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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老李头总要叹几句苦经,“不容易哟,缘分未到,光急也是没有用的,这缘分到了,二郎山都挡不住,可不是我们老李家硬留着嫦娥的,是嫦娥的妈妈主动说的。”
最缺德的是唠叨妈,她的一番话,有软,有硬,有恭维,也有讽刺,有夸奖,也有不服气,那说的可是有板有眼。“在旮旯村,谁能够和你老李大山比呀,你睡觉时,都半个眼睁着,半个眼闭着,心思用的绝。通过嫦娥这件事,我更加佩服你老李了,你都是因祸得福。你看,大兰子换亲,你抱了个大鸭蛋,谁知大鸭蛋里浮出了金凤凰,你那个秃女婿会木匠,我听说,在大王庄,大兰子家,可是头一户盖上三间大瓦房的,这大兰子有个电灯泡照着,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二兰子呢,跟着小白脸跑了,听说在上海立住了脚跟,在上海打烧饼卖,听说也是不错的。不是这样,这农村的姑娘怎么能到上海去。我听说呀,人家那大城市的厕所都比俺们的堂屋里干净,人家那什么自来水都安到锅上头,一按那个什么东西,水都能哗哗的流到锅里,上海人拉屎都不和俺们旮旯村一样,说是朝那什么东西上一坐,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一阵之后,揭开一看,屎呀尿呀,全都没有了,你说这些东西都淌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奇怪。二柱子生气走了,当兵有文化,将来呀,还不给你带个洋媳妇来吗,我说老李呀,你今后呀,也就和那个叫四人帮的江青一个样了,睡到半夜,渴了,左边一罐白糖,右边一罐红塘,我的乖乖,你想喝白糖就喝白糖,想喝红塘就喝红糖,油条糖糕当饭吃了”。
这话要是在平时说,那李大山肯定和她生气,骂他一个好歹不均匀,可现在一高兴,老李只是傻傻地笑着,“唠叨妈,我的老嫂子,你的那张嘴可比曹操的八十万兵丁强,你唠叨妈也是剃头铺子关门,不简单(剪蛋),你看你在孙子长的多么的富态”,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把塘塞给唠叨妈的孙子。
大甩爹,听到这李大山这些话后,揶揄老李说,“我曾经说过你老李,是半悬空中伸出的一只脚不是个凡脚(角),还果真应验了,这真是腊月债还的快,你先让大柱子和嫦娥生米做成熟饭,人家能不认吗?不认,嫦娥那肚子里的孩子喊谁爹?”
老李听到这话也不生气,“看你说的,老村干怎么能够这样讲呢?”
老李高兴,旮旯村老少爷们也高兴,可就有一个人不高兴,谁,小广播。她的老头子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数落她说,“叫你不要去找嫦娥妈,你能的给豆一样,非要去,看,马屁股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吧,人们嫦娥妈要好把你出卖了,看你在旮旯村怎么做人?你瞎能,你看你能一辈子,能的这个样?”小广播说,“出水才看两腿泥,现在呀,胜败输赢还没有见分晓,老头子,我听人说,接过婚的人,就不能当兵,可是真的?二柱子怎么接过婚,还能当兵呢,他不结婚怎么又能离婚呢?”他的老头子说,“我说你这个人,半夜哭老太太,怎么想起来的,你问这个事情做什么?”小广播说,“随便说说,没有什么意思。
第八卷:被唰 第八章:被涮(3)
嫦娥走后,老李家的欢声笑语不断,一扫这件不愉快的事情给老李家带来的阴云。本来打算偷偷摸摸的把大柱子和嫦娥的喜事办了,嫦娥妈妈一点头,像得到令箭一样,于是就打算大张旗鼓的大操大办这次折腾得满城风雨的喜事,老李头逢人就散烟。
“他大婶,二柱子的喜酒是喝不成了,等明儿个大柱子结婚时,再请你喝喜酒吧。”
“他大哥,嫦娥妈亲口答应的,过一阶段,等嫦娥散散心,叫大柱子名媒正娶地去接回来。”
“他二大娘,这下大柱妈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他的儿子大柱子有媳妇了,嫦娥没有意见,嫦娥妈也认账了。到时候,我要按照她临死时候嘱咐我的话,买一挂一千头响的鞭炮到她的坟上报喜。”
“我整天在想,我家大柱子怎么能够找不到女人呢,人长的又不憨不愣的,就是嘴有点散,喜欢说个玩笑话,有人认为是个缺点,也有人认为是个优点。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缘分未到,缘分未到,说哪哪不成,这缘分到了啊,山都挡不住。有些小孩排五年,非得要五岁才能够走路,四岁半都不行,我家大柱子八成也是这样,非得要32岁,不到32岁就是谈不成。你看呀,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大柱子至少谈了五个。”说罢,他扳着指头数道,“一开始,苏北的一个吧,接着是西庄的铁匠的女儿吧,再接着就是那个寡妇的闺女,然后就是王小坎家的翠花和那个姓何的人家的千金,像走马灯似的。上天,嫦娥妈妈来了,我说呀,这嫦娥呀,也跟我家二柱子离婚了,你把她带走吧,你猜她能够怎么说,她说,看你说的哪里话,这个嫦娥当初啊,就是说给你家老大的,绕了一圈子,再物归原主吧,该是谁的媳妇,那是一定的,你看这个事情,可有意思。”
李大山,在旮旯村几十年,还没有这么招摇过。这次大柱子的事情,他彻底的招摇了一回。人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些年来,为了大柱子的事情,他在旮旯村人们面前,脸面算是丢尽了,两个闺女没有换到一个媳妇,给大儿子说亲,又出现了看上老二的事情。这次误打误撞的一件事情,又把他丢失的面子找了回来,你说他能够不高兴?这些年来,一向少言寡语,很少笑过的老李,像是吃了欢团,脸上挂着笑,心里流着密,眉梢上跳着快乐,不论见到谁,哪怕是三岁的小孩,他也和人打招呼,
“我的乖乖,三子上学呀,”
“是铁蛋啊,上几年级啦,”
“他大叔,赶集呀。”
“今年那,就数你家地里的麦子好,到午季,肯定有个好收成。”
“你家的二子也有对象了吧,听说是大张庄的李有才的大闺女,那个闺女,前年玩会来过旮旯村,长的有点像嫦娥,可漂亮了,你可真有福气呀。”
老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期待着人家提起嫦娥的事情,知道的自然要恭维他几句,“大柱子妈死得早,四个孩子都是你一手带大的不容易,你这又当爹又当娘的,真是不容易呀,这四个孩子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前程,老二虽然离了婚,可是二柱子前程远大,过几年二柱子当上军官了,还不给你领一个吃粮票的媳妇来,特别是大柱子也有了,你老李今后就笑着过吧。”
这时的老李头总要叹几句苦经,“不容易哟,缘分未到,光急也是没有用的,这缘分到了,二郎山都挡不住,可不是我们老李家硬留着嫦娥的,是嫦娥的妈妈主动说的。”
最缺德的是唠叨妈,她的一番话,有软,有硬,有恭维,也有讽刺,有夸奖,也有不服气,那说的可是有板有眼。“在旮旯村,谁能够和你老李大山比呀,你睡觉时,都半个眼睁着,半个眼闭着,心思用的绝。通过嫦娥这件事,我更加佩服你老李了,你都是因祸得福。你看,大兰子换亲,你抱了个大鸭蛋,谁知大鸭蛋里浮出了金凤凰,你那个秃女婿会木匠,我听说,在大王庄,大兰子家,可是头一户盖上三间大瓦房的,这大兰子有个电灯泡照着,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二兰子呢,跟着小白脸跑了,听说在上海立住了脚跟,在上海打烧饼卖,听说也是不错的。不是这样,这农村的姑娘怎么能到上海去。我听说呀,人家那大城市的厕所都比俺们的堂屋里干净,人家那什么自来水都安到锅上头,一按那个什么东西,水都能哗哗的流到锅里,上海人拉屎都不和俺们旮旯村一样,说是朝那什么东西上一坐,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一阵之后,揭开一看,屎呀尿呀,全都没有了,你说这些东西都淌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奇怪。二柱子生气走了,当兵有文化,将来呀,还不给你带个洋媳妇来吗,我说老李呀,你今后呀,也就和那个叫四人帮的江青一个样了,睡到半夜,渴了,左边一罐白糖,右边一罐红塘,我的乖乖,你想喝白糖就喝白糖,想喝红塘就喝红糖,油条糖糕当饭吃了”。
这话要是在平时说,那李大山肯定和她生气,骂他一个好歹不均匀,可现在一高兴,老李只是傻傻地笑着,“唠叨妈,我的老嫂子,你的那张嘴可比曹操的八十万兵丁强,你唠叨妈也是剃头铺子关门,不简单(剪蛋),你看你在孙子长的多么的富态”,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把塘塞给唠叨妈的孙子。
大甩爹,听到这李大山这些话后,揶揄老李说,“我曾经说过你老李,是半悬空中伸出的一只脚不是个凡脚(角),还果真应验了,这真是腊月债还的快,你先让大柱子和嫦娥生米做成熟饭,人家能不认吗?不认,嫦娥那肚子里的孩子喊谁爹?”
老李听到这话也不生气,“看你说的,老村干怎么能够这样讲呢?”
老李高兴,旮旯村老少爷们也高兴,可就有一个人不高兴,谁,小广播。她的老头子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数落她说,“叫你不要去找嫦娥妈,你能的给豆一样,非要去,看,马屁股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吧,人们嫦娥妈要好把你出卖了,看你在旮旯村怎么做人?你瞎能,你看你能一辈子,能的这个样?”小广播说,“出水才看两腿泥,现在呀,胜败输赢还没有见分晓,老头子,我听人说,接过婚的人,就不能当兵,可是真的?二柱子怎么接过婚,还能当兵呢,他不结婚怎么又能离婚呢?”他的老头子说,“我说你这个人,半夜哭老太太,怎么想起来的,你问这个事情做什么?”小广播说,“随便说说,没有什么意思。
第八卷:被唰 第八章:被涮(4)
就在李大山乐不可支,张口闭口说缘分的时候,何半仙在桃花坞的老龙河边和几个老头说何缘的故事。
何朝何村有一位姓何的书生,何生生于何年何月不详,年轻时屡试不第,破落不堪,颇似鲁迅笔下的孔一己。
何村地处江南,历来盛产才子佳人。何生年轻时,才华横溢,堪称江南第一才子。特别是一首《咏荷》诗轰动乡里,无奈朝野昏暗,“世胄涉高位,英俊沉下僚”,何生一直功名未就。
何村有一何学堂,在小河对面,主教何师,不知从何处来,谈经论道,口若悬河,为何村一带大儒。
何生进见何师,未带任何礼物,仅呈诗作十卷,何师阅诗完毕,拊掌拍案:“何等精妙,如此高才,何处能有?”何师义收何生,何生在何师教导下,进步是何等的快。
何生到何师处要涉过何河,摆渡的是何女,她头戴斗笠,何女长得眉清目秀,有闭花羞月之美,沉鱼落雁之貌。何生遂生爱慕之心,他私下对朋友说:“此生若能和何女比翼双飞,不穿棉袄也能过冬。
何河渡口拐弯处,住着一位何和尚,何和尚不苟言笑,惟喜泥人。何和尚捏出的泥人,惟妙惟俏,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何生惊叹不已,常常呆坐河边,看何和尚捏泥人,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学业。何和尚捏好泥人后,一对一对的配对,何生大或不解,“何和尚,缘何如此?”何和尚说:“我是给他们配对,雌雄一对一,各有缘分,婚姻就是缘。”何生似懂非懂,心想,俺何师可从来没有这么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