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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木头彦给环儿缠上,好一阵子都不用想脱身啦。」西门仪大笑。密林岔路极多,追兵再也别想找到他们。
日影听著他洋洋自得的笑语,倏地忍无可忍,回身一扬手。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
「这是替苏环打的!」
西门仪一愣,摸摸脸颊,忽然长声笑道:「你想打我就直说吧,何必扯上旁人,环儿什么时候说要打我了?」
日影大怒,厉声道:「西门仪!你就这样丢下她难道半点不内疚!」
「哎呀?难道你宁愿我丢下你,带环儿走?」西门仪轻挑地说。
日影脸上一热,暗恨自己不争气。
「你说带她走,其实是想利用她引开追兵!你这卑鄙小人!」
「喂喂,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有带环儿走啊,被追回去是另一回事。」
「无赖!」日影咬牙,拔剑疾刺,可是被西门仪轻巧避开。
「这么著紧,难道相处才一天你已对环儿生出情意?」西门仪故作讶异,旋又嗤笑道:「你要是舍不得,折回去救她啊,可你愿意冒险么?你放得下你的复国梦?」
「你!!!」
「如果做不到,你哪来的立场骂我?我做的还没你当初过份呢。」耸耸肩,西门仪笑道:「算了吧,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日影心一痛,感到眼皮发热,想哭都哭不出来。
「怎么啦?」西门仪走了两步,不忍,回头柔声道:「别难过了,我是骗你的。我怎会不顾环儿死活?本公子神机妙算,早算到木头彦会追来,已经把环儿的苦况和她那表哥的恶行写在信中,放在车厢之内。东方彦看到信自会照顾环儿,不会眼巴巴看著她嫁个不喜欢的人。」
「这样你觉得足够了?」日影悲哀地说:「你怎不想想她为什么要跟你走?」
「因为她不想嫁。」
「她是因为你。」
「喂,话不要乱说。」西门仪正容道:「昨天重遇之前,她已经不想嫁了,我可没煽动她。」
「她当然不想嫁,因为她想嫁的人是你呀。」
西门仪歪著头,「你想我娶她?」
日影一震,不答。
西门仪笑了,「傻影儿,环儿年纪尚幼,个性又天真,对我只是小女孩对英雄的崇拜而已。」
撒谎!你跟她都有过有一夜了。日影咬著唇,问道:「假如她真的喜欢你呢?」
「喔?我一直都只当她是小妹妹啊。」
小妹妹?!难道那一夜你们只在床上说故事?!日影气得发抖。
这时西门仪也在沉思上次跟苏环见面时人家姑娘受了惊吓,他花了大半夜时间安抚她,又是说故事又是说笑话,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真的迷上他也不奇怪。
耸耸肩,西门仪理所当然地说:「就算环儿喜欢我,也只是一时迷恋吧,时日久了自会淡忘。反正江湖上人都知道,我西门公子是属於天下美女的,没可能独恋一枝花。」
日影大怒,「什么?难道你从没想过对谁负责任吗?」包括当日的月影?
「没有耶,对良家妇女,对本公子向来只有敬爱怜惜之心,是从不会做出需要负责任的蠢事哎哟!」话犹未了,英俊的脸再被重重掴了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是我要打你的!西门仪我总算看清楚你了。」日影的心又痛又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慢慢的,表情竟渐渐变得平静,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决然转身而去。
西门仪看著他单薄的背影,扬起苦涩的笑意,复杂的神色在眼里一闪而过。
17
黄沙扑脸,烈日当空,沙漠一望无际。
「热死人了到底还要走多久啊?」西门仪呻吟,他是锦衣玉食惯了的江南贵公子啊,怎吃得了这个苦?「日影,现在该告诉我目的地在哪里了吧?」
日影淡淡看他一眼,说:「你只管跟著我就是了,其它的你无需知道。」
「你这是信不过我罗。」
「你我是同一种人,怎信得过?」挣开感情桎梏,族王子回复精明冷酷。
「啧啧,影儿,你变得不可爱了。」
日影冷冷地答:「我本就不可爱。」所谓的可爱温顺,只源我爱你。撇掉情爱,他可以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
西门仪无言,忽然撒赖似的坐在地上,「我不走了,天天无休无止的走,走来走去也好像在同一地方,天晓得你是不是迷路了。」
「我不会迷路,沙漠看起来都差不多。」淡然的语气。
「总之你不说清楚,就休想我带你走。」
日影回头,讶异道:「你是没搞清楚还是怎地?这儿是沙漠,而你,西门大公子,你连怎么在沙漠找到水源也不懂。所以现在是我带你走,不是你带我。」
「哟,影儿,我都不知道你这样利害。」西门仪不怒反笑,「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倒过跟我收护送费?」
「西门公子说笑了,那张欠条是写著玩的吧?」
「谁跟你玩了?」说到钱他最认真。
日影嫣然一笑,「你要认真,那也别怪我认真,在沙漠里每一滴水也价值千金,而只要我停止供水给你三天,饶是你西门公子武功盖世也撑不下去吧?要知道死人是不会收债。」
「你想要胁我?」
「不敢,我只想赚点外快,不然怎么那来的钱还你。」
二人四目交投,过了一会,西门仪忽然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利害,是你胜了。」
日影得意中带些伤感,只要忘情弃爱,对付西门仪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假如可以选择,他何尝愿意跟所喜欢的人尔虞我诈,心机算尽的相处
星眸一黯,日影旋即抬头挺胸,道:「既然认输,那就乖乖走吧。」
「认输是认输,走是走,怎能混为一谈?说不定我宁死不屈呢。」说著西门仪乾脆往炽热的黄沙一躺,一副就此长眠不起的模样。
看著那张布满汗水的俊脸,和那抹淡淡的疲倦的笑容,日影心中微微的痛,他还是放不下。
「仪我们能把过去的事抹掉,重新开始吗?以後不要再互相相害」咬著唇,日影又补充道:「我族很需要你的才智,假如你愿意匡扶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不是答应过许你大官吗」
「多大的官?」眼睛睁开一条缝子。
「族最高的官位的国师。不过为免人心不服,当然不能一步登天。」
「你不会要我由小卒做起吧?」
「不会啦,我一定尽量令你满意。」带点求和的味道,日影又许诺:「假如你喜欢,一路的护送费用我也可以付你,当然是合理在的收费下。」
西门仪怔怔地看著他,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过来。」招招手。
日影依言凑过去,忽地後颈紧紧扣著,柔软被的唇被粗暴地吻住了。
「唔、唔你干什么!」日影挣扎,他感到这是一个惩罚性的吻。
「坏小子,你求人还敢一副施恩的口气。」西门仪大笑。
「你说什么!」日影大怒,西门仪竟然这么糟蹋他的心意。
西门仪摇摇手指,自以为是地说:「我是不懂在沙漠求生的技俩。可也不是连方向也不懂辨别的白痴。以目前的走向,不出三天,就踏进那个禁地。在那地方,没有我你被人吃了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日影脸孔一白。虽然西门仪讲的是事实,可是他刚刚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他是全心全意希望跟西门仪和解的啊。
「你说得没错。」倔强的少年也不分辩,「再三天我们就要进入死亡沙丘,若要回到族部落,在穿越万罪之洲後,用快马还须再走十多天。」
「什么?竟然这样远!」西门仪失声叫道:「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带我向北逃走?我们取道西行,穿越中原腹地再出关外不是快捷舒适得多么?也不必经过那要命的地方。」
「你这么聪明也想不出吗?」日影嘲弄道:「我的族人正是向西撤退的,为了引开追兵,我只好朝另一方向走。」
「什么嘛」西门仪一愕,闷闷地说:「难怪一路上追兵不绝,原来是你故意引来的。你根本没来停止利用我。」
日影一阵内疚,可是为了族人他不悔。
「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办?要陪我向前闯?还是一个人折回去?」他心悬族安危,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头的。
「那还用说,前进和後退都一般远,当然是向前罗。本公子是从不向後望的。」西门一弹而起,潇洒俐落地前行。
日影看著他轻松的身形,心头如释重负。没想到西门仪就这样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也没计较他欺瞒。这家伙说他无情,他又温柔细心;骂他小气贪婪,偏偏他又大而化之不甚计较;若说他对自己不好,他又多次原谅了自己,可说他好,他又总是气得自己死去活来这样的西门仪叫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王子殿下思潮起伏之际,狡猾的男人忽而回头。
「对了,亲爱的影儿,国师的承诺我记下了。」
「啊?好。」
「还有那张欠条绝对是认真的,你一个子儿也别想少给。」
「呃?」
「还有还有,由死亡沙丘至万罪之洲,由於路途艰危,费用要加倍。」
「嗄?」
「饮食住宿由顾主包下,你想也别想从我薪水里扣。」某钱鬼一脸狰狞。
「还有没有?」
「当然有!假如还不出的话,要肉偿啊。」
「肉、肉偿?」脸红。
「是说你族中美女的肉啦。」
冷风过
「该死的西门仪!钱鬼!死色胚!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讨厌啊!」
日影决定了,他一定贯彻心意地讨厌他!!
18
死亡之丘,名附其实没有半点生命气息的死亡之地。那儿是一片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的世界。甚至连沙漠毒蝎都没法子在这那里生存
西门仪重重跌坐地上,舔着干裂的唇,拚命睁开眼睛,但看出去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的。铺天盖地都是黄沙,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向前走,是在原地兜圈子。
「仪你还好吧?」日影挣扎到他身边,轻声的问,但声音沙哑无比。
西门仪抬眼看看,忽然咧嘴笑了,鲜血从裂口沁出。
「小影儿,你看起来好狼狈啊。」
「你也一样狼狈好不好。」日影瞪他一眼,眼眶旋即一红,「怎么这时候你还心情说笑?」
二人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一些布条,露出的肌肤又红又肿,那都是在风暴中被沙粒所刮到的伤痕。
是的,风暴,沙漠中最可怕的现象。二人在踏入死亡沙丘的二天,就遇上这恶魔。在大风暴之中,平日柔顺的细沙化身为厉鬼,呼啸着吞噬所遇到的一切,他们的食水物资就这样就吞了一半。
那时候如果他们折回去,也许一切都不同了。可是日影自恃对沙漠熟识,决定继续前行,于是他们遇上第二场风暴、第三场风暴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死亡沙丘气候特殊,几乎每天都刮起大大小小的风沙,遇不遇上只看运气。
风暴夺去他们赖以为生的食物和水,沙流让他们迷失方向。最初,日影也不惊惶,他生于沙漠长于沙漠,长时期在这恶劣的环境过着逃亡被金狼族追杀的生活,沙漠反而给了他最好庇护,他视之为自己的家。失去食水他也不担心,因为他有着骆驼一样的本领,在别人眼中看来都是一样沙地上,他能一眼就分辨出那儿有清冽的地下水源。可是一天,两天,日影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得出绝望的结论,死亡沙丘之下,根本没有水源,一滴都没有!这是一个没有生物能存活的地方。而他,他把西门仪带进来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日影颓然跪倒,双手掩脸,但体内已没有