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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保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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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被送进乡派出所后,恰逢有人请派出所的警察吃饭,三位警察都要去,于是他们将肖慧勤的哥哥铐在水管子上。在他们外出用餐的时候,派出所失火,肖慧勤的哥哥被大火活活烧死。
    无权无势的肖家乖乖地接受了派出所的一次性赔偿两千元。只三天,父亲就在赌桌上将这笔钱输得精光。肖慧勤从来没见过母亲如此像疯狗般和父亲不依不饶地撕打。
    日后,当肖慧勤偶然从邻居口中得知父亲在一场赌局上输红了眼将她当赌注押上时,她清楚自己必须离开这个家了,虽然万幸父亲在那次赌博中没有一败涂地。肖慧勤在村里算是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子。
    这些年,村里不断有姑娘去大城市当保姆,谁家的娃往回寄钱,谁家的大人脸上特光彩,那张汇款单恨不得在全村传阅,比乡政府贴的收款通知布告收视率还高。
    肖慧勤决定通过去大城市当保姆离开家,她怕父亲哪天拿她当赌注时满盘皆输。
    “我要进城当保姆。”这天中午,肖慧勤对父母说。
    “干啥?”父亲问,“在家呆着不好?”
    “挣钱。”肖慧勤说,“村里小芳去年出去的,现在一个月能干挣三百元。管吃管住。大,我也想去。”
    “我也去。”母亲早就不愿意呆在这个家了。
    “胡说!都去了,谁种地?谁做饭?”父亲喝道,“只能去一个!慧勤去吧。”
    月工资三百元对父亲的诱惑力是很大的,他在工地上当民工的收入最高历史记录是二百元。
    “给家里寄钱。”这是父亲送肖慧勤上车时叮嘱的最后一句话。
    路途上,那帮二进宫三进宫的老资格还乡团保姆向肖慧勤这些初出茅庐的妹子们极力渲染大城市的富有和城里人的恶贯满盈。一个在城里已经干了四年的保姆描述的城里人对乡下人的所作所为令肖慧勤毛骨悚然。那年轻的老资格保姆说,去年城里搞什么重大庆祝活动,担心外地人太多不安全,好像外地人都是黑手党。于是城里人出台了在庆祝活动前将无三证的外地民工驱逐出境的政策。每个警察必须完成驱逐五十个外地民工的死任务,完不成的不发奖金或下岗。别说警察,城里人不论男女老少个个鉴定某人是否外地民工都是火焰进京(火眼金睛)。警察在街上看见了外地民工,就说检查三证。所谓三证,是身份证、暂住证和外来人员务工证的中文缩称。当民工掏出三证时,有的没完成指标的警察就当即将暂住证撕了,然后以该民工没有暂住证为由登记充数后将其装进专门遣返民工的货车。那一段时间,外来人口都躲在屋里不敢上街。庆祝活动结束后,城里人惊讶地发现外地民工的皮肤变得比城里人还白嫩细腻。
    肖慧勤听了一路类似的故事,她的感觉是自己才出狼窝又进虎口。她只能听天由命。
    在家政服务公司,肖慧勤遇到的第一个客户是祝置城。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祝置城按自己的要求面试肖慧勤:“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大,我妈”肖慧勤说。
    “你大?什么是大?”祝置城问。
    “大就是爸爸。我们那儿管爸爸叫大。”肖慧勤解释,“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不对,没有哥哥了,哥哥死了。”
    “你哥哥怎么死的?”
    “在派出所被烧死的。”
    “在派出所烧死的?”祝置城刨根问底,。他不能将一个犯罪家庭出身的保姆引狼入室。
    “乡里来我家收税,我哥跟乡干部要税票,人家就把我哥铐到派出所去了。后来派出所失火,我哥被烧死了。”肖慧勤眼圈红了。
    “你家没告派出所?”祝置城认为遇到这样的事起码得让派出所赔十万元。
    “没告。派出所赔了我家二千元。”肖慧勤低下头说。
    “死了人,就赔二千元?”祝置城表面惊讶,心里却暗喜,他由此认为肖慧勤完全符合他的要求。祝置城推定,在重男轻女的农村,肖家死了儿子获赔二千元就搞定了,将来即使肖慧勤的家人发现女儿被祝置城弄成了生化机器人,二千元赔偿足以封顶。
    祝置城有罪恶感,他心虚地看四周。
    肖慧勤以为祝置城对她不满意,还要找别人,她急忙说:“我能吃苦,干什么累活都行!”
    “好吧,” 祝置城说,“去我家只做家务,没有小孩和老人。每月三百元。行吗?”
    “我去。”肖慧勤使劲儿点头。
    祝置城带着肖慧勤到窗口办手续签合同。

第十四章 抽油烟机导致出浴事件
    祝置城将肖慧勤领回家时,只有邓加翔在家,祝涛出去找工作了。
    “她叫肖慧勤,甘肃人。”祝置城对邓加翔说。
    邓加翔从未用过保姆,她感到新鲜。
    “多大了?”邓加翔问肖慧勤。
    “十九岁。”肖慧勤说。
    “当过保姆吗?”邓加翔问。
    “没有,头一次进城。”肖慧勤说。
    邓加翔上下打量肖慧勤。肖慧勤脸上的皮肤虽然粗糙,服装虽然简陋,但邓加翔一眼就看出这个农村姑娘拥有不亚于欧洲名模的一流女性身材。
    “这是我妻子邓加翔,你就管她叫阿姨吧。”祝置城对肖慧勤说。
    “阿姨。”肖慧勤练习发音,农村没这个称谓。
    “洗个澡,我给你找几件我的衣服换上。”邓加翔说。
    邓加翔没有女儿,肖慧勤的到来使她隐隐约约产生了从天上掉下一个女儿的感觉。肖慧勤虽然是以保姆身份来到邓加翔家的,但不知为什么邓加翔初次见面就对这个农村女孩儿有好感。
    邓加翔将肖慧勤带进卫生间,手把手教她如何使用淋浴装置洗澡。
    “洗完澡,换上这些衣服,估计你穿上可能小点儿,先凑合凑合,以后再买合适的。”邓加翔将衣服放在卫生间的凳子上,从外边关上门。
    肖慧勤洗生平第一次澡。在前肖自然村,滴水贵如油。用水洗澡,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邓加翔在客厅对祝置城说:“我看这孩子不错,一个月多少钱?”
    “三百元。”祝置城说,“家政公司规定,刚开始是一百八十元,往后每个月增加十元。我觉得咱们家可以从三百元开始。”
    其实祝置城是问心有愧,所以他有意出高价寻求良心上的平衡。
    “三百元不多。”邓加翔说,“希望她能干长点儿时间。”
    “据说保姆都干不长。”祝置城赶紧埋伏笔。
    “那要看双方处得怎么样,对了脾气,呆一辈子的都有。人家马克思的保姆从十六岁开始就伺候马克思,跟了马克思一辈子。马克思死了,她又接着伺候恩格斯。那保姆死后和马克思葬在一起。”
    “人家那是献身共产主义事业,那叫有追求。如今的保姆有这么高的觉悟吗?就算有,生活中已经不可能再产生马克思了。万一跟上个黑社会老大或贪官污吏或王元美那样的小人一辈子,那不成了终生助纣为虐了?你别想得太远。家政公司的一个雇主对我说,现在的保姆,能在一家呆上三个月就不错,你别奢望葬在一起。”祝置城一边喝茶一边说。
    楼下传来“清洗抽油烟机”的吆喝声。
    “咱家的抽油烟机早该清洗了,你跟我抬下去让他清洗清洗。”邓加翔说。
    “你让他上来抬呀。”
    “电视上说,有坏人冒充清洗抽油烟机的先到居民家踩道。我不能让他们进家。”邓加翔被媒介上的“警钟长鸣”“百姓话题”等节目吓破了胆。
    祝置城点头。
    邓加翔将头伸出窗户,招呼清洗抽油烟机的犯罪嫌疑人等着。
    祝置城和邓加翔将油乎乎的抽油烟机从灶柜上拿下来,往楼下抬。当他们走到单元门口时,碰上了正要上楼的祝涛。
    “我抬。”祝涛要从邓加翔手中接抽油烟机。
    “已经到了,你别再沾手了。〃邓加翔说。
    “那我先回家了。”祝涛说。本书由猪猪论坛(天外飞仙lp)精心手打制作。
    祝置城和妻子将抽油烟机拿给那外地人。
    祝涛进家先上厕所,当他大大咧咧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呆了。
    卫生间里有一个全裸的姑娘刚洗完澡正准备穿衣服,其身材酷似一幅世界名画上的女主角。在那一瞬间,祝涛才明白,魏婷婷的好看只局限在脸上。
    “你是谁?你要干吗?”肖慧勤慌了,拿手遮挡,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手小。
    欲盖弥彰更美。
    祝涛看傻了。
    待他回过味儿来,才赶紧关上门,在门外说:“你是谁?洗澡怎么不插门?”
    “我是保姆”肖慧勤说话没了底气。如此被男人看身子,在她还是头一回。
    祝涛猛然想起爸爸今天上午去找保姆的事。
    祝涛回到自己的卧室,坐着发愣,他被肖慧勤的身材震撼傻了。
    祝置城进家问祝涛:“小涛,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没听到回答,祝置城到祝涛的房间门口往里看,见儿子在发愣。
    “怎么了?不顺利?”祝置城问儿子。
    祝涛醒过神来,说:“您说什么?”
    “还没找到工作?”
    “没有理想的。我想干的,人家不要我。人家要我的,我又看不上那工作环境。”祝涛心不在焉地说。
    “上午有艳遇?”祝置城从儿子的眼神中读到了心猿意马四个字,“帮助了一位骑自行车摔倒的姑娘?”
    “我没那福气,听说您和妈妈就是这么相恋的。在我视野里摔倒的,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女士和四十岁以下的男士。” 祝涛历来欣赏爸爸和他的平等,从他上初中起,祝置城就和儿子探讨班上的女生。
    “你的目光告诉我,我儿子上午和异性接触过。”祝置城自信地说。
    “真的没有,老爸。”祝涛红着脸说,“咱家找到保姆了?”
    “找到了,正洗澡呢。该出来了?怎么洗这么长时间?”祝置城看表。
    “她是哪儿的人?今年多大了?”祝涛佯装心不在焉地问。
    “家是甘肃的,贫困地区。刚十九岁。”祝置城说。
    邓加翔一进家就嘟哝:“洗个抽油烟机敢要三十元。”
    祝置城对邓加翔说:“小肖该洗完了,怎么里面没动静?你去看看,不会触电了吧?”
    邓加翔进卫生间,见穿好衣服的肖慧勤站着发呆。
    “洗完了?怎么不出来?”邓加翔说,“把你的脏衣服放在那个盆里,用开水烫烫再洗。”
    邓加翔担心肖慧勤身上有虱子。
    “来见见我儿子。”邓加翔将肖慧勤领到祝涛的房间门口,“这是我儿子小涛,你今后就管他叫哥哥。我们家的三个人都在这儿了。”
    肖慧勤两颊通红,她没有勇气看祝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看过她。
    “你怎么了?”邓加翔发现肖慧勤异常,“农村是封建,但也不至于见了男孩子脸红到这个程度呀!”
    “小肖没见过世面,慢慢就好了。”祝置城说。
    祝涛清楚如果自己也腼腆得不说话,母亲就该跌破眼镜了。
    “你上过什么学?”祝涛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怎么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贫困地区的女孩儿能上什么学?
    “小肖是初中毕业,我在家政公司看了她的毕业证书。”祝置城替面红耳赤的肖慧勤回答。
    “那初中毕业证书是假的。”肖慧勤说,“我只上过四年小学。我们出来时,村里都给办假初中毕业证,说是好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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