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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回来了!”大家都知道信长的归来。
“喂!我回来了。”
守城士兵立即打开城门,瞬间,如往常一般,人马疾风似的闪过人前。真是神出鬼没。
他骑到马厩,将马交给部下。然后穿过庭院,进入屋内。
“喂,阿浓!”
阿浓在侧房听到他的叫声,吓了一跳。
“啊!父亲不是有事找你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信长没有回答。
“阿浓啊!这件红色的外套很适合我,权六和右卫门也都这样称赞。”
这下子换成浓姬无言相对了。但在这位坐迎良人归来的美浓第一美女的眼眸中,却丝毫没有揶揄、嘲笑的神色。
的确,丝毫也没有!
他们之间仿佛没有爱与恨,没有契约,也不需存有戒心。浓姬就这般与夫婿朝夕相处。但她似乎愈来愈不了解他了。
(说他是个天生的大呆瓜,不!不是!)
虽然众人都称他为“大呆瓜”,但对这种悲哀的事,敏感的公主却在想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他有时相当敏锐,有时却又像个任性的孩子。
每当他任性时,才女浓姬都像长者一样包容他。
(他真是个呆瓜?还是城府很深呢?)
既然不明白这一点,也就不知道应该恨他还是爱他?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细心观察他的动向之外,别无他策。
然而,浓姬也想利用父亲信秀叫他到末森城去的这个机会来试探他。
“就穿这件外套好吗?”
一般人只要稍具美感,一定无法接受这种红色外套。可是信长却连一眼也不看就说:“好!就是这件,替我穿上吧!”
公主心想:这怎么可能呢?但是这时信长早已飞奔而去了。
进到房里坐下后,浓姬为他更换衣服时问道:
“父亲找你有什么事呢?”
“咦!到底是什么事呢?”
“是否有很重大的事不能对我说呢?”
“不!只是有件事令我不满意,所以我没见到父亲便回来了。”
“啊!你没见到父亲呀?”
“管他是不是父亲,只要我不满意,谁都一样。喂!阿浓,我想你的字应该写得不错吧!”
“不是很好,但还过得去。”
“可以看就好了,拿笔和纸来。”
“你是要我代笔吗?”
“是呀!就是要你代笔,才问你的字写得怎样。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再磨一下墨就好。”
浓姬赶紧拿来纸和笔。信长坐下,一手离地,眼睛望着天井。
“我要开始说了。”
“好的,我准备好了。”
“世间的女子,有如天上的星星和海滩上的沙子那么多”
“世间的女子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情书啊!”
“咦,情书?”
浓姬笑了一下。她想起最初见到信长时,他曾经说:“我们两人之间要不断地作战,直到有一方先倒为止。”
现在的信长,是否要引起我的嫉妒呢?他的居心到底何在?想着想着,浓姬的脸又恢复原来的严肃。
正文 恋慕之阵 (2)
“‘有如天上的星星和海滩上的沙子那么多’。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好了,我写好了。”
接着,信长毫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但是,却没有女子能停留在我的心中,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好了!接下来呢?”
“只是你若跟随我,除了会给你带来不幸外,你的孩子、亲兄弟,大家都会怨恨你”
“主公!”
“什么事?快写呀!”
“这篇情书中的女子,好像已经有了孩子?”
“对呀!快写吧!”
“写好了。”
“明晚十一时,期盼你到筑山的三阶松下来,我会在那儿等你。万一你不出来,也可以想象我等你的样子,知道吗?三郎致岩室夫人。”
“啊!”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浓姬突然停笔看着信长。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他并非想引起我的嫉妒。)
但是他如何把这封信交给岩室夫人呢?
她心里想着,同时也继续写着。
“主公,这位岩室夫人不是父亲的小妾吗?”
“是的,她是热田加藤图书家的女儿,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这么说来,你刚刚所指的孩子,便是你的弟弟,也就是出生不久的又十郎,是吗?”
“你这问题问得真奇怪,父亲的孩子,当然是我的弟弟呀!这又如何呢?”
浓姬屏息睁大眼睛,并没有回答。
“快点封口吧!叫人赶快送去,如果是我送去,对方一定不肯收,你遣人送信去时,什么话都不用交代。好了!我要出去了。”
“啊!等一下。”
“什么事?”他瞪着眼睛,“不必给我任何意见,令尊还不是与主君的小妾通奸而取得美浓一国的吗?而你又是这位道三的女儿。我又不取父王的性命,你担心什么?”
“啊”
信长丢下浓姬,走下殿廊,渐行渐远了。
浓姬看着自己所写的书信,内心一阵茫然。
“与主君的小妾通奸而夺取美浓的斋藤道三的女儿”
尽管信长的这种行为近乎恶作剧,但是浓姬却没有资格指责对方。
浓姬嫁到此地,原本是奉命来刺探信长的。
然而,她未必会遵从父命,如果她与信长之间有了真正的爱情,她或许会反过来刺杀亲生父亲。
出嫁前,她曾经这样告诉过父亲。这是她的真心话,也是她的希望。
男女结合,若能产生爱情,对女人将会有多大的影响啊——阿浓即是怀着这种心情嫁到此地。父亲是个小恶魔。现实的情况令她感伤,几乎迫使她坠入绝望的深渊。会不会因为对现状的不满,而使她对信长看似无情似有情呢?
也许当她告诉父亲“我是为了丈夫来取父亲性命”时,父亲会面不改色地笑着回答:
“来吧!为了你的幸福。”
然而,现在的信长值得她这么做吗?他要送情书给他父亲的小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将会如何呢?)
浓姬想着,内心感到一片空虚。最后她还是微微点头了。
“各务野!你把这封信送到末森城去。”
毕竟,浓姬并非一般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她的表情却是无比安定。她将信折好后,交给了女侍。
正文 两雄相知
信长又骑着那匹连钱苇毛的爱马穿越冬风而去了。请牢记
他平均每天要驰骋四十里路,并且经常找来对手互相较量。说是不危险,却也没有比这更险的事了。
天马行空,而在行空的天马上那个不知名的怪物,即为“狐狸马”——这是当地百姓对他的评语。
这次,他的目的地是热田,也是岩室夫人的伯父家,即热田神宫的社家——加藤图书的家里。他一口气飞奔而去。
“喂!竹千代在家吗?”
他大叫一声后,并未经由门房通报就径自入门了。
“啊!吉法师公子。”
当门房看到他,正要迎接时,信长已经来到庭院了。这屋子住有冈崎的人质。他走到松平竹千代的房间。
“竹千代,今天天气很好,我们骑马去吧!”
当时的松平竹千代(即后来的德川家康)只有七岁。
“啊!吉法师公子不,我应该叫你信长公子。您好!”
脸颊丰满的竹千代,面带微笑地向吉法师打招呼。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玩。七之助、德千代,快帮竹千代把马牵过来,我们要走了。”
“是,我们马上就去。”
说着,来自三河的竹千代和一同前来的七岁的平岩七之助、八岁的阿部德千代,一起快步朝马房走去。
因为他们都知道信长是个急性子,所以不得不迅速行动。
“今天要到哪里玩呢,信长?”
“我们今天到蟹江川的河堤去玩好吗?而且可以试试竹千代的马术如何。请牢记”
松平竹千代之所以来到尾张,并非其父亲松平广忠将他送来当人质。
冈崎的松平家,原来是受到骏河的今川义元的庇护。但是织田信秀时常攻打冈崎,于是广忠只好将其子竹千代送到骏河作为人质,以换取今川家的援军。然而,现在信长庶兄织田信广当上安祥城主后,广忠即希望取得该城。
当竹千代满六岁时,即与七个同龄的小孩一起被送到骏河当人质,这是去年的事。
在前往途中,他们一行人被与织田家有串通的田原城主户田一族的人拦劫,对方是松平家的敌人。就这样,这一行人质被送到了织田信秀那里。
信秀便利用竹千代来威胁其父亲松平广忠,而释放了随行的使者。
然而,由于今川家对于广忠有恩义在,因此,广忠这样回答信秀:
“我广忠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忘恩负义。被捕的竹千代,只能怪他的运气不好,一切任由你们宰割。”
信秀听了勃然大怒,一度要斩竹千代,但这时,信长却突然出面阻止,说:
“请把他交给我。”
“你是不是疯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由于平手政秀帮忙说好话,使得竹千代得以活到今天。
被家族及百姓们厌恶的信长,却很得三河孤儿们的爱戴。
当他心情好的时候,在人前人后总是以“三河弟弟”来称呼他们,并且带领他们游山玩水,或参加各种祭祀、典礼活动。
现在竹千代从马厩牵出的黑马,也是信长送给他的。
“快!快骑上,我先走,你跟着来,出了门,骑往蟹江川的河堤。反正要尽全力奔驰,你要是跑慢了,可别怪我不理你哦!”
竹千代的佣人们,只要知道是信长带着这些小孩出游,都会感到放心。
在这块领土上的大人们,都知道信长是受人厌弃的,从这个村到那个村,无人不知他有“饿鬼大将”之称,但他们可以确信自己的孩子与信长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而且他们也都相信孩子们真心喜欢信长。
“信长公子,欢迎光临,请用粗茶”
加藤图书的妻子从侧门走出来,分别为竹千代和信长端上茶,但这时的信长已牵着竹千代的马走出了庭院。
“我不喝茶,我只是来玩而已。”
“但这是我特地为你泡的”
“那么留给佣人喝吧!”
“你还是和以往一样大方。”
然而,信长已充耳不闻地出了门。
“快跑吧!”
他把缰绳交给竹千代,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后,自己也骑上了连钱苇毛马,两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
去蟹江川的河堤只有一条路,今天信长抽鞭的力量较往常来得更强,但竹千代的马却超前了一步。
骑在马上的竹千代,双手紧紧地抓着马鞭,咬紧牙根,脸色苍白。
无论如何,他还只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孤儿。信长之所以爱他,就是因为他从不抱怨。
有一次他从马上跌下来。
“痛吗?”信长这样问他。
“不!没什么。”他虽然这样回答,却一整个月都跛着脚。这个夏天,他们在烈日下比赛相扑时,信长也曾问他:“很热吧!”
但他依然回答:
“不!没什么。”
此外,当空腹学习剑术时,信长也知道此刻最难熬,因此会问他:
“饿了吧?”
但是竹千代还是回答:
“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