无分文没有却高贵得如同公主”
“你爱上她了?”
“嗯,当时她被人一路追杀,我为了救她身受重伤,两人相互搀扶着找到个山林住了下来疗伤,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后来我们就相爱了,再后来”他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看着一脸遐想的林峰忽然收住了口。
“再后来呢?”
萧倬凡叹了口气,脸上黯淡下来,“半年后,我被父亲捉回去了,等待我的是一顿惨烈无比的家法,如果不是小竹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信念,我恐怕早就死了可当我回到那个林子时,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偶然分手竟成永别。
“那她不知道你是谁吗?为什么不去找你?”林峰奇道。
“不知道,那时我们只想隐姓埋名过一辈子,谁也没问过对方的身世。”说到此处萧倬凡突然后悔不迭,如果当初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姓名,也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好半天才从回忆中缓过神,“就是这样,该你说了。”
林峰点点头:“公子的师父是未名山庄的上一任庄主,也是我的恩人;他象亲生父亲一样抚养公子长大成人,文韬武略倾囊相授。在见到他们师徒之前,我从不知道一个孩子可以这样被宠着,可以那样无忧无虑得成长。”
萧倬凡默默颔首,他虽不知道莫如的师父是谁,但他却知道莫如身上一丝旧伤都没有,若非极其宠爱,这对于学武之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峰目光骤冷:“就是这样一位慈爱善良的人却惨死在你父亲——萧毅手中!”
造化弄人啊
半晌,萧倬凡淡淡问:
“这人叫什么名字?”他要记住这个人,这个赋予儿子第二次生命的人。
“杨鼎坤”
“谁?”萧倬凡声音直颤。
林峰重复道“杨鼎坤。”
“杨大哥,怎么会这样?萧倬凡想了想不住摇头“这不可能”
林峰握紧手中的宝剑,冷笑了一下:“错不了,师父身上的致命伤正是拜墨玉剑所赐,他的遗物中有一封血书,上面四个字:去找萧毅”
回忆往事
天还没亮,萧毅却听到一阵呜咽的箫声,飘飘摇摇,满山遍野。
披衣而起,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莫如已不知去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