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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加板起脸。
虽然有点嫌麻烦,但还是说了。
“她是古雷温从小爱慕的青梅竹马。当然,对方对古雷温似乎没那个意思久城,你就为了打听这件事,特意打电话回来?”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弥‘呜哇!’的叫声。
‘爱慕!?是这样啊?’
“是啊。我顺便告诉你”
‘什么?’
“古雷温的发型,原因就是她。”
一弥又‘呜哇!’一声。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继续说下去:
‘对了。我也听过警官提及自己发型的事。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
“唔”
‘而且,贾桂琳夫人也是一脸正经对着警官说,你的发型为什么那么怪?’
“那是当然的。她根本不知道这全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维多利加淡淡笑了。
维多利加小巧苍白的脸上,出现带着一丝冷酷,令人发抖的冷冽表情。那副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无踪。维多利加重新换回一直以来的面无表情,叹口气开始说明:
“那是五年前,我还被软禁在布洛瓦侯爵家塔上的事。除了送来书籍、衣物与三餐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到我的住处除了古雷温之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天晚上都会来到塔上,总是在远处默默观察。大概是以为我会咬他吧?那真是很讨厌的一件事。我利用古雷温把灰狼的传说当真,对我非常恐惧的弱点,经常威胁他、吓唬他说,我拥有恶魔的力量,就连没看到的事我也知道。当然,我只不过是利用‘智慧之泉’,把从他那里收集到的混沌重新拼凑罢了,但他却不知道。我就这样让古雷温吓得再也不敢上塔。”
一弥低声‘唔’回答。
“可是,大约过了半年之后,古雷温突然来到塔上。他的青梅竹马,名为贾桂琳的女孩就在婚前遭控诉犯下杀人罪。她的未婚夫,名为席纽勒的青年虽然是警方相关人员,却无法洗刷她的嫌疑。古雷温从以前就一直爱慕贾桂琳,无论如何非得救她不可。于是想起有着灰狼血统、可怕的同父异母妹妹。”
‘当时你救了贾桂琳对吧?因为刚才遇到贾桂琳夫人,她可是活蹦乱跳到吓我一跳。’
维多利加耸耸肩。
“当然。”
‘可是,在救她的过程中,布洛瓦警官的发型变尖了为什么?’
“是我的要求。”
‘嗯?’
一弥不可思议地回应。维多利加像是想起什么,呵呵发笑。
“告诉你,这就是所谓恶魔的要求。就是因为知道这么一回事,布洛瓦一族除非无路可走,否则绝对不会借用我的力量。”
‘这样啊。那那个没品味的怪异发型,真的是你干的好事?’
“对那个爱漂亮的家伙来说,我相信这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
好似放弃的一弥沉默了好一会儿:
‘维多利加,你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
维多利加也不高兴地保持沉默。
然后以平静的声音说:
“古雷温没有反抗。他一脸正经把发型弄尖,要求我救贾桂琳一命。我听过事件的大概经过,告诉他真正的犯人是谁。古雷温匿名通报,犯人遭到逮捕。藉此洗清贾桂琳的嫌疑。”
‘匿名!?那个布洛瓦警官?怎么可能!’
“是吗?”
‘是啊!因为警官老是把你帮忙解决的案件占为己有,不是吗?这样的布洛瓦警官,怎么可能’
一弥在电话另一头不知道犹豫什么:
‘我在想现在布洛瓦警官会从事警察工作、希望人家称呼他为名警官,说不定就是因为对席纽勒署长有某些心结’
“谁晓得。”
维多利加偏着头。
“总之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五年,古雷温还是梳着那个发型。他也是下定决心了。”
一弥沉默一会儿之后问道:
‘因为这样所以感情不好?’
“谁知道。或许吧。”
维多利加淡淡笑了。
“久城,你不是要搭车吗?”
‘嗯啊、惨了,聊着聊着时间就到了。布洛瓦警官好像还要待在苏瓦伦,我是学生,得早点回去才行。傍晚就会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了。啊、我已经帮你买了苏瓦伦的礼物。’
听到一弥得意洋洋的声音,维多利加微微低吟。
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好几个“久城的礼物”又消失。
“唔唔”
‘啊、我该走了。晚点见,维多利加。’
“唔”
电话切断。
维多利加一面叹息,一面放下听筒。
过了好一阵子,维多利加都没有起身,娇小的身躯缩在椅子上,不知在踌躇什么。
即使穿上层层叠叠的荷叶边和缎带,还是太过娇小的身躯。
身体慢慢颤抖。
——维多利加想起在遥远的过去,与哥哥古雷温在塔上的对话。
很少想起当时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早在大量阅读书籍,补充“智慧之泉”时,不知埋没在哪个记忆的角落。但不知为何,今天一直回想起来。
不论是家人或是佣人都很害怕小灰狼维多利加。这个能够说中所有的事情,连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小孩,让布洛瓦侯爵家的人戒慎恐惧。布洛瓦侯爵家就是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仅是家族的秘密。政治的秘密——灵异、世界大战、消失的柯蒂丽亚、以及与(利维坦)相关的丑闻——亦是如此。
侯爵最后决定把小灰狼关在塔上。后来古雷温从寄宿学校回家时,知道了维多利加是自己的妹妹,也对说中所有真相,可怕的娇小同父异母妹妹格外恐惧,心存憎恨。
但是那时的古雷温,虽然害怕维多利加,却有勇气嘲笑她。不论之前或之后,敢说维多利加愚笨的人,只有当时的古雷温而已。
古雷温以平静的声音说着。当时他的发型已经是怪异的尖锥状,简直不成体统
古雷温笑了。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当时的维多利加比现在还小,看来更不像人。以低沉沙哑的声音将混沌语言化也只会让人陷入恐惧根本不曾和任何人有正常对话。
维多利加坐在小小的椅子上摇晃小小的身体,回想起当时的事。古雷温话中的意思,当时小小的灰狼并不了解。
(现在懂了吗?)
不知为何,想起现正在遥远城市搭上火车,踏上归途的怪异东方朋友。
维多利加离开高塔、离开学校到外面冒险的回忆,只有一点点但久城一弥一定在其中。虽然聪明才智不及维多利加,但是他有必要的知识。最重要的,他是个十分温柔的少年,总是保护维多利加。而维多利加也在他差点掉入悬崖时,拼死救了他一命。
维多利加轻轻张开手掌。
维多利加的小手掌,在数周前冒险所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对维多利加而言,这个伤实在是不可思议。当时自己为什么要伸手?为什么不想失去?在没有失去之后,明明高兴得流泪,可是为什么不想让久城一弥看到这个伤痕?
当时突然伸出、耗尽力量的这双手,为孤伶伶一个人的维多利加抓住什么?
维多利加拼命压抑哥哥的声音苏醒。
(没那回事。才没那回事)
维多利加在椅子上摇晃身体。随着小小的摇晃,椅子叽、叽作响。
微弱的低吟混在椅子摇晃声中流泄而出
那是低沉有如老太婆的说话声。
“没那回事。才没那回事”
摇晃身体的维多利加,忍不住出声低语,开始难过地“嘶嘶、嘶嘶”抽动鼻子
尾声 迷宫
1
于是当天傍晚——
结束在苏瓦尔警政署的讯问与笔录之后,一弥将这次的伙伴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留在苏瓦伦,独自搭乘火车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
在小小的车站下车,叹一口气,随即抬头挺胸以一脸认真表情,发出“喀、喀、喀”脚步声开始往前走。
“嘶嘶~”
长毛马拖着货车通过。
村里和平常一样,充满悠闲的空气。乡村姑娘吱吱喳喳,发出愉快的笑声走远。木架屋顶的房舍上,盛开的鲜红天竺葵往下低垂,在初夏干爽的风中摇曳。
一弥脸上的紧张逐渐消失,不知不觉浮现笑容。悠闲抵达圣玛格丽特学园,松了口气穿越正门,踏在细石道上慢慢走进庭园。
“老师。塞西尔老师。”
来到コ型大校舍一隅的办公室,轻轻探头呼唤,坐在桌前的塞西尔老师连忙抬头。一发现一弥站在那里,立刻冲上前去:
“久城同学!听说事情闹得很大是吗?之后警方有打电话来通知”
“是啊,不过已经没事了。抱歉让老师担心。对了,那个”
一弥显得有点欲言又止。塞西尔老师诧异地说:
“咦?怎么啦?”
“因为遇上乱七八糟的案件,那个没有买到纸镇。”
“那、那种东西没关系啦!”
惊讶的塞西尔老师用双手将滑落的圆眼镜扶正,大声说道:
“这种事情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啊、对了!”
塞西尔老师朝着一弥偏偏头,一脸笑容。
“维多利加已经退烧了。”
“啊这样吗!太好了。”
“方便的话,你可以过去探望她。她一直吵着无聊、无聊呢!”
“呜!?”
一弥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这该怎么办才好维多利加吵着说无聊时,准没什么好事。最好是在她不无聊的时候去看她,可是好像没有这种时候”
塞西尔老师瞪着百般不愿的一弥,然后朝一弥的肩膀用力推了一把,把他推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
“有、有什么事吗,老师?”
“好啦,拜托你去探个病,好吗?”
“是”
伤脑筋的一弥退到走廊上,目光扫过夹在腋下的东西。塞西尔老师的目光也随之望去。
那是绑着红色缎带的小纸包。塞西尔老师像是有所领会点点头。一弥向老师鞠躬:“那我先走了”沿着走廊走开。
塞西尔老师再度用两手将滑落的圆眼睛扶正。一边叹息,一边目送一弥直挺挺的认真背影沿着走廊远去。
“久城同学真是的”
慢慢走回办公室,从学生档案中拿出一弥的档案。眼光落在来自大海的另一端,遥远极东岛国送来的久城一弥个人资料。
资料中提及他的成绩与品行,还附上一张穿着礼服拍摄的全家福照片。
看来相当严格的父亲,还有两个魁梧的兄长。一弥被夹在两名线条纤细的女性之间,应该是他的母亲与姐姐吧。看来年纪差不多的姐姐,脸颊紧紧靠着一弥,一弥则是看似害羞地低着头。姐姐漆黑的眼眸以及有如淋湿黑猫般充满光泽的头发让人留下深刻印象,是位东方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