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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觉得微微心酸,终归是朝夕见着的人,每日都侍候着自己,当真能做到无动于衷?怕是难的。
虽然她待人一向来淡淡如风。但是心中,仍是不免难过,一条人命,就这样而去了。到底,这一场灾难,要何时才能停下来。
权利地位,当真如此重要吗?
要用这么多条年青的生命来作代价??
她心中好是凄楚!!
“应该是吧。”温儿沉默地说。脸上,有着强忍的痛,她,也已经猜出了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女没有再问什么,提了提裙摆,连头发也不及梳理:“去看看吧。”
“皇后,让奴婢去就行了,那种地方不适合您去。”温儿一听夏女要去,急忙劝阻。
“什么叫做适合?什么又叫做不适合呢?便是人人要将人分了等级,才会多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若是天下平等,人人相同,又何须因为对于权利、金钱的欲望,而伤人害已呢?!”夏女突然愤愤地说,不觉间,连声音也大了。
喊了一通。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了,竟然失了控一般,对着温儿发火。
但是,她心中的愤与痛,真的好重好重。她不是什么大好人、大善人,可是人心是肉长的,看着一条条生命逝去,她当真是好痛。
之前发生在别的宫中,她尚不觉得如此难受,可是此时,如此真切让她感到生命的消逝,她实在是忍不住。
而且当她知道,她们的消逝,只是因为某些人的权利和名位,她更是感到难忍。她不清楚,为何这些人,可以如此残忍!
焦躁与痛心。
使得一颗眼泪滑落。
而后是一滴接着一滴,连成一串,再也收不起来。
“为什么要如此!难道人命当真如此卑贱吗?”她蹲在了地上。抱膝而哭。
“温儿,你去看看吧,看看是谁出了事。”她突然觉得很累,是无法强忍的累。
从前,她总认为自己十分坚强,因为在夏府那些凶恶的小姐夫人还有管事的压迫下,她还能够活得自如,活得淡然。
可是如今方才知道,原来,她只是未遇到更残忍的事情罢了。当生命消逝,任你再是坚强,也躲不过。
其实她去了又有何用呢?
她看到了遇害的宫女又能如何呢?
她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皇后。无权无势,纵然想为她强出头,也是无能为力的。
去了,也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皇后,是奴婢说错话了,你莫要伤心。奴婢只是不想让皇后看到那些场面罢了。”温儿看着抱膝而哭的夏女,只是慌着。
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模样。记得初次来到凤栖宫,宫中的宫女内监无人踩理她,将她当成空气一般。
无礼而傲慢。
可是她也未露出半分愤怒或是难过。
总是淡然地笑。
仿佛天地间,只余她一人,傲然于其中,淡笑如花。
这些日子以来,她见她,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总是淡然而对。纵是面对皇上,也是如此坦然。
平微中,却更让人欣赏。
可是此时,她却哭得如此无依。
“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这个后宫,太过残忍了,人的性命如此微弱,只是一瞬间,竟然已经消失了。”她泣然而言。
“那奴婢陪皇后一起去吧。”温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后宫是非,后宫残忍,她又如何不知,这些年来,她便是在这黑暗之中渡过的啊!!
“不必了,你去看了再来告诉我好了。其实我去了又有何用,只是徐增伤感罢了,也无法为她们申张正义。”
“那皇后、、、”
“我一个人呆会儿好了。”她静静地说着。蹲在地上,无力起身。
“那奴婢赶紧去看一看。”温儿说着推门而去。
夏女独自坐在地上,看着门外那渐渐上升的太阳。如此灿烂,如此美丽。
可是,有一条生命,却再也无法看到了。
当毓旭赶到凤栖宫的时候,就见到夏女如此模样。
披散着长发,一身月牙长衫,独自坐在地面,望着太阳,一眨不眨。淡然的脸上,是平静地看不见任何表情。
只是那样的孤独地坐着,孤独着。
唯有那红透的眼圈,能让人知道,她刚刚,哭过了、、、
不知为何,只是这一眼,让他的心,痛了起来。
就像是,心疼。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个女子而心疼呢?!!
这个无才无貌,而且如此低微的女子。
可能吗?
!!!
他竟是有点愤怒,为自己的情绪。身为帝王,又如何能如此长情呢?只是看到这样的画面,就动情了。他决不允许自己如此。
[【卑贱如草】:第四十二章 权落谁家(一)]
夏女看着一脸愤怒的毓旭与一脸惊慌走入的江怀青。
拾了拾衣襟,行了一拜:“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细细的声音、淡淡的漠然。
在这些人面前,她决不可将情绪显露出来。若是连这点淡然也失了,她将会活得十分辛苦。
只是奇怪,为何皇帝与江怀青会在这个时候赶至凤栖宫?
天还未明,他们此时,应当是还在暖暖的被祸中才是。而且还穿戴如此整齐,似乎是早有预备而来一般。
难道是因为宫女遇害一事。
若他们能够如此重视,倒令她能刮目相看。至少,他们不至于全然无情,漠视人命。
“皇后如此妆扮、如村妇般邋邋遢遢地坐于地上,不觉有失体统吗?”他的语气中,尽是责备与厌恶。眼神中,是深深的嫌弃。
“臣妾、、、”夏女想了想才道:“臣妾刚刚起身,突然间踩到裙摆,摔了一跤,脚镯一直疼着麻着,起不了身,而温儿又刚好让我唤去后院看下出了何事,不过此时好多了。”
她何须说那么多,他要的,不过就是这些个体面的答案。
她便随便说一个给他就是。
“皇上还有青贵妃请回避一下,请容臣妾梳妆打扮一番。”她规矩地说。低低的声音稳沉而淡然。
毓旭又如何看不出她在撒谎,她那个失魂的样子,那像是摔跤的模样。不过他此时可不是来跟她争辩这些问题。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皇后确实应当好好梳妆一番,这般模样,何来一点国母之姿!”说完领着青贵妃负手而去。
“朕与青爱妃就先到凤凰殿等皇后。”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女只是微皱起了眉。
何为国母之姿?
华丽高贵得体,永远是光彩耀人?
她从来不是这一号人,她只是青青的草儿,只有属于自己的平凡。
他如此聪颖一人,早该看出她没有身为皇后应有的东西。又何必执意要立她为后呢?!
不过尽管心中有怨,还是默默地转身去换衣着装。有时候,人是无法改变命运的。那么唯有尽可能地去适应命运。
端庄而华丽的金丝绣百鸟朝凤宫衣。
金凤衔珠十八落珍珠环团金钗。
细长的镶细碎玉石玛瑙纹牡丹护甲。
金线织就串着白玉珠串儿的金莲鞋。
似堵气一般。她将最耀眼华贵的装饰全配戴了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在金光闪烁下,如此不明。
拿起眉笔,画两道弯弯工整的细眉。
两腮涂上红红的脂粉。
唇瓣,染得红艳无双。
看着镜中那个女子,一身浓装艳抹,金器玉器妆满全身,那里还有夏女的半分影子。那个人,陌生得,让她也不认识了。
不过,那人,可不正就是他要的皇后。
“皇后、、、”温儿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夏女,那样浓的妆,让她都有点认不出她来了。
“皇后你为何?、、、”她并不知道夏女是发生了何事,只是一脸愕然,半晌接不下话来。
“没什么,这不就是皇后的样子。”看了看自己一身妆扮。自嘲地道。
不过细想之下,她是怎么了?
何须为了毓旭的几句话,而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当真还是沉稳不足,只是经这几日的事情一闹,竟然烦燥了起来。
静也静不下去了。
不过都已成这样了,要换过怕是也来不及了。
只好携着温儿去凤凰殿。
“刚刚你没有来,我又不知要怎样妆扮才好,只好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了。呵呵。”一笑而过。是一份释然。
她终于,又找回自己了。
“原来如此,奴婢还以为、、、”以为什么,她没有说下去。虽然她不尽相信刚刚皇后的说辞,不过她这一笑,却让她感觉到了她的释怀。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再说太多。
当夏女去到凤凰殿的时候,里面已经十分热闹了。
竟然,连太后、雪如、雪月、惠妃、花昭容等人具也到场了。这个情形,看起来,还当真是不简单的样子。
她低头向着主位而去。
皇上坐于正中,太后坐于他并排左边,剩下右边一个位置,不用说,也知道那是她的位置。
不理会众人那见鬼般了的眼光,她低着着头,一步一步而去。心中,反而是静了许多。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金安,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皇后来了,落座吧。”
“是,太后。”
太后见到夏女到位,于是点了点头,对着江怀青道。
“近日来宫女连连遭害,人心慌慌,哀家也夜不成眠,如今听说青贵妃已然捉获凶手,哀家心也安了许多,此时便由青贵妃将凶手拿上来审理吧!”她慈威地坐在那儿,看起来,当真是威严无比。
那双眼睛,依旧锐利。
江怀青坐在位上,一脸温柔却带着威严,当真可见三分凌利:“臣妾近日为此事日夜忧思,寝食难安,自前日派了暗兵于各个宫门监守,不负重望,终于于今日凌晨,捉到了凶手。”
“哦、、、、、”太后尾音拉得十分之长,似乎对于江怀青所言微有所疑:“那是何人所为?”
“回太后,经查证,正是月如宫太监张罗一所为。现已将人捉获了。”江怀青脸上带着几分居傲,看来倒当真是信心十足的模样。
“什么?是我月如的人?”雪月一听那还得了,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怀青只是看着她,带着挑衅的笑:“正是,那人也认了罪了,还供出了主谋。”说到主谋的时候,怀青还眼睛瞟了一瞟雪如。
让夏女的心也震了一下,事情的始末的确让她怀疑是雪如与太后合谋,可是当真是事实时,她还是无法忍受!!
“怎么可能?、、、”雪月还是无法相信,语气也不自觉大了。
太后看了看她,只道:“将人带上来一问便知。”
于是命了人去押了凶手上殿。
[【卑贱如草】:第四十三章 权落谁家(二)]
看着内监急促而去。一时大堂内静得如无人一般。气氛如同凝结一般,化也化不开。
江怀青说捉到凶手,而凶手也供出了幕后黑手,而且她刚刚看着雪如的目光,似乎是在暗示着就是她一般。
可是,为何雪如看来一脸舔静地笑,娴慧的脸庞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