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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再忍耐一下。」瑟緁的神情倏地变得有点诡异。
只是,在篁苍昂感激瑟緁放过他一马前,他突然被整个人翻转过来。
那尚未完全撤离欲望之境的火热,从他背后再次狂乱粗暴、放纵肆意地往他
体内更深入的地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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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仆人们已在外头的庭院点亮灯火。
瑟緁缓缓睁开双眼,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篁苍昂。
两人值得纪念的第一次,他居然失控地从艳阳高照的午后,一直逞凶到夜幕
低垂之际。
太阳是何时西沉的,他也都完全没注意到。
但那一点儿也不重要。
他唯一需要确认的是,这个被他抱住动弹不得的男人已经属于他的事实。
不用回想,他也晓得他的举动确实太过急切躁进。
然而使他连最自豪的自我控制能力都荡然无存的,是篁苍昂本人。
他是篁苍昂的第一个男人,当然也绝对是唯一的一个。
但他却无法在第一次的纪念日留给篁苍昂一个美好回忆。
人的情感果然是理智无法掌控的。
瑟緁实在很怀疑,他从前究竟是如何度过那些只能压抑自己心意的日子?
感觉到怀中的男人动了一下,他迅速再度拥紧他。
「唔——」篁苍昂发出像是感到不舒适的呻吟声,却引来瑟緁更加关注的目
光。
那挂在篁苍昂两颊上的清泪令他心头一揪。
房内并没亮灯,但光是藉由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及庭院初上的华灯灯光,他
就足以看清楚满布在篁苍昂容颜上的泪痕。
就在瑟緁爱怜地拉起被子,为似乎因感受到凉意而轻颤一下身子的篁苍昂盖
上时,门口却响起不解风情的敲门声。
「爵爷,请问您在吗?」
前来的人是篁苍昂的助手。
身兼多职的篁苍昂又不是超人,当然是知人善任,因此总会将分量重到无论
哪位专业管家听了,都会忍不住皱起眉头的过量工作,一一分配给适合的人才,
好让所有的问题都能轻易迎刃而解。
「有什么事?」瑟緁不动声色地回问。
「我找不到篁先生,平常这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准备爵爷您参加夜间派对的事
宜才对。」助手有些慌乱地说着。
由此可见,休拉尔家的日常生活若是要过得无忧无虑,现阶段,篁苍昂的存
在是绝对不可或缺。
要不是这个插曲,瑟緁早将参加夜间舞会一事忘得一乾二净。
现在他眼中只看得见静静依偎在他怀中的男人。
「他在我这里。」先是温柔地瞅了怀中一动也不动的男人一眼,他才提高音
量不耐地下令:「今晚我还有些事,不去参加舞会了,就由你传个口信过去通
知吧!」
「遵命,爵爷。」助手显然松了口气。
一等杀风景的助手退下后,瑟緁再次深深凝视着他暗恋已久的对象。
篁苍昂的脸上满是泪痕,教他看得好不心疼。
篁苍昂脸颊上未干的透明泪珠,在屋外射进来的光线照映下显得闪闪发亮,
同时令瑟緁感受到哀伤的气息。
然后,瑟緁探出手轻抚过他的眼角,将那仍未风干的泪珠擦拭掉。
擦着擦着,他的手指忍不住顺势描绘起篁苍昂的脸型轮廓,由刚毅的下颚经
过依旧汗湿的诱人脸庞,然后是在激情过后变得凌乱的发丝。
揉搓着那头汗湿的乱发,其柔软的触感蓦地引发瑟緁的想望。
其实,光是静静地凝视着躺在自己怀中的男人,瑟緁就足以感到万分幸福,
腰间同时亦有一道热流窜过。
更别说他身上还沾染着他将篁苍昂据为己有的痕迹了。
看来这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将近五个钟头的狂热缠绵,仍无法满足地饥渴了这
么久的心灵。
话说回来,望着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儿终于属于自己的情景——
纵然只是先占有对方的身体,有哪个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能坐怀不乱呢?
不过他也比谁都清楚,即使占有篁苍昂的身体,并不代表能拥有篁苍昂的心
;但与其到头来落得两头空,他宁愿先走到这个无法回头的地步。
只是,等到篁苍昂清醒之后,他应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
他很明白,现阶段仍非表达心意的正确时机。
所以,若篁苍昂会误会他只是想换个口味试试才找上他,也是无可避免的吧!
但让他唯一想告白说「除了你,我任何人都不要」的对象有这种想法,他也
实在相当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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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篁苍昂终于睁开眼睛,已经是隔日天刚破晓的时候了。
一开始他有些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全身酸痛,甚至连抬一下手臂都会抽痛不已,
直到他感受到身边传来的体温时才恍然大悟。
转头一瞧,他难以置信地揉揉双眼,再次定睛一看,结果仍是一样。
好奇怪,瑟緁居然睡在他身边。
才这样想着,他的脑海里惊地浮现几个钟头前,在这间豪华高贵、典雅大方
的房里所发生的事。
「唔!」篁苍昂急忙想起身,但手才刚碰到床,连撑起自己的身子都来不及,
就被一把拉了过去。
抬起眼,他发觉瑟緁不知何时也已醒来。
「瑟緁。 」
瑟维那只宽厚的大手令篁苍昂想起被侵犯时的记忆,连身子都不由自主地轻
颤起来。
瑟緁彷佛无视于他抗拒的反应,径自打开他的手掌,将唇轻轻贴上他温热的
手心。
篁苍昂不太能理解发生什么事,只是怔愣地望着他。
裸身相拥的两人仍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四周的气氛十分静谧,与床上狼藉
凌乱的景象形成强烈对比。
「对了,什么时候换新床罩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觉得这应该会是瑟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以为他还会再宣告些什么残忍命
令的篁苍昂不禁愣了一下。
「这种花样虽没见过,但我总觉得好眼熟。」
从清醒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篁苍昂仍然乱成一团的思绪根本来不
及做任何整理,唯一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念头,就是想知道瑟緁对他做出这种事
的原因。
篁苍昂本以为可以马上从瑟緁的口中得到答案,但瑟緁似乎不急着谈论这个
话题。
而篁苍昂也认为他的身分在半天而被重新定位与诠释意义,所以并不适合质
问瑟緁这个话题。
所以尽管一时间猜不透瑟緁的心意,篁苍民们决定先不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不是已先过目过设计图?这是首相送你的成人贺礼,半年前你还为了要
选哪几种色彩相互搭配伤脑筋好一阵子。」
「原来如此。」
相当平常的对话、相当习惯的互动,从瑟緁的表情判断,教人实在看不出他
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看看时间,篁苍昂觉得也该是自己开始一天工作的时候了。
「你要做什么?」注意到他似乎执意逃离自己的拥抱起身,犹在暗自品尝做
爱余韵的头緁忍不住蹙起眉心问道。
「我得起床工作。」
篁苍昂只想赶紧逃离这令他不知要如何面对的情景。
「你今天不用工作!」
「可是」篁苍归还打算做最后的挣扎。
「你要听的只有我的命令。」
不忍看见篁苍昂明明连挺直身子都痛不欲生,却还得准备起床工作,瑟緁于
是设法将他留在床上。
眼见深爱之人逞强的辛苦模样,他已没有余力去顾及自己若手段强硬,却有
可能被看透真心的做法,是否会引起篁苍昂的怀疑。
「在我想起床之前,你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要动。」
然后,瑟緁像是把篁苍昂当作枕头似的,把自己的脸颊埋入他的胸膛中,聆
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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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苍昂的确感到很疲倦。
在被瑟緁压回床上,充当他的床垫兼枕头时,篁苍昂暗自松了口气。
依然纠结在一起的思绪,和疲惫剧痛的生理状况,让他无法仔细思考这件事
情合理与不合埋的地方。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几个钟头。
闭上眼,篁苍昂发现他和瑟緁的心跳声,在传递给彼此聆听时,似乎合奏成
一首令人听了会感觉安心的旋律。
他这么您的确有些奇怪,但在不久前才对自己做出那种令人发指行为的男人
怀里,他居然也能放松到昏昏欲睡。
意识模糊地想着想着,有件几乎称得上离谱的事猛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是先前,当他再三受到侵犯,体力终于透支时发生的事;在最后一点意识
将要消失前,他依稀听见瑟緁低喃着——
I Love
瑟緁后续说的话他并没来得及听清楚,他甚至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在他脑筋混
沌时所产生的幻觉,亦或单纯只是他在意志模糊时,将狂乱的喘息声听岔而已。
可惜瑟緁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也无法确定那是错觉,亦或是真实的。
在再度进入深眠状态之前,篁苍昂想着,等他清醒时,一定要厘清这件出乎
他意料的离奇情事。
《本书完》
话说恋罪 拓人
希望这本书出版的时候,全世界的SARS疫情都能全面受到控制,这样大家出
国玩就能更安心了,也希望大家都要好好注意健康状况喔!
唔,老实说,这次连拓人都觉得自己拖稿给他拖得相当、非常、有够严重,
截稿日硬是一延再延,给育贞姊带来不少麻烦,真是对不起!
以后拓人一定会努力别再让育贞姊以哀怨的口吻说:「没关系,反正我习惯
了。」不过,是尽可能啦!
说真的,其实〈恋罪〉这系列算是突发奇想而成,因此拓人第一次拖稿应该
算是情有可原。
详细情形就是,一开始,拓人本想开另一个全新的系列,也考虑过先写一个
之前就已想好的故事,却又临时决定还是先写〈最终章〉的结局;但动笔一段
时间之后,不知怎地,拓人突然好想写主人、奴隶这一型的故事。(不过因为
不想写得太鬼畜,所以设定一改再改,结果瑟緁这位小攻莫名其妙就变得挺温
柔的。)
因此,冰川兄弟顺理成章就被拓人丢在一旁。
这一本拓人想写的东西很多,但因为主角的性格不是拓人惯于描写的那一型,
因此故事内容一再更改,也因拓人厘清思维停顿一小段时间,就又给他拖稿了。
然后呢,在赶稿的过程中,拓人做了一件很蠢、很蠢的事;因为拓人老觉得
眼镜的度数似乎有些不足,所以就跑去重配一副眼镜。
没想到,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得吓人。
先前拓人戴的眼镜其实度数有相当大的误差,连镜架都歪曲得相当厉害,但
因为长久以来戴惯了,所以即使度数跟焦距都不正确,拓人还是戴得很舒适。
而在戴上度数较正确的眼镜后,拓人却因不习惯而头晕目眩一星期,连看书
都不行,更别说赶稿了。
之后,拓人本想只要戴回原来的眼镜应该可以解决问题,没想到情形一样凄
惨!原因是,眼镜行的验光师好心将拓人原先的眼镜镜架调正,然已习惯焦距
扭曲的拓人完全无法适应。
就这样折腾半个多月,拓人连看漫画都会晕头转向,最后是靠先戴隐形眼镜
才把这本稿子赶完。
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隐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