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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伤口也都恢复的极好,一点都看不出曾经受过伤,脸色红润而富有光泽。
她穿着一身料子质地极好的旗袍,裹着米色的收腰风衣,将她姣好的身材完全的勾勒出来,脚上穿着漂亮的高跟鞋,让本来就纤长的她看起来更加的窈窕出众。波浪般的卷发被一丝浅粉色束发带绑在了一起,鬓边用一枚红色的发夹夹着细碎的碎发。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又长又细的眼线将她的眼睛描画的温婉动人,唇上点了一些玫色的口红,衬着她白皙的肤色,看起来如一枚水润可爱的樱桃,引得他心动不已。
她的这身装扮从内到外,无不体现着她的美丽,无不透露着她优美而富贵的气质,不用人多说什么,都会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走出来的女儿。也正因如此,今天见到她的很多人,很多曾经与她一同翻山越岭来到淳安的战士们,都没有认出她来。没有人会想到,眼前这么一个漂亮而又高贵的女人,居然就是那个差点被污辱的、满身风尘与难民、残兵一起跋山涉水的女子。
是啊,没有人认出她来,因为有谁能想到,一个堂堂的大小姐竟会愿意和一群难民与残兵们在一起生活呢?只有她,一个另类的大家族小姐会这样做。
她在好奇的四下张望时,狄尔森已经默默地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接过,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温暖的笑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笑道:
“啊,好甜的水,真好喝,谢谢。”
她的笑容看得他的心禁不住猛地一跳,血脉贲张的感觉顿时布满了全身。他趁着自己理智尚存,还能控制激动难耐的身体时,连忙别开视线,低下头,一边转身装作收拾桌上东西的样子,一边掩饰着自己紊乱的心跳,飞快的说道:
“我知道这里很简陋,但一时之间我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只能委屈你了。”
韩婉婷转头看他,眼珠子转了转,歪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既然觉得委屈了我,那你就该正正经经的给我找一处好房子嘛!你看,这样小的房子,床也这样小,什么都没有,那你要我怎么住嘛!”
狄尔森被她的“抱怨”说得立刻语塞,刚才蹿行在身体里的那股激流顿时如被兜头浇了个透心凉,脸上俱是迟疑不定与内疚自卑的神色,怔怔地看着韩婉婷,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良久之后,他只是沉沉地低呐了一句:
“对不起,婉婷,我这样的人,的确什么都给不了你”
韩婉婷看着他,其实心中极想大笑,可她却是不动声色,慢慢地在他面前背着双手,穿着高跟鞋的脚在地上优雅的踱着,一边踱,一边还在他面前,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不依不饶的“抱怨”道:
“你看,你看,整个房间连面镜子都没有,你要我每天早上起来怎么梳头化妆呢?还有啊,书桌和书橱也没有,你让我怎么写稿,怎么放书呢?最要紧的是,这床这样小,只能一个人睡,请问狄先生,你准备要睡哪里呢?总不见得老睡地板吧,那还算什么夫妻呢?”
“婉婷,你,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狄尔森又惊又喜的看着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些让他遍体生凉的感觉顿时又被陡然浮上心头的狂喜感覆盖,他一时竟有些眩晕起来,激动的难以自持,连话也快要说不出了。
“我当然知道啊!我说了要和你在一起的嘛,所以我说这里不适合我们住啊,两个人一起住在这里,你不觉得实在太小了吗?”
她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就从他的身边走开,自顾自的东摸摸,西看看。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做着深呼吸,努力的想要安抚胸膛里那颗狂跳不已的心脏,浑身的血液又开始激走起来,让他的身体在一阵阵的发热。他定了定心神,好容易把气息喘匀了,大步的走到韩婉婷的身边,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胸前,双臂紧紧的箍着她,用他那双动情时便会变成深蓝色的双眸凝视着她姣好的眉眼,低声道:
“戏弄我,很开心,嗯?”
“是,你的反应真的很好玩,我很开心。”
韩婉婷忍着笑把话说完,看着他不置可否的挑眉,终于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地似一弯上弦月,娇俏的嘴唇下那一口如编贝一样整齐的洁白的牙齿,还有她大笑时脸颊上浮现的粉色红晕,美丽的不可方物,让狄尔森情难自禁的低下头,一下子便含住了她还在笑着的双唇,缠绵的吮吻起来。
两人相拥在一起,深深地吻了许久,狄尔森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韩婉婷娇羞不已的埋首在他胸前,闭着眼睛,努力的平复着急促的喘息。他抱着她静静地站在屋子里,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清香味,还有她在自己胸前均匀平顺的呼吸声,抱着她柔软的身躯,感觉自己的身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满足与幸福。他爱了许多年的人,就在他的怀抱里,这真的不是梦,不是多少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画面,而是真实的现实。
“婉婷?”
“嗯?”
“你说,是我的家属?”
“嗯,你的家属。”
“你知道这‘家属’二字,代表的意义么?”
“知道,是夫妻。”
“这是你的决定?还是,戏弄我的玩笑?”
“当然是我经过认真考虑之后的决定。”
“为什么?”
害怕与紧张,让他的心又开始难以遏止的狂跳起来,他修长却长着厚厚一层老茧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眉眼,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手指轻柔而缓慢地抚过她晕着粉红色的脸颊,俯首在她耳边低声的问出了藏在自己心头的话。他想要亲口听到她的回答,哪怕她已经用实际的行动回答了他的情意。因为,那句话,那三个字,是他想了许多年的,想的几乎要发了疯。
韩婉婷听出了他那短短三个字里的颤抖心声,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目光温柔而充满情意的看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抚过他鬓角边那道可怖的伤痕,触手时那种斑驳而凹凸不平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心头一热,踮起脚,仰头凑到了他那道伤疤前,轻轻吻着,然后低语道:
“傻瓜,你在怕些什么呢?还需要问为什么么?因为我也爱你啊。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再不分开。”
狄尔森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那句话,那最重要的三个字之后,激动的无以复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将她紧紧的搂在胸前。韩婉婷抱着他的身体,头贴在他的胸前,听到了他厚实胸膛里那“咚咚”的飞快的心跳声,满足的笑着。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低声的说道:
“对不起,因为我,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我不怕苦,我最怕的,是你忘记我,是你不理我,当我像陌生人一样。那样的苦,比身体上受的苦,更让我揪心和愤怒。”
“我有时常常会想,若没有我,若你从来都没有认识我,你的人生,是不是会过的比现在要好呢?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每次都是我带给你无限的麻烦,许多的烦恼。”
“呵呵,虽然如此,我还是要庆幸上天让你这么个爱管闲事的小丫头莽莽撞撞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的人生有了这样美好的感觉,让我知道什么叫‘幸福’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若没有你,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相爱的味道,是如此温暖与甜蜜。即使将来要为此而吃再多的苦,我都不怕,更不会放手!
婉婷,你明白么?我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的温暖。当我体会过温暖之后,是再也不可能让这种温暖离开我的身边,我会牢牢的抓住这份温暖,绝对不会放手的,死都不会!无论是谁要来夺走它,我必定会以死相搏。”
“你真傻。”
“我傻,难道你就不傻了么?你知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人要因为你选择和我在一起而说你是个笨蛋和傻瓜?我,除了能把我这个人给你之外,什么都给不了你,还连累你让你被人笑话与嘲讽。你为我放弃的是什么,我都知道,难道你就不傻了么?”
“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我才不管其他人说些什么呢,我乐意做这个傻瓜,别人管不着。”
她说着,皱了皱鼻子,可爱的模样看得狄尔森禁不住心头滑过暖暖的情意,醇厚的低笑起来。他搂紧了她,轻吻着她的鬓发,打趣道:
“瞧,你是傻瓜,我也是傻瓜,我们不正好凑成了一对么?”
她仰头笑了起来,眼睛明亮而散发着熠熠的光芒。狄尔森看着她明丽的笑容,心中一动,将手伸进了自己贴身的上衣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轻轻地拿在手里,替她佩在了发上。韩婉婷本来以为是他为自己买的新发夹,好奇的伸手一摸,当下立刻楞在当场。她连忙将它拿了下来,又将自己原本发上夹着的那个发夹取下,两样东西并排的放在自己的手掌上,一模一样的红色镶钻发夹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望着他,惊讶的道:
“这个发夹怎么会在你的身上?以前它们是一对,可是后来有一个在很早的时候掉了,我一直找不到它掉在了哪里,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居然会你身上!是你捡到的么?”
狄尔森看着她又惊又喜的表情,微微一笑,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到了耳后,笑着回答道:
“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我的田螺姑娘。”
韩婉婷闻言,激动的禁不住低低的尖叫了一声,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又笑又叫,泪水渐渐地盈满了眼眶。原来,当年她做的那件事情他都知道;原来,那么久以前,她掉的发夹就被他捡到了,一直的悉心收藏着!
她将那一对“久别重逢”的发夹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的握着,仿佛是在紧紧地攥着这份属于他们之间的缘分与情意。她看着他,有些泪眼朦胧的说道:
“你一直带着它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带着么?”
他低头吻去了她眼角挂着的晶莹的泪珠,温柔的笑着,柔声道:
“是,自从我捡到它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身。”
“可,可你后来为什么见到我都没有把它还给我?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很讨厌我,故意不还给我的,是么?”
他微笑着摇着头,将她手里攥着的一对发夹拿了出来,不太熟练的将它们又别在了她的发鬓两边,然后左右的打量着,一边调整着它们的位置高低,一边认真的说道:
“因为我的心里早就喜欢上了那个傻傻的田螺姑娘,怎么舍得将这份能够留给自己寄托思念的东西就这样还了出去呢?只要看到它,我就能想起当年你戴着它时的模样,那么可爱,那么清纯。若是没有它在这些年里陪着我,我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它就像是我的护身符一样,我从不离身。”
“可你现在又为什么还给我了呢?你不再需要它当你的护身符了吗?”
“傻瓜,你这个人都已经在我身边了,我还需要再睹物思人么?它应该恢复到它本来的作用上去,不是吗?看,它们戴在你的头发上,多好看,还像那当年你戴着它们来找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兜兜转转的爱情啊,原来很早就在他们之间诞生了。只是,那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