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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王之风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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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艰难夫就只有老大当家能有资格练,有恒心练成,有毅力练得!”辛不老也加了把口,“要给我们,练个屁都不成。光是那一服十二年每天十一碗的药,我看要给我吃,我早就发了霉,化成水了!”
  “要给你练!”房子珠嗔叱道:“给你这糟老头儿练,只怕你上不了架子倒吃了屎!你何德何能哪!没‘蜘蛛大法’的性命修为,谁能练‘吠月神功’!大当家这三年来只把自己关在黑房里吸收日月精华,采阴补阳,这点能耐你上辈了没、下辈子也休想有!这辈嘿,就只配跟天王洗脚煎药倒茶!”
  “对对对对,”辛不老一味陪笑道:“我不行。我当然不行。我怎行!不过,药倒是熬好了,不知大王服了没有?”
  这回倒是在一旁的昌碧嘉代詹奏文抢先答了:
  “服了。”
  然后再补充了一句。
  “有半个时辰了。”
  “哦!”房了珠眼睛亮了,忽在房里张望了一下,“这儿好像有打斗过的痕迹。”
  詹奏文连忙道,“没事。有个娘姨不听话,已给我开了膛了!”
  房子珠又用鼻子索了几下,“怎么好像有外人潜进这儿来了!”
  “真的吗?”詹奏文的语音已有点不自然,“若有人偷进来,我没有理由会不发现吧!”
  房子珠的头忽然一仰:“上面那是什么!?”
  詹奏文跟着也把头一仰,房子珠已飞身上屋顶,像先前一般,翻腾了几下,像在寻打什么东西。
  詹奏文仰首奇道:“哪有什么东西?你别疑神疑鬼了!”
  房子珠却在半空俯着下望,用手一指,骛骛顺顺地笑说:“哇,从这儿望下来,你仍玉柱独擎,雄峙一方呢!看来,非要我跟你来个‘吸笋大法’不能平息了——”
  她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在柜里的龙舌兰,本以为房子珠已发现她了,心中正是震动不已,但却发觉房子珠飞身上屋顶去寻觅,心中一动,想起一事,正疑虑间,听得“吸苟”二字,又在柜缝中瞥见:
  房子珠正从拇指穿过合拢的食中二指之间,在下一指!
  她一震。
  ——莫不是她就要行动了!?
  就在她这个警觉闪过她脑海中时,场中局面,遽然大变!
  詹奏文大叫一声,忽以双手掩目。
  就在同一刹间,几个人忽然都一齐出了手1
  “刀笑剑哭”吴中奇,突然双肩一耸。
  他本来已站得十分接近詹奏文,而今“东方蜘蛛”狂吼一声,忽掩双止,他就一刀一剑,刺人詹奏文左右耳背后、耳垂下、耳珠侧、耳廓下一寸三分之所在!
  左右如是!
  厘毫不差!
  辛不老也出了手。
  他一刀砍向了詹奏文的头!
  詹奏文居然还来得及用手一格,于是这一刀就硕下了东方蜘蛛左手四只手指。
  詹奏文另一臂却响起了令人牙酸骨头碎裂的声响。
  因为吕碧嘉也出了手。
  她手上使的是“鸡爪镰”。
  那尖锐的、锋利的、变曲的镰爪,已深深嵌入詹奏文的左手前臂上,骨碎声血水迸涌,既触目又惊心。
  同时间,一个人却冲了进来。
  大概他一直都在外面巡这,而今一听动静,立即被屋闯了进来。
  他提着口甘州赵家的熟铜流星锤,一锤子打下去,詹奏文的胸膛就劈劈剥剥的发出于柴烈火一般的声响。
  他的胸膛整个瘪下去了。
  他的胸扁了。
  他整个人都塌了。
  只不过是在一转睛的时间里,一个绝顶高手、人称之为“老大”、“大王”、“大当家”的人,竟给他几个属下和亲人群殴、暗算,一下子,已不成人形。
  一向武功高绝、高高在上、恣意淫威的他,竟连残废的都不如。
  他已七残八废,支离破碎,残缺不全。
  三、阿傻看刀
  他对人虽然残忍,他对部下也很严苛,可是,而今,他的部属对他却更严苛、残酷。
  他已给毁了。
  彻底的崩溃了。
  冲进来的人自然也是他的部属:
  “独臂煞星”雷越鼓。
  痛。
  他已痛得全身发抖。
  他一身功力都给摧毁了,而他身体所受到的挫伤,也根本不可能再弥补。
  他已完了。
  因为他自己深知这一点,所以更加痛苦、骇怕。
  他竟丧在自己人手中!
  ——只有“自己人”,才会那么了解他的“罩门”!
  他有数十年真气修为的“蜘蛛大法”作为根基,一般兵刃,根本伤不着他。
  可是双目总练不成刀枪不入,铜目铁眼的地步!
  房子珠先用“中原朱家”的“一点银光破影来”的“一点银针”,射瞎了他的眼睛。
  他一痛之际,‘吠月神功’就无法运聚,吴中奇就立时把刀和剑刺人了这门功法的“要害窍门”。
  这要穴一破,全身横练的真气、苦修的功法,全都破了——
  然后是吕碧嘉的鸡爪镰、辛不老的快血刀,先断了他双手。
  再加上雷越鼓一记石破天惊的流星锤。
  在这么多恶毒的狙击里,其实最恶最毒的,还是他事先中了毒。
  原来他已着了平时完全觉察不出来的毒!
  当他抬头看房子珠在屋顶上游走之际,才感觉到一阵昏眩,四脚乏力,反应迟钝,气促心悸。
  所以这才着了房子珠第一记。
  ——其余的,就兵败如山倒,宜至他变成了一个废人:甚至现在连废人都不如的样子了!
  毒——早已潜伏在他体内,现在才发作出来!
  那毒是一早下在他所服的药里,而他是以这些叫做“又一骨”的药,来抵制修练“吠月神功”的反扑。
  今天的药,是吕碧嘉端来的。
  他已服了。
  全服了。
  所以他中毒了。
  毒力一直挨到此时才发作——所以房子珠也一直等到这时候才“借故”走过来、走进来,然后集救人之力,一齐发动攻袭!
  他已彻底的给击垮。
  他完全完了。
  他现在只后悔一件事:
  为何不相信那“女神捕”告诉他的话!
  ——因为房子珠的确要铲除他!
  他的部属的要杀他1
  他们都要暗算他!
  这些竟都是真的!
  而他竟然不信!
  ——这就是不信该相信的事实和信任不该相信的人的下场!
  怕,还有怒愤。
  詹奏文横行一世,杀戮天下,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落在自己部下的手里!
  笑了。
  几乎在场每一个动过手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都轻松了。
  他们都得手了。
  房子珠笑得花枝乱颤,轻柔的自屋顶飘落下来。
  甚至连那几个陪同几位当家步人“黑房”里,手执火把的大汉民在笑。
  胜利的笑。
  得意的笑声。
  因为他们已全面取得胜利,已完全不必担心敌人反扑。
  ——把人打击残害到了这个地步,任由他是一流高手;也断无反扑的机会了。
  所以他们就要忍到这时候才笑。
  ——房子珠就是要他们合力:废掉他一双招子,废掉他一双手,再废掉他的气功,又废掉他的内功,然后暂且不要他的性命。
  杀詹奏文的事,是由另外一个人做的,并不是他们负责的任务。
  因为叫天王相信那个人,多于在场其他人。
  ——包括房子珠。
  惊。
  龙舌兰只惊得全身颤哆。
  但她也尽力使自己不要发出声响来——她本来身上二大穴道被封,浑身软麻,可是她一直都在运聚“三心两意大法”,慢慢化解冲破二处穴道所受的封制。
  她还没有,可是已有了眉目。
  她虽心里头早有了准备,房子珠这些人会狙杀詹奏文的,但她仍然始料不及,还几人下手那么重,那么辣、那么残毒!
  太可怕了!
  詹奏文完了!
  他垮得一点余地也汲有。
  完全没有反扑的机会。
  没有活路。
  ——他们竟对自己人(而且还是他们的“大王”)也如此残忍,要是自己落在他们手中,那就不堪设想了!
  所以她一定要设法。
  想办法逃出生天。
  可是她的穴道仍受封制,只怕一时三刻仍冲不开。
  她现在还有一个希望:
  那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在的,都忘了她的存在。
  只要再过一阵子、只一阵子,也许,她就可以冲破受禁制的穴道,就算不能救胜,逃亡总可以吧?
  万一下能逃亡,求死,总能够吧?
  惊,还有期待。
  她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触目惊心,只希望詹奏文和吕碧嘉都忘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好!
  ——这可以说是龙舌兰懂事以来,第一次,她希望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苦尽甘来。
  对这些狙击者而言,却是笑够了、得意够了、嚣张够了。就慢条斯理地包抄了过来。
  詹奏文全身(只要是还未离开他身体的肌肉骨骼)都在颤抖着。
  ——是太痛苦和太愤怒使他不得不颤抖。
  他凌厉地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房子珠看着他,神情充满了鄙夷,好像在看一头癞痢狗。
  “你已把一切都交了给我,我不杀你留来干吗?你真以为你那话几天下惟一?告诉你,一个字:驴!”
  詹奏文全身又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这次不只是因为痛和怒,也是因为“又一骨”的药力已发作。
  “是你主谋的!?”
  “我幕后还有叫天王。”
  “他为什么杀我门凭什么要除我!?——我又没碍着他!”
  “告诉你,单凭你说他仗什么杀你,以及你修习‘吠月神功’这两事,他就有二十条理由干掉你!”
  “我待你不薄,你居然用这种手段,卑鄙”
  “卑鄙!?我卑鄙!说着,房子珠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呸”地向詹奏文吐了一口唾沫:
  “丢!我卑鄙?我卑鄙得过你!?你杀了多少人?屠了多少城?暗算过多少高手?强暴了多少女人?你还是人不是?嗯?难道姑奶奶我杀你这种畜生,还得要间过你这笨瓜蛋。知会你一声,阿傻,看刀——我才动手不成!”
  说着,房子朱却忽然摘下了吴中奇手里的一把快刀,当的一声,扔到詹奏文身前。
  众皆愕然。
  四、丢!
  “这刀,扔给你自尽,或者你找个最恨的人杀杀看吧!”房子珠慷慨他说,“你该不是连自杀的能力也失去了吧?”
  他的确是失去了自尽的能力。
  他两只手已废,胸骨全断,眼也瞎了,连刀都不知在哪里,就算知道,又以什么去拿刀呢?
  所以他只有嘶吼了半声:“你让我死吧!”他流血披脸,却在他嘴里,发出了奇异的厉啸。
  他这句话也喊出了龙舌兰心中的忧惧和悲悯。
  她现在的处境,也一样边刀也不能拿,欲死亦不能,岂非相当近似?
  只不过,她没有给人出卖,也不是伤重到詹奏文的程度罢了。
  “死?”房子珠笑了,笑得很严厉,加上她说话的声音,已一点也不女人味,完全没了女人媚,反而像个女大王:
  “你一定死,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
  然后她问他:“刚才你发出啸声,是想召集最忠于你的部下来救你吧?”
  詹奏文没有回答。
  他全身都是在抖哆。
  ——太痛苦了?还是太愤怒了?抑或是太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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