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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帧叹口气,思颖的表现差强人意,他大概没本事要求她表现出比这回更强烈的妒意了。
“义父、义母,我很抱歉,一直以来我拿又慈当亲妹妹看,她也拿我当亲哥哥对待,只不过,她还小分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
“又慈,听我一句劝,想想你对我和对嵩钧的感觉有没有不同,再从当中去厘清你的感觉,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来谈我们之间好吗?”
搂搂又慈,给她一个安心微笑,转身往外,他要去寻回那个连吃醋都学不会正确表现的小笨蛋。
第六章
走进博家庭院,时芬提起自己的小包包,跟在毅爵身後。
院子整理得很美,昂贵的树种花草,把一方土地布置得像天堂。恍惚问,时芬觉得自己来过这里,说不上口的熟悉感觉,沉甸甸的压在心间。
走进屋里,几个佣仆看见她,流露出一股不自然神情,他们的眼神让时芬很不自在,她频频低头看自己,想著是哪里不对。
紧紧跟住毅爵,她不让自己落单。
走上二楼、三楼,最後,她被安置在一个房间。
打开厚重窗帘,这里有多久没人住了?满天的灰尘随著窗帘打开,在几方透进房内的光线中飞舞。
轻咳两声,时芬没有抱怨。她想,毅爵临时决定带她回家,仆佣自然没想到要事先把屋子整理起来。
拉开覆在家具上的白布,熟悉感又贴上心间。
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来过这里,甚至是这里的一分子……
“毅爵……”她带著满眼疑问。
心虚了吗?他噙著一丝冷笑,望住时芬。
“怎样,不喜欢这个房间?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的东西没有其他人动过。”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演戏?扬扬眉,他不置可否。
“要不要我找人来把这里整理乾净?”
“不用了,我自己动手就好。”他的态度很诡异,她跌入一团迷雾,
“好,你休息。我的房间在二楼,有事的话下来找我,晚餐时,我会把你介绍给家人。”
她在他的话中嗅到恨意,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深刻的恨。他恨她吗?说不出的恐惧压迫在心间,她不能呼吸了。
为什么?她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是害怕毅爵或这里?
环顾周遭,没有道理啊!她没道理要排斥这样一个装璜高雅的房间,可她就是觉得身在这里,她好、好……痛苦……
“毅爵……”
她小跑步,冲到他身边,紧紧的,自他背後圈住他的腰。她知道自己很莫名其妙、知道自己的恐慌毫无理由,但她就是害怕啊!
拉开她的手,他面对她。
“你怎么了?”
她的苍白、她的凄然,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他没有温存动作、没有怜惜,只是冷冷询问。
“我……你……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别走……”
一个邪气笑容,他轻佻说:“原来你想要这个?”
接著,他俯身,将她搂进怀里,他的唇舌恣意在她口中索取津蜜,他的大手顺著她的曲线抚上她每寸肌肤。
她挣扎推开他,懊恼地说:“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算了,你回房吧!我把这里整理整理。”
没反弹,投出一抹深意後,他顺著她的意思离开房间。
时芬环顾周围,给自己打气,“谈时芬,勇敢一点,晚上他要把你介绍给他的家人,你当然会有一点恐慌、当然会有一点手足无措,放心,你会克服的。”
她先从浴室里面提来一桶水,将大大小小家具擦洗得乾乾净净,换上仆人送来的新床单和棉被,再打开行李,把衣服整理好,准备放进衣柜。
咦?白上衣、牛仔裤、护士服……这是谁的衣服?之前谁住过这个房间?为什么没把东西带走?
时芬摇摇头,纳闷,把带来的衣服挂在衣橱—角,和先前的分开。
走向书桌,拿出自己的笔记型电脑和文具,准备放进抽屉,拉开抽屉,蓝色的日记簿孤伶伶躺在里面。
不是好奇,纯粹出自下意识,她拿出日记本,打开锁扣,翻读。
一九九九年五月三日
亲爱的妈妈:
第一次,我对自己不确定,不确定他的行为,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我喜欢他吗?不!我的理想对象从不是一个严峻刻板、自我中心、霸气无礼的大男人,更何况,目前我最重要的工作是将小颖推上舞台,而不是谈情说爱,时间对我是宝贵的东西,我必须尽全力完成你的愿望。
但总有那么一些些解释不来的期待,期待他在上班前、上楼探望母亲时,见上一面;期待他在下班後,带来一壶好咖啡,坐在我的床沿,他做他的事,我看我的书,我们甚少交谈,但气氛融洽得让人心喜。
昨天夜里,他很晚才回家,我坐在窗前等待,等待什么?当时我并不清楚,直到他车声响起,不定的心才安置下来,我在心中默数他的脚步,数著、数著……抬眉,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笑容,我已经忘记多久,我没有发自内心真正快乐过。
他没敲门就进来,他从不理会孤男寡女这套论调,尽管夜已深。
他送给我一个玻璃球,摇一摇,就会漫天飞雪,绿色的圣诞树、白色的雪人,把浓浓的圣诞气氛全装进玻璃球心。
我晓得,在不是圣诞节的现在,很少人卖这个,我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个?
他说:“你不是说,所有节日中最喜欢圣诞节?”
是的,我最喜欢圣诞节了,喜欢那个有你、有外婆、有“他”和火鸡大餐的圣诞节,那年我收到一个好大的黄色绒布狗,每天我都趴在它身上,压压躺躺,我在它身上作白日梦、在它身上唱歌、在它身上祈祷,祈祷“他”快快成为我的爸爸,让我们全家人在一起过著快乐幸福的日子。
於是,前天他问起时,我告诉他,我最喜欢圣诞节,没想到他居然会记起我的话,并把“圣诞节”送到我手中。
这是否代表他对我用心、他喜欢我?
不过,平心说,我真的很难想像他会喜欢我,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一个对亲妹妹都没有热情的男人,会拥有“喜欢”这类情绪?
或许是我想太多吧!或许他对我,只是……一时无聊……
时芬念得专注认真,她的眼睛一页一页往下看,无数的猜疑在心中产生。
这个女人是谁?她的存在对毅爵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毅爵将自己安排在她的房间里?
随著日记越往下翻,她的心情越沉重。
“她”在报复一个不能走路的病人,“她”在猜测毅爵是否喜欢自己,“她”是谁?为什么自己对她的遭遇觉得好熟悉?为什么读著日记,她像在翻读自己的心情?
一重重迷雾挡在眼前,时芬快要窒息……
不,她不要待在这里,她要下楼找毅爵,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
走出房门,踩过厚厚地毯……是的,她来过这里,只不过在什么时候,她已经忘记。
停下脚步,右手边一堵厚厚的门,引诱著她去开启。
手微微颤抖,旋开门把,门推开,她看见一个憔悴的妇人,她在呻吟、哀嚎,苦苦求著穿蓝色芭蕾舞衣的女孩放过她……
然後,女孩的脸一点一点转向门边。
她是谁、是谁啊?揉揉眼睛,时芬想看清看明……
天!时芬的心脏被猛敲几下,她狂乱地往楼梯方向跑。
不是她,那个女孩绝不是她,她没来过这里、没见过这样一个憔悴妇人、她没有害过人……不!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毅爵……毅爵在哪里?,他一定知道……
紊乱的脚步声被厚厚的长毛地毯吸收,偌大的长廊里沉默安静,只有她惊惶的身影,跌跌撞撞不复平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管家说你把溱汸带回家。”傅易安沉著脸问儿子。
“我不能把她带回来吗?四年前,不也是我把她带进这个家门。”
“是你自己说过不会再管她的事,也是你要求她永远别出现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还要花费精神把她找回来?”
“不是我把她找回来,是她主动走到我面前,很显然,她并不想结束四年前的一切。”
她想继续?好吧!那么这次的结局就由他来设定。
“你错了,她并不想继续四年前的事。”
“是吗?那么她的表现未免太主动。”嘲讽挂上嘴角,冷酷在毅爵身上现形。
“主动?你在说什么?她根本就不认得你,她怎么会想主动?”
“你说她不认得我?为什么?在这件事情当中,你扮演什么角色?”毅爵的口气转而寒严。
“想知道我扮演什么角色?我以为四年前你就会问了,可是当时你并没有,我认定你和溱汸之间不会再有後续,没想到你居然又把她带回家中,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吗?”
“我只想知道你在她面前扮演什么角色?你对她做了什么?”删除父亲的怒气,他只要听自己想知道的部分。
“我扮演一个补偿者,为曾加诸在她身上的不公平给予弥补,我找催眠大师把她人生前面的不堪回忆抹煞掉,我给她一个家庭、一群亲人。
“好不容易,她学会了快乐、学会了轻松生活,你又把她带进你的世界,儿子,说话不算话的人是你啊!”
“你凭什么认定,在这些年当中,你的魔术在她身上生效?她或许早已恢复记忆,或许是想利用你创造出来的神话,演出下一场戏。”
找魔术师来控制一个女人的心智?他不会天真的去相信,谁会因此而失去记忆。
“毅爵,你怎么存在那么多偏见?你怎认为她是在演戏?”
对!他就是认定她在演戏,否则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巧合?
他停车,她出现;她讨好他,她和他在森林度过一夜,要是她分明无心,又或者她根本对他不复记忆,她的主动所为何来?
她的目的不过是要他再一次将她带进傅家,至於,她想重新赢得他的注意力,或是和江善薇团聚,他都不会让她顺心如意。
“毅爵,你要弄清楚,她是谈时芬,不是穆溱汸。”傅易安说。
“在我眼里,谈时芬、穆溱汸都是同一个人,不管她多擅长演戏,被欺骗过的人,都能轻易识破诡计。”
门外一阵凌乱敲门声响起,他猜测她来了。
拉开门,一个身影迫不及待投进他怀里,她脸上布满惊恐,浑身颤抖,她紧紧锁住他的身体,害怕……
“毅爵,我看到一本日记本,看到一个生病妇人,对於这里的一切一切我觉得熟悉,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我想它或许和我遗忘的那段有关,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你不要隐瞒我。”她在他怀里说话。
她退缩了?还是想亲手布下结局?
不!结局已有了入选版本,她想编撰的部分——被判出局。
“有什么事,等吃过晚饭再说,“我们”的家人在餐桌上等了。”毅爵诡谲地笑起。
望著他的表情,时芬的心纠结成团。他对她的恐慌蛮不在意,甚至是在……欣赏她的焦虑?怎么会……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心情?
退後两步,头痛欲裂,她想甩去脑中的纷纷乱乱,没想到越甩越痛,千百个小人在她额间敲敲打打,她好难过。
“不对,统统不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她捧住自己的头,那里快裂开了,谁来救救她?
“时芬,你还好吗?我找医生来好吗?”傅易安关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困难抬头,傅易安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易安伯伯,你怎会在这边?你认识毅爵吗?”
“要演戏、要叙旧,餐桌会是个好地方。”他残忍地拉起她的手臂,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