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会罚你的。看箭吧!信长。”
“啊!你看他的箭!”
信长的身旁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相模手中的箭长达一尺二寸,而且已经搭在弦上。更糟的是,火枪根本无法对准荒法师发射。这到底该怎么办呢?
虽然两人之间仅仅相距二十四五步,但是信长却依然倨傲地挺胸坐在马上,笔直地朝着相模望去。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就在那一瞬间,箭从拉开的弓上射了出来。
没有人能预知这场战争的胜败!
到底是高叫着替天行道的金刚相模胜呢,还是稀世少有的革命猛将信长会胜?
就在箭从弓上飞出的那一刻——
突然响起一阵马的悲鸣,原来箭正好射中了信长的爱马。
于是,信长的身体随着马一起跌落在地。
“啊!你害我损失了一支箭。”
当相模准备射出第二箭时,信长很快从地上站了起来。当他刚在大鸟居旁的大石边上站稳时,有“嗖”的一声巨响划过他的耳边。
“换马来!”
在信长高声吩咐马夫备马的同时,金刚相模又取出第三支箭来,但是他永远也无法把它射出去了。
信长从森长可手中接过缰绳,缓缓地注视着四周,然后高声叫道:
“比睿山的灭亡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能怨谁呢?”
阿修罗的剑
打从比睿山成为圣地后的七百年来,即一直追求着成为世外桃源的梦想,而且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实现;然而,如今圣地却变成了地狱。
在每一座山谷间,到处都有紧追不舍的追兵,地上布满了被浓烟呛死的人的尸体、还有那苦苦求饶的小和尚们。
然而,织田军却全然无视于遍地哀鸿的景象,只是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一般,一心只想夷平此地。
宽约四十步的根本中堂已经全被烧毁,山王二十一社当然也不例外。所有的神灵、灵社、僧坊、宝塔、佛像、经卷,都在顷刻之间随着火势而化为云烟了。
那些在八王子山间盲目地四处逃窜的老弱妇孺固然令人同情,但是在信长严厉的命令之下,所有的僧徒、儿童、智者、上人都无一得以幸存。在一阵烧杀之后,只见地上布满了数以千计的尸首,流洒在地上的血迹逐渐地汇成一条小河,在满是灰烬的地上缓缓流动。
历史对此将会如何评定呢?
难道一定要流许多的血才叫革命吗?
从玉石俱焚的举动中,可以看出信长憎恨对方已经达到极点。至于原先浅井和朝仓方认为信长绝对不会贸然攻入圣地的见解,完全是由于他们的浅见和错误算计所致。对于这点,后世史家又将如何评断呢?
严格说来,此次战乱的原因是由于浅井和朝仓方从坂本城逃到此地,以致山上的僧徒全部惨遭杀戮。
更甚的是,在这些被杀的人当中,绝大多数人根本与此事毫无关联,只是由于其中一小部分人决定帮助浅井和朝仓逃避信长的追击,以致造成全山被烧毁、所有僧徒全部被杀害的局面
比睿山大中堂之佛法已经衰微
上苍亦为此三灾深感叹息
暖阳依旧照着二十四郡之湖水
二千刹道场已成灰烬
天子之愿有如高挂的日月
山王权现依然经得风霜
纵使白发苍苍神佛仍在
历经七度苦难沧海已为桑田
天龙寺的果彦和尚曾经如此歌咏,甚至远在京师的基督教传教士也曾说道:
“由于信长的严厉命令,致使士兵们不敢松懈,以便找出所有遁逃者,并且把他们全部杀死。对于一五七一年这个令佛教徒永世难忘的受难日,也可以说是弥赛亚的祭日啊!”
日本的《西教史记》里也曾记载:唯一对此事感到高兴的,只有基督教的传教士们;但是对于一向依赖传统而生活的日本人而言,这却是一件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
在检视过八王子山之后,信长对神情黯然的光秀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遭到天谴呢,光秀?”
光秀的脸色愈加苍白了。
“这都是由于大将的威力所致啊!”
虽然嘴上这么回答,但是他的心中却不这么想。
“嗯,看起来你好像还有满腹疑问似的?我从你的表情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是的。对于这件可怕的事情,我担心我可能会一直做噩梦呢!”
“哈哈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灭比睿山的人,不是我信长啊!”
“但是这毕竟是神佛的职责呀!”
“这一切都是比睿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担心灭了比睿山会遭天谴的人,才会遭神罚呀!”
信长突然改变语调,说道:
“无论如何,这次你也贡献了不少力量,因此我决定将坂本城交由你来负责,就算是对你的奖赏吧!”
“啊这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只是吓吓浅井和朝仓而已,真正的作战还没开始呢!”
“是的!”
“我很快就会发兵攻打小谷城,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先回京一趟,狠狠地指责公方先生一番。”
“遵命!”
“表面上还是装作向他提出谏言,但事实上我们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你不妨明白地告诉他,既然我信长连比睿山也不放过,他就应该有所警惕才是!”
“是的,我明白。”
“不过暂且不可轻举妄动”说到这里,信长突然沉默不语。因为光秀似乎有点动摇的样子。
(看来这家伙的胆子不大嘛!)
原本他想告诉光秀将对公方采取诠议处分,但是这时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好吧!那我们立刻下山回京吧!”
“是!”
“想必皇居的营造应该已经完成,我们正好乘机收刀,好好地庆祝一番。”
这么说着的同时,山谷中依然四处可见余烬未熄的烟雾,正袅袅地随风盘旋;终于,信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事实上信长并未舍弃阿修罗的想法,因为在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当信玄得知他烧毁比睿山时那一脸惊吓的样子。
正文 皇居落成
皇居落成于元龟二年(一五七一年)十二月十一日,总共花费一年十个月的工夫才营造完成。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当初开工之时,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段时期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开工日期为去年的二月二日。当时信长还特地将家康召到京师,两人一起商讨从越前出发攻打朝仓的时机,一心以为从此天下即可太平无事。
没想到由于浅井长政的毁盟,而使局势逆转,从此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血腥之战。
当他侥幸地从越前逃回京师之后,五月便发生了六角承祯的长光寺之乱。
六月,有姉川大会战。
七月,有野田、福岛的举兵作乱。
再加上本愿寺也加入了这场战争,更使得整个形势有如点燃引信的火药一般,随时可能被引爆。
自从与浅井、朝仓议和之后,已历经五次会战,先是出兵长岛、讨伐比睿山、在信贵山对松永的牵制,然后又到摄津,再班师返京;值得欣慰的是,他营建皇居的夙愿终于得偿了。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然而,此时的他却无暇仔细参观皇居内部。
在他人看来,此时的信长有如恶鬼罗刹一般,殊不知这正是他之所以能在四面楚歌的困境中,仍然毫不迟疑地往前挺进的关键所在。
虽然皇居的营造已经完成,但是人们的脸上却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一方面是始终保持忠诚的勤王家,另一方面却是一举烧毁王城镇护的圣地比睿山的暴虐者,到底哪个才是他的本心呢?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信长呢?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在参加过皇居落成典礼之后,信长立即风尘仆仆地赶回岐阜城,准备迎接新年。
当然,这不会是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年节,因为紧接着他马上就要在元龟三年(一五七二年)发动另一次会战了。
因此,当信长率军从京师返回岐阜城时,士兵们的怪异装备令夹道欢送的人们讶异得发不出声来。原来那些骑马武者的脚上并未穿着笨重的战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支威力十足的洋枪。
这些士兵们所穿的军装不似去年春天攻打越前时那么华丽耀眼,身上仅着一件南蛮铁胄,脚蹬一双便鞋,看起来有如来自地狱的“死亡使者”,不论从哪一面看,都显得非常严肃。
由于他们的衣着全为咖啡色及黑色,因而不禁令人联想到一队手持枪弹的勾魂使者在暗夜中行动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即使在雄兵林立的队列中,信长仍是最显眼的一个。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南蛮帽子,穿着一件红皮阵羽织,再加上一件横披着的虎皮,双眼炯炯有神;从远处望去,有如一只剽悍无比的猛兽。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下一步又会怎么做呢?
这是任谁也想不出来的答案。
信长一回到岐阜,立即听取从各地传来的报告,并将浓姬叫到房内。
这时正是元月三日的午后。
“阿浓!过年是很忙的喔!”
“是啊!”
“如果你明白了,就快去把小妾们和我那三只小猪叫来吧!”
“你怎么又用这种粗暴的言词呢?她们都是你的爱妾和孩子的生母啊!希望你说话客气一点!”
“你说什么?现在根本不是修饰言语的时候,我说她们是妾,她们就是妾,快去叫她们来吧!”
浓姬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再度谴责信长。
“那么,我这就去将三个孩子和他们的母亲叫来!”
“不仅是叫他们来而已喔!”
“那当然。按照殿下的脾气,我大概可以猜出是什么事了。”
“什么?你已经明白了?你这小聪明的女人!”
“是的。对于你这曾经一次娶了三名小妾的殿下,我当然必须非常了解才行。”
“什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如果你真的明白的话,那么就赶快说来听听吧!”
“你打算让这三个孩子一起完成元服仪式,对吧?”
“嗯!你真的知道!”
“当然!而且,你准备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母亲守着城池,是不是?在你回到岐阜之前,我就猜到你可能会让三个孩子一次完成元服仪式,因此我也预先做好了准备。”
说完之后,浓姬静静地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正文 三子元服
就在浓姬走出房间后不久,长男奇妙丸带着弟弟茶筅丸、三七丸依次走了进来。请牢记
奇妙丸的生母为生驹阿类,茶筅丸为吉田奈奈所生,三七丸则是浓姬的侍女深雪所生。其中茶筅丸和三七丸同岁。
事实上,信长对于孩子并未怀有特别深厚的感情,只是基于实际利益而生养他们罢了。对一般人而言,这实在是相当罕见的情形。
当然,信长并非喜好女色之人,更不是一个会被女人的爱情所屈服的男人。
打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地告诉对方:
“为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虽然这事已经众所周知,但是如果要在所有的小妾和孩子面前谈论这种事情,必然会引起孩子们的愤慨。
从孩子的命名上,就可看出信长根本不重视他们的存在。当长男生下来时,由于他觉得婴儿的脸非常奇妙,因此为他取名为奇妙丸;由于次男生下来时头发就非常稀疏,因此取名为茶筅丸;至于三男三七丸,则是由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