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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而我已经十四岁。从那时候起,我们似乎一直都能心意相通,在古今历史当中,必然无人能像我们一般,如此坚守彼此之间的盟约。所以,今天我要亲自为你斟酒,略表我心中的谢意,只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用心。”
所有了解信长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身为右大臣,居然亲自在酒宴中为陪臣们斟酒。
甚至与家康并坐,负责陪伴他的近卫前久,也不禁讶异得张大了双眼。而德川家的老臣们,更是个个感到惶恐,有些人甚至眼眶都红了。
“来吧,在大家尽情地喝吧!对我信长而言,今天真可说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信义永远坚贞,我们的志向通天。大家好好地喝一杯。”
正如信长自己所说,他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喜悦,神情愉快地举起了酒杯。
正文 第二回合的酒宴
信长亲自举行酒宴的当天,德川家一行人便移居到总见寺来。经过日夜赶工之后,寺内已搭起一座观赏能剧的看台,除此之外,信长还特别召来一批能乐高手以娱佳宾。到了十九日这天,所有的表演节目终于结束了。当信长在宴会过后回到浓姬的房间时,已是晚上八点。
或许是因为他太兴奋,所以非要赶快前来告诉浓姬不可吧?
“阿浓,怪物啊!赶快拿酒来。”
他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从走廊走了进来。由于先前在酒宴上早已酩酊大醉,因此他特别先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开口说道:“拿枕头来!我只要怪物的膝盖,不要木枕。”
浓姬依照丈夫的要求,伸出膝盖让他枕着,同时以温柔的目光看着他。
“殿下,看来你很高兴嘛!德川先生应该也很兴奋吧?”
“嗯,他也很高兴。好久了,我已经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今天,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吉法师和竹千代的时代。”
“德川先生的家臣,应该也都很愉快吧?”
“哈哈哈,还是有一半的人认为得防着我点,毕竟我是命信康切腹的人啊!而且,每当想到这事,他们还会避恨地看着我哩!”
“不论在那个时代,都没有人能使所有的人满意的。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哈哈!怪物,你又要对右府说教啦?”
“大人,你自一进门就口口声声喊着怪物、怪物,到底是指谁啊?”
“咦?这也会惹你生气吗?在京都的每一上人,上自公卿,下至百姓,背地里都是这么叫你的呀!他们说,经过了几十年的时光,你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想来一定是金毛九尾的化身。哈哈,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近卫卿的随从说,浓夫人一定是只会飞的老狐狸呢!”
“这么说来,我应该只有二十岁喽?相比之下,大人,你可真是老得太快了。”
“阿浓!”
“什么事?”
“我已经照你的吩咐,送给德川家的家臣们每人两件没有里布的衣服,他们都非常高兴。我告诉他们,这两件衣服,一件是让他们旅行时穿,一件是送给夫人的礼物。我只是把你所说的话告诉他们,没想到其中有些年纪较大的家臣竟然感动得泪流满面,直夸我心细、懂得替人着想哩!所以我说,你可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啊!”
“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想到我们也该为这些乡下人的旅行做点事啊!”
“是啊!所以我说你实在是个心细、体贴的人啊!不过,看起来很长,实际上却很短。”
“你是指那些没有里布的衣服吗?”
“不!我是指我的人生啊!”说到这里,枕在浓姬膝上的信长再度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道:“对了,阿浓!俗语话说:人生五十年,如今我距五十之年只差一年了。回想起来,从你嫁过来企图取我首级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什么?你不定期没忘记这件事啊?”
“不过话说回来,统一天下的理想至今尚未实现,这又使人觉得时间似乎很短。”
“来,大人,你的酒已经准备好了。”
“好,大人,你的酒已经准备好了。”
“好,喝吧!怪物啊,你是美浓第一才女,而我是尾张的大笨蛋。让我们恢复以前那种快乐的心情,好好喝一杯吧!如今,我那令人引以为傲的小兄弟,以无立锥之地而至取得东海的竹千代,就睡在总见寺里哩!阿浓,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时,信长似乎又回到了吉法师时代,脸上有着纯真的表情。
浓姬的心中也有无限感触。事实上,连信长和浓姬也没想到,彼此竟能相知相许,同心协力地在乱世当中过日子。最初,他们原是敌对的双方,当阿浓奉父命嫁给信长时,其实是为了取得他的性命。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①⑥κ.сΝ
如今想想,在这种乱世里,信长和家康的关系,的确称得上是个异数。曾经为亲弟弟所背叛的信长,和自幼成为孤儿的家康,自从幼年相识以来,即发展出比亲兄弟更深厚的感情,并且直到现在都还为统一天下而共同努力着。
信义,是使他们的同盟维持不坠的要因。
“世间的人一定都认这我和家康是基于利益而结合,所以才会维持到现在,对不对?阿浓!”
“我明白!来,我为你倒酒。”
“什么?你明白!”
“是的,我知道你们并不是为了利益而结合,而是因为你们是当今少有的大笨蛋,所以友谊才能维持到现在。”
“原来如此,原来我和家康都是大笨蛋!”
“是啊!你们坚持信念,企图在这群雄割据的乱世里力拘狂澜,使天下复归安定。你说,如果不是大笨蛋,怎么牟持续下去呢?你瞧,你们俩不是只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一直努力到现在吗?所以我说,你们真是一对可敬可佩的大笨蛋同志啊!”
“哈哈。”
信长捧腹大笑。这个女人原来只是为了刺杀而嫁给他,是但是如今却成为最了解自己心灵深处的妻子,因为误会而被送到尾张当人质的竹千代,如今却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帮手。
“阿浓,人生的确很有意思,教人忍不住要感到快乐!”
“坦白说,这都是由于大人能执着信念,以致打动了人心的缘故啊!”
“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认为人生只有五十年,何况生死也非人力所能左右,所以我也可能在今晚死去哩!”
“大人,你怎么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哈哈,我对死并不感到害怕!事实上,我早就觉悟到自己随时会死。”
“那么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死了,往后的工作怎么办呢?”
“这个嘛,还有家康、藤吉郎在啊!我的志向已经有人可以继承,因此我对死根本毫不担心。对我而言,这者是真正令人感到快乐的事情,或许这是我此生当中最快乐的一夜哪!阿浓,来,我也帮你倒杯酒。”
信长将酒杯放在妻子面前说:“今晚右大臣信长亲自为家康和阿浓斟酒,诚信之心神明共鉴!哈哈哈。”
正文 两大凶星
自从回到坂本城后,光秀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非常安静。
他绝口不提自己对信长的不满。
最初两天,他把自己关在房内,潜心为自己求签卜卦。光秀在易学方面的造诣颇深,即使是同道中的博学之士,也都对他推崇备至。
然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卜了什么卦、结果如何。
在这当中,只有他的女婿秀满微微察觉到,既是主君、也是岳父的光秀心中,似乎已经有所决定。
“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光秀刚把卜卦用具收入屉内,廊下突然传来秀满的声音。
此时,驻守在丹波条山、拥有两万石的明智次右卫门及驻守福知山、拥有一万石的四王天但马守、八上三万石的荒木山城守及长男光庆,都已引兵退回丹波,各自在自己的领内好
出阵准备。此外,在龟山城的妻木、齐藤等重臣,也正为光秀这次出阵而忙碌着。
因此,如今只剩下光秀和秀满留在坂本城,负责监视信长的一举一动。
“噢,是秀满啊?安土有没有消息传来?”
“有。自从十九日在总见寺招待德川先生欣赏能剧之后,上乡之宴即告结束,并于二十日将庆席移到高云寺。在这三天里,款待家康的事就要结束了。同时,家康一行人也已决定
在明天,也就是二十一日朝京师出发。“
“噢?那么中将先生已经从甲府来了吗?“
“是的。中将先生并未让其手下休息,将直接担任家康的先导,赶到位于二条南室町的妙觉寺去。据说,当家康参观京师,转往界港出发之后,将借住在二条城里。“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妙觉寺是空的喽?”
“不!家康先生出发这宾,中将先生及其么弟源三郎胜长马上就会搬进去了。”
“噢,看来大人这一次上洛,还是决定停宿在本能寺喽?”
“是,那是理所当然的事。通往六角油小咱的本能寺,构造和城池一样,不仅固若金汤,而且四周都挖有很深的壕沟,因此大人当然会停留在那里。”
说完,秀满突然看了看四周,然后略微把身子倾向前,低声问道:
“殿下!卦上怎么说?”
他急切地看着光秀。
然而,光秀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这该怎么说呢?算命这种事情,原该只是算算自己的健康,好教人安心罢了。”
“殿下!我们何不算算信长公的命,看看他是否将在今年六月踏入凶运呢?”
“秀满!”
光秀瞪大了双眼,吐了一口气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知道,但是,,”
“你不了解算命这种事。虽然大人的确会在今年六月进入大凶运,但是你要知道,凶运每十二年就会有一次轮转,因此每个人的一生当中,都会有不顺的时候。换句话说,有这情
形的,不光是大人一个啊!”
“噢,这么说来,,”
“你以为只要为大人卜一卦就行了吗?我光秀算命可不是这么算法。早在去年,我就算出今年会有凶运;你看,最近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而且,我必须等
到七月半之后,才能脱离凶运在这之前,我只能任人宰割,无法照自己的意志活动。”
秀满有好一会儿只是静静的看着光秀。
(难道岳父也替自己算过命了)
唯一可知的是,这次的大凶运将会对信长的一生造成重大的改变。那么,对明智家而言,现在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秀满心里这么想着。
“殿下不瞒你说,我曾经亲耳听见大人所派来的使者青山与总谈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看你那幅忧心忡忡地样子。”
“是有关扩增殿下领地的事。”
“什么?大人要给我更多领土?”
“是的。据青山与总说,这一次殿下出战中国之后,将可获得出云、石见两国作为报酬他说这是大人私底下告诉他的。”
“出云、石见两国”
“是啊!这么一来,不仅可以压制毛利势,就是对我们明智家而言,也是相当有利的啊!”
“原来如此!”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说不定这正是他要是殿下自行毁灭的奸计哩!”
“”
“当然,青山与总是出于一片好意才告诉我们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