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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说出“奇怪的咒语”。
(是拍卖!)
一弥在口中低吟。
(不是恶魔崇拜的仪式。这是被偷的美术品,以及失踪人口的拍卖会只不过安娜塔西亚不懂法语所以才会以为是奇怪的仪式)
刚才通过电话的维多利加微弱的声音再次苏醒。
现在百货老店正呈现不同的颜色。维多利加的戒指,从红色变成绿色的恶梦瞬间,一弥回想起许多事。
张开大口吞噬人们的都市黑暗——
甚至以人们欲望的模样,被怪谈所吞噬——
黑暗——
“久城同学!”
警官抓住他的肩膀。
似乎被这个声音吓到,阴暗的拍卖房间突然一片死寂。店员与客人同时慢慢回头。
有如面具毫无表情的脸孔、脸孔、脸孔——
窗外的月色突然变亮,大概是原本遮住月亮的云朵被风给吹跑。月亮苍白地照映出那些脸孔、脸孔、脸孔。
难以想像那是人类的脸孔,一个个冰冷、无情。有如沉沦在黑暗中的一群厉鬼——
这个寂静只维持了一瞬间。店员马上发出叫声,客人们也急忙打算逃走,四散奔跑。
“抓住他们!”
警员将他们包围。
店员和客人在凄厉的呼喊声中一一被捕,戴上手铐带走。房间角落陈列着玻璃橱窗,各种美术品罗列其中。镶嵌巨大宝石的项链、皇冠、黑白珍珠别针全都是在美术课本里曾经看过的宝物。
然后
一弥伸出颤抖的手。
玻璃柜的正中央,放着“那个”。
形状有若盛开大朵蔷薇的稀有蓝钻
苏瓦尔的国宝
一弥缓缓伸手握住。钻石比外表来得重。一弥举起手臂,朝着地板扔去。
往下掉
发出声响,在地板上留下伤痕。钻石毫发无伤,在地上兀自发出蓝色耀眼光芒。警员伸手将它拾起,作为证物与其他的美术品一起扣留。
布洛瓦警官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警员下达指示:
“美术品窃盗事件解决了。事件也由我一并解决。你们快去联络席纽勒署长吧。”
转身往门走去。
慢慢开门,进门的卡尼尔脸上浮现听天由命的温和笑容,可是嘴唇又出现讥讽的模样,看着布洛瓦警官:
“到此结束了。”
“似乎是如此。”
“大战结束后花费六年时间筑起的财富与地位失去只要一瞬间。”
“到警政署再把详情说个清楚。”
布洛瓦警宫挺起胸膛,在卡尼尔的双手套上手铐。喀嚓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把他带走。”
警员点点头,带着卡尼尔离开房间。
3
隔天早上——
一弥在布洛瓦警官的召唤下,再度来到苏瓦尔警政署。
大批警员在查理斯·德·吉瑞车站对面的红砖建筑里来回奔走,看来正忙着处理昨天事件的后续相关工作。
昨夜遭逮捕的卡尼尔及其党羽,已由警政署进行侦讯。
卡尼尔意外地干脆认罪。他是世界大战中劫掠苏瓦尔王室宝物库的歹徒之一,以此为本钱获得巨款,买下百货老店(杰丹)。百货公司成为犯罪舞台,在大战结束后短短六年里,卡尼尔的事业急速成长。
另一方面,受到保护的小孩则收容在医院里。似乎打算等待恢复之后再一一讯问。
一弥在警政署里的房间,与俄罗斯少女安娜塔西亚会面。她的精神看起来相当好,看到一弥脸上就露出笑容:
“谢谢箱子的盖子打开,看到你的脸,就觉得你好像很亲切,应该会帮我。瞬间决定,拜托你真的非常感谢你。”
脸上已经没有当时畏怯恐惧的模样,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如普通同龄少女。一弥松了口气。
安娜塔西亚已经联络上住在苏瓦伦近郊的亲戚,将会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安娜塔西亚笑着说:“要写信给我喔!”一弥点点头,离开房间。
同为案件关系人,在门前徘徊的老婆婆也受到警方保护。从她那里同得有关失踪女儿的证词,至于她女儿的下落,也会和其他一起搜索。
老婆婆在房里脱下外套,乖乖坐在椅子上。污秽外套中不停摇晃的怪东西一一摊在大家面前。看来似乎是饰有蝴蝶结的女帽、皱成一团的洋装以及包包,全都用绳子挂在脖子上。警员说明,那应该是失踪女儿的物品。这正是那个怪谈的起源,在褴褛衣衫中摇晃之物的真相。
一名警员跑来通知与一弥同行的布洛瓦警官,表示警政署长席纽勒等官员要求报告,于是布洛瓦警官便匆忙消失踪影。闲得发慌的一弥坐在小会客室里,突然想到什么,对着站在走廊上的警员说:
“可以借个电话吗?”
“可以是可以,请问要打到哪里?”
“呃、那个、打给朋友。”
警员点点头,带领一弥前往有电话的房间。
一弥道谢后拿起听筒,请接线生接到圣玛格丽特学园。向塞西尔老师说明状况,并请她将电话转到维多利加的特别宿舍。
——经过一晚,感冒大致痊愈的维多利加,心情糟得吓人。虽然昨天因为感冒而收敛许多,可是也有可能这才是真正的维多利加·德·布洛瓦
‘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为什么?先别管这种小事,维多利加
‘这种小事!?’
维多利加大声抗议。但一弥可能因为讲电话的关系,说话态度和昨天一样强硬。这可是个新发现——只要透过电话,维多利加·德·布洛瓦就没那么可怕。
“你昨天发烧,状况不是不太好吗?既然你已经好多了,我有些事想要问”
维多利加说道:
‘解谜对吧?’
“嗯”
一弥点点头。
‘不要。’
“不要!?为什么?”
对于一弥的抗议,维多利加也以强硬的抗议还击:
‘告诉你,我最讨厌无聊了。所以找到混沌就会收集碎片重新拼凑,这么一来才能稍微排解一点无聊,心灵也能得到平静。不过也只能维持极为短暂的时间而已。’
“嗯?”
‘只不过呢,对于这些重新拼凑的东西,是否要更进一步语言化,向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凡人解释,就要看我的心情而定也就是说,我现在没那个心情。我挂电话了,久城。’
“不行!”
听到一弥的叫声,维多利加像是吓了一跳,回了一声:‘不行!?’
一阵交锋,像是认输的维多利加叹了口气:
‘告诉你,我知道了’
勉勉强强开始说明。
‘久城,你知道吗,我虽然在发烧,却无聊得要死。’
“不对吧?应该是发烧得要死才对吧?”
‘闭嘴。为了打发无聊,我阅读一个年轻僧侣留下的手记,记述在某个中世纪修道院发生的事件。’
一弥板起脸。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话题是什么,但要是惹恼维多利加也很吓人,只能安静倾听维多利加说话。
‘事情发生在来自苏瓦伦大教堂的主教大人大驾光临的夜里。就在村民想要展现深厚信仰的当下,发生两起事件。一件是富裕的商人家里的银器遭窃事件,另一件是村外的农家猪只被偷事件。村民非常愤怒,连忙在主教大人抵达前逮捕两个事件的嫌犯。他们指称偷走银器的是流浪汉、偷走猪只的是贫穷的农家少年。他们各自泣诉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愤怒疯狂的村民根本听不下去。就在他们即将为了不承认的罪行受罚时主教大人到了。’
“嗯”
‘主教大人听完事件的来龙去脉,开口表示原谅他们。然后还对着修道院的僧侣说了谜样的话——他说:“我也原谅你们。”手记到此结束。这时偷了银器和猪只的僧侣’
一弥反问:
“咦?僧侣偷了银器和猪只?为什么?”
维多利加不耐烦地说:
‘你到底听了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才没说。”
‘是吗?那你应该要知道。’
“怎么可能!”
听到一弥有些生气的回答,维多利加有点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带叹息:
‘那些僧侣正是犯人。村民们把两个事件当成个别的独立事件处理,各自找到相符的犯人,硬是将嫌犯定罪。但是你仔细想,同一天夜里竟然发生两个事件。告诉你,这可是在平常根本不曾出事的村子。不是应该从这两个事件是相同的犯人、为了同一个目的的方向来思考吗?也就是说,在那个夜里,有需要,银器与猪只的人。他们才是犯人。’
“为什么需要银器与猪?”
嫌麻烦的维多利加还是回答:
‘当然是为了款待主教大人啊!’
“啊!”
‘他们的修道院非常贫穷,但却不想被主教大人发现他们如此贫穷。应该是担心修道院会因此关闭吧。其实只要僧侣向村人低头,开口要求借用银器,要来猪肉就行了。可是他们却没这么做,反而犯下窃盗罪行,只能一边颤抖,一边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捕写下手记的年轻僧侣似乎没有参与,直到最后还是不了解事情真相。他的手记中写着,似乎因为村里发生的事件,修道院里传出僧侣祈祷声,还笼罩在仿佛血腥味的气息里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可以了解了吧?那不是罪恶的气息,而是有人把猪杀了,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
‘姑且不论搞不清楚状况的年轻僧侣,迟来的主教大人立刻就查觉这件事。于是他拯救被囚禁的人们,并已原谅僧侣的罪。年轻僧侣似乎没有发现之间的关联性但是主教大人在回到首都之后,便调整修道院的营运经费。告诉你,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弥这才发现维多利加说明结束,正打算要挂断电话,赶紧问道:
“怎么一回事?”
不知所措的沉默从听筒传来。无计可施的维多利加只得继续说:
‘这次的事件也是一样。虽然是不同的东西被偷,但是犯人、目的都是相同。偷走银器和猪只的犯人是修道院,偷走美术品与消失人们的主谋是。能够重新拼凑混沌的碎片,就隐藏在你的叙述里。例如从殖民地带来的赃物,以及罗曼诺夫王朝的宝物。’
“嗯?”
‘安娜塔西亚说过,“恶魔仪式”之后,有一名少女消失——她是在拍卖中被卖掉了。那天夜里,变得冰冷、包着绷带、放进棺材里送回来,也只是安娜塔西亚这么认为。事实上那并非少女的尸体,而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曲?”
‘从殖民地带进来的赃物。告诉你,那可是收藏家争相购买的东西。恐怕是从殖民地埃及送来的木乃伊吧。’
一弥发出叫声。
安娜塔西亚的声音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